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採薇有意把話題引到那天在護國寺的事情,婉寧就知道今天這事,吳採薇是拼著自己「御下不嚴」,也要把髒水潑到自己身上。閱讀
甚至吳採薇根本不必說什麼婉寧與人有私情,只要說出婉寧被一個家奴愛慕,就足以讓婉寧淪為笑柄。
果然吳採薇剛開了個頭,簡月婧就立時接話道:「這可奇了,姐姐府里的下人一向都是安分守己,而且很懂規矩,怎麼會衝撞到穆姑娘呢?」
婉寧心裡翻個白眼,果然有人唱戲就有人搭台,話里話外的意思,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算盤倒是打得不錯,但響不響的,可不是你們說得算。
「簡家姐姐有所不知,那天在護國寺後山,縣主的家僕衝撞的是鎮西侯,出手懲治惡僕的也是鎮西侯,又與我何干?縣主就是想賠禮道歉,也賠不到我身上,該去向找鎮西侯才是。」
「簡家姐姐若是好奇,這一向懂規矩、守本分的長公主府家僕,為何會衝撞到鎮西侯,自然也該去向本人求證才行。」
吳採薇氣得暗暗咬牙,沒想到婉寧竟然把蕭長恭抬出來當了擋箭牌,不但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還把她們想把過錯推到婉寧身上的想法落空了。
橫不能說是鎮西侯有問題,自己的家僕沒問題。
程雪遙看到吳採薇臉色變幻,一時沒說出話來,立刻笑道:「哎呀,婉寧妹妹第一次來,咱們還是不要說那些晦氣的事了。」
吳採薇也會反應過來,臉上浮起笑容,「雪姐姐說的是,來來來,我們到亭子裡坐。這個時節坐在亭子裡最是涼爽不過。」
安寧也立刻笑起來,拉著婉寧進到亭子裡。
她並不知道那天在護國寺後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今天之所以對婉寧這麼熱情,只不過是與吳採薇達成了協議。
只要她能讓婉寧出醜,以後不敢出現在蕭長恭面前,吳採薇就會幫助安寧製造與三皇子的「偶遇」。
六人表面上一團和氣,聊了一會兒,婉寧就發現,除了鐵英蘭是個例外,程雪遙、穆安寧還那個簡月婧,言語間都是極力奉承吳採薇的。
鐵英蘭坐在那裡不怎麼出聲,大多數時間自在地吃吃喝喝。婉寧不想去奉獻吳採薇,她來這裡本就是看吳採薇出什麼招的,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與她搞好關係。
因此婉寧借著欣賞湖邊風景的機會,站起來走了一會兒,再次落座時就坐在鐵英蘭身邊,和她討論起這點心的做法來。
這一聊鐵英蘭來了興致,她習武,因此也不怕吃胖,反正吃多少,回頭練回來就是,因此對於做點心、吃點心很是熱衷。
這一聊,兩人都發現與彼此很投契,鐵英蘭的父親是武官,她自己也是日日習武不綴,也因此與文官家裡的女兒並不投緣。
不過,婉寧倒是例外,雖然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可是說起話來,倒有習武之人的一片赤誠。
就在婉寧和鐵英蘭聊得開心時,吳採薇的婢女前來傳話,三皇子來了。
一眾人趕緊站起身來,檢視自己的儀容。婉寧心裡有些意外,昨天安寧剛剛直言要做三皇子妃,沒想到今日裡就見到人了。
而且既然已經通報,就不是什麼偶遇了。也不知道上一世的偶遇,在這一世還會不會發生。
不過會兒,婢女引著一位身著紫色長衫的男子走了過來,長衫上隱有龍紋,正是三皇子趙晉桓。
趙晉桓五官很是精緻,聽說他的生母賢妃是後官第一美人,想來也是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再加上挺拔的身姿和周身的皇家氣度,的確稱得上一表堂堂,玉樹臨風。
就是婉寧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覺得三皇子雖然氣度和藹,卻有一些陰鬱。就算是笑,也是背著沉負包袱的笑。
穆安寧一見三皇子,眼睛都亮了起來,說話也比平時溫柔了不少。
「表哥,」吳採薇上前見禮,為了表示親近,在宮外她一直都是稱三皇子為表哥的,「您怎麼來了?」
「今日無事,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裡有客,倒是打擾你們了。」趙晉桓語氣淡淡。
「也沒什麼,不過是姐妹幾個坐在一起說閒話。」吳採薇看了一眼神色激動的穆安寧,「其他幾人之前表哥也見過了,我來給你引見一下這兩位。這是宰相府的三姑娘穆安寧,和四姑娘穆婉寧。」
婉寧和安寧再次上前見禮,「見過殿下。」
趙晉桓只在安寧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了穆婉寧身上。
趙晉桓仔細看了看穆婉寧,覺得她的面相併不像會害人的,心裡的擔憂不由得放下了一些。
「穆四姑娘麼?你最近是不是向我六妹妹宮裡送了什麼物件,這丫頭命人買了一大捆藺草,也不知要做什麼。」
婉寧微微一笑,覺得這六公主還真是雷厲風行的主,「回殿下的話,前日裡臣女做了一雙拖鞋送予了六公主,拖鞋的底正是用藺草編成的。想來是六公主喜歡,要自己多制幾雙。」
「原來如此。」三皇子放鬆了肩膀,對於這個六妹妹,他是真的很喜歡,一舉一動都很關注,偏偏他剛剛去問時,趙嘉言不肯明說,非要保密。
趙晉桓生怕她玩的是什麼扎草人的遊戲,雖然趙嘉言心思純正,不會害人,但就怕被有心人利用。
等到來了承平公主府,聽說穆婉寧也在,就立刻前來詢問,這會聽了是鞋子,心裡放鬆下來。
安寧不想趙晉桓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因為一雙拖鞋,她在自己家裡就落後了好大一截,這會兒要是任由這個話題說開了,自己不是又沒話題了?
「久聞殿下投壺技藝高超,臣女也自忖水平不錯,不知可有榮幸與殿下切磋一二?」
穆安寧早就得知趙晉桓投壺水平高超,因此在家苦練了許久,就是為了有機會以切磋為名,讓自己在對方面前露臉。
吳採薇這時也幫腔道:「正好我們話也說差不多了,活動活動也好。我出個彩頭吧,」吳採薇褪下手上的鐲子,我們每人投一輪,一輪五箭。分高者勝。如何?」
趙晉桓失笑,「我要你那鐲子幹什麼?」
「表哥贏了可以送人嘛。」說完還隱蔽地瞟了瞟穆安寧。
安寧適時的臉紅了一下。
趙晉桓一眼就看出穆安寧對自己有意,可是想到她是宰相家的女兒,不由得淡了心思。
身為宰相,滿朝的文武,想把女兒嫁給誰都沒問題,但是幾個皇子麼,卻敏感得很。
趙晉桓暗想,若他真接下了這門親事,太子還不定怎麼忌憚自己呢。
就連父皇怕也未必同意。
也不知道穆安寧表現得這麼明顯,是她的想法,還是宰相穆鼎的想法。
既然如此,這遊戲玩玩也無妨,正好看一看這女人究竟什麼斤兩。
想到這兒,趙晉桓點頭道:「也好,只不過彩頭不用你出,我來出。說罷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一旁的桌上。」
這下就連鐵英蘭也來了興致,她倒是不想做三皇子妃,但是能贏得三皇子身上的物件,說出去也好聽不是?
很快眾人來到一處空地,地中央已經擺上了投壺要用到的壺。除了中間的壺口,兩邊還有兩個小耳,比壺口要細,也就更難投進。
根據所投的箭數、變化等等,有不同的計分方式。
比如投中兩邊的耳,叫貫耳,如果是接連投中就叫連中貫耳,都投到壺中間就叫連中,連續投中三次叫散箭。
這項遊戲不論男女都可玩,就連皇帝也偶爾會玩上一會兒,因此算得上是一項全民活動。
只不過,婉寧玩的很少,前一世里偶爾會和檀香玩玩。重生這一回,總覺得有做不完的事情,因此還一次也沒玩過。
鐵英蘭率先進行,她的腕力、眼力都不差,若是只求投中,十投可十中。但她不想那樣無趣,因此選了特別的方式,先要左右貫耳各中一次,其餘三箭再投到大壺口當中。
只可惜,第二箭失手了。鐵英蘭也不以為意,又投了一次貫耳,然後才把箭都投進大壺之中。
緊接著是簡月婧,婉寧沒有看她投壺,而是走到鐵英蘭身邊,「英蘭姐姐,我有好久都不玩投壺了,你有什麼決竅沒有?教教我。」
鐵英蘭笑道:「有決竅,你也做不到,眼要准手要穩,告訴你有用?你就放鬆了去投就是,越是緊張反而越不容易中。」
婉寧點點頭,沖鐵英蘭微微一笑。這鐵英蘭果然有趣,她其實也不是來問決竅,就是想和鐵英蘭說說話。
鐵英蘭坦誠又率真,比那個虛頭巴腦的程雪遙好太多了。簡月婧看上去也頗為看不起婉寧,再加上她的名字本就讓婉寧想到那個令人生恨的簡月梅,因此對簡月婧也很是不喜。
簡月婧水平出乎意料的差,差到一箭都沒投中。這讓婉寧不由得有些吃驚,不知道就是她是水平不濟,還是有意藏拙。
接下來就要婉寧出場了,婉寧摸著硬硬的箭,心裡不免有些感慨。前一世里檀香總是勸她多出去交際,這樣才能在婚事上有些主動權。可是她總是不敢,就連這投壺遊戲也不願玩。
沒想到這一世時,她第一次玩投壺竟然是和三皇子趙晉桓一起玩。
婉寧也不想贏什麼高分,只要投中就好,因此瞄的也是中間最大的壺口。結果陰差陽錯之下,讓她投了個連中貫耳。
「好準頭。」趙晉桓帶頭喝起彩來。
婉寧連忙擺手,「殿下過獎了,我剛剛是蒙中的。」
緊接著,婉寧又蒙中了三箭,連中貫耳加散箭,是剛剛鐵英蘭想投沒投出來的結果。
這下連鐵英蘭也愣住了,打趣道:「好啊,你這麼高的水平,還來向我問決竅。」
婉寧也有些傻眼,「英蘭姐姐,我真的是蒙的,本來就是奔著最大的口投的,結果前兩箭偏了。後面才算正常。」
鐵英蘭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縣主,安寧,你們的壓力可就大了啊。」
穆安寧也目瞪口呆,婉寧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水平了?還是說她運氣就是這麼好,隨便投投都能中?
可是這麼一來,自己若能投個更高的分數還好,若是不能,不成了給她人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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