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白髮男子面容猙獰，對著巡檢和其他兩人怒吼。「把他弄死我們才有機會活著出去！」
「我說白髮，本來我想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沒想到你明知道是本皇子在此，還如此囂張……」
趙穆冷笑起來，殺氣已經無法隱藏。
「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
「九……」巡檢慢慢退到白髮身邊。「反正都是死，跟你拼了。」
砰！
房門被一腳踢開，十幾個帶著砍刀的壯漢沖了進來。
必須先唬住這些傢伙，看來這個巡檢最軟。
顧少武被稱為活閻羅，我倒要試試他這個名聲管不管用。
「哼哼~」趙穆面色自如，翹著二郎腿微微一笑。「我在興國寺橋前下了船，走入水道。」
「你以為望樓看不見嗎？」趙穆朝著巡檢揚了揚下巴。「等會我讓顧少武來招呼你。」
「顧……顧少武！」
果然，這個名字一出口。
大胖子被嚇得臉色慘白，趕緊看向白髮男子。
「媽的，你不要害我！」
「你們衝進來幹什麼？」趙穆轉而對著十幾名大漢橫掃一眼。「皇城司辦事關你們什麼卵事！」
「他們就兩個人！」白髮男子嘴上不服氣卻也不敢亂動。「別怕，上去弄死他們！」
「你們這群小雜毛是傻逼嗎？」趙穆歪著頭怒視十幾個壯漢，用手指著他們。「現在你們罪名不大，能保住性命。」
「動了皇城司的人可是謀反之罪，滅九族！」
砰！
正當他們猶豫的時候，露台之外傳來一陣巨響。
隨即便是一片混亂，慘叫聲不斷傳來。
「皇城司辦差，閒人退避三舍！」
趙穆揪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聽見了顧少武的聲音。
「小人不知皇城司指揮使在此！」十幾個壯漢即刻丟下砍刀，紛紛跪地磕頭。「死罪！死罪！」
「夫君！」
狄書嵐的聲音就像一道閃電刺中他的神經，趙穆立刻衝到露台上。
「書嵐！」趙穆看見看一個女子提著長槍，背挎靈寶弓沖在最前面。「我在這裡！」
「你去死吧！」
白髮男子突然發難，掏出匕首刺向趙穆。
那小女孩子卻猛一推圓桌，正好撞到白髮男子的腰部。
讓他身形一歪，肖子云一個箭步上去。
刷！
一刀直接斬斷了白髮男子的小臂。
此人倒也堅強，咬著牙伸出另一隻手想去撿起匕首。
啪！
趙穆一腳踢開匕首。
「我知道你不怕死。」趙穆彎下腰盯著他的眼睛。「但是，我要你生不如死。」
「夫君！」狄書嵐率先沖入房間，一把抱住了趙穆。「沒事吧？」
「別擔心。」趙穆看著狄書嵐擔憂的眼神，心中一陣陣暖意流動。「我沒事。」
「顧少武參見指揮使！」
「請恕小人來遲之罪！」
他帶著全副武裝的親從跪在趙穆面前。
「請指揮使恕罪！」
鎧甲的金屬碰撞聲厚重有力，整齊劃一的動作幹練從容。
「你們來得正好！」
趙穆斜眼看向趴在地上的白髮男子。
「尤其是這個傢伙，想要刺殺本指揮使。」
「把你活閻羅最拿手的手段用在他們身上！」
顧少武眼色一凝，雙手握拳。「是！」
巡檢與另外兩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完了！
完了！
這回徹底完了！
顧少武都如此怕他！
「你個狗日的！」巡檢卡住白髮的脖子青筋暴起。「害死我了啊！」
「我說過沒事了對不對，你叫什麼名字？」趙穆對小孩露出溫柔的一笑。「可願意跟我回家，幫我洗衣做飯啊？」
「奴婢願意！」
「奴婢願意！」
「奴婢叫做靈兒。」小女孩的眼淚奪眶而出，這一次是開心的淚水。「願意跟著九皇子！」
「媳婦兒，你怎麼來了？」
「都過了子時還未見你回家，我便到皇城司去尋你。」
「望樓最後看見你在興國寺橋水道，之前與你走過那種地方。」
「我就拿出靈寶弓，逼著顧少武帶人來尋你。」
「不愧是我天下無雙的媳婦兒！」趙穆雙目一凝。「整個大宋恐怕只有你能夠逼得動顧少武！」
顧少武明明知道我在那裡，卻沒有帶人前來。
若不是書嵐，今天的事情還真不好說。
這個傢伙對我一直記恨在心，看來要對他留個心眼。
「顧副指揮使。」趙穆在露台上喊道：「你把那些鬣狗帶回去，養在皇城司大牢里。」
「把那些十惡不赦的傢伙餵給它們吃。」
「是！」
巡檢與他的同夥聽到此言，雙腿無力直接暈倒在地。
「不敢細想啊!」畫舫緩緩移動，在泛著月光的碧波中行駛。「這種地方居然就在開封府的眼皮底下。」
趙穆與狄書嵐肩並肩站在船頭，靜靜地看著京城的萬家燈火。
我這一次不知道又得罪了多少人。
這一片繁華之下還隱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子云，你說。」
「皇城司以前當真不知道這個地下黑市的存在嗎？」
「望樓看不到的地方確實很多，京城的地下水道錯綜複雜。」
肖子云說話很清爽，沒有那些老油條的瞻前顧後。
「小人只是負責記錄西市的日常事宜，並不知道顧副指揮使所了解的信息。」
「你對顧少武知道多少？」
「小人來皇城司的時日不長，與顧副指揮使身份相差懸殊。」
這個人藏得很深啊，連皇帝老爹都……
突然，趙穆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趕緊回皇城司！」
趙穆沖入大廳趙穆便大喊：「顧少武在哪裡？」
只見徐兵一個人在沙盤邊上打瞌睡，見到趙穆嚇了一跳。
「小人沒見到他回來啊！」
「他帶出去的親從在哪裡？」
趙穆走向沙盤，發現顧少武位置就在皇城司。
他回來了。
人在哪裡？
「是不是直接去了大牢？」
「快帶我去！」
徐兵與肖子云帶著趙穆繞到皇城司大殿之後，這裡有一片密林擋住了視線。
望樓也看不到這裡的情況。
守護的親從見到趙穆，立刻打開來厚重的鐵門。
「顧副指揮使在裡面。」
「顧少武！」趙穆的聲音在深邃的過道中迴蕩。「你在哪裡？」
「指揮使。」他的聲音從大牢的最深處傳來。「小人在此。」
趙穆快步跑過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
鬣狗群正在啃食一堆血肉模糊的人體組織，只剩下了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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