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江家?」
「做玉石行業的那個江家。」
「噢,你說那個江懷民啊,他也真是夠慘的,和自己老婆打下來的江氏,被自己的親大哥給坑走了,現在人死了吧,還落下個酒駕肇事的罪名,挺慘,聽說還有個在國外讀書的女兒,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原來是這樣。
司薄宴的眼色沉了沉。
又簡短地叮囑了沈沐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司薄宴回到房間,從輪椅上站起來,久病初愈,他的骨頭還酸痛得緊,大腿幾乎毫無知覺。
看了眼江窈窈,忍著沒將她叫醒,司薄宴小動作地挪到床上,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睡得很香,鼻翼翕動,還發出很淺的鼾聲。
看來剛剛是累壞了。
腦海里想到司老夫人開始說的話。
「明天窈窈要回門,我看於微藍他們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你也去看看,別讓你老婆受欺負。」
老婆。
在嘴裡咀嚼這兩個字,三十歲的司薄宴覺得有些生澀又旖旎。
行吧。
他對應付一些奇葩親戚這種事情實在不感冒,不過他還是對他這位新婚妻子很感興趣的。
他倒是想看看,明天她會如何應對。
翌日一早。
江窈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頭頂吊燈,意識瞬間被拉回。
她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瞪著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
肯定是她做夢!
司薄宴根本就沒有醒!
可她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還有昨天晚上那隻過分肆意的手
一手捂著自己紅得快滴出血的臉,迅速將有些松垮的睡衣剛拉好。
「醒了。」
清淺男聲響起,江窈窈的手指頓住了。
不是夢?
床上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漆黑如檀的眸子瀰漫著溫和的笑意,司薄宴撐起一隻手,饒有興致地欣賞她的窘迫。
江窈窈半晌說不出話,抬手掐了下自己的臉。
好痛!
不是她在做夢?所以司薄宴真的醒了?
那昨天晚上,司薄宴用手
「在想什麼?」
司薄宴很樂地看她羞澀無比的模樣,語氣揶揄,「在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真的對不起。」
江窈窈現在很想哭,司薄宴才清醒,自己就拉著他的手做出那種令人羞憤欲死的事情。
現在他肯定覺得她是一個放浪形骸的女人吧?
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江窈窈巴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才好。
「行了,我們是夫妻,這種事情是在情理之中。」
司薄宴撐起身子,「時候不早了,今天是回門日,收拾一下出發吧。」
江窈窈沒有想過司薄宴會陪她回門,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司薄宴已經從植物人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臨近出發,徐醫生打電話來要給司薄宴檢查,司薄宴只好吩咐司機帶江窈窈先去。
剛進江家大門。
江映雪一盆水直接潑了過來,江窈窈險些沒有淋濕。
「呀,真是不好意思,差點潑到你了。」
江映雪得意揚揚地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台階下的江窈窈。
這麼多年了。
也終於輪到她看不起江窈窈了。
「你老公怎麼沒陪你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呢,」說完,她突然捂住自己嘴,隱晦一笑,「哎呀,差點忘了,你老公是個植物人。」
笑容是明晃晃的惡意,巴不得把「嘲諷」寫在腦門上。
江窈窈懶得搭理,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繞過她要進屋,被拉住了。
被她這麼看著,江映雪突然就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她的眼神就如同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嚨里不上不下,膈應無比。
「你不准進去,我給你說話呢,你是聾了嗎!」
江映雪惱羞成怒地去拽江窈窈,被她躲開了。
「你是不是弄不明白這個別墅是誰的?」
江窈窈終於正眼看江映雪。
住著他們家的房子,不讓她進門,這麼不要臉的人還真是頭一遭見到。
「之前約定好的,股權和彩禮,一換一。但是托你的福,」江窈窈語氣冷冽,「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除了股份之外,這間別墅我也要收回來,限你們在一個月之內搬出去,否則不要怪我到時候起訴。」
這間別墅承載她們一家三口太多美好時光,之前讓她們住在這裡,是沒有看清她們一家子的面目。
現在她只想把她們全部都趕出去!
聽江窈窈沒有要讓步的打算,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於微藍施施然起身,走到門口,仿佛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一般。
被恐嚇的那一天,她是有幾分詫異的。
可回來仔細一想,江窈窈哪裡有什麼真的靠山?虛張聲勢罷了。
「嫁到司家去了,就以為自己真的是司家少奶奶了?司薄宴只是個植物人,司老夫人一把年紀,你以為真的有人能給你撐腰麼?」
於微藍笑得一臉和氣,只是眼神如同淬了毒,「看在我們同姓江的面子上,你把錢和錄音筆給我,我會給你在江氏安排一個閒職,反正你對玉石雕刻什麼都不懂,給你股權,你也幫不上江氏什麼忙。」
「那您懂嗎?」
江窈窈身形未動,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容。
「於大設計師不要忘記,當初成名的玉雕是誰幫您設計的,那是你丈夫拜託我爸,幫您日以繼夜辛苦了快半個月才幫您設計出來的。好心餵狗狗都知道搖尾巴,你們呢?」
推開震驚無比的於微藍,江窈窈走到客廳坐下。
「股權不給我,別墅不讓出來,我不會離開。否則,我就把你的這件事情抖出去。」
她不想要挾於微藍。
可他們一家子實在太過分。
自己的秘密就這樣被江窈窈抖了出來,於微藍身體一晃,惱羞成怒,指著江窈窈大罵。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是憑自己實力出名的,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和你那個死了的爸一樣就會害人?映雪,把門關上,我倒要看看,她今天不把東西交出來,怎麼離開這裡!」
於微藍早年間就是個鄉下農婦。
別的農婦淳樸老實,她卻長了張能顛倒是非黑白的嘴,外加力氣大得驚人。
可惜,江窈窈早有準備。
「我已經和司薄宴說了,要是我今天中午還沒有回家,到時候司家就會上門來要人。」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拂了拂裙擺坐在沙發上。
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最後是江映雪笑出聲:「江窈窈你說什麼屁話呢?都知道司薄宴是個植物人,你和他說什麼?託夢嗎?」
於微藍也笑開了,拿準江窈窈在虛張聲勢。
她當初托人和司家那位搭上關係的時候,可是打聽過了的,司薄宴壓根就不可能醒。
不然她也不會讓江窈窈嫁過去了。
現在在這兒蒙誰呢?
「快點,把東西給我。」
江映雪不耐煩地去扯江窈窈的包。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直接一腳踹開了。
一個模樣清秀的男人,推著輪椅走了進來,輪椅當中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薑黃色的風衣,整個人看上去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不是司薄宴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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