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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記憶具現

2024-09-03 17:14:30 作者: 南朝陳
  (舊人新書,從零開始,努力!)

  街道熙熙攘攘,聲音嘈雜。Google搜索

  叫賣聲、談笑聲、嬉戲聲、吵鬧聲、還有飄來的彈奏歌唱聲……

  無數聲音匯聚成河,湧進了陳立行的腦海里。

  一時間,他頭疼欲裂,忍不住悶哼一聲:

  「我穿越了?」

  「平行時空?」

  ……

  不知過了多久,陳立行慢慢恢復了意識和記憶,長長吐一口氣。

  他本是個來自地球世界的宅男,父母早逝,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得過且過,一事無成。不料在一天晚上通宵遊戲後,一睡不醒,糊裡糊塗就穿到了這兒,與另一個同名同姓的靈魂融合在一起。

  前身這個「陳立行」同樣是個失敗者,畢業於一家省級專科音樂學院,沒有什麼背景門路,創作才華乏善可陳,做歌手不成,參加各種選秀節目都是海選就被淘汰掉,各種花銷費用打了水漂,實在不好意思繼續伸手問家裡要錢了,最後淪落在街頭賣唱。

  一把吉他,一把嗓子,沒有多少出色之處,收入綿薄得很,勉強能賺夠一日三餐。

  然而人活在世上,除了吃喝,還得住行。

  衣衫漸舊,房東催租,這「陳立行」茫然四顧,黯然嘆息,終於認清楚現實的殘酷,歌星夢破碎了。於是狠心把吉他賣掉,換了點錢,準備買車票回老家,安安分分打工,老老實實找個女朋友過日子算了……

  當經過這條曾經賣唱的步行街時,他悲從心來,感嘆這個城市那麼大,卻容不下小小的自己。

  這一悲就出事了,暈倒在地,當場撲街,醒過來時,已是被宅男陳立行取而代之。

  弄清楚這番來龍去脈,穿越者也忍不住悲從心來。

  這個平行時空的情況和地球世界有相似之處,科技文明頗為現代化,尤其文娛方面,更是繁榮,百花齊放。只是政治歷史等是另一回事,似是而非。

  那樣的話,能幹啥?

  簡直兩眼一睜黑。

  流浪歌手陳立行的家庭很普通,父親為小學教師,母親擺水果攤的,端是日夜操勞,為了供陳立行讀書,追逐歌星夢,家裡已經是舉債度日,欠了一大筆錢。

  陳立行不敢想像自己背著空空的行囊回家時,會是個什麼情況。

  如何面對含辛茹苦、殷殷期盼的父母?

  難怪會悲從心來,暈厥撲街,敢情是無法面對這無地自容的落魄處境。

  步行街很熱鬧,人來人往,先前人們見到陳立行暈倒,紛紛圍聚過來看,好在陳立行醒過來了,沒有什麼事的樣子,人們見狀,也就一鬨而散。

  掙扎著站起來,陳立行慢慢向前走,走了一段路,一陣鼓譟的音樂傳來。

  那是一個四人樂隊在開場。

  正當傍晚時分,華燈初上,步行街最為熱鬧的時間段。

  換了往時,陳立行也是這個時候提著吉他出攤兒。

  都是開攤賣唱,他和別人完全沒得比。

  人家四人的樂隊,陣容齊備,鼓手、貝斯、吉他、主唱,光是那一排溜的設備,閃閃發亮,隨便拿一件出來,就能把陳立行秒殺。


  同是吉他,陳立行賣掉的那一把的價錢,估計還沒別人手上這把的一根弦值錢。

  樂器是精貴的東西,講究,材質造工的差異,價格判若鴻泥。

  陳立行納悶的是,這些傢伙都有錢買這麼好的裝備了,一看便知是不缺錢的主,怎地還出來賣唱跟自己搶飯碗?

  也許,別人出攤,只是體驗生活,玩票兒。

  看著那些樂器,陳立行就莫名眼紅,忍不住走過去搭訕,就當是自己告別歌星夢,告別這個城市的最後一次請求吧:

  「哥們,吉他真不錯!」

  樂隊四人,三男一女,女的居然是鼓手,坐在那兒,身形高挑而窈窕,穿一件緊身寬帶背心,額,胸前不大的樣子,微微鼓起兩堆。臉上畫著很濃的妝,看不清楚本來面目,頂著個爆炸頭,酒紅色的,像一窩雞毛。

  不是陳立行喜歡的類型,他只瞄了眼,就把目光落在吉他手身上了。

  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中等身材,比陳立行矮半個頭。

  陳立行的外形條件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那種能讓人一見就犯花痴的俊美小鮮肉,但接近一米八的個子,五官清靚白淨,特別是一雙眼睛,帶著一種飽經滄桑的憂鬱氣質,很能激起女人心底里天生的母性保護欲。

  曾經有位腰圍九十加的阿姨就看上他了,讓他不要再努力不要再掙扎,但被陳立行嚴詞拒絕,保住了自己的底褲……不對,應該說是底線,他實在啃不下那種太過於肥膩的豬油軟飯。

  「是你呀,今兒沒出攤?」

  吉他手嘴裡叼一根煙,懶洋洋的說道。

  他不認識陳立行,但彼此之間照過面。

  陳立行原本在這一片賣唱,由於樂器限制的緣故,只能唱些抒情的民謠、情歌之類。

  不過三天前這全副武裝的樂隊華麗登場了,也選擇在這一帶,他們的音樂一響,鼓譟、喧囂,基本是重金屬。

  如此一來,陳立行的存在感立刻便被壓了下去。

  倒不是說被砸了場子,同行競爭,是冤家,各行各業都無法避免,不可能說這一帶你來唱歌別人就不能來了,沒那個說法。

  結果呢,陳立行只好躲一頭,換了個地方,距離稍遠些。

  吉他手看著陳立行:「我們幾個只是來練攤子,唱不了幾天就走,其實你不用換地方,湊一起,也許更好玩,人氣更多些。」

  陳立行暗自腹誹:你們好玩喜歡熱鬧,我討的可是生活,要養家餬口呀……

  嘴裡說:「我不唱了,沒意思,準備回老家種田去。」

  聞言,吉他手哦了聲,不再說話。這樣的事沒甚好說的,人各有志,況且音樂的道路本不好走,步履維艱。

  想出名,當明星,太難了。

  陳立行盯著對方手裡的漂亮吉他:「哥們,臨走前我有個願望,可不可以借你的吉他讓我彈一首,我還沒彈過這麼好的吉他呢。」

  吉他手瞥他一眼,想了想:「好的,讓你玩玩。」

  其曾經聽過陳立行彈奏和演唱,從大方面來說,彼此算是同行,都是玩音樂的,無形之間,有著共同的語言,所以把吉他借給陳立行彈彈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謝。」

  陳立行小心翼翼地接過吉他,一上手,頓時就愛不釋手,漂亮,實在太漂亮了,不像是把樂器,更像是一把藝術品,這材質,這工藝,價格肯定不低。

  他忍不住輕輕撥了一下弦,當聽到那清脆的聲響,剎那間,腦海浮現出一段關于吉他彈奏的記憶。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那麼一會功夫,仿佛記憶具現,關於這段吉他彈奏的曲譜、指法、技藝等,完全地掌握了。

  陳立行興奮不已,立刻雙手把握住吉他,片刻間,一陣鼓譟而狂野的樂聲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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