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過六十大壽的場景,其實還真不是婉寧亂說的。閱讀
前一世周老夫人的確是過了六十大壽,三個奶娃娃圍著一個老壽星的場景,正是她是站在房門口親眼看到的。
就在祖孫二人說著話時,穆鼎走了進來,看到老夫人身前只有婉寧一個,其他人還沒來,心裡有些不悅。
不過看到婉寧與母親相談甚歡倒是有點意外,尤其周氏的臉上不像昨天見到時,一片愁雲慘澹,反而是一片喜意。
「母親早安。」穆鼎先是給自己母親見禮,然後才口問道:「母親今天氣色不錯,不知道與婉兒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婉兒說她夢到我過六十大壽了,還說夢到了鴻嶺和鴻漸兩人的孩子。」
穆鼎挑眉,看了一眼跪坐在那裡的婉寧,前幾天他送寶石時,說破了嘴皮子,也沒能讓周氏多幾分笑容。
結果今天竟然這麼開心的說起了這件事,看來開導老人,還真得是隔一輩的人。
「婉寧夢的好啊,母親且放寬心,您可不止要過六十大壽,還有七十大壽、八十大壽呢。到時也不只鴻嶺、鴻漸有孩子,還有若寧等著您送嫁呢。」
穆若寧是最小的嫡女,今年才八歲。
「嗯嗯。父親說得對。」婉寧不失時機插了一句,還衝著穆鼎露出一個乖巧的笑臉。
穆鼎對女兒的轉變也有些意外,但到底還是高興的,總比之前畏縮、木訥的樣子要好。
沒多會兒,穆鼎的正妻王氏帶著長子穆鴻嶺、次子穆鴻漸,以及小女兒穆若寧到了,一一見禮後,穆鼎的小妾鄭氏帶著三女穆安寧、五子穆鴻林也到了。
穆婉寧則是另一個妾所出,排行第四。只是生婉寧時落下了病根,沒兩年就去世了。
眾人見到婉寧和老夫人親密的樣子,一時間都有點驚訝。
「好了,婉兒去歇著吧,這也按了一會兒了,別說,還挺舒服。」
「祖母要是覺得好,我就天天來給祖母按一會兒。」婉寧趕緊表忠心。
長孫穆鴻嶺今年十七歲,長相頗為老成,對人嚴肅,但對幾個弟弟妹妹倒是一派和氣。「四妹妹還有這樣的手藝?」
婉寧沖穆鴻嶺露齒一笑,前一世里,在自己嫁過去後,只有大哥關心過她幾回,還讓方堯對自己好些。因此穆婉寧此時看到穆鴻嶺覺得特別開心。
「我也是聽檀香提起的,說按摩能讓身子鬆快些,這兩天用檀香練了練手,就來祖母面前耍寶了。大哥哥要是看書累了,我也給大哥哥按,能解乏的。」
「還真是說你胖你就喘,男女大防懂不懂?真是不知羞恥。」
一個充滿譏諷的聲音響起,婉寧不用扭頭就知道是自己的三姐穆安寧。
每次看到她時,婉寧就覺得父親真是起錯了名字,這人從來都不安寧的。
只不過,她的不安寧一直都是向外的,從來沒針對過自己。這會兒怎麼轉了性子呢?
婉寧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上一世就是個軟柿子,從來都縮在後面,針對自己也顯不出什麼能耐啊。
果然不遭人嫉是庸才,老祖宗誠不欺我。
「男女大防是要守的,但也分場合。婉寧是我妹妹,而且她才十三歲出頭,還是半個孩子呢。她知我讀書辛苦,不過是想多關心我而已,哪裡談得上不知羞恥。倒是你,身為姐姐這般說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太過了?」
穆安寧被穆鴻嶺這麼嚴肅的一說,立時紅了眼眶,委屈的不得了。轉向自己的母親鄭氏,「娘……」
看到穆安寧的樣子,婉寧在心裡立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前一世竟然沒發現她這麼白蓮花,看來自己過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糊塗。
鄭氏剛要開口,就被周老夫人打斷,「行了,人也都見到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婉兒留下陪我吃早餐。」
「是。祖母。」
一群人都站了起來,臨走時,穆安寧給了婉寧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婉寧看到了,但是心裡根本不在乎,再狠、再惡還能有方家人厲害?受了好幾年的苦,又死過一次,這會兒的婉寧把一切都看開了。
很快清粥小菜就擺了上來,婉寧乖巧的站在祖母身後,準備伺候祖母用餐。
惹得老夫人笑罵:「我留你下來是讓你陪我吃飯,不是給你立規矩的,你站在我身後幹什麼。過來坐。」
婉寧心裡失笑,上輩子伺候那個惡婆子好幾年,一時間改不過來。
「那孫女兒可就不客氣了,說起來,還沒在祖母這兒吃過飯呢。今天嘗嘗,沾沾祖母的福氣,以後我也像祖母一樣長命百歲。」
「你這小嘴巴今天是抹了蜜還是怎麼著,這麼會說話。」
「是祖母心裡甜,所以看我才覺得甜啊。佛祖不是說了,心裡有佛看誰都是佛。祖母你心裡慈愛,所以我說什麼您都覺得是好聽的。」
周老夫人和張姑姑同時笑出了聲,「好你個小丫頭,連佛祖你都敢拉來扯大旗。」
「沒事,佛祖那麼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計較的。」
婉寧吃得開心,笑得也開心,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好了,雖然等嫁進方家時好日子就會到頭,但能多過一天就是一天。
成親前的每一天自己都要開開心心的,也要讓身邊人開開心心的。
如果可以不嫁進方家就好了。
可惜方家與自己家有婚約,當年方堯的父親與穆鼎是同窗好友,兩家約定以後結兒女親家。
結果方大人外放為官時染了時疫,沒幾年就去世了,而穆鼎倒是一路做到了宰相。再過兩年方家就會持著信物上門,到時穆安寧已經有了婚約,穆若寧又太小,合適的只有穆婉寧了。
要想不嫁入方家,要麼穆安寧不出嫁,要麼方家趕在穆安寧嫁出去之前來提親。
可是穆婉寧不過是個閨閣女子,安寧出不出嫁輪不到她插嘴,至於方家麼,現在還杳無音信呢,連她也不知道在哪裡。
「婉兒又想什麼呢?」
婉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趕緊收斂心神,「婉兒想著這天氣雖然轉暖了,但早晚還是有點冷的,尤其三月後就會撤了炭火,也不知道父親上朝時會不會受凍。」
周氏訝異的看了一眼穆婉寧,想著平時這丫頭不是很冷漠麼,怎麼生了一場病,反而知道關心人了?
「祖母,你說我要是給父親做對護膝,他會不會收,會不會覺得我多事?」婉寧抬頭看向祖母,眼神里不自覺的帶了一絲擔憂。
前世她與穆鼎接觸實在太少了,雖然他沒打罵過她,但一朝的宰相,氣場在那裡擺著,只要掃她一眼,就夠她哆嗦半天了。
周氏讀懂了這絲擔憂,笑道:「你是她女兒,這女兒給父親做東西,哪裡有嫌多事的道理?你儘管做就是了,他要是敢不收,還生氣,祖母就替你說他。」
「嗯好,那吃完飯我就做。」
周氏扭過頭,「司棋,你去庫房裡找找,我記得好像有不少兔皮來著,那東西不大,用來做護膝剛好。」
「是。」
婉寧正發愁自己沒有合適的材料可以做呢,聽完高興的沖祖母笑,「祖母真好。」
周氏看著婉寧這明晃晃拍馬屁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用手指點了下婉寧的額頭,「快吃,吃完了你就在這裡做活,讓祖母也看看你的針線水平如何。」
「絕對不會讓祖母失望的。」
婉寧嫁進方家後可是沒少做東西,本來她的針線就不差,再加上婚後幾年「惡補」,她對自己現在的水平絕對有信心。
早餐撤下去後,張姑姑拿了兩張大小一樣的兔皮回來,「四姑娘,這兔皮柔軟,大小又合適,最適合做護膝了。」
「麻煩張姑姑了。」
隨後張姑姑又拿了些布料出來,婉寧選深色又柔軟的,就開始縫護膝。
護膝做起來並不難,前面用兔皮擋風,後面用棉布做套,不能太厚,不然行跪禮時窩得不舒服;但也不能太薄,不然前重後輕很容易就掉下來。
周氏走到婉寧身邊,看到她認真的樣子,心裡滿意,再看看針腳,果然細密又勻稱,顯然是認真練過的。
婉寧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把一對護膝做了出來,周氏拿在手裡看,「不錯,這護膝做得有模有樣的。」
婉寧卻扭頭看出張姑姑,「張姑姑,不知道庫房裡可還有兔皮?我想給祖母也做件東西。」
周氏搖頭,「我不常出門,這護膝可不用上,你做了也是白做。」
「不是做護膝,是別的,包管祖母用得上還喜歡。」
「哦?是什麼,說來聽聽。」
婉寧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現在不能說,等我做完您就知道了。」
周氏心情大好,「司棋,你就再去給她找兩塊毛料來。我看看這小猢猻到底要做什麼。」又扭頭對婉寧,「不過,今天不能做了,做久了傷眼睛。」
「嗯,都聽祖母的。」
隨後周氏又留了婉寧吃午餐,又讓她歇了個午覺,這才放她回到自己的清兮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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