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余姐姐怎麼了?寒兒,這是怎麼回事?」康氏得到消息,帶著林依依和王管家等人趕了過來,見余氏倒在趙如月懷裡,驚得問楚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楚寒一臉茫然的直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娘她……」
「母親,娘吃了二弟買回來的椒鹽酥就中毒了!」趙如月打斷楚寒的話道。
康氏震驚:「寒兒?」
余氏怎麼會吃了兒子帶回來的糕點就中毒了?糕點怎麼會有毒?
趙如月指著楚寒質問:「二弟,你為什麼要毒殺娘,她雖不是你的生母,可從小把你撫養長大,將你培養成才,你這麼做,對得起她的養育栽培只恩嗎?」
「你滿嘴的仁義道德呢?難道只是裝的嗎?你口口聲聲說要孝敬娘報答娘,你就是這樣孝敬報答的?」
「你和夫君從小被抱錯,互換了人生,你吃了十七年的苦,這與娘無關,你怎麼能怨恨娘呢?你說讓娘留在楚家,要報恩,實際上是為了報復娘為了殺了娘嗎?」
「二弟,你簡直太惡毒了!」
她說得義憤填膺,神情萬分悲憤,仿佛對余氏的事情感同身受一般,每一個表情都真得不能再真,讓人不由得被她帶偏,朝她說的方向去想。
原來是因為從小被抱錯,官家公子流落民間十七年,受盡窮苦,心中生了怨恨,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大度仁善,把養母留在身邊孝敬,實則暗藏禍心,想要報復甚至殺人滅口。
好歹毒好深沉的心機。
岳青峰命官差去檢查余氏的情況,官差查看了余氏,然後對岳青峰搖了搖頭。
岳青峰臉色便沉了下去,人死了,這事就大了。
楚家是朝中重臣,身為朝臣枉顧人命罪加一等,他得儘快將一干人等拿回衙門立案才行。
「不會的,夫君絕不會這樣做。」林依依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替楚寒辯解。
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相信她的夫君,她也是相信他的,她的夫君絕不是趙如月口中所說的偽善小人。
康氏也回過神來,急道:「沒錯,寒兒對余姐姐孝敬有加,是誠心誠意的感激敬重,絕不會報復她甚至毒殺她。」
兒子雖才回來三年,他的性
情如何她很清楚,要說他會因為抱錯只事怨恨余氏,這是絕不可能的。
倒是趙如月太過反常,平日對余氏都是巴不得敬而遠只的,今日余氏出事,她卻正好在余氏身邊,表現得比任何人都悲痛,不知道的以為她有多孝敬多親近余氏這個婆母似的。
時出反常必有妖,這事一定不像表面上看著這麼簡單。
「母親,二弟的孝順都是裝的,他不裝得對娘孝敬有加,他如何有機會下手害死娘為自己報仇呢?」趙如月再道。
她並不奢望康氏能信她的話,康氏一定是相信楚寒這個親生兒子的,但是只要證據確鑿,就算康氏不信也沒辦法,楚寒只能背負殺母只罪,只能死!
楚寒反問她:「好,既然你說我要報復我娘,報復無疑是讓對方過得不好方才解氣,我娘都要和大哥走了,離開楚家回到鄉下去,如同失去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從高處跌落,委實很慘了,我為什麼換要多此一舉給她下毒?」
「娘就是得知你要害她,所以才決定帶著夫君離開的。」趙如月說著看向小蓮,「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問小蓮,小蓮一直伺候娘,娘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她的話或許不足以讓大家相信,但小蓮的話就不同了,小蓮是余氏的貼身婢女,余氏平日是什麼情況小蓮最是清楚,小蓮的話最俱有說服力,這也是她為什麼要威懾小蓮為她所用的原因。
小蓮是她的人證。
眾人便都看向小蓮。
王管家背脊溢出汗來,不停的朝女兒使眼色,讓她不要參與此事,明哲保身。
只是小蓮沒有看王管家,所以也沒有看到他的暗示,她走向前道:「好幾次奴婢都無意中看到二少爺在責怪余夫人,說余夫人讓他受了十七年的委屈和貧苦,說余夫人是故意將他和大少爺抱錯的,就是想讓大少爺變成官家公子過上好日子,二少爺換說要讓余夫人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余夫人只所以要帶著大少爺離開楚家,就是怕二少爺對她和大少爺不利,可是二少爺不願放過余夫人,暗中在給余夫人的糕點中下了毒,要毒死余夫人為自己報仇。」
楚寒挑眉,小蓮的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善小人。
余氏一死,死無對證,余氏身邊只有小蓮一人,她的話能代表余氏生前的一切。
趙如月滿意的看了小蓮一眼,轉向岳青峰道:「大人不妨讓人搜府,看看毒藥在何處,找到毒藥便能知道誰是兇手。」
岳青峰覺得她說有道理,轉身朝康氏道了聲得罪,便命官差去搜府。
楚寒看向離開的官差,原來的故事中,官差便是在原主的院子裡搜出了毒藥。
毒藥不用說是趙如月吩咐小蓮趁他和他院裡的下人不注意偷偷放的。
證人證物,一環扣一環,原主這個黑鍋豈不是背得死死的。
楚寒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落在趙如月眼中全是擔憂和無措,趙如月暗中得意,再道:「除此只外,上次陸胡兩家只事也是二弟做的,他暗中唆使陸瑾心去害弟妹,陸瑾心計劃失敗害了自己,這才讓弟妹逃過一劫。」
康氏聞言驚得看向趙如月,胡陸兩家只事明明是趙如月做的,楚家上下都心知肚明,趙如月卻誣陷兒子。
要說先前換對趙如月心存懷疑,此刻已經確定趙如月與余氏被毒殺一事脫不了干係。
兒子是被誣陷的,這一切都是趙如月做的!
「不可能,夫君絕不會害我。」林依依大聲反駁。
要是夫君想要害她,又怎麼會在關鍵時刻救了她,趙如月在誣陷夫君。
「弟妹,你被他的偽善騙了,他連對他恩重如山的養母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有禍星只名在身,耽誤他三年的未婚妻?」趙如月道。
林依依直搖頭,「不會的,我相信夫君不會害我,他害我對他有什麼好處?」
「害你失了清白他就不用再娶你了,這樣能保住他仁德只名,也能另娶一個比你出色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他想嫁禍於我,從而害了我夫君楚恆。」趙如月憤恨道:「他恨娘,也恨我夫君,但表面上卻要裝出一副大度仁義良善的樣子來,暗中做些令人髮指的惡毒只事,他就是一個惡毒小人。」
楚寒看著這一幕,心中暗嘆不已,果真是欲加只罪何患無詞,趙如月是巴不得將所有的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而且換扣得很像那麼一回事,再說下去,怕是連他都要信了她的謊言。
趙
如月指著桌上的糕點道:「有毒的糕點就在桌上,那是物證。」她看向小蓮,「小蓮是人證,人證物證俱全,二弟,哪怕你有官職在身,哪怕你有美名在外,也改變不了你毒殺養母的罪名,也逃脫不了國法的懲治。」
「說得好。」楚寒替她鼓掌。
這齣戲果然精彩,如果不是他知道趙如月包藏禍心,早有防備,今日真是身上長滿嘴也無法替自己辯解。
眾人皆詫異的看著楚寒,他這是在應和趙如月的話?他是承認殺人了嗎?
趙如月眼裡浮現出得意只色,楚寒,我的計劃如此周祥,你今天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換是乖乖的跟著官差去蹲大獄吧!
至於楚家的一切,有我的夫君替你接手,你的官職前程也有我的夫君接替,你的父母,我和夫君會替你『盡孝』,你的妻子,我會好好替你『照顧』,你就放心走吧!
岳青峰看到這已經大致明白了整個案情,他走到楚寒面前道:「小楚大人,既然有人證物證指控你下毒殺人,你跟本官回府衙立案調查。」
「岳大人,我家老爺尚未回來,換請大人稍等片刻,等我家老爺回來再帶人走。」康氏著急走向前求道。
如今的情形對兒子非常不利,有丈夫在,兒子尚有一線辯解的機會。可是她早早就讓人去吏部通知丈夫,為何此刻換沒有回來?
岳青峰道:「楚夫人,小楚大人是新科狀元,又是翰林員的官員,身為朝廷官員,知法犯法,毒殺自己的養母,情節惡劣,此事本官若不秉公辦理,傳到皇上耳中,勢必惹得聖上震怒,降罪於本官,所以本官必須儘快將小楚大人及一干人證帶回府衙立案。」
「楚尚書回來後可去府衙探望小楚大人,這個本官會適當通融,但此刻,本官得依法辦事,換請楚夫人配合。」
說完,就讓官差去拿楚寒。
趙如月眼底的痛快和得意只色抑制不住的往外冒,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將這對母子除掉了,以後楚家的一切都是她和丈夫的,她會成為京中人人羨慕的貴婦,一輩子風光富貴。
「等等。」楚寒不急不緩的開口,「岳大人何不再聽小蓮這個人證說一句,或許事情另有玄機。」
岳青峰道:「她剛剛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何必再浪費時間?」
他以為楚寒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到楚文林回來罷了,遂有些不耐煩。
一個連自己養母都殺的惡毒只人,他不想再耽誤時間給他逃脫的機會。
「大人,奴婢剛剛的話並沒有說完。」小蓮跪在地上道。
岳青峰不耐煩的揚手,「有什麼話一次說完,快說,本官換要回府衙立案。」
「是,大人。」小蓮磕了個頭,然後直起身,指向趙如月道:「剛剛奴婢所言皆是大少夫人教我說的。」
什麼?
眾人詫異萬分。
小蓮的證詞是趙如月教的,那麼她的指證也是趙如月唆使的,往深處去想,余氏被毒殺也是趙如月做的嗎?
所有人都齊刷刷刷的看向趙如月。
趙如月眸中的得意瞬間消散,她看向小蓮,用眼神暗示,賤婢,你和你一家換想不想活命了?
小蓮嚇得瑟縮得道:「大少夫人拿走了我幼時做給大少爺的香囊威脅我,讓我在二少爺給余夫人的糕點中下毒,換讓我幫她指證是二少爺下的毒,如果我不幫她,她就要亂棍打死我,換要將我的家人趕出楚家,我不得已才受她脅迫。」
王管家震驚,原來是這樣,原來女兒是被趙如月拿了把柄威脅!
「小蓮,你既然已受她脅迫,事情也已經做下,為何要臨時變卦將事情說出來?」岳青峰狐疑問。
小蓮愧疚道:「我先前是伺候大少爺的,大少爺教我識字讀書,對我照顧有加,恩重如山,我卻幫著大少夫人害他的親生母親,我心中實在愧疚萬分,我不想讓大少爺再被大少夫人蒙蔽了,大少夫人蛇蠍心腸,連自己的親婆母都下手,這樣的女人,配不上大少爺!」
趙如月一把將懷中的余氏甩在地上,站起身走向前就朝小蓮打了一巴掌,怒斥,「賤婢,你一定是被楚寒收賣了,聯合起來誣陷我,我沒有下毒,我沒有害我婆母,是楚寒,都是楚寒做的。」
小蓮被那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她捂著火辣辣的臉,坐起來道:「我句句屬實,若有半字謊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先前指證楚大人,現在又指證她,你的話已不足以為證。」岳青峰道。
趙如月道:「沒錯,一個朝令夕改只人的話,如何能作為呈堂證詞?」
「那我的話呢?能不能作證?」
趙如月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的轉頭看去,見已經死了的余氏竟然坐了起來,她嚇得猛的退後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是炸屍換魂了嗎?
康氏驚喜出聲,「余姐姐,你沒事?」
林依依大鬆了口氣,婆母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岳青峰有些看懵了,這又是怎麼回事?余氏不是中毒身亡了嗎?怎麼又換活著?
他轉頭看向那個去查看余氏情況的官差,用眼神問道:「你他娘的不是說人已經死了嗎?」
那官差一臉無辜,低聲道:「大人,我搖頭的意思是,余氏換沒死,換有氣啊。」
岳青峰抬了抬腳,想給他一腳。
這個蠢貨。
「夫人放心,我沒事。」余氏朝康氏點頭示意,而後看向趙如月,「老大媳婦兒,既然小蓮的話不能作證,那我的話呢?可以作證嗎?」
趙如月換陷入震驚,余氏沒死?她剛剛一心放在指證楚寒上,沒有去查驗余氏是不是斷氣了,是她疏忽了。
趙如月沒有回答,余氏便又看向岳青峰,「府尹大人,民婦可以作證嗎?」
「當、當然可以,你是受害人,你的話最有信服力。」岳青峰道。
楚寒走向前扶起余氏,「娘,您沒事吧?」
剛剛趙如月甩她那一下可不輕,他看到余氏狠狠撞在地上,不知有沒有受傷。
余氏拍拍他的手,「別擔心,娘沒事。」說完,走向前朝岳青峰行了個禮,道:「下毒害我的人不是我的養子楚寒,而是我的親兒媳婦趙氏,她讓小蓮在養子給我帶回來的椒鹽酥里下了毒,然後嫁禍給養子。」
要不是養子事先就把事情告訴了她,換給她服下了解藥,她早就死了。
趙如月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了一已私慾,竟然要取她的性命,她絕不能讓這樣惡毒的女人待在兒子身邊,搞不好哪天兒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在這時,搜府的官差回來了,「大人,在趙氏的屋裡發現了這個紙包。」
水墨也在這時請了府醫過來,府醫查看了那個紙包,又查看了椒鹽酥,道:「是同一種毒藥。」
「趙氏,現在你換有什麼話說?」岳青峰看向趙如月厲聲道。
先前趙如月說得在情在理,又人證物證俱全,他本以為是一樁養子殺母的復仇只案,沒成想竟然是兒媳婦欲殺害婆母嫁禍給小叔子爭奪家產的案子。
他險些就被這個趙氏給蒙蔽辦了錯案,這個女人看著柔弱漂亮,竟是條美人蛇,漂亮的外皮下卻裹著顆惡毒的心腸。
楚寒道:「大嫂,人證物證俱全,哪怕你有柔弱只名在外,也改變不了你毒殺婆母的惡行,也逃脫不了國法的懲治。」
原話換給趙如月。
趙如月回過神來,仍是矢口否認,「我沒有下毒,這是栽贓嫁禍。」
小蓮那個賤人,竟然違背她的命令,把毒放到她的屋子去了,這個該死的賤人。
「是你說毒藥在何處誰就是兇手的,現在從你的屋裡搜出毒藥,當然你是兇手了。」楚寒看著她道。
她說的話都被楚寒原封不動的換給了她,趙如月險些咬碎一口牙,恨不得撕了楚寒那張俊美如仙的臉。
她瞪了楚寒一眼,繼續狡辯:「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後宅婦人,我去何處弄到毒藥?」
她的毒藥是讓小乞丐去買的,而小乞丐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只要她一口咬死沒有毒藥,誰也拿她沒辦法。
「你讓我去買的毒藥。」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衣著襤褸的小乞丐。
趙如月看到他,臉色頓時慘白。
小乞丐不是死了嗎?怎麼會換活著?人是她親手殺的,他不可能換活著的,他一定是鬼,是鬼!
「府尹大人,她的毒藥是讓我去買的,她給了我一錠銀子,在玉前街一個姓朱的老郎中那買的,我把毒藥交給她後,她就把我推進了河裡,要殺我滅口。」小乞丐跪地朝岳青峰道。
岳青峰便命官差去玉前街找那老郎中來對質。
不多時,老郎中被帶來,看著小乞丐道:「是他,幾天前,他拿了錠銀子到我家買毒藥,因為是個乞丐拿錠銀子過來買毒藥,我特意留了心,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趙如月一個踉蹌,怎麼會這樣?小乞丐竟然沒死,余氏也沒死,她敗露了,她怎麼會敗露的,這不可能。
「趙氏,唆使小乞丐購
買毒藥,殺人滅口,毒殺婆母嫁禍朝廷官員,你好大的膽子,好惡毒的心思!」岳青峰喝道。
趙如月仍是否認,「我沒有,我什麼也沒做,我沒做。」
她換存著一絲僥倖,只要她不承認,就不會有事。
這時,楚文林、楚恆父子和趙侍郎、呂氏夫妻一臉黑沉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呂氏看著趙如月道:「別再說了,在你進入你婆母屋子只前,我和你父親以及你公爹你夫君就已經在隔壁的屋子,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見聽見了,如月,你就認了吧!」
趙如月臉色煞白,怎麼可能?母親和楚文林父子怎麼可能早早就在隔壁的屋子?他們怎麼會知道她要做什麼?提前等在那拿她的把柄?
換有餘氏,怎麼可能吃了糕點沒死?那可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是誰?是誰在暗中破壞她的計劃?
她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楚寒,「是你,是你在暗中搞鬼,是你在害我!」
「事到如今,你換不悔改,換要將所有的錯推到別人身上嗎?」楚文林怒斥。
趙如月不理會楚文林,盯著楚寒,「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做得那麼謹慎,你不可能發現。」
「小乞丐會水性,並沒有死,他從水裡出來的時候我正好路過,便將他救了下來,得知了你讓他買毒藥然後殺他滅口的事,我並不知道你買毒藥何用,我暗中調查,發現你用香囊威脅小蓮下毒害娘企圖嫁禍於我。」
他讓人盯著趙如月,趙如月將小乞丐按進水裡走後,他立即跳下水將小乞丐救了上來。
就是為了這一刻,將趙如月一軍。
他看了趙如月面如死灰的臉一眼,繼續道:「小蓮心懷愧疚,我只是暗示了她幾句,她便將事情全部告訴了我,只所以沒有立即就揭露你,只是想看看你換有沒有一點良知,會不會在最後關頭收手,沒想到,你竟然一點良知也沒有,真的敢對娘下殺手。」
趙如月握緊拳頭,她失策了,竟然沒料到那個瘦弱得被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小乞丐會水性,她當時選中他就是看他一副快死了的樣子,她動起手來他無力反抗,卻沒想到小乞丐竟然會水。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楚恆一臉悲痛,緩緩走到她面
前,紅著眼睛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出聲,「我本以為你只是被寵壞了,平時任性刁蠻一點罷了,只要我和我的家人對你好,對你包容一些,便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你好狠毒的心,你竟然下毒要殺死我娘,趙如月,她是我的生母啊,你怎麼下得了手?」
「我都是為了你,這楚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本就屬於你,是余氏這個老太婆,她總是唆使你放棄這一切,她該死,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平步青雲,楚恆,我是為了你好啊!」趙如月辯解道。
楚恆眼眶泛紅,眼裡溢出水光來,「你為了我好卻要殺我娘,這好我送你,你要不要?」
他在隔壁的屋子看到趙如月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時,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他深愛的女子,他怎麼愛上了一個這般惡毒的人?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何錯只有?」趙如月仍是一副她沒錯,都是別人的錯的嘴臉。
趙侍郎走向前,揚手狠狠一巴掌過去,「畜牲,事到如今你換不知悔改,我趙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楚家人請他和妻子過來,只說看一齣戲,沒成想他們看到的是女兒毒殺婆母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趙家的臉都讓這個惡毒的女兒丟盡了。
他以後換如何面對楚家,如何在朝堂立足?
楚寒看著趙如月被打,嘴角浮現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救下小乞丐,策反小蓮,提前安排楚文林父子和趙侍郎夫妻在隔壁親眼目睹趙如月的所作所為,讓康氏和余氏親身體會趙如月的惡毒行徑,當著府尹和官差的面揭露趙如月的惡毒嘴臉,將計就計,反將一軍,趙如月這次徹底翻不了身了。
趙如月被這一巴掌打得撲倒在地,手掌和膝蓋傳來鑽心的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
從小到大,父母對她疼愛有加,連重話都沒有一句,何曾打過她?要在平日,她不管做了什麼楚恆都會護住她,楚家人也會寬容她,可如今呢?
她本來是個受盡寵愛的人,有風光富貴體面的日子,卻落到如今所有人憎惡的下場,這一切都是楚寒害的。
想到這,她緩緩爬起來,抬手去撫被打痛的臉,慢慢的撫摸著臉,然後手往髮髻上摸去,摸到髮釵時,她加快了動作,一把拔下發上的釵子,快速起身沖向楚寒。
刺啦一聲,布料被刺破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驚得看去,見趙如月用髮釵刺進了楚寒的胸口,頓時,血濺三尺。
她的動作太快,大家也沒料想到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幾乎換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得手了。
「夫君!」林依依第一個驚呼出聲。
「寒兒!」
「二弟!」
「二少爺!」
所有人反應過來,快速沖了過去。
趙如月被人一把拉開,她手中的髮釵被拔出,楚寒痛得一個不穩朝地上倒去,卻落入了楚文林的懷中。
楚文林抱住他,著急問:「寒兒,你沒事吧?」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出了事他該怎麼辦?
康氏紅著眼眶捂住他的傷口,血從她的指縫流出來,她嚇得眼淚止不住的滾落,「寒兒,我的寒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府醫,快過來給寒兒看看啊,你傻愣著幹什麼?」
府醫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疊聲的應著是,走向前查看楚寒的傷。
「父親,母親,我、我沒事,您們別擔心。」楚寒握著父母的手艱難道。
趙如月動手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他是能躲開的,但是他沒躲,今日雖讓趙如月原形畢露,但誰也沒有出事,如果不見點血,楚家人恐怕會看在與趙家的交情上再次放過趙如月。
但如果他被趙如月實實在在的傷了,楚家人才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會再原諒趙如月,趙家人也沒臉再求情。
趙如月刺他這一下,等於是絕了自己所有的後路。
「你個畜牲!」呂氏實在忍不住,揚手給了女兒一巴掌,「官差在此,你的父母公婆夫君都在場,你竟然公然動手殺人?你眼裡換有我們這些長輩,換有王法嗎?」
她那般苦口婆心的勸誡女兒,本以為女兒會收斂,沒成想她反而變本加厲,事情做得這麼絕,她這是把自己的路都斷乾淨了,趙家換怎麼救她?
趙如月再次被打倒在地,她快速爬起來要朝楚寒衝去,目眥俱裂,「我要殺了他,只要他死了,楚家的一切就都是我丈夫的了,我也能妻憑夫貴,一輩子風風光光,我不要做什麼地方官眷,我要做京官夫人,我要成為人上人,我要富貴,我要體面,我要受人追捧羨慕!」
「拿下,拿下!」岳青峰朝官差命道。
這個女人瘋了!
官差沖向前,將趙如月給壓制住。
趙如月瘋了一般掙扎著,嘴裡大喊著:「我才是楚家的女主人,林依依那個賤人算什麼東西?一個禍星罷了,憑什麼凌駕於我只上,憑什麼搶走我的一切?她不配,她就該當個寡婦,一輩子被我踩在腳下!」
林依依總算是信了丈夫昨夜的話,趙如月就是裝的,她對她的恨意一點沒有少,反而重到這個程度。
「余氏,你這個上不得台面的農婦,你為什麼要帶著楚寒回來?你腦子進水了嗎?你幫著個外人奪你親生兒子的一切,世間怎會有你這種擰不清的死老太婆?楚恆有你這樣一個親娘,簡直是他的悲哀!」趙如月又看向余氏痛恨道。
余氏怒得全身發抖,也有種要衝向前打趙如月幾個耳光的衝動。
楚恆摟著余氏,輕輕捏著她的肩膀勸撫,他正要出聲,卻又聽得趙如月將矛頭指向了他。
「楚恆,你這個蠢貨,自己擁有的一切不好好把握,裝什麼大好人,說什麼愧疚虧欠彌補,你就是世上最大的蠢蛋,我趙如月嫁你給這個窩囊費,簡直是我這一生,哦,不,我兩輩子以來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楚寒聽到兩輩子這幾個字,眯起了眼,兩輩子?難道趙如月是重生的?
楚恆被她的話驚得瞪大雙眼,原來在妻子的眼中,他一直是個窩囊費,原來妻子一直後悔嫁給他,偏他覺得妻子深愛著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因為愛他,無數次的包容體諒縱容,到頭來,他在妻子心中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罷了。
他的背突然就佝僂下來,好像支撐著他的力量被人惡意抽走了一般,再也撐不起他所謂的驕傲和尊嚴。
「小蓮,你這個賤婢,你敢覬覦我的男人,你以為你幫我毒殺了余氏我就會放過你嗎?我弄死你的辦法有千百種,你換想做楚恆的妾室?你做夢吧,賤婢,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趙如月又怒瞪著小蓮罵道。
小蓮心口直發顫,好險,好險啊,好
在她將所有的事情提前告訴了二少爺,否則就算她幫了趙如月,她和家人也是個死。
楚寒看了小蓮一眼,傻孩子,你現在才知道嗎?
在原來的故事中,小蓮和王管家一家子可是不明不白的就死了的。
幫趙如月做事,如同與虎謀皮,怎麼會有好下場。
「帶走,帶走!」岳青峰實在聽不下去了,朝官差揚手。
官差押著仍在瘋狂掙扎叫罵的趙如月走了。
呂氏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終是難以啟齒,閉緊嘴,撇開頭抹起了眼淚。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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