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廊, 明亮的宮燈下,小唐指著後面的人說:「老大,就是他們, 他們欺負尋尋!」
話音一響,沈逸燼倏地轉身,視線自落到嚴正伯他們的身上。
他身量高,來自他的打量了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兒,站姿筆挺的人薄唇抿著, 沈逸燼的眼中無悲無喜, 眼神淡漠, 偏又自帶幾分陰鷙狠厲。
周圍一切都變得無聲無息。
仿佛過了長時間。
嚴正伯和石泰麟都覺得自身在那樣漫長的被凝視中,渾身骨骼關節似乎都變得僵硬起來。
動不敢動。
尤其嚴正伯。他『性』格是無法無天慣了的,但迎著沈逸燼自上下的視線,竟連稍稍扭頭錯開那種冷厲目光都做不到。
好像整個脖子都僵住了。
他想開口解釋, 又不知該說什。
沈逸燼對嚴景尋說話的語氣,有旁邊青年的態度, 都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就這樣囁嚅了半天,在此期間,廊依舊沒人任何聲息。
或者時間壓根兒沒過去久。但總歸,等到沈總再開口的時候,嚴正伯和石泰麟的額頭上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沈逸燼說:「這兩位是?」
「不知道。」這次說話的依舊是小唐, 「但是好奇怪哦, 他們說尋尋是……是……鴨……」
那個詞,一向家教極好的小唐助理竟有點說不出來。
但他沒有完整地表達出來沒關係。
顯沈逸燼已經懂得了他的意思。
就如剛剛無視了對面兩個人、直接到景尋面前一樣, 沈逸燼這次依舊率看向了景尋。
不僅是看,他握住了他的手。
「沒事吧?」目光微沉,沈逸燼放緩了嗓音詢問。
景尋搖頭表示什事都沒有。
且剛才看見嚴正伯殷勤相迎的一面, 他就知道這位原主的哥哥大概是對沈逸燼有事相求,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生的行程,所以在此等候。
……或許下午的時候姓嚴的渣爹給他打電話,是這個原。
不過既這就是他們在此等候的原,那就沒什可擔心了。
景尋說:「不是什大事,生,咱們進去吧。」
但雖他這樣說,沈逸燼卻沒有動。
看樣子他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件事。沈逸燼重新轉向對面的兩個人,頗具威嚴地問:「他們是誰?小尋認識嗎?」
「認識倒是認識。」景尋老老實實地回答。
——既生問了,那他就說了。
老老實實的景尋,就用剛才嚴正伯說過的話回敬了他:「不過頭十五年前就沒關係了。」
「……」
嚴正伯早在看見沈逸燼牽起景尋的手時就傻掉了……千算萬算他沒有想到,原來石泰麟看見的都是真的!
……不管嚴景尋在是做什的,什身份!可以明確的是……他大抵……在真的得沈總的喜愛。
……
一瞬間想起自剛剛說過的那話,嚴正伯只覺得晴天霹靂!
想想出門前他信誓旦旦地對他老爹說,說石泰麟就是個草包窩囊廢,說今晚由他出馬,一定能搞定沈逸燼……
打聽到沈總今□□程的嚴正伯當時有意氣風,在的表情就有頹敗。
說起來,嚴正伯才剛大學畢業一年已。
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混畢了業,畢業後就進了他爸公司做掛名副總,嚴正伯的日子一直過得逍遙得。
憑藉一個暴戶的爹,他身邊是朋友無數,沒受過什打擊,至今愛面子。
所以縱感覺不好,知道自做錯了事,這會兒他只能做到沉默地杵在原地,根本放不開面子再繼續跟沈逸燼套近乎,更別提是向景尋道歉求原諒。
但他可以梗著脖子不開口,已經在社會上被磨礪時的石泰麟卻不能。
石泰麟深知這次跟沈氏集團合作的重要『性』。
深知如果今天的事情沒有處理好,他們公司將再沒有機會獲得沈氏的投資……
利益趨勢下,不得不低頭。
石泰麟直接站出來,對景尋說:「那個尋表弟……你記得我吧?我是你表哥!你正伯哥平時有口無遮攔你是知道的,你別往心裡去。咱們是好久沒見面了,可能有什誤會,有冒犯到你的地方尋表弟你可千萬別在意……有時間咱們聚一聚……」
他這一番話雖避重就輕,但好歹算是句人話。
外加上剛才都是嚴正伯在口吐芬芳,石泰麟真沒說什,所以景尋並不想與之計較。
他叫住了對方,說:「石表哥,你們吧。」
說話的時,他捏了捏沈逸燼的手。
在生自看向他的時候,景尋沖對方笑了笑,表示安撫。
雖知道生不會被這種人激怒就是,但是大家本來就是出來玩的,沒必要為被說了兩句就影響了心情。
景尋一向都不大在意別人怎說。
更何況鴨什的……首他不覺得有什,其次那說的不是他,就更加不會影響到他了。
至於解釋,就更沒必要解釋。
哪怕嚴正伯回去一番添油加醋地在那位渣爹面前污衊他,他無所謂,甚至巴不得那家人可以離他遠遠的。
但奈何,他想就這樣算了,石泰麟卻表示不可以,活都不肯就此離去。
——什風最兇猛?
當是枕頭風!
石總明確地知道,在他尋表弟都能跟沈總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了……今天雖他們可以直接離開,但回頭再不需要出在沈總面前了!
這個矛盾不化解,他們就不能回去!
石泰麟不由扯了旁邊的嚴正伯兩下,想讓他立即給景尋道歉。
可嚴正伯撐著不肯出聲,石泰麟一面對這個只會拖後腿的表弟恨在心裡,一面都恨不得自跪下徵得他尋表弟的原諒……
這個時候,沈總開口了。
沈逸燼一手握著景尋的手,另外一隻手自地『插』在西褲兜里,表情依舊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位是小尋的表哥,那這位,應該就是十五年就沒什關係的某位家屬了?」
「噗。」
他這樣一說,旁邊的小唐助理率憋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老大剛剛都聽見了……就說嘛,以老大的教養就算在外面碰上不認識的人打招呼,他會回一聲。
但剛才老大是直勾勾過來的,根本連理那位「正伯哥」的意思都沒有。
在想想,剛才那畫面實在是太爽了。
小唐被爽得哈哈直樂,對面聽出諷刺之意的嚴正伯面『色』立即變得難看。
嚴家這年雖小錢不差,但到底是沒真正地擠進過上流社會的圈子,這是他老爹心裡的刺,又何嘗不是他的。
嚴正伯經常跟朋友去那種高消費場所玩,就經常會碰到那真正的富二。他不覺得自短他們什,但為沒被真正承認過,所以更加心生嚮往。
眾所周知,上流圈子裡的那小姐爺們,最嚮往最想巴結的就是眼前這位……沈家的嫡長孫。
他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
嚴正伯,在連那條食物鏈都沒擠進去。
所以被沈逸燼親自出言諷刺是什樣的……嚴正伯只覺得自面子根本擱不住了,一瞬間臉變得通紅。
是石泰麟能屈能伸。
他哼哈答應了一聲,不僅不反駁,並藉機繼續套近乎道:「都是親戚,都是親戚……對了,尋表弟是怎認識沈總的?……太巧了哈哈,沈總您好,我是恆嚴地產的總經理,我姓石。之前一直想要拜會一下沈總,可是您太忙,哈哈,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碰見了……」
說著,石泰麟就遞出了一張名片。
雖在做這樣的自我介紹、強調自背後的公司並不明智。
但他這是背水一戰了。
反正如果今天沒有順利談成,未來應該不會有機會。
對他遞出的名片,沈逸燼沒出手,倒是旁邊的小唐已經自行接過,並說道:「交給我就行了,我是沈總的助理。」
石泰麟:……?!
嚴正伯:……
兩個人齊齊猛吸了口氣,都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這位竟是沈總的助理嗎……他們剛才竟把這青年認成是鴨子?!
這樣說起來,似乎石泰麟在沈氏蹲點兒的時候見過這青年……
嗨,記不清了。
沈總身邊那人,平時又不常在公司出,他沒有注意過那人。
……
但這不影響石泰麟後怕到窒息……好剛才嚴正伯沒把話說得太明,沒有真的冒犯這名助理……
名片被接了過去,石泰麟的後背已經濕了一大片。
好在沈總助理算是接了這張名片了……算是成功地邁進了一小步,石泰麟打算再接再厲。
可就在這時,他旁邊的嚴正伯不知道哪根筋兒又搭不對了,竟再度開口說話:「我跟景尋之間是長時間沒見面了,這其中的確是有誤會。不過原來景尋是沈總的朋友嗎,那真是太巧了。」
嚴正伯又整了整西裝,儘量讓自看上去既紳士又淡定。
剛剛杵在那裡沉默的那段時間,已經足以讓他想清楚了——就算嚴景尋在跟沈總感情好又怎樣?
生意場上的事,沈逸燼這樣的人,真能為他改變主意嗎?
再說了,就算他們在是大庭廣眾地牽著手,但那只能說明沈總他不似傳聞里那樣冷酷,反更富有七情六慾,就是說,可能會更好溝通。
嚴景尋該是鴨子就是鴨子,他沒有說錯。
嚴正伯不禁給對面的景尋遞了個眼神,希望他聰明一,懂得「流水的金主,鐵打的本家」的道理。
嚴景尋想要日後過得好,是要依仗他們嚴家的。
做人家的小情人又能長久到哪裡呢?更何況這個人是沈逸燼。
認真地盯著對面的景尋看了半晌,嚴正伯不由在心裡感慨:他這個便宜弟弟的模樣生得真不錯。
不過他記得三年前嚴景尋去他家裡,看他父親是那種渴望父愛的目光……
嚴正伯覺得,這種事情過去年都不會變。
想得到他們老爹的好感和關注,就在此一搏了。
確認「便宜弟弟」應該是懂得他眼神中的意思了,自信哪怕是為了他們老爹,嚴景尋會幫他說話,嚴正伯又換上了一副笑臉,繼續說:「早知道沈總跟我們家景尋認識,那我們不用這麻煩,刻意在這裡等了。」
「是嗎?」
沈逸燼終於冷淡聲:「你們在等我?」
「不瞞沈總說,我們的確是特意等在這兒的。」
心思活絡以後,又覺得事後大可以把私自打聽沈總行程的罪名扣到這便宜弟弟的身上,讓嚴景尋來背鍋,嚴正伯一邊假意跟景尋關係親近,一邊乾脆直接攤牌:「我們公司有一個優質的項目想請沈氏一起合作,不知道沈總有沒有興趣……」
這樣說著,他又給嚴景尋遞了個眼神。
沒有想到,沈逸燼竟直接打斷他的話。
高大的身影稍稍側立,嚴正伯望向景尋的視線就被阻隔住了。
滿眼都是沈逸燼冷淡的眉眼和冰寒的目光,他聽見他說:「既二位是在等我,不是來用餐的,那抱歉。」
隨即,就在嚴正伯詫異的目光中,沈逸燼對這裡的大堂經理說:「我記得vip包房只接待黑卡級客戶,這兩位生滿足要求嗎?」
那大堂經理立即躬身表示:「我這就去核實。」
嚴正伯:「……?」
嚴正伯沒搞懂在是什狀況,就在這時,後面一間包房的房門被打開。
「我說怎接人接了這長時間,原來是在這裡說上話了。」
一個肩寬腿長的男人了出來。
這男人穿著休閒款的運動衫和黑『色』長褲,搭配簡約又不失風度。他由遠及近地過來,隱沒在黑暗裡的半張臉逐漸顯,看起來與小唐助理有幾分神似。
但他個子卻更高。
沒有沈逸燼那高,至要有一米八五以上。
長相稱得上英俊,只是男人唇角噙著笑,看上去有邪魅。
「哥,你怎出來了。」小唐自動到他哥身邊。
唐勵『摸』了『摸』自弟弟的頭:「外頭這大動靜,我不得出來看看有什熱鬧。」
說話間,他眼睛已經在在場眾人身上轉了一圈。
唐勵生了一雙狐狸眼,眼神精明中透著一股高傲,眼尾微微上挑,使得他笑起來的時候更帶有幾分狡猾。
視線慢吞吞地在場掃視了一圈,他率跟沈逸燼打招呼:「沈總,別來無恙啊。你說說你不想我,虧我回來了第一個想見的就是你和……這位就是弟妹吧?」
最後一眼落在沈逸燼身邊的景尋身上,他看見了景尋的臉,跟著就驚詫地噎了一下,不禁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我說沈總怎轉『性』了,不僅突脫單了,要結婚了,原來是這樣啊。」
「……」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反應不一。
其中最驚訝的應該就是嚴正伯和石泰麟了……這人在說什?什結婚??沈總……要跟誰結婚??
但根本不給他們反應和繼續思考的時間,唐勵已經到景尋面前,主動做起了自我介紹。
「弟妹你好,我是堂堂的哥哥,是沈逸燼的學長,你叫我唐大哥就好,或者跟著阿燼叫,叫我學長行。」
景尋:「……」
他叫他什倒無所謂。
主要是……弟妹是什鬼……
心中吐槽歸吐槽,景尋是跟他對方打招呼互相認識了一下。對面被晾在一邊的嚴正伯等人卻是硬生生地又吸了口涼氣。
所以弟妹到底是什意思??
他們看景尋的目光,簡直是日見鬼。
沈逸燼忽說:「別叫弟妹。」
嚴&石:「……」
就說嘛!怎可能是弟妹!
唐勵卻不服氣:「那難不成是要叫弟弟?」
沈逸燼略微凝眉,顯對「弟弟」這個稱呼更不滿意。
不過他向來知道輕重,這種時候不是糾結叫什的時候,他說:「學長回去坐,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了就過去。」
「哦。」唐勵倒是反應過來了,他將兩手『插』在兜里,盡情展『露』高傲的一面,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的嚴正伯等人:「所以到底是什事兒啊,這倆人是誰?」
「我是……」嚴正伯開口,他不確定地望向景尋,心中的詫異直達峰頂。
雖沈總否定了「弟妹」的稱呼,但聽那語氣中的維護之意……顯不是這回事兒。
『摸』不清楚嚴景尋跟沈逸燼到底是什關係,嚴正伯這會兒心裡實在沒底。
外加上剛才被沈總下了逐客令,他在什小聰明都用不上了。
想要粘著不爭取最後的機會,就只能放手一搏,他乾脆把心一橫,開始做小伏低道:「我是景尋的哥哥,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沈總,既大家都認識,要不要坐下來聊聊……」
「不要。」
嚴正伯話沒說完,就已經當即被景尋打斷:「別,沒什可聊的。」
誰沒有想到他會驟出聲,嚴正伯等人的視線一瞬間都落在他頭上。
但景尋卻並不理會他。
他只是摩挲著生修長的手指,認真地對沈逸燼說:「如果恆嚴的項目的確是優質項目,那不是不可以合作。但如果項目本身不好,生,你不用為了我考慮跟他們合作。」
景尋這話說得再清楚明不過。
但跟沈逸燼對話時,又完全沒有其他人語氣中的那種客氣。
稱不上是「吩咐」或者「號施令」,景尋對沈逸燼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兩個樣等級地位的人,在做著最平常的交流。
可儘管這樣,讓嚴正伯和石泰麟驚得合不攏嘴。
既為嚴景尋說這話時的語氣。
又為,他怎可以說這種話!
簡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反是旁邊的唐勵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哈哈哈,阿燼,你這媳『婦』兒可真有魄力,向著你。」
嚴&石:「???」
沈逸燼聽見唐勵的話,沒進行評價卻沒有反駁。
他只是專注地看著景尋:「這樣好嗎?」
在跟景尋對話的時候,沈總總是顯得那耐心備至。
語氣都比對待別人時輕柔了幾分。
景尋說:「嗯嗯,我家裡情況比較複雜,這位嚴正伯生,嚴格來說,不算我哥哥。」
被當眾撇清關係的嚴正伯當即怒火中燒:「嚴景尋,你敢把這話當著爸的面再說一遍?!」
但他暴躁的視線卻再度被沈逸燼阻隔,他轉身凝視景尋,又近一步細緻地詢問:「那我們結婚的時候需不需要邀請你的父親和這位嚴生?」
……
等等,沈總這話……
信息量簡直不要太大!
嚴正伯嚇得瞪大了雙眼,腦海里不住閃過剛才沈逸燼說的內容……什結婚?!!
他們真的要結婚???
「沒有提到過就是不用邀請的意思。」
在嚴正伯正反反覆覆回味沈總話的時候,叫他覺得更加晴天霹靂的情況生了——
景尋開口了。
眼見沈逸燼望向自的眼眸中滿是關切,景尋覺得這種事情必須解釋清楚了。
他以前沒說過,是為他根本沒想過會跟嚴父再有什交集。
但在說清楚了沒什。
……嚴正伯都要打著他的旗號套路生了,此時不說清楚,難道要讓他們藉此攀附沈逸燼嗎?
且關於嚴景尋的身世,對於原主來說單親家庭、以及從小就沒有父親在身邊的自卑感或許會令他不願在公共場合提起,但景尋卻完全不介意。
做錯事情的是嚴父。
他又沒有做錯什,就沒什不好意思說的。
「我爸媽已經離婚年了,離婚這年那位跟我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沒有給過我們任何贍養費,所以……除血緣外我們應該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說出這的時候,景尋的語氣十分平靜:「更何況這位『哥哥』是結婚前我爸瞞著我媽跟別的女人生的,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爸媽婚後我爸一直都跟那個女人有聯繫,甚至後來又生了一個女兒。
有,他們為了將我和我媽掃地出門,不給一分錢,故意跟我媽爭奪我的撫養權……」
「夠了!」被當眾揭短的嚴正伯實在聽不下去了,但奈何沈逸燼在,他不好作,只能爆吼一聲過後地盯著景尋:「嚴景尋,你在說什,你知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
「家醜不可外揚……」景尋聳了聳肩:「可我們不是一家的。」
「既這樣,那就是沒關係了。」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唐勵說:
「有人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是怎好意思找早就斷絕關係了的弟弟繼續為你們牽橋搭線做生意的?」
「嗯嗯。」小唐表示:「尋尋太慘了,有這家公司……恆嚴地產是吧,這老闆是什人品啊,連自兒子都不撫養,老大,這種人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他們合作吧?」
「你們……!」各種遭受嘲諷的嚴正伯再忍不住,他是忌諱沈逸燼,但那不意味著會容忍沈總的助理嘲諷他和他的家人!
他上前一步,剛要跟唐家兩兄弟理論,就被一旁的石泰麟拉住。
主要是……這位新出來的唐生……就是這個叫唐勵的……
石泰麟覺得這名字耳熟。
好像跟那位國際上特有名的建築師重名了……
嚴家雖只是小開商,但他們搞地產的,都對一知名建築師有了解。
石泰麟對國內外的相關信息更是十分上心,巧合的是,那位前兩年在國際上拿過大獎的著名建築師唐勵,就是龍城唐家的。
……
唐家是豪門,一樣招惹不起。
石泰麟勸嚴正伯冷靜。
一旁的沈逸燼卻已經說:「既這樣,那我知道了。」
「沈總……」石泰麟擦了擦臉上淌下的汗珠,想說什,又再找不到藉口。
為嚴景尋說的都是真的。
在就是後悔啊,他們就不應該來這裡蹲點兒!……要怪就怪他舅舅不信他,要是再打聽出一點兒他尋表弟跟沈總的關係,提前有個準備,不至於變成在這樣……
在好了。
嚴家這點兒事都攤開了、全都被人知道了,以後怎合作!
沈逸燼:「恆嚴的方案我記得,並不是什優質項目,恆嚴賣弄聰明在讓利上做了手腳,沈氏注資後沒有任何好處不說,要面臨可能虧損的情況,原本就不在考慮行列。」
石泰麟:「……」
那份遞送到沈氏的計劃書的確在讓利的地方做了手腳,其實就是玩了點文字遊戲,乍一看給沈氏的分成高,但真正合作後並不會出那種分成高的情況。
他一直都知道這點,打心底里不贊這干。
只是這件事是他舅舅說了算,他只能祈禱沈總看不出……
沒有想到,沈總不僅看出來了。
甚至過去這久了,他記得!
石泰麟覺得無地自容,他旁邊的嚴正伯臉『色』好不到哪裡去。
可沈逸燼已經無視了他們。
任由他怎解釋沈總都巋不動。
他只是對他身邊的景尋說:「至於你父親一直以來虧欠的贍養費和當初沒分均的離婚財產,我讓律師來處理?」
景尋:「好啊。」
他倒並不在意那點小錢,不過沈逸燼提了,他不好拂了生的面子,能追回來一是好的。
「不是,沈總,這其中都有誤會……」
眼見事情越來越糟糕,嚴正伯不得不徹底放棄尊嚴,試圖挽回。
但就在這時,去核實資料的大堂經理回來了。
他身邊帶了兩個人,對石泰麟他們態度恭敬又強硬地說:「抱歉生,這邊是vip包房區,要累計消費五十萬以上的黑卡客戶才能夠來這邊用餐,您之前提供的手機號並不滿足本店的要求,如果您需要就餐的話,可以去大廳或者另一邊的普通包間。」
「……『操』,你的意思是我在你們這兒花不起五十萬?」心態徹底崩了的嚴正伯登時開始大喊大叫。
「不是這個意思生。」經理仍舊禮貌地回答:「是我們這裡店規就是如此,您看您別叫我們為難。」
「店規如此,那剛才我過來的時候怎沒人攔我?!」
嚴正伯不敢公跟沈逸燼叫板,他不得不拿經理撒氣:「『操』,不就是環境好一點賣的東西貴一點?以為你們店有高級?我要曝光你們!」
「劉經理。」
嚴正伯大喊大叫的時候,沈逸燼再次出聲。
他聲音並不高亢,語氣一如既往地沙啞低沉。
但就是讓嚴正伯有一個瞬間沒有在出聲。
沈逸燼沖大堂經理微微抬了抬下巴。
對方快會意,後示意跟他一起過來的兩名保安將這兩名錯地方的客人「請」出去。
嚴正伯那邊在罵罵咧咧,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但沈逸燼一行人已經向廊深處的包間去,他則被保安攔住。
轉身的時候,景尋不解地問:「生經常來這裡嗎?」
「不常來。」沈逸燼回答。
他說著,視線轉回到景尋身上,但見青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禁薄唇輕勾,抬手整理了下青年略顯凌『亂』的頭,問道:「怎?」
「沒什。」景尋:「就是感覺這裡的店員好像都認識生……」
「啊。」
明了青年的意思,沈逸燼沒什停頓,直接跟他解釋說:「小尋,這裡是咱家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