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其實是很直觀的東西,好不好,抓不抓耳,能否打動人心,一聽便知。Google搜索
穿越而來,靈魂融合後,莫名受到了濡染影響,陳立行心裡憋著一股煩悶不安的情緒,正需要發泄出來,這一段躁亂的吉他彈奏恰如其分地出現了。
但見指法繚亂,音符爆裂,好像拿著一把電鋸在不停地揮舞,不喜歡這一種音樂的,直接覺得是噪音。但同道中人,卻聽得熱血沸騰。
站在旁邊的吉他手青年不禁一呆,他原以為陳立行會彈奏一段抒情的調子,唱首民謠什麼的呢,怎地一上手就來這一陣重金屬?朋克?
青年是吉他愛好者,但技藝只能算入門,遠不到能登台演出的地步,嚴格來說,屬於業餘水平。但他是有眼光的,瞧著陳立行十指翻飛,那速度,那力度,那節奏,如同穿花蝴蝶,令人目不暇接。
這一看,便看得有點呆了:好傢夥,這位哥們的吉他也太厲害了吧?完全不像是街頭賣藝的水準。
狂野的音符,同時引起了樂隊另外三個人的注意,情不自禁就集中精神聽起來。
鼓手女孩一雙眸子撲閃撲閃的,好奇地打量著陳立行。
陳立行沉浸其中,暴躁的起頭音樂,足足持續兩分多鐘,節奏忽而一個轉折,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隨即變得稍慢,指法之下,顫音裊裊不息。
這是一個十分精妙的變化,結他手青年忍不住拍手喝彩:「好!」
但陳立行的表演根本停不下來,又是一波音符撩舞,到了後面,節奏再度生生轉變,指尖之間,猛地傳出來一段悠揚而悲涼的音符。只聽沒看的,還以為這彈奏的是鋼琴曲,而不是吉他。
從狂野到悠揚,從暴躁到悽美,兩個截然不同的曲風,但聽起來,居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感。
「這也行?」
四人樂隊成員聽呆了。
這是槍花樂隊1992年在島國演唱會上,由主音吉他手大師級人物Slash所秀出的吉他曲目:《教父》。
這絕對是經典的一場表演。
不知怎地,先前的剎那間,陳立行受到吉他弦音的觸動,心領神會,竟然完全掌握了這段曲譜的演奏精髓。
十分神奇。
記得以前他是很愛聽這一段的,聽了很多遍,但愛聽是愛聽,要照葫蘆畫瓢彈出來根本不可能,他連譜子都不知道。
可現在呢?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在剛才,他的記憶片段被具現化了。
難道是穿越而來靈魂融合後所產生的特殊才能?
想到這,陳立行精神一振,覺得人生又充滿了希望。
彈奏完畢,抬起頭,不禁嚇一跳,不知什麼時候,身前已經圍聚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顯然是被吉他彈奏給吸引過來的。再看樂隊成員,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仿佛見了鬼。
陳立行拿下吉他,遞迴給青年:「謝謝你的吉他。」
青年下意識的接回來,還是一臉懵逼。
忽然間,鼓手女孩開口了,聲音竟然有一種磁性的好聽:「喂,你彈奏的是什麼曲子?」
「呃……」
陳立行本想回答是《教父》,猛地想起,這個世界可沒有這部經典的電影,轉念一想,說:「叫《青春往事》。」
臨時胡謅的名,有點中二,但符合音符所蘊含的情緒感覺。
「《青春往事》?」
鼓手女孩喃喃道,隨即問:「蘇哲,劉昊,鍾元,你們聽過嗎?」
三個樂隊成員紛紛搖頭。
陳立行乾咳一聲:「這是我即興的創作。」
「即興創作?」
四人樂隊成員又是一片呆滯。
這個時空,文娛繁榮,百花齊放,才子、明星、天后等代有人才出,更新換代很快。業界對於知識版權的保護頗為重視,雖然不可能完全杜絕盜版的存在,但已經做得很好,關於盜版的罪罰十分嚴厲,一般人也不敢亂來。
換句話說,有價值的知識版權十分吃香。
在歌壇上,有才華的創作型歌手備受追捧,前程遠大。
眼下陳立行即興創作,彈奏出足足六、七分鐘的曲子,雖然嚴格來說,不是真正的歌,而屬於一段吉他秀,但能秀成這樣,足見功夫了。在演唱會上,秀這麼一段,能夠調動觀眾的情緒,大出風頭。但凡搖滾樂隊,演唱之際,必然會穿插這樣的秀。
名副其實的showtime。
陳立行倒沒有想太多,這番彈奏只是意外的發揮,如同神打上身。他更想弄明白自己身上的記憶具現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是不是一旦具現了,就會真正掌握,並能隨時再表現出來。
這點很重要,是判斷記憶具現屬於臨時性還是長久性的主要根據。
他腦海這麼一想,關於《教父》的曲譜以及演奏的指法技藝立刻重新浮現,只要他願意,只要手上有吉他,馬上就能再度表演一遍。
由此證明,記憶具現是長久性的。
很好,相當好。
那麼,接下來,另一個問題。
可以確定,這是屬於他自己的記憶具現,也就是說,只有他經歷過的,看過聽過讀過的,存在於記憶的東西,才有可能具現出來。
在藍星位面,作為宅男,一天到晚積累下來,聽過多少歌?讀過多少書?看過多少電影?
簡直不可勝數。
這些,在平行時空都是沒有出現過的東西,是一筆龐大得難以估計的文娛財富。
關於這些記憶,很多經典歌曲,其實可以先譜寫出來,寫在本子上備用。
畢竟前身讀的便是這個專業,雖然沒什麼才華,但基本功是紮實的。
當然了,他想要脫胎換骨,實現夢想,肯定離不開記憶具現這個金手指,那樣才能完美複製經典,演繹經典。
然而這金手指目前無法做到隨心所欲,不是說想掌握哪一首歌就能掌握。
看樣子,需要一定的觸發條件。
這就玄乎了。
需要更多的嘗試和摸索……
交還了吉他,陳立行轉身要離開。
不管怎麼說,他的命運目前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還得回老家面對落魄的現實。
「哥們,你真得要放棄音樂,回家種田?」
青年吉他手劉昊忍不住喊道。
陳立行一聳肩,扮作瀟灑地回答:「這碗飯吃不下去了,要餓死,只能換個行當。」
「可惜了。」
劉昊不無惋惜,他覺得陳立行是有才華的,吉他又彈得那麼好。不過話說回來,想成為歌星,實在萬水千山阻難重重,大部分的人,都只能把這當做是業餘愛好。
做音樂,要錢,要很多的錢。另外,還得講究機會時運。
他們要不是家境富裕,也不可能弄出個樂隊來。縱然如此,樂隊目前也不具備登台的水平,這才到街上廝混,日後最多,也就是到酒吧之類的地方駐場唱一唱。
想要上真正的舞台,大舞台,希望渺茫。
「沒什麼可惜的,人嘛,最重要的,是要先活著,要吃飽穿暖。再見了……」
經過一番發泄,陳立行倒覺得情緒平和了許多。兩世為人,應該活得豁達些,不必太悲觀。
他還沒走出幾步,後面鼓手女孩忽然叫道:「留下來,我養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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