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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魔

2024-09-03 20:52:55 作者: 詭藝人
  煩躁,憤怒無時無刻不充斥著陀因的內心,這讓他根本難以安靜下來。

  夜間議事,聞仲與眾將領談論明日布防,換防等軍務。因著擔心眾道友生出嫌隙,故而每次聞仲都會將眾道友一同請至旁聽。

  半個時辰之後,眾將官領命而退,道人們也先後離開。

  回至靜室,陀因原本緊攥的手掌緩緩打開,露出了被捏的不成樣子的鎏金玉珠。

  心情似乎平復了不少,隱約也察覺自己最近的狀態不太正常,陀因懷疑自己可能中了咒術。

  他懷疑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赤發的千年山精,那個山精手段邪門,說不定便有些咒術手段。

  他去尋真非奢與屍浮陀二人,將此事說明,二人為他探尋究竟。

  一縷縷氣機入體,金身玉骨並無異常,也不見瘟邪之氣,探數三魂七魄,法相昭明,並未受損。

  二人也是束手無策,於是言說道

  「此等咒術法門,我西方少見,難以確斷,何不尋找幾位東方道友,或許能夠相助。」

  他們在騙你

  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將陀因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是這個想法如同魔咒一般,不斷的在他的心中迴響。

  陀因此時再看屍浮陀與真非奢二人,怎麼打量怎麼覺得二人神色怪異,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陀因慌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原地尚在困惑的二人。

  回返靜室,心中難靜,陀因焚起靜香,將功德展開加持。

  就見陀因肉身中隱約升騰起一縷縷魔氣,強烈的不適感令陀因連忙將功德收斂。

  波旬厭煩功德,但卻不懼怕功德,他由心而生,即是外魔又是心魔。

  功德只能清除外魔的侵蝕,而無法護持住陀因的內心,心魔即生,除非覺悟,否則永遠難以根除。

  波旬在陀因心中種下了懷疑之種,疑生憂,憂生怖,怖生怒,怒而易生殺心,而殺心是最壞修行的。

  至於陀因的躁怒難安,是因為肉身靈性示警,卻又因尋找不到危險在何處,所以使得陀因浮躁難安。

  陀因確信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在他掌控的事情,這令他煩惱起來。

  至第二日,敵軍攻關。

  陀因聞聽戰聲,極其躁惱,上前請戰,令聞仲等人十分意外。

  西方教眾人對於戰事並不積極,聞仲本以為他們很快就會離開,今日參與戰事,是否意味著他們接受了招攬。

  陀因言罷,立時化流光而出。

  真非奢與屍浮陀兩人面面相覷,昨日陀因尋二人問詢咒術之事,今日魯莽出戰,難免令二人憂慮。

  「請容我二人掠陣。」

  「允!」

  黑蛇站立於兩軍陣前,手纏二蛇,持鉤牙杖,面頰上有巨蛇刺青,乘坐在玄鱗巨蟒上。

  陀因來至陣前,手中顯化一柄長劍,雙目微赤,搶先來攻。

  黑蛇一拍口袋,白骨針伴隨一股黑煙沖向了陀因,黑蛇騰身而起,順著黑煙攻向了陀因。

  劍杖相交,黑蛇吐出一股黑煙來,噴在陀因面門,而後返身而逃。

  陀因袖中竄出一頭金獅,通體黃金之色,初時小,漸而身形龐大至五丈余高。

  一聲獅吼,直奔黑蛇而去。

  白骨針刺在陀因眉心,入肉半寸不到,即被陀因取下,攥成粉末。

  陀因看著奔逃的黑蛇,面目猙獰,立時追趕上前。

  陀因在西方之地遊歷講道之時,曾受一國供奉,以金玉石,雕刻為玉象,金獅,石牛。

  因著三件寶物寄託著一國心力,故而陀因將三件寶物點化,收在身邊差遣。

  黑蛇哪裡能料想這般情景,手中原本暗扣的白骨針也是遲遲不敢打出。

  金獅來勢洶洶,黑蛇暗道不好,當即掐了法訣,囊中取出蛇蛻,咬破食指在上面一點,而後撲地而入。

  金獅撲至近前,一巴掌按下,卻見黑蛇變成了一塊碎裂的蛇蛻。

  陀因遠遠看見,抬頭一看,不見雲霧流光,當即取出玉象,就見玉象身形更高,有七丈左右。

  象鼻高抬,而後沒地而入,一陣土石開裂之聲,而後便聽聞一聲驚呼


  「王上救我!」

  之間黑蛇自土中翻騰而出,玉象鼻隨後緊追不放,金獅撲身將至。

  風雲驟然而凝,一抹赤紅刀光閃過,黑蛇連忙起身跑回了大營。

  一抹紅色紋路逐漸自象鼻蔓延開來,玉象將象鼻收回,仿佛喝醉一般,左右搖晃,而後倒地不起,猶自悲鳴。

  紅色紋路漸布玉象周身,絲絲縷縷的霧氣升騰,玉象化成了一灘玉水,而後燃起了火焰,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袁福通提著長刀站在兩軍陣前,看向陀因那變化的臉色,不由得狂笑道

  「膽小鼠輩,你若不敵,速速滾開,我饒你一命。」

  「膽敢放言!」

  「賊子大膽!」

  真非奢與屍浮陀當即上前,怒言而斥。

  「那爾等便一起上吧!」

  屍浮陀將龍形樁一拍,手持雙劍,真非奢將窮惡風吹起,托舉金鐘。

  袁福通放聲狂笑,身上氣血滾滾升騰,一股股熱浪自他而始,兩軍皆有所感知,此已有數里方圓。

  屍浮陀與真非奢看著熱浪中身形模糊的袁福通,卻仿佛有著一抹冷意,纏繞心頭,久久不散。

  玉玄機站在城頭遠觀,良久之後,輕吐一口氣來,轉頭與眾人說道

  「此人武道修行,已經堪破天人之關。」

  柏鑒喃喃道

  「此等武道修行,我只見過四人。」

  眾人見他,卻聽聞他苦笑道

  「蚩尤,首領黃帝,曾經的我也堪破天人,最後就是眼前這個袁福通了。

  蚩尤武道精深,堪破天人之後,武道修行猶自精進,據廣成子道友所言,蚩尤堪破天人之後,覺醒了自身所蘊含的上古血脈,成就了不死之身。

  我與首領在北海與蚩尤交戰,二人合力,猶自不敵,我最終身死。」

  依舊是北海,他此時肉身尚且是求來的,與魂魄有所不合,武道難以堪破天人關隘,不得不轉修仙道。

  卻見到了另一人,成就了他這心心念念的武道境界。

  「所謂天人,即破除了人身的弱點,比如心臟和頭顱,入得四海之底,能踏雲霧之上。

  武道修行已非凡俗,滴血能穿石,周身三尺之內,滿是鎮壓之意。

  修行者若是不察,很有可能著面即死。」

  「如何應對?」

  「趁著他武道修行尚不精深,分首剜心,三五日即死。

  否則拖延久了,讓他成就蚩尤那般,那就真的是不死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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