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羊似地比比東，神情有些茫然地端坐著，兩隻白嫩的大長腿，緊緊併攏，但看著洛九川戲謔的眼神，又慢慢地重新張開。
到了這種地步，若是含羞帶怯，反倒落了下風。
比比東索性毫不遮掩，任由洛九川打量。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涼……
洛九川使用的禁魂卡，直接鎮壓了她的魂力。
比比東直視著他，不躲不閃，任由窺視，高傲地揚起下巴，淡淡道：「怎麼？九川長老現在知道，被強迫是種什麼感覺嗎？」
洛九川不禁莞爾，被嘴硬的比比東逗笑了。
說實話，眼前的這幅場景，是他之前做夢都想不到的。
「很不好受，但我不在乎。」
洛九川點了點頭，給對方一個台階。
不然，他真會忍不住在這裡強辦了比比東，絕不是被對方逆推，畢竟現在強弱調換。
比比東哼了一聲，心態恢復了大半。
將心裡的鬱結發泄完，她能更清晰地思考眼前的處境，隨之而來的，就是讓她幾欲鑽進地里的羞恥感，以及現在曖昧的情景。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維持下去不在乎的模樣。
「你說的合作一事，我准許了。」
洛九川嗯了一聲，手中忽然出現一疊衣物，遞給了比比東，毫不心虛地欣賞著美景，微笑道：「教皇陛下，天冷，先穿些衣服……」
「……」比比東眼角抽了下。
將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剩下的一疊衣物中，最上方的是件紫色小內，比比東看著它，眼裡閃過一抹疑惑的情緒，「九川長老，你怎麼……」
「！！！」
看到紫色小內時，洛九川頭皮發麻！
順手取錯了！
那件紫色小內，乃是比比東化名「東兒」時，夜襲未果，留下的貼身衣物，一直被洛九川儲存在系統空間內，現在卻錯手拿了出來。
幾乎是社死的局面！
洛九川急中生智，忽然板著臉說道：
「既然無事了，那我便先告退。」
說著，洛九川不敢再看滿臉疑惑的比比東，轉身快速離開，幾個閃身，就離開了大殿。
「他這樣著急做什麼？」
比比東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空蕩蕩的大殿內，比比東在王座上發呆了一會兒，忽然，她回憶起了剛剛的整個過程！
洛九川一直在安慰她、開導她……
甚至，表明了心意。
但，她卻三番五次地用惡毒的言語中傷對方，在表明心意時，甚至說出了另有喜歡之人！
想到這裡，比比東臉色驟然一變。
她這才反應過來，洛九川為什麼憤而離開了！
「我……究竟做了什麼啊？」
比比東怔怔出神，攥緊了粉拳。
遇到洛九川之前，她確實還對玉小剛有些念想，但後來，她內心就已經被洛九川占據，除此之外，則是對世界、對所有人的怨恨！
現在脫離了羅剎神的負面影響。
比比東的本性更接近「東兒」，對洛九川的情誼也更加明顯。
但，她今日的所作所為，肯定深深地傷害了洛九川……比比東懊惱地咬著下唇，不知不覺，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淌，「混蛋，我怎麼會那樣愚蠢？」
一個男人，對她做到了不離不棄。
甚至，忍住了最難熬的誘惑，沒去碰她。
不是愛，還能是什麼？
「我得拉攏他……不是因為感情，而是、而是為了我的大計！」
比比東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說服自己說是有大計，實際上，現在的她只有隱忍一途。
……
幾天裡，比比東沒有下定決心，而是先將合作一事敲定，以為遂了洛九川的意，就能討好對方，但等了許久，也不見洛九川來拜訪。
比比東這才真地慌了。
這個時候，如果洛九川都不要她了，她就真地一無所有了！
比比東前往洛九川的住宅。
「教皇陛下，今天是九川先生公開演奏的日子啊？」
朱露正在收拾行禮，恭敬回道。
「演奏？」比比東這才想起，今天到了月末。
悅耳的琴音傳來，但與前幾次的歡快不同，此時的琴音如泣如訴，似乎蘊含著哀轉久絕的心事，沉浸其中的聽眾，不知不覺就流下眼淚。
房間裡，朱露也不禁露出哀傷之色。
想起了被她留在朱家的幼女。
兩隻小蘿莉年紀尚小，沒那麼多傷心事，都在小聲安慰著朱露。
比比東整個人如遭雷擊。
幾天的前的景象，再度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詆毀、中傷洛九川的話語，一遍遍地響起，無比清晰，讓她的內心更為觸動。
「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聽著哀婉的琴曲，比比東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到最後，整個人徹底丟了魂。
宛如行屍走肉般地回到了大殿。
……
中心廣場上。
洛九川倒是與比比東想得完全不同，彈奏悲傷的曲子，並非抒發內心的愁悶，而是在實驗一個自創魂技，以琴音來大規模影響情緒。
以音殺人，洛九川早就掌握。
他現在要做的，則是通過琴音、無色界的融合，試圖控制聽眾的精神，操縱他們行動。
末了，琴音散盡。
洛九川出神地看著焦尾琴，嘆道：「還是差了些東西，現在頂多讓聽眾悲傷流淚。」
這一次，平民、魂師們沒有蜂擁過來。
洛九川也樂見其成，先是去某個包廂里安慰哭鼻子的千仞雪。
儘管成就了天使之神，可考慮到種種因素，千道流還是要求千仞雪繼續潛伏在天斗皇室，不過護持她的人，換作了二供奉金鱷斗羅。
到了今日，千仞雪也是時候該返回天斗。
送別了千仞雪，洛九川也在當晚帶著朱露三女，乘坐在熊君的身上，離開了武魂城。
這麼快離開，是因為心虛。
洛九川擔心比比東看出那件紫色小內，到時候場面肯定很難堪。
……
當晚，教皇大殿。
「他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比比東看著月光，寒聲問道。
月關神情有些緊張，恭聲匯報導：「彈奏完那首曲子後，九川長老先見了天斗帝國的雪清河皇子，接著返回住宅，在日落時離開。」
看著比比東不斷變化的臉色，月關心中大感疑惑。
比比東懵了。
「因為我的緣故嗎？」
這一刻，比比東感覺自己心痛得要命，就仿佛被剜去了一塊。
之前，還有仇恨讓她抵禦對洛九川的愛慕，現在仇恨消失，又經過了前幾日的「表白」，她越發地難以忽視洛九川，現在更是達到了頂點。
深深地悔恨，從她心底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