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女兒,是方想一生的驕傲,看著從嬰兒到蹣跚學步,再到趴在他的身上,於玫瑰叢中四處跑,一年來,這個丫頭竟然開始在玫瑰海中抓小蟲子,拿給方想看,方想每次都是臉白、嘴哆嗦地接過,趁著丫頭目光轉移到蝴蝶身上,驚慌失措地丟入花海中。
現在,她盯著自己,祈求爸爸能救她,結果卻被人折磨而死。
「你們該死,你們該死。」
方想眼睛血紅,扭動著身體向兩個面具人撕心裂肺的咆哮!
面具人卻沒有看他,目光轉向月星軒。
「不,不,我求求你們,不要這樣!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任何東西!你們要我的命嗎,我給你們。」
兩者目光露出血色,方想心頭涼透,悲痛欲絕地他高聲咆哮!
兩者似沒聽到方想的聲音,將月星軒平放於桌上,接著用刀劃開月星軒的衣服,肚皮雪白的肚皮。
「住手,你們住手啊,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你們說。。。。。」
方想還沒說完,便說不下去了。
桌子上似有膠水,月星軒被平放上去後,便無法動彈,兩個面具人用匕首輕輕劃著名皮肉,留下一道道與女兒一樣的血口。
「方想,快跑。」
月星軒終於吐出嘴中的毛巾,驚恐向方想大吼!
「毛巾怎麼落了,真是不安分。」
其中一個面具人有些不耐煩,粗暴地拿起毛巾重新塞回月星軒嘴中!
月星軒頭尚能動,左右閃避不想被封口,「啪」一聲,面具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月星軒知道,自己為砧板上的肉,口不可能逃過被堵住的命運,抓緊時間高呼道:「快走。嗚嗚。」
下面她還想說話,嘴又被毛巾塞住,只能發出痛苦呻吟聲。
「我要殺了你們,無論你們是誰,我都要殺了你們!」
方想伸手去抓桌子,想將桌子拉扯到自己身邊,藉此能救下月星軒!可是,他距離坐姿有兩米長,手如何能夠到桌子,只能傻楞楞看著桌子上發生的一切。
與女兒一樣,匕首先是在肚皮上劃幾道,接著是向內刺並旋轉,胸口被另一個面具人插入匕首,一樣逆時針旋轉一圈,絞碎心心臟。
月星軒身體抽搐兩下,接著便如一癱肉般平躺於桌子上。
嘴中白色的毛巾從內而外慢慢變紅,血水從肚子與胸口流出,滴答滴答流於地面。
月星軒已死,方想只覺一枚炸彈在腦中爆炸,親眼看到妻子、女兒被殺死,而他卻無能為力,他的精神已經崩潰了,只是張著嘴,傻傻盯著桌子上的人。
「你們去死。」
如雷般咆哮聲,響徹在花海中,聲波震碎靠近房子的玫瑰花,遠處的花瓣一片片落地!
一股由血絲組成的颶風,將木質房子絞成碎片,翻滾而上直入雲霄!花海搖晃間,拔地而起湧入蒼穹,碰到血絲颶風時,瞬間化為虛無。
颶風中央,一隻血色的沙丁魚,正在啃咬著兩個人類身體,人類血肉橫飛,不是被沙丁魚吞噬,便是被血色颶風化為虛無。
沙丁魚眼睛沒有感情,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很是平靜的啃食著肉,連骨頭都像麵包般,在密密麻麻鋼牙下變成碎末。
颶風慢慢收上收縮,很快便收回了沙丁魚身體中,沙丁魚白色的鋼牙已經變成血紅,目無表情看向天空。
無盡天空中劃開一道黑色口子,從中走出一個人,似笑非笑看著下方的沙丁魚。
「原來是你?」
沙丁魚嘴巴微張,無盡怒火衝天而起,身上血絲噴涌而上,化為一雙雙觸手向那個人抓去。
「終於,我還是將你的力量引了出來,還真是辛苦呢,實驗了50次才成功,要是再不成功,我便只能直接吃了你。」
葉天身體慢慢收縮,面部轉化化成年輕人樣子,血腥地舔舐著乾燥的嘴唇,興奮盯著血紅的方想。
記憶如涌,重新回到方想腦中,他才明白,這一切皆是幻覺!
女兒之死、妻子之痛,他已經歷了數十次,而每次結束之後,葉天便會顯出真身,嘲諷地看著自己。
這一切雖是幻覺,可付出的感情怎麼可能收回,數十次承受著同樣的痛苦,方想的精神已接近奔潰的邊緣。
以前,血色能力爆發之後,他是瘋狂的,而此時卻是很冷靜,仿佛能控制所有血色能量!
葉天飛到方想對面,與方想平視,饒有興趣打量著方想的能量,很是驚奇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何會如此強,饒是我有三個字決,本能告訴我,與你交手我還是沒有把握,現在我明白了,隱藏在他身體中的力量,確實很恐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會貿然出手,被你反殺。」
方想深聽一口氣,壓下不斷上涌的憤怒,冰冷道:「我是感到慶幸,還是應該怨恨?你讓我與月星軒成為夫妻數百年,不斷重新著死亡與重生,如果不是這次我爆發出身體力量,我現在應該進入新的輪迴了吧。」
真實幻境果真強大,身處其中而不自知,哪怕是在回歸了現實,還是拜託不了內心的痛苦與憤怒。
明明知道,月星軒還沒死,不,應該說他還不確實是否已死,可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女兒,當著自己面被人折磨而死,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接受。
「我覺得你應該憎惡!我應該殺死我!」
面對方想血色仇恨的眼睛,葉天戲謔而痛快的回答。
聽到這話,快要奔潰的方想努力保持自己一絲意識,輕聲道:「那好,我便憎惡你吧!你想盡辦法,利用我的憤怒勾引出我的力量,欲吞噬我的力量與系統決戰,我便成全你。不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葉天點點頭,理所當然道:「自然,我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字決間的對抗,不可能有絕對的勝利!不過,我相信我能吃了你,原因很簡單,這是我的絕對領域,我便是這個幻境的神,我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方想冷笑,輕聲道:「你真就如此自信?」
言罷,方想便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