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後台」,就是一個給駐唱歌手休息的小房間。記住本站域名房間裡有沙發,有練手的樂器,有桌子,桌子上擺放著水和一些雜物。
時間還早,不到八點。
雖然調了唱歌的時間段,但陳立行還是習慣早來。他白天呆在胡同,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記譜,練吉他;到了晚上,正好來酒吧鬧一鬧,換個環境。也許一不留神,又能獲得一次記憶具現呢。
在唱歌這種專業性很強的行當中,嗓子天賦真得很重要,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技藝。
原身的天賦只能說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色特點,這個很要命。
所以有很多歌,他雖然能唱,但唱不好,最多就是KTV 水平。
而一些歌是否能火,除了歌曲本身的質量外,演唱者也至關重要。如果駕馭不了歌曲,不會把歌唱火,只會唱砸了。
為了彌補天賦上的短板,陳立行只能多學多練,以及多掌握幾首記憶具現。
在此之前,要演唱的話,只能選擇那些難度一般,不需要太多技巧的歌。
比如《流浪歌手的情人》、《余香》之類。
唱的都是感情。
感情的邏輯性比較好圓回來,換了別的高難度,好比去唱C5,他也唱不上去呀,別鬧了笑話,下不來台。
坐到沙發上,陳立行開始思考關於經紀人的事。
以他現在的狀況,肯定不需要什麼經紀人,但以後呢?他不可能一直都當個酒吧駐唱的。
在生活上,助理等於保姆;但在工作上,經紀人的作用無可替代。
這兩三天來,為了《余香》能賣個好價,陳立行跟幾個公司的人輪流談判,說得口乾舌燥,忙得團團轉,還得小心提防合同里隱藏的陷阱。
如果有個熟悉業務的經紀人,一切都會簡單得多。
這只是個開始。
大本子上數以百計的知識財富,單靠他自己,猴年馬月才能變現?
「行哥,你來了。」
一個模樣小端莊的女子走進來,笑吟吟說道。
是負責唱八點到十點的樂手安怡。
陳立行點了點頭,「嗯」了聲。
安怡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走到跟前:「行哥,你今晚有沒有空?」
陳立行問:「怎麼啦?」
「有空的話,我想請你出去吃夜宵,順便請教些唱歌上的問題。」
「我唱完都十二點了。」
「沒事呀,吃夜宵不都是那個時候?」
安怡笑得很甜的樣子。
陳立行不是笨人,深諳所謂的「請教唱歌問題」,最後一般都會請教到某個地方上,然後唱起某種比較高音的詠唱調:「每晚唱完,我都習慣回去睡覺了,很少吃夜宵的。」
這是婉拒了。
「這樣呀,好吧。」
安怡也不是笨人:「那我先出去準備唱歌了。」
目送她略顯清瘦的背影,陳立行嘆了口氣。
同是天涯淪落人,想尋找個依靠,很正常的事。
這不是愛情,也不是非要結婚不可,只是找個不討厭的人一起滾床單,相互慰藉而已。
但陳立行不願如此,他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否則的話,早鑽入某位阿姨溫暖的懷抱里去,不用再努力了。
安怡剛離開,外面又闖進個青年,身材高大,留著披肩捲髮,很是狂野不羈的樣子。
青年進來後,就盯著陳立行看。
陳立行感到詫異,略一思索,問:「你是顧輝?」
沒有見過對方,但聽說過。歸一酒吧以前的十點旺場原本便是顧輝唱的,但現在讓陳立行替換掉了。
莫非對方感到不忿,要來找回場子?
「不錯,我就是。」
「有什麼事嗎?」
顧輝雙手抱胸:「沒事,只是來認識一下。嗯,你確實是個能討阿姨歡心的模樣。」
陳立行聽出了言語中的火藥味,解釋道:「關於我被調去十點場……」
顧輝一擺手,粗暴地打斷道:「你以為我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錯了,在酒吧駐唱根本不是我的目標。我請假是去參加《華夏好男生》了,並且入了圍,將要正式簽約出道。」
陳立行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華夏好男生》,一檔比較熱門的選秀節目,他也曾想去報名參加來著,但報名費不低,路費太貴,最後沒去成:「哦,這樣呀,挺好的,恭喜你!」
顧輝在陳立行臉上沒有看到期望中的羨慕妒忌恨,反而是一句「恭喜」,而且是特別發自內心那種。
什麼意思?
現在當駐唱的都那麼好演技了嗎?
安怡跑了進來,叫道:「顧輝,你不要衝動。」
她跟顧輝共事的時間要比陳立行長得多,相互之間比較熟悉。見顧輝闖進後台,以為他咽不下被替換的這口氣,要來找陳立行干架。
顧輝一擺手:「我沒有衝動,我在《華夏好男生》海選中突圍了,本就沒有時間再來駐唱,誰愛唱,誰唱去。」
說完這一句,然後他就在安怡的臉上看到了期待中的羨慕之色。
「嘩,那你不是要正式出道了?顧輝你太厲害了!」
顧輝笑笑,不再理會陳立行:「安怡,好久沒請你去吃夜宵了,今晚怎麼樣?我等你。」
安怡瞄了眼陳立行,沒考慮多久就答應:「好。」
兩人說著,一起出去了。
陳立行曬然一笑,繼續想著關於經紀人的事。趙自若發來簡訊:今晚在酒吧等著,我帶你去南苑門喝糖水。
糖水陳立行還是蠻喜歡的,潤喉下火,有益身心。
一會之後,他走出外面,卻見到顧輝在纏著肥華說話:「華哥,你是華星的華哥吧。我,顧輝,以前去華星公司面試過的。」
肥華掃了他一眼,有點眼熟,但記不清楚了。一年到頭,的確有很多做著明星夢的年輕男女跑到文娛公司面試,希望能被選中,然後簽約出道。
但最終的幸運兒寥寥無幾。
顧輝又道:「你來酒吧,是來物色人選的嗎?你看我怎麼樣?」
他很興奮,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於是趕緊湊上來毛遂自薦。如果能跟對方坐下來好好談談,條件要求無所謂,能簽就行。
他在《華夏好男生》突圍其實就是海選過關而已,後面的關卡還多著呢,一不小心便會被淘汰出局,最終能否獲得一紙合約,真不好說。
肥華並不願意搭理顧輝,這樣的年輕男女他見得多了,自持外形條件不錯,就想當明星。但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最容易被替代的也是這些好看的皮囊。最後能當上花瓶的已算成功,大部分的都是成為了碎一地的瓷片。他之所以眼巴巴求著陳立行簽約,主要是看中了陳立行的創作力。
《流浪歌手的情人》是一首合格水準的歌,而《余香》更是一首有品質有溫度的好歌,能寫出這樣的作品,便足以證明了才華,並且可能會創作出更多。
肥華正是奔著「更多」而來的。
抬頭看見陳立行,肥華對顧輝道:「不好意思,我只想當他的經紀人。」
顧輝腦袋「嗡」的一下,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請了幾天假,對於陳立行的事並無了解。今晚剛回來,被副經理老高叫去,說了調場的事,又挨了一頓訓。
顧輝的脾氣哪裡受得了?當場說不幹了。然後跑到後台,要找陳立行說道說道。
年輕人嘛,心頭有氣,講面子,不服氣。
陳立行對肥華道:「咱們到那邊談。」
「好勒!」
肥華忙不迭地答應,跟著陳立行就走。扔下顧輝驚愕地站在後面,像剛被抽了一耳光,羞惱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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