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總問青春是怎麼樣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是色彩斑斕的,還是昏昏暗暗的,是否時光總能從指縫溜走,手中總是空無一物。
劉子余對於這些問題都不是很清楚,那些都太過於虛渺遙遠了,真正該頭疼的是眼前的問題。
「跟我們走一趟吧。」
眼前三四個人把上完廁所的劉子余圍在角落,粗聲粗氣。
劉子余回憶了下這幾個人,有些印象,不過自己不是羅捷,還真不是很記得這些是什麼人了。
如果不是無來由的找自己麻煩,那麼只能是趙志飛那事了吧。本來以為趙志飛住院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不過是悄然蟄伏著。
「好吧,不過要快一點,畢竟午休就這麼長。」劉子余笑笑,他是午休獨自出來上廁所的,沒想到還能碰上這種事,不過也對,平時自己身邊總有幾個朋友,估計他們也等了很久了吧。
其中一個人冷笑著說:「現在多笑笑吧,待會就笑不出來了。」
「你們就對趙志飛這麼死心塌地啊,這可不是普通的鬥毆,會被開除的。」劉子余在他們的包圍圈內向前走著,他知道十有八九是去木棚子那邊吧。
劉子余對於打四個人說實話是沒什麼信心的,所以準備先試探一下這群人到底是什麼情況,最差的情況就是大打一場,到時候自己就按著一個人捶,唉,少不了鼻青臉腫。
主要劉子余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手上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例如管制刀具之類的,那樣自己的處境就真的危險了。
「呵呵,你知道上個星期日我們去探望大哥的時候他有多慘嗎,我們可不是朱坤那人,一聽到開除就畏畏縮縮,你知道他今天怎麼沒來嗎。」
劉子余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不過大概率是那天的狗頭軍師,他想起來了,那天后面趙志飛還想打架的時候,後面跟著一起準備動手的,這幾個人就在其中。
「那...朱坤怎麼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幾人笑笑,劉子余面色一沉,他準備這個時候趁他們分神推開他們就跑,自己隨便進一個班級或者遇到人就可以呼救。
不過感受到了背後有些尖銳的冰涼,劉子余就知道這種想法不能實施了,該死,還真的帶了管制刀具,保安,保安在哪,你們是怎麼檢查的。
「別動什麼歪腦筋,我們可不是那種就捅你幾刀就完事的,不過你這時候準備跑或者準備呼救的話,那是真免不了被捅幾刀。」站在劉子余背後的人陰惻惻的說,刀尖時不時刮蹭著自己的衣服和後背。
「有話好好說,動刀這種事情可是要坐牢的,可不單是開除了。」劉子余也意識到現在自己玩大發了,本來他是設想在途中逃跑的,現在反而不如在廁所他們堵著自己的時候趁機跑掉,雖然說不定會被挨幾刀,但現在狀況也不比挨幾刀好啊。
「呵呵,那得看你聽不聽話了。」幾人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劉子余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開始想對策,至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刀子就在背後,等到了木棚子那邊的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逃跑。
幾人兜兜轉轉來到了木棚子這邊,這邊似乎幾天沒人來了,原本外面的桌椅上也蓋住了落葉。
「跪下。」背後的人獰聲道,說完還用小刀抵住了劉子余的背。
劉子余有些惱怒,但是還真莫得辦法反抗,感受到刀尖的鋒利後,劉子余咬咬牙,為什麼每次打架都要跪,他不禁回想起初三的時候幫助小男孩和別人打架,被揍的爬都爬不起的事。
這世道做好事,難道總是難得到好報嗎。
「別愣著了,不然我就插進去了,這刀子不會讓你死的,不過痛倒是很痛。」背後那人見劉子余遲遲沒有反應,聲色俱厲的說著,怕劉子余不信,直接刺了一下,劉子余的後背開始滲血,這一刀就刺破了皮膚。
「吵什麼,閉上嘴行嗎,睡覺都不安寧。」
棚子裡面傳來罵聲,聲音有些嘶啞。
劉子余面色微變,趙志飛的小弟則是有些怒不可遏了,好傢夥,以前被自己小團體占領的棚子被別人鳩占鵲巢了,還特麼能這麼猖狂。
劉子余背後那人使使眼色,要其他幾人去看看。
有兩人點了點頭,罵著娘走進了棚子中,然後只聽到幾聲擊打聲,和一陣哀嚎。
「我最討厭別人罵人帶父母了,真是嘴臭。」帽子男從棚子裡面走了出來,摩拳擦掌。
然後他看見了劉子余和另外兩人,面色有些古怪。
拿著小刀的趙志飛小弟大驚失色,那兩人幾秒鐘就被打趴下了嗎,這人又是哪位神仙!
「我是陸航,是和趙志飛混的。」
「你在說些什麼,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吵到我睡覺了,我有些不高興。」帽子男聲音嘶啞,面色不愉。
陸航臉色不好看了,對面明顯不給面子,關鍵自己還真沒在高三這見過這人的臉。
另外一名小弟怒目而視,帽子男笑笑,很是恐怖:「怎麼,要打架嗎。」
劉子余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笑的這麼難看的,這還不如不笑。不過劉子余察覺到背後的拿刀的這人刀尖稍微遠離了自己,於是趁機屈身橫掃一腿,背後陸航站立不穩,重重朝背後倒去。
另一個小弟見到這種局勢,也沒想那麼多,對著劉子余就是一拳徑直襲來。
劉子余側身一步,抬手一檔,另一隻手抓住那人肩膀,反手就是一個背摔,一氣呵成。
劉子余看著陸航正要爬起,一腳把陸航右手上的小刀給踢飛了,陸航捂著手發出慘叫。
「你們是怎麼回事?」
劉子余看了看,好傢夥是,教務主任,他正發出怒吼,然後朝這邊走了過來。
「誰允許你們打架鬥毆的,都給我站好。」教導主任勃然大怒。
劉子余趁機哀嚎:「教導主任,我中刀了,我們是正當防衛。」
說完劉子余轉過身,給教導主任看自己的傷口,現在已經沒滲血了,不過那件黃色校服後面有一些深色的血斑。
教導主任臉色大變,這動刀子可不是小事情,萬一要是真出了事,自己也是要擔責的,他連忙問問劉子余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胸悶頭暈之類的。
隨後他看了看正躺在地上的兩人,以及劉子余和帽子男,還有兩個爬出木棚子的人,到底誰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