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金鼓齊鳴,火炮轟響,殷丞相和陳光蕊所帶的兵馬殺入了私衙。【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早已經被笙歌摧殘的生無可戀的劉洪和李彪被殷丞相所接收。
殷丞相一聲令下,將劉洪和一干人犯壓往法場。
反正有劉洪和李彪親自畫押的口供,笙歌便趁著混亂帶著小嬰兒深藏功與名離開了。
至於陳光蕊和殷溫嬌的後續,她並不好奇。
……
笙歌再一次路過了洪江,但江中水族說,洪江龍王已經被西海龍王收為義子,接到西海。
笙歌心頭莫名一動,這算是造化嗎?
但,為何造化之上又籠罩著一層陰霾。
待小嬰兒長大一些,笙歌便帶著他鑽到了荒山野嶺。
只是,沒有人告知她,凡間的妖怪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熟面孔。
是真的熟啊,有些人在天庭還有赫赫威名。
比如,眼前這位福陵山雲棧洞的豬妖。
笙歌認出了九齒釘耙,豬妖認出了笙歌這張臉,一場大戰就此消弭。
「天蓬?」
笙歌表示,不太確定,她再看看。
但,九齒釘耙,也叫上寶沁金鈀,是老君用神冰鐵鍛鍊而成。
肥頭大耳,面目猙獰的天蓬元帥訕訕地笑了笑「仙子。」
老君身邊的仙童,他還是得尊敬的。
「你為何成了這般模樣?」
她下界才幾年啊。
在她的記憶中,天蓬元帥掌管天河水軍。
再見,就變成了荒山野嶺中的惡妖。
天蓬元帥收起九齒釘耙,唏噓一聲「醉酒,調戲了嫦娥仙子,被貶下凡間,投在了一隻母豬胎里。」
「醉酒?」
「飲瓊漿玉液想醉的神智不清,那得喝多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對嫦娥仙子一直有不軌之心,酒壯膽子。」
笙歌被天蓬元帥迎進了雲棧洞。
洞內乾淨整潔,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縈繞。
看陳設布置,倒像是女子所居。
天蓬元帥看出了笙歌眼眸中的疑惑,解釋道「此處洞府的主人是卵二姐,我做了上門女婿。」
「但她死了。」
笙歌脫口而出「恭喜,恭喜。」
神他麼的恭喜。
「那是你兒子?」
「那個將福陵山大大小小的猛獸揍的服服帖帖,甚至喪心病狂讓老虎學貓叫的小子。」
「老君知道你連兒子都有了嗎?」
天蓬元帥指著笙歌身旁眼睛明亮,小小年紀便有不俗修為的小少年,懶洋洋道。
「誹謗!」
「我告你誹謗啊。」
「這是我陰差陽錯收下的弟子。」
「自小被我用老君的各種仙丹滋養,修道的天賦無與倫比,加之我不斷磨礪,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方大能。」
提起江來,笙歌滿臉驕傲。
不能不驕傲啊,孩子太優秀。
「沒打算讓他飛升,位列仙班?」天蓬元帥詫異道。
笙歌搖搖頭「他這性子野,天庭不見得合適,還是不去給老君添麻煩了。」
何止是性子野,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與她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笙歌依舊記得金山寺的老和尚口口聲聲說江來與佛有緣。
不止金山寺的老和尚。
一路走來,但凡路過寺廟,都能聽到和尚這樣說。
本來,她嗤之以鼻。
但在她偶然發現江來對佛經佛理無師自通後,陷入了沉默。
「你呢?」
「改吃素了?」
笙歌看著擺放著的瓜果蔬菜,五穀雜糧,皺著眉頭,甚是不解。
在天庭時,天蓬元帥的食量就大的嚇人,且無肉不歡,下界投胎成為豬妖后反而吃素了。
天蓬元帥頗有些尷尬「下凡不久,就莫名其妙與觀音一戰,觀音勸我一心向善,皈依佛門,順便給我取了個法名叫豬悟能,命在此地持齋把素,斷絕五葷三厭,專門等候取經人。」
「等候取經人,然後共赴靈山成佛?」笙歌忍不住接話。
等等!
取經人?
人!
笙歌轉眸看向了一旁的江來。
也許,江來就是命定的取經人。
這都什麼奇奇怪怪又複雜的關係啊。
「據觀音菩薩所說,皈依佛門,取經人取得真經,真經東傳後,我便能褪去妖身,立地成佛。」
天蓬元帥知無不言,言不無盡。
笙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你可告知天庭中,近年來,還有哪些仙人下界?」
取經人既定,那護道者絕不可能只有天蓬元帥。
豬八戒咂咂嘴,思索片刻「捲簾大將又一次被貶下凡了。」
為什麼稱又,因為每百年,捲簾大將就會被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貶下凡。
「這次是因為失手打碎了玻璃盞,被貶下流沙河,據說每七日一次用飛劍穿其胸脅百餘下,比我還慘。」
「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也偷偷下界了。」
「就連你的老相識,老君的坐騎大青牛據說也咬斷了鎖鏈,偷了老君的法寶偷偷下界為妖了。」
大青牛?
笙歌想到了她下界那日,老君那句神神秘秘的說大青牛妄言沾染了因果,也許會與她在下界相逢。
真被說中了?
「被貶下凡這幾年,總覺得山野間的精怪,有些不正常。」
「妖氣不夠純粹,有些參雜著仙氣,甚至還有的會佛門的神通。」
笙歌托著下巴,撓了撓頭「有沒有可能,是為取經人設置的劫難。」
「西方佛教不是總在說,劫難越大,福報越大嗎?」
天蓬元帥拍了拍腿「有可能!」
笙歌將江來推在了身前「天蓬,看清楚這張臉了嗎?」
旋即,笙歌刺破手指在江來的額頭點了顆紅痣。
「以後記得孝順些。」
天蓬元帥:!?(?_?;?
血珠低落在江來的額頭上,江來的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雙手捂著頭,一聲接著一聲的哀嚎。
笙歌:她只是想留下個印記啊。
這……
這……
伴隨著哀嚎,江來額頭上的血珠一點點滲入,最後成了一個淺淺的印記。
江來的身體被佛光纏繞,就好似一個發光的蟬蛹。
一時間,雲棧洞梵音裊裊,不絕於耳。
天蓬元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跪什麼?」
天蓬元帥哀嘆「我也不知啊,就是腿一軟,想跪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我要等的取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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