第9章 人有可能穿越嗎

  話說第二天一早，文二與林道長就乘車趕往茶廠。在快到茶廠男主家時，就在小路上，他們被一條金黃色的蛇擋住了，那蛇有小孩子的手腕粗，大約有7、8米長，盤著一團，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兩，文二心裡甚是害怕。林道長立刻拿出桃木劍，往上一指，手腕一扣，直指蛇頭，口中直念咒語，圍著蛇轉了小半圈，接著口中念念有詞，說道：「萬物有靈自有緣，緣來緣去自有命，此來擋道訴真意，恐是機緣未到時。修仙修道修凡身，去留運轉自天意，靜處守分候佳期，即是飛仙雲霄漢。」那蛇似通人性，慢慢將頭回縮，隨即盤開，爬入旁邊小溝密林中。

  林道長回看文二，看文二似有恐嚇，安慰道：

  「此蛇已是百年，貧道認為它的修練達到飛仙境界。今日知貧道路過，自是攔路詢問機緣。可任何修練飛仙自有機緣，不可太過強求。它有些急燥了。當然百年修練，實屬不易，有此一表，也可諒解。」

  很快他們就到了茶廠男主家，遠遠能看到男主在門口迎候，男主姓鍾，現為茶廠副廠長，從神情來看，已看不出任何情況，恢復情況非常好。於是鍾廠長拿出清明前早春茶，泡了一壺與兩人邊說邊聊。

  鍾廠長說到得病的蹊蹺，他說他與已故女知青當年感情是真的很不錯，只是發生了預想不到的遇外。當然，他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想到她了，只是沒想到，抄個近路，就讓病了一場。在病中，鍾廠長能清楚看到他，還是三十年前的模樣，還是青春的，那個長辮子、那個酒窩、那個明閃閃的眼睛。她似乎在與他說話，但鍾廠長聽不到她說什麼，似乎在表達思念，也似乎帶著點怨恨的眼神。他也想說，但感覺他說的對方也聽不到，他有些急。他感覺她在雲里，對他有點怨恨，就轉身在雲里飛，他想解釋給她聽，於是他就追，也在雲里追。她稍停了下來，他追上，可她又飛起來，他接著追。他覺得那有點像月亮上的廣寒宮，他們也似乎不是白天，而是在皎潔的月色下飛，在雲里飛，有點浪漫詩意。他們想說很多，但彼此聽不到，他不知道是為什麼。

  林道長嗞了口茶，笑道：「你們已天各一方，陰陽兩隔，她的話你當然聽不到，你的話她自然也聽不到。但我那天通過作法，藉助天啟，了解了她的心意。無非思念，帶點怨恨，但人世間那有這麼多圓滿。該想開還是要想開點去，各自有各自的命理與機緣，不可強求。」

  文二饒有點興趣問道：「鍾廠長，你是否還有印象，當天你還說了其他事。」

  鍾廠長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印象中我當時還回到了70年代，回到了我與她參加工作、運動的情形。那是我們的青春時光。」

  「那你記得你說過啟奏皇上的話嗎？」文二單刀直入問道。

  「我感覺那幾天我在飛的感覺，有點象做夢，但更多感覺比夢還更真實，有如親身經歷的感覺，不像是做夢或演戲的感覺。我好像回到了漢朝，並坐了皇帝，我好像開始是當小皇帝的監國，後來自己登基臨朝，我好像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在政治上改革官制、調整行政區劃；在經濟上將私田改為公有制王田，並建立賒貸，實行鹽、酒和鐵器專賣。還改革了幣制，廢除五銖錢改用大錢，等等。但改革好像失敗了，爆發了農民起義，最終我失敗了，在被殺的關鍵時候，我似乎飛仙投胎了。」

  文二與林道長相視一笑，轉頭接問道:「你感覺你投胎變成了什麼？」

  鍾廠長不好意思說到：「我剛要投胎時，我發現我又回到了雲端，看到林道長在與雲中的李婷（已死亡女知青）說話，李婷開始有點激動，但很快就靜了下來，接著看了我幾眼，很是不甘與不舍，接著駕祥雲飛走了，接著我一激動，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好像睡著了，也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文二不是有點不甘心，繼續問道：「那你為得人有前世嗎？」

  鍾廠長思考了一下，慢悠悠的說道：「從我的那段經歷來說，我覺得它很真實，不像是做夢。我今年馬上五十歲了，從我很年輕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好像對有些事情有熟悉的感覺，就像《紅樓夢》中賈寶玉所說，他與林妹妹好像那裡見過一樣。我對社會大同思想有著深厚的感情，我覺得我從小就深負建立公有制，實現共產主義的理想信念了，我對年青時參加運動有著天生的親切感，為此我放棄了回城，因為我相信未來還可能會再來。當然現在改革開放，基本上不可能再回去了，但當時我確實覺得非常有可能。到了四十歲不惑之年，我思想深處更有這種感覺，而且這不是迷信，而我感覺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這似乎是前世註定。當然，我在此茶廠工作幾乎一輩子，我也沒有長時間離開這茶廠，我感覺我這一輩子可能命中注定要終結在此茶廠茶山，我心中有深深的預感，雖然我很難說清楚。」

  文二能感覺到鍾廠長有點悲涼，更有點無奈，便也再不言語了。林道長也只是喝著茶，沒有說什麼。大家能感覺到山風穿過大門，吹進房內，四周靜悄悄。

  在回城的路上，文二思索良久，向林道長問道：「從鍾廠長所說來判斷，他的前世應該是兩漢之間的建立新朝的王莽無疑。但從王莽改制來說，人們一般都說王莽是從未來穿越過去的，因為他的改革中的公有制土地，從人類進入階級社會以來，只有俄國十月革命之後才建立了財產公有制。從修神修仙來說，神仙應該只能有前世記憶，怎麼可能從未來穿越回去，如果這樣，時間不就倒流了嗎？」

  林道長思索良久，才開口道：「從時間向度來說，大家都知道時間是單向度，也就從過去到現在，並不斷走向未來。但按照近代物理的蟲洞理論，人們有可能通過蟲洞在時間中旅行，從未來從向過去，也就是實現物理上的穿越。從修仙來說，神仙是不可能從未來穿越回過去的，因為如果這樣，物質能量就是反的，也就是藉助尚沒有的能量，再到過去積蓄能量。要不就是存在平行宇宙，就像佛有法身佛、報身佛和應身佛等三身佛，新朝的王莽與現在的鐘廠長是同一個本質，因平行宇宙的機緣，形成了兩個不同時期的人物。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也就是外星更慧智生命曾來過地球，也許他們在當時已實現共產主義，也曾想過改造我們地球，可最後發現還是徒勞，也就放棄了。」

  文二接著問道：「可鍾廠長有著明顯的前世記憶，他又穿越回過去，實在令人難解。」

  林道長笑道：「真亦假來假亦真，假亦真來真亦假，這世間本就無常，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東西，很多事說破了就什麼也沒有，沒說破也就那麼一回事。不要太執著、太執拗，讓他自自然然、自自然然的走，一句話，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修行好每一天，從平常行走坐臥間尋找生活的真意。不要太著於修仙升仙，神仙自有神仙苦，人間自有人間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