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恭鬱悶了一陣,想著自己也不好像怨婦一樣,躲在屋裡不出去,而且也沒道理把人請來了,自己卻不露面,最後還是又重新回到馬場。
馬場上,雲一正帶著婉寧騎馬。雲一的年齡本就比婉寧大,今年已經有十八歲了,再加上常年習武,手長腳長。此時坐在婉寧後面,剛好把婉寧攬在懷裡,雙手從婉寧的腋下穿過,握住半邊韁繩。
蕭長恭眉頭一跳,哪怕心裡明知雲一是女子,心裡還是不住地犯酸。可這吩咐是自己下的,再看婉寧騎得開心,也只能忍著。
婉寧正在小心的控著韁繩夾著馬腹,讓馬兒慢慢地跑起來。剛好跑了一圈,一抬頭,看到蕭長恭正看著自己,便開心的沖他揮起手上來,臉上充滿了見到他之後的喜悅。
似乎剛剛蕭長恭根本就沒有從沖她耍過脾氣。
蕭長恭被這明亮的笑容晃了眼,覺得臉上的疤痕更痛了。
穆鴻漸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乍看到有人與婉寧一起坐在馬背上,不由眉頭一跳,走到近前,看到是個女子才放下心來。
扭頭看到蕭長恭也不過是站在場邊,心裡滿意,覺得蕭長恭果然是君子。
騎了一會兒之後,雲一跳下馬來,但手卻沒有鬆開韁繩,只是讓婉寧適應了一下獨自坐在馬背上的感覺,然後才讓婉寧單獨騎那匹小馬。
紅風性情溫順,加上之前與婉寧也熟悉了,並不抗拒,漸漸地婉寧已經可以獨自控著韁繩,在馬場裡慢慢的走上幾圈了。
穆鴻漸帶著婉寧是早上出門的,這會兒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蕭安未等蕭長恭吩咐就備了酒席,這會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就走了過來。
「將軍,午膳已經備好,請穆家公子和姑娘入席吧。」
蕭長恭點點頭,「是有些餓了,還是安叔想得周到。」
穆鴻漸本想告辭的,但想著,來都來了,也別再客氣那一頓飯了。而且看著婉寧興奮的樣子,讓她多騎會兒也好,正好自己還可以再去看看那些收藏。
聽到還要在人府里吃飯,婉寧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這樣會不會太叨擾大將軍了?」在外人面前,她是叫不出長恭哥哥的。
「沒什麼,反正我也是在府里養傷的,每天閒得很。」
「你受傷了?」婉寧聲音里透著擔心,眼神不住的打量著蕭長恭露出的那半張臉。
就連穆鴻漸看過來的眼神也帶著關切。
「沒什麼,一些戰場上的舊傷罷了。養養就好了。」
蕭安看到婉寧臉上焦急的神色,心裡開心,果然這小姑娘對自家少爺是有意的。
就是太小了,還得兩年才能成親,還得三年才能生個小小少爺。
吃過午飯,蕭長恭讓雲一繼續帶婉寧騎馬,自己則拉著蕭安問道:「安叔,你之前提到的治傷的名醫,還在不在京城?」
蕭安一臉老懷掛慰的樣子,果然只有姑娘家才能激起少爺對臉的關注,「在的在的,我這就派人去請。少爺放心,就算是出去雲遊了,老奴也會把人追回來。」
蕭長恭點點頭,「那就儘快請吧。」
看到蕭安看了眼自己,似乎有些遲疑,蕭長恭有點意外,「安叔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不必有顧慮。」
「早上齊家姑娘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按說這樣的請到府里來,確實壞事。可是也不能就讓穆家姑娘這麼單獨的在府里,雖然少爺安排了人,但傳出去,還是對穆姑娘不妥。」
蕭長恭點點頭,自己最初邀齊家姐妹過來,就是為了婉寧的聲譽著想。
「我省得了,今天有她二哥陪著應該沒問題,待會兒我去問問穆姑娘自己有沒有好的手帕交,以她的名義去請,應該就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了。」
蕭安點點頭,隨後退下。
蕭長恭走到馬場時,看到婉寧正騎著馬跑得高興。穆鴻漸竟然也在,而且沒有騎馬,只是跟著婉寧的身後跑,看樣子是時刻防備著婉寧摔下來。
這哥哥當得,足夠稱職了。要知道蕭長恭早已告訴穆鴻漸,想去那間收藏的屋子,隨時可以去的。
不過這穆家兄弟兩人,都挺有哥哥的樣子,而且並未因為婉寧是庶出,就有什麼不同,看來穆府的家教不錯。
又跑了幾圈,看到婉寧已經熟悉了,蕭長恭這才走上前來。
「今天就到這裡吧,雲一你去準備一下,讓穆姑娘刷馬。」轉頭又對婉寧說,「刷馬也是……」
婉寧答道:「也是與馬的熟悉過程,我在書里看到過的。」
蕭長恭點點頭,雖然婉寧還是個小姑娘,可是蕭長恭時常會忽略她的年齡,反而覺得她與自己差不多大。尤其她的眼神里,總有一種看透世事滄桑的味道。
雖然蕭長恭非常希望能一直與婉寧獨處下去,根本不想再加進個第三者,但為了婉寧的聲譽著想,還是狠狠心,「你有沒有好的手帕交,可以和你一起來騎馬。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對了,我記得你有位三姐姐,她能來麼?」
婉寧撇撇嘴,扭著看著穆鴻漸在那裡正看一匹紅色的馬,沒有注意到這邊,然後壓低聲音,「我才不想讓她來呢,打馬球這事兒,就是她和吳採薇一起給我挖的坑。」
「還有啊,上次你送我的刀,還沒捂熱乎呢,她就在祖母面前說那是你給我大哥的見面禮,我不該據為己有。大哥說了與他無關後,她又說二哥既然喜歡,就應該送給二哥,不然就是小氣、自私。」
婉寧可不覺得此時告狀有什麼不對,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讓蕭長恭明白自己與穆安寧的關係很有必要。上一次宴會,被連連稱讚穆家姐妹情深,她都快噁心死了。
蕭長恭不由有些詫異,「她怎麼這樣?」
「不只呢。前一陣子我那嫡母給了我一副南珠頭面,上午剛給,下午她就要借,哼,她的借,向來是拿走就不還了的。你要是不借吧,她就敢到祖母面前告妝,說我自私又小氣。之前借了我娘留給我的一副紅寶頭面,一借就是大半年,還是我用計才收回來的,收回來時還壞了好幾處。」
蕭長恭聽得直眨眼睛,他一直是家中獨子,叔伯也都死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沒有兄弟姐妹。後來雖然父母在邊關又給他生了個弟弟,可是他從未見過。是以兄弟姐妹相爭這種事,他只是模糊的知道。
今天聽來大覺得驚訝。說好的穆府家教不錯呢?
「所以啊,」婉寧咬咬牙,「你千萬不要認為我三姐姐和我關係好,不然我會噁心得睡不著覺的。」
「好,以後我若是見到她了,也肯定不給她好臉色,幫你出氣。」
婉寧抬起頭,嘻嘻一笑,「還是將……長恭哥哥好。」
蕭長恭心情大好,婉寧這種小媳婦受委屈找自己告狀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而且這也說明婉寧把自己當成親近的人了。
頓了一下,蕭長恭還是舊話重提,「但你還是得請個人來,如果實在沒有,我就再找找別人。」
婉寧忽然間想到了鐵英蘭,「不知道九城兵馬司的鐵家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的宴會上,我與她挺聊得來的,據說她馬球打得很好,分隊時還特意選擇與我一隊,應該可以試試。」
「好,那你和我同時給她下帖子,我會和鐵詩文把話說清楚,齊家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想到齊家姐妹竟然無意間的做了他們的「媒人」,婉寧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心裡也有些難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傷,才讓他那麼抗拒呢?
婉寧回府後先是寫了帖子給鐵英蘭,邀她第二天去鎮西王府騎馬。
隨後帶著雲一,拉上二哥穆鴻漸,前往祖母屋裡。
目的就是向祖母講明,今日騎馬全程都有雲一陪同,穆鴻漸也在一旁幫腔,說自己全程都跟著,可以放心。
周氏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顯然是蕭長恭怕自己多心,生怕婉寧自己解釋不夠,還把人派來了。這樣的安排,確實稱得上周到。
「祖母,我已經給鐵英蘭下了帖子,她是九城兵馬司鐵統領的女兒。她本就是個愛騎馬,愛打馬球的,有她陪著,祖母盡可放心。」
周氏點點頭,又溫言對雲一道:「今日晚了,就別回去了,先在婉寧的清兮院住著,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跟她說就是。」
雲一躬身行禮,「多謝老夫人關心。」
回到自己的小院後,婉寧吃了晚飯,興奮勁兒過去,這才覺得全身酸痛起來。尤其是大腿內側,更是火辣辣的痛。
檀香看到婉寧臉上有疲色,「姑娘累了吧,奴婢這就去給你打水洗澡。」
婉寧臉色一變,「不要洗澡,擦擦就行了。」大腿都已經火燒火燎的疼了,這要是泡澡,還不要了她的命。
雲一上前道:「穆姑娘想是雙腿磨得疼了,我家將軍早已讓我準備好了藥膏,待會兒擦洗之後,上了藥膏就會緩解很多。還有藥酒將軍也讓我備下了,可以給姑娘按摩,這樣明天就不會全身酸痛了。」
這些本是雲一自己準備的,但是看到蕭長恭對婉寧的看重後,也是不遺餘力的給自家將軍刷存在感。
婉寧聽完,臉上的笑怎麼也藏不住,檀香也感嘆道:「蕭將軍可真好。」
雲一微微一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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