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寧完全沒料到婉寧竟然投了那樣一個高的分數,不由狠狠地瞪了婉寧一眼,這才接過箭,走到投箭的位置。
要想勝過連中貫耳加散箭,不僅要五箭皆中,還要連續兩次連中貫耳才可以,也就是說兩耳各兩箭,中間的大壺一箭。
那耳本就小,中了一箭之後,再投第二箭難上再難。
安寧的水平的確不錯,前三箭分中兩耳,但是第四箭卻失手了,投出去的箭貼著壺耳飛了出去。
這一下,只有第五箭還投側耳,才勉強能與婉寧打個平手。結果心浮氣躁之下,第五箭也失手了。
眾人都呼可惜,就連婉寧也盼著她能投進的。但安寧卻不這麼想,認為婉寧就是誠心讓她下不來台。
三皇子把安寧氣急敗壞的臉色看得一清二楚,心裡搖搖頭。這遊戲本就各憑實力,技不如人,還想出風頭,又怪別人不相讓,這樣的女人就算是宰相的女兒,他也不想娶的。
吳採薇也有些意外,安寧的投壺水平一直很高,只有鐵英蘭能與她一較高下。之前鐵英蘭失手,她以為安寧穩贏了,沒想到竟然是婉寧拔了頭籌。
至於她自己,她什麼水平自己心裡清楚,因此隨便投了投,結果出來的分數竟然也比安寧高。這下安寧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所有人都投完了,只剩下趙晉桓,趙晉桓走到投壺處,刷刷刷四箭,分別連中兩耳。
眾人都喝起彩來,這份準頭,當真了得。
趙晉桓把第五箭隨手一扔,「第五箭不投了,我自己出的彩頭,沒有贏回去的道理,穆姑娘,這玉佩是你的了。」
婉寧這下才真有些傻眼,不知道這接過來會不會有什麼後果,「殿下,這塊玉佩看著不似凡品。臣女剛剛不過是運氣好,又是幾位姐姐相讓,實在愧不敢受。」
趙晉桓擺擺手,「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我既然能拿它當彩頭,就說明沒有什麼不能收的。你安心拿著就是。」
婉寧這才接過玉佩,福身行禮,「多謝殿下賞賜。」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了,你們繼續吧。」
「恭送殿下。」
趙晉桓一走,眾人也沒人投壺再玩的興致,穆安寧更是恨不得把穆婉寧打一頓,再把玉佩搶過來。
「今天玩的甚是開心,沒想到婉寧妹妹的投壺技藝這麼好。要不,下一次我們打馬球吧?」吳採薇語氣熱絡,似乎對剛剛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鐵英蘭聽到了立刻眉開眼笑,「馬球好,投壺總覺得是小打小鬧,還是馬球好玩。」
「正好我們一共六個人,可以分兩隊,打一場三對三。」吳採薇語氣歡快,「安寧你和你妹妹一隊,月婧自然也是要跟我一起的。英蘭、雪遙,你二人各選一邊吧。」
鐵英蘭搶先開口,「我選婉寧那邊。」
「那好,就這麼定了。」
這事進行的太快,直到分完隊,婉寧才找到機會開口:「讓眾位姐姐掃興了,我不會打馬球。」
吳採薇道:「不會打可以學嘛,我們當中,除了英蘭打得好外,其他都是半吊子,你就是現學也來得及。到時我再把表哥也請來,婉寧妹妹剛剛贏了人家一塊玉佩,可不能拒絕哦。」
安寧一聽,立刻又高興起來,「四妹妹投壺都能投得這麼好,想來學馬球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這事就這麼說定了,縣主,你覺得什麼時候好?」
「就十日後的休沐日吧。大家到時自帶騎裝即可,馬匹直接用馬場的就好,當然你們要是有自己的馬也可以帶去。」
婉寧終於明白了今天給她下帖子的用意,就是要約她打馬球。
別說她打得如何,婉寧現在連馬都不會騎,到時玩起來,來個意外,墜個馬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
然而眾人七嘴八舌之下,事情就已經定了下來,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就算沒有鐵英蘭的快人快語,吳採薇和穆安寧想必也不會讓她拒絕。
今日裡這番熱絡勁兒,就是為不容拒絕做鋪墊的。
既如此,應下就應下吧,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些事,想躲是躲不開的。
出了承平長公主府的門,坐上馬車,剛一放下轎簾,安寧的臉色就立刻沉了下來。
「四妹妹倒是藏得很深啊。」
「三姐姐這話我可聽不懂了。投壺遊戲本也不是我提議的,我不過是隨便投了兩下,僥倖奪了頭籌。何來藏得深與不深之說。」
「哼,你自己心裡清楚。」
婉寧也是一陣無奈,難道只有自己故意投不中,才叫藏的不深,才叫知趣?
如果是前一世,婉寧或許真會這樣做。但既然已經得了老天爺的眷顧,重活了一世,就不能再那麼窩囊的活著。
這不是爭強好勝,不過是想活得自在一些罷了。雖然在某些事上,藏拙是必要的,但一個小小的遊戲都要委屈自己,那才是愧對老天爺。
婉寧很快就把這事放開,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學會騎馬。不然真正上了場,萬一摔下來了,連小命也難保。
鐵英蘭家裡肯定有馬,但是自己不過與她剛剛認識,就跑到人家裡學騎馬,實在是不好張口。
二哥穆鴻漸應該是會騎馬,但宰相府里只有拉車的馬,用來打馬球肯定不行。
等回到家裡找二哥問問吧。
婉寧是吃了午飯之後才去的承平公主府,這會兒回來剛好吃晚飯。
晚飯後歇了會兒,婉寧去廚房做了幾樣點心,讓檀香拎著,去往穆鴻漸所在的清明院。
「二哥,這幾樣點心是我剛做的,你嘗嘗。」
穆鴻漸的屋子很有武人風格,除了多寶閣上有些瓷器外,其他各處擺的都是刀劍,只有窗前的書桌,顯示出這是宰相府二公子的屋子。
穆鴻漸拿了一塊入口,「嗯,好吃,想不到四妹妹這麼會做點心。你這會兒來就只帶了點心,沒把刀帶來?」
婉寧不由失笑,「二哥,是不是在你眼裡,那刀比我重要多了?」
「那是自……當然不是,我就是喜歡嘛。說吧,你今天來是有事吧?只要能做到,二哥哥絕對不推辭。」
「那先謝謝二哥哥了,是這樣……」
婉寧把自己沒處學騎馬的苦惱說了,問穆鴻漸有沒有什麼地方能讓她學騎馬、打馬球。
穆鴻漸聽完眼睛就亮了起來,這幾天他一直惦念著蕭長恭的刀劍收藏,正愁沒有理由去鎮西王府,眼下這理由不就來了麼?
「這事兒好說,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去下帖子,你先趕緊把騎裝做出來。銀子不夠的話……墨煙,你去取五十兩銀子來。」
「這怎麼可以,二哥哥能幫忙就很好了。」婉寧連忙拒絕。
穆鴻漸現在滿腦子都是蕭長恭的兵器庫,現在看婉寧就是一把金燦燦的鑰匙,打開兵器庫的鑰匙。
「好的騎裝做起來可不便宜,更不要說還要準備球桿、馬鞭、馬鞍等等,你也不用跟我客氣,你那點月例夠你院子的開銷就不錯了。」
婉寧心裡嘆息了一聲,她的月例一個月只有十兩,每月除去丫環的月錢、吃穿用度等,剩下的真不多。她本來是想典當一些首飾來置備騎裝的。
「既如此,就多謝二哥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不過這點心還真是好吃,以後你記得多做點給我就好了。」
「是,一定不會忘了二哥的。」
本來還想找機會向大哥告二哥私自領人進她院子的狀,結果一忙起來就忘了,這會兒收了好處,婉寧就更不能告狀了。
解決了心頭之事,婉寧開開心心的回了院子。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婉寧不敢做繡活,怕累壞了眼睛,就選把白天間贏得的玉佩拿來看。
這玉佩的成色真的是相當好,不但沒有一絲雜質,而且握在手裡潤潤的。也對,能讓三皇子佩在腰間的,肯定不能差了。若是換錢,至少能換兩三百兩銀子吧。
只是沒想到他說給就給了,真是大方得緊。
第二天一早,婉寧在給祖母請安時,把前日裡發生的事都向祖母匯報了一遍,連同那玉佩也拿給祖母看了。
以前周氏是不耐聽孩子們的事情,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婉寧深得她的喜歡,連帶著覺得婉寧經歷的事情也有意思起來。
婉寧也養成了事事向祖母匯報的習慣,這樣如果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也能讓周氏給予指點。不至於犯了錯,惹了不知什麼人生厭,自己還不知道。
「他既說是當彩頭,你得了彩,拿著也沒什麼不妥。倒是你最近也大了,出門交際應應酬,的確也是需要銀錢。你二哥的錢你就先拿著,回頭祖母盤個鋪子給你。」
婉寧心裡先是有些意外,隨後有些欣喜,但想到祖母肯定不會用公中的錢,而是會用自己的私房錢,就搖搖頭,「祖母的錢是留著養老的體己錢,孫女兒不能要。」
「有你這句話祖母就知足了,」周氏欣慰的拍了拍婉寧的手背,「祖母給你你就拿著,這女人那,就算是困於後宅,也得是自己手裡有錢才能活得硬氣。」
婉寧深以為然,想她上一世,嫁裝少得可憐,完全沒有進項,一家人都要靠方堯
的俸祿活著。如果她的嫁妝豐厚些,每月能有些銀錢進帳,又何至於被方家欺負得那麼慘。
「孫女兒謝過祖母。孫女兒一定好好經營鋪子,以後掙錢了孝敬祖母。」
「哎喲喲,鋪子還沒影兒呢,就想著掙錢啦。」
婉寧被周氏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轉移話題,「孫女兒給祖母捏肩。」
請過安之後,婉寧向張姑姑要了上回去過她院裡的裁縫地址,回到自己的清兮院後,就讓檀香去請。然後自己和墨香兩人,抓緊時間做拖鞋。
最好是趕在學騎馬之前,把家裡人的拖鞋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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