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前。
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靠在明森生物藥品株式會社的面前,身著黑衣的琴酒與伏特加走進研究所內,直徑朝著第四實驗室走去。
正在第四實驗室內進行APTX4869實驗的宮野志保,正端著馬克杯在喝剛沖泡好的咖啡,聽到門口的敲門聲,錯以為是松田來了。
下意識就把咖啡倒進一旁的水池內,站在鏡子前整理好自己的髮型和服飾後,這才來到實驗室門口,把門打開。
在看清站在門口的人,宮野志保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語氣不悅道:「APTX4869的試驗期還沒結束,有事嗎?」
伏特加嘿嘿一笑,賤兮兮道:「在裡面偷偷摸摸做什麼呢?讓我跟大哥足足等了兩分鐘才開門,我們可是有巨大的驚喜準備送給你的。」
宮野志保皺起眉頭,她可不覺得眼前的兩人能送給自己驚喜,看來是有壞消息帶給自己?是組織強行要求自己啟動有關APTX4869的人體實驗?
琴酒笑著拿出印有四菱銀行遭遇十億元搶劫案件的晨間報紙遞給宮野志保,淡然道:「看看這個。」
宮野志保接過報紙看了一會兒,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皺眉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無聊到來給我送報紙看了?」
伏特加笑道:「看到那起十億元搶劫案件了沒?猜猜是誰做的。」
宮野志保並不是笨蛋,在通過伏特加的提醒後,她反應過來這家銀行不就是姐姐最近工作的地方嗎?難道說十億元是姐姐搶的?不可能,姐姐絕對…
琴酒拿出沾滿血跡的鑰匙,說道:「這是裝有十億元的鑰匙,你覺得上面的血跡會是誰的。」
「……你什麼意思?」宮野志保的臉色驟變,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腦海浮現,她不敢去猜測答案,隱隱的絕望感湧上心頭,本就因為熬夜做實驗臉色呈現病態的蒼白,在聽到琴酒的話後,更是連血色都沒了。
「廣田雅美…不,是宮野明美。」琴酒緩緩吐出那個名字,讓宮野志保感到絕望的名字。
這不可能的,為什麼姐姐要去搶劫銀行,為什麼鑰匙上會沾滿姐姐的血?
松田呢?她可是讓松田好好保護姐姐的,為什麼會這樣?
大腦一片的空白,宮野志保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讓她透不過氣來。
看到她的反應,琴酒滿意地笑了,他收起鑰匙沉聲道:「你是不是在想PORTO為什麼沒來?」
「……不要說了。」
懷疑的種子埋到這種程度就夠了。
「新的研究所已經造好,那位先生要求你加快研製出真正他所想要的藥物。」
「我拒絕。」
琴酒聞言蹙起眉頭,眼底泛著寒光,他並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從兜內拿出伯萊塔M92F手槍,抵在宮野志保的下頜。
「雪莉,你是打算用這種幼稚的辦法來反抗組織嗎?」
姐姐已經沒有了,她就沒有存在於這世界的價值,況且殺害姐姐的人還是自己最信任的。果然這個組織里是不存在好人的,他接近自己恐怕也是別有目的。
「我拒絕,隨便你們想怎麼處置。」宮野志保冷冷的抬起頭,倔強著挺直身板,哪怕是死也無所謂。
「嘖。」
宮野家的女人,一個兩個都很麻煩。
拒絕組織的安排,決定停止APTX4869研究的宮野志保被琴酒無情關押至研究所內的毒氣室,琴酒關上厚重的鐵門前,看著低垂著腦袋一副失去全世界模樣的宮野志保,嘴角微微上揚。
他就是很討厭這樣的嘴臉,明明是有實力為組織做出貢獻的傢伙,卻總一個個因為情感走上溺亡的道路。
砰。
鐵門被關上,琴酒看向站在一旁的伏特加,淡然道:「一個小時後你再過來,問她有沒有改變想法,畢竟這女人研製的藥物還是挺重要的。」
「是,大哥!那PORTO那邊?」
琴酒微挑眉頭,淡然道:「讓他在醫院躺著,那位先生並沒有怪罪他。」
「好吧。」
伏特加顯然有點失望,那位先生還真是有夠喜歡PORTO的。
被囚禁在毒氣室內的宮野志保垂著頭跪坐在地上,她現在的思緒很亂,想到自己的姐姐已經死了,還是松田做的,她就控制不住感到絕望。
身子不禁顫抖起來,為什麼偏偏是松田做的,換一個人也會讓她好受那麼一點點。
等到組織給自己下達處分,還不如自行了結。
宮野志保攤開手掌心,這是她偷藏在身上的APTX4869,這是與工藤新一服用的同一批試用期藥物,在通過測試時,有一定機率身體會縮小回孩童時期。
姐姐,抱歉,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他。
也沒辦法面對你的死亡,你本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白紅相間的膠囊毫不猶豫服下,宮野志保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興許離開這個世界是一種解脫也說不準。
大致二十秒鐘的時間過去,宮野志保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正常的情況,就當她疑惑是不是自己拿成感冒藥劑,心臟頓時猛地一抽。
全身的骨頭都疼痛起來,她用力咬緊後槽牙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不論是死還是幸運縮小,都不能讓組織的人聽見。
「嗚…」
身體灼燒般的疼痛,骨頭仿佛全部融化,原來工藤新一所遭受過這樣的痛苦嗎?果然試驗期的藥物和毒藥沒什麼區別,普通人恐怕都沒撐過這種痛苦吧。
看來自己,還是想活下去的。
身體開始冒出白色的蒸汽,宮野志保也沒想到自己會縮小成為孩子,她看著寬大的實驗白大褂,甚至自己的手由於縮小掙脫出手銬。
這副模樣絕對不能被組織的人看見,要不然…自己會害死工藤新一以及他身邊的人。
宮野志保費力朝著狹小的垃圾道爬去,模糊的視線里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從口袋裡滑落出來。
白色的,小小的。
是他送給自己的白鯨掛件。
宮野志保微抿嘴唇,還是伸手把掛件緊緊握在手中,果然還是沒辦法放下嗎,即便他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為什麼還是不捨得把他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丟掉。
她奮力通過垃圾道來到研究所的外面,憑藉著記憶朝著米花町跑去。
現在她只能去找那人,也只有那人可以收留現在的自己。
自己最信任的人…恐怕再也不能見了。
她害怕再次見面,那漆黑的槍口,會是他瞄準自己的。
松田…你明明答應過我會替我保護好姐姐的。
為什麼要食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