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葉南辰?」刀疤男開口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刀疤男冷冽的道:「少說廢話,豺爺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哪個豺爺?」
「三江十二獸,聽過沒有?」
聽到這兒,葉南辰微微頷首,沒說話,跟著他們就上車了。
不一會兒,麵包車開到了一家娛樂城的門口,刀疤男帶著葉南辰進去,葉南辰前後左右都有人圍著,怕他跑了似的。
到了三樓的一個場地,兩邊羅列著上百號人,而在上頭坐著兩人,正對著一張小圓桌,慢悠悠的喝著小酒。
其中一人就是豺爺,矮矮,瘦瘦,四十來歲,戴著金項鍊,金戒指,金表……就連兩顆門牙也是鑲金的。
一副土豪的氣息。
另一個人,則是白雲飛!
「白少,人沒錯吧?」
「沒錯,就是他。」
白雲飛一身白色的西裝,梳著油光的大背頭,道貌岸然,盛氣凌人。
「葉南辰,你說你好好在牢里待著不好嗎?非要出來跟我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白雲飛,昨天跪了24小時,看來是沒跪夠啊。」
想到這事,白雲飛一肚子火,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跪?好,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誰下跪!」
「小兄弟膽色不錯啊,看到我這麼多人,竟然一點不憷。」豺爺坐在位置上啃著牛肉乾,斜眼看向葉南辰。
葉南辰雙手插在褲兜,平靜的說:「我是坐過牢的人,多虧了白家上下打點,讓我跟那些重刑犯關在一起,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人。你們這才哪兒到哪兒?」
「在看守所有人管著,不會有人打死你,但在外面就不一樣了。」
白雲飛表情陰狠的走上前去:「知道豺爺是誰嗎?如今龍城地面的第一號人物,弄死你,散散的!」
「葉南辰,你讓我跪了一天一夜,今天我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連本帶利?」
葉南辰眼裡掠過一抹寒光,啪,抬手一記耳光招呼過去:「你搶我女朋友,讓我坐了三年牢,你又怎麼還我?」
白雲飛被一巴掌打懵了,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葉南辰還敢跟他動手,氣急敗壞的叫道:「豺爺,我要他死,弄死他,我再出一倍的錢!」
「讓我死?只怕他不敢動我!」葉南辰傲然而立,手裡出現了一枚掛鏈,掛鏈掛著一枚金幣,金幣刻的是一隻老鼠的形象。
豺爺看到那枚金幣,霍然起身。
白雲飛看到豺爺起身,大聲笑道:「葉南辰,當著豺爺的面,你還敢這麼囂張,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你這條掛鏈哪裡來的?」豺爺問道。
葉南辰輕輕甩著手裡的掛鏈,淡淡的說:「看守所里的一個大爺送的。」
白雲飛並不在意那條掛鏈,笑道:「豺爺,您要喜歡這樣的掛鏈,我讓人去給你打個十條八條的。」
豺爺邁步朝著葉南辰走去,白雲飛以為豺爺這是要親自動手了,笑道:「豺爺,這小子不勞您親自動手,讓您手底下的兄弟辛苦一下,我會給他們每個一個紅包。」
又朝場上的馬仔喝道:「兄弟們,人就交給你們了,隨你們怎麼處置,一起上!」
「上你姥姥!」
豺爺反手一個耳光,白雲飛跌了兩步出去,滿臉茫然之色。
本來準備動手的馬仔,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都止住了腳步。
「豺爺,你怎麼打我?」
「打不得?」
豺爺掄圓了又是一巴掌,白雲飛直接倒地,嘴角都開裂了,滲著血絲。
白雲飛腦袋瓜子嗡嗡的,他花錢來請豺爺打自己?
他看不懂眼前到底什麼情況。
豺爺已經走到葉南辰跟前,拉著他的手:「哈哈,原來是你小子啊,我去探視的時候,聽我老大說了,在裡頭他差點沒命了,是你小子妙手回春,把他從閻王爺手裡救回來的,哈哈,剛才只是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白雲飛:「……」
「坐坐坐。」豺爺拉著葉南辰坐下。
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說:「小兄弟,對不住,我不知道你是我們老大的救命恩人,這杯酒我先干為敬,給你賠個不是。」
「你言重了。」
「老大當年被判了十五年,算算日子,也快出來了吧?」
葉南辰點點頭說:「還有三個多月。」
「哎呀,想起當年我們十二個人結拜,號稱三江十二獸,何等威風,現在時代不一樣了,都落寞了。
「老大一進去,人心都散了,在龍城也就三哥還在。不過現在人改行了,做上賭石生意了。這樣也好,年紀都大了,總不能混一輩子吧。」
龍城有三條水系,統稱三江,所謂十二獸,現在不過是十二個老炮兒而已,他們以十二生肖給自己取綽號,葉南辰在看守所認識的老大是鼠,而豺爺是狗,排行十一。
白雲飛看到葉南辰還跟豺爺嘮起家常來了,心頭知道不妙,默默的退到門口,準備逃跑。
只聽豺爺突然叫道:「阿四!」
帶葉南辰過來的那個刀疤男攔住白雲飛的去路:「白少,你這是要去哪兒?」
「沒有,我尿急。」
「忍著!」刀疤阿四瞪著兇狠的眼珠,臉上的那道刀疤顯得尤為嚇人。
豺爺招了招手:「把人帶過來。」
刀疤阿四推著白雲飛上前。
白雲飛哭喪著臉:「豺爺,我給過你錢的,你說……你會幫我教訓這小子的。」
「我現在反悔了,有意見?」豺爺翻臉比翻書還快。
「沒……沒有,就當那些錢……我孝敬您的,我醫院還有一個手術,我先回去。」
豺爺從桌上抓起一塊牛肉乾啃著,乜斜了一眼:「葉南辰是我們老大的救命恩人,你妄想害他的命,你就想這麼回去?」
「我……我可以再給你拿一百萬。」
豺爺一口濃痰直接吐到白雲飛臉上:「雜碎!你以為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嗎?」
「那你……怎麼才能放我走?」
「這要看我葉兄弟怎麼說了。」
白雲飛不由朝著葉南辰望去,剛才的驕矜之氣完全不見了,眼裡只有乞求,因為他知道豺爺的手段,這人就是一條瘋狗。
但是葉南辰沒搭理他,安之若素的自斟自飲,仿佛他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