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時清接手了時家生意,幾乎就已經玩遍天下無敵手,他之前那些好友們到現在還依舊維持著紈絝人設不變,於是賺了許多許多錢想要炫耀的他,硬生生是找不到人。
現在難得來了個表哥王展成,小少爺可興奮了,拉著人說個不停。
王展成還沉浸在偶像濾鏡破滅的茫然中。
直到一道凌厲的視線將他從自己思緒中喚了出來。
他無意識打了個哆嗦,奇怪的抬起頭,發現了是小表弟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廝在看自己。
這小廝生的身形高大,相貌雖也不錯,但面容冷硬,看著便露出一股凶戾模樣出來,一雙帶著淺色的眸子,此刻正冷冰冰看死人一般的望著他。
若是眼神能化為刀的話,恐怕現在他身上早已落了萬片刀鋒了。
王展成又打了個寒顫。
他現在也顧不上濾鏡破布破滅了,只因為心底升起的莫名危機感,小心翼翼的拎著時清袖子一角,將表弟興奮拉著自己手臂的手小心拿了下去。
隨著時清的手不再抓著他,那冷厲視線果然稍微減了一些。
王展成狠狠鬆了口氣。
小少爺正說的興奮,也沒當回事,依舊說的開心
「表哥你來鶴城可是來對了,這兒我最熟,玩鬧的東西也多,等到一會兒吃過了飯,我便帶你出去好好轉轉。」
說著,他又拍拍胸脯「表哥大可放心,今天我什麼都不幹了,只陪著表哥。」
隨著時清這句話落下,原本已經放過王展成的凌厲視線又猛地回到了他身上。
而且這一次仿佛更加凶了,簡直就好像是有人正拿著一把大刀磨刀霍霍向著他一般。
王展成「……」
他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只能咕咚咽了口口水,在臉上擠出了一抹乾巴巴的笑「多謝表弟,只是我舟車勞頓,想要先歇息歇息。」
他是客人,客人都說想要休息了,時清這個做主人的也不好強行拉著人家去逛街。
小少爺只能一臉遺憾的表示,既然表哥你想休息,那我一定給你安排最好的客房等等。
王展成跟著下人去安頓了。
書房裡一隻剩下江別余時清兩人,原本還安安分分恭敬站在原地,活脫脫一個忠心僕從的男人立刻卸了偽裝。
上前一步,從背後將時清攬在了懷裡。
江別余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磁性又好聽,他知道時清不光是個顏控還是個聲控,在小少爺面前,便一直刻意的展現著自己的魅力。
「清哥兒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我趕了這麼久的路就是為了來見你,結果你竟要丟下我,陪著你那無足輕重的表哥。」
時清掙動了一下沒掙動開,抬起腳就去踩江別余的靴子。
惱怒道「你別總是這樣,一會有人進來了。」
江別余吻著小少爺的發安撫
「放心,不會有人進來的。」
小少爺立刻警惕的回頭看他「你又在我府上安插人了??!」
男人趁機微微低頭,碰了碰他的鼻尖「最近鶴城不太平,我不放心你。」
「呸!」
時清推了他一把,沒推開,更氣了「不太平還不是因為你,這三年你這邊打那邊打的,害的我生意都做不好,不知道損了多少銀兩。」
「清哥兒這就冤枉我了。」
江別余哄著「我這三年可從未動過鶴城半點,只恨不得繞道走了,就是怕傷到時家,至於你那些生意,每次拿下了新的城池,我可都是囑咐手底下的病不准動百姓和各大鋪子的。」
他一邊低低說著話,一邊趁著小少爺在聽自己說話,悄悄的攬著懷中人朝著書房用來小憩的榻上靠去。
「鶴城亂,只是那位王爺大限將至,他底下的兒子們亂鬥罷了。」
自從時清接手了時家生意之後,時家的名聲便一點點的傳到了各處。
全天下都知道他時家有個點石成金手時清,鶴城本土人又怎麼會不知曉。
這樣的一個亂世,如時家這樣富可敵國,偏手裡頭沒權也沒兵的人家,若不是江別餘三年裡一直在背後擺平各種覬覦的人,也保不到如今。
但他能夠砍掉外界的爪子,卻管不了鶴城的人。
那位王爺眼看著要死了,底下的兒子們為了爭權奪利,都紛紛將主意打在了時家身上。
畢竟若是有了時家這樣雄厚的財力支持,勝率絕對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在這樣的爭鬥下,時家想要不出事,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江別余知曉,他們只是想要時家財力支持,不太可能傷害到時清這個時家唯一的繼承人。
但他賭不起。
哪怕只有零點零零零一的機率會傷害到時清。
江別余也不能承受。
如今他拿下了算是臨近鶴城的衛城地界,就是打算吞下鶴城了。
顯然,小少爺也想到了。
他不折騰著拿著小腿去踢騰了,詫異的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你真的要打鶴城?」
「自然。」
江別余縱容的望著小少爺從自己懷中起身,輕聲道
「你安心,我知曉你在鶴城下了多大心血,定然不會損壞它的。」
鶴城的確在時清的影響下繁榮極了。
內有時家各種政策,雖說也賺到了錢,但哪一項不是為國為民的。
外則有江別余暗暗相護。
這些年天下大亂,不是這個城和那個城打仗,就是別的城來入侵,天下百姓就如流水裡的葉子一般。
待在a城池,a城池打仗了,待不下去了,趕緊背著包袱和一家老小跑去b城池。
結果剛安生沒多長時間,b城池也打仗了。
以此類推,多少原本日子也算是不錯的百姓就這麼成了流民。
但鶴城不一樣。
三年裡,天下四處亂成一片,唯有鶴城,就好像是那些大人物們之間有個什麼規定一般,各大城池都遭了殃,只有它,好端端的立在那,從未有人來攻打過。
再加上鶴城出了一個名聲大噪的時家。
種種益民之舉,讓這個戰亂時期卻依舊繁榮的鶴城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庇護所。
外人不知曉,時清卻知道的很清楚。
哪裡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定,只是江別余這個在外一向有活閻王之稱的傢伙在護著鶴城罷了。
這些年,一旦有誰想要對鶴城下手了。
不超幾個月,這人的勢力就被江別余接手了。
沒人知道這個規律,只覺得江別余可真是這些大人物中的一朵絕世奇葩。
人家打城池,都是打離著自己近的,或者資源廣的,亦或是按照想要圈地盤的路線,挨個的打過去。
就江別余這個神經病。
完全沒有規劃的樣子,也絲毫不講打仗邏輯。
想打就打,想占據誰的城池就占據誰的,讓人根本摸不清他到底想幹什麼。
說他占地盤吧,有這樣四分五裂的地盤嗎?
說他為了資源吧,那些城池資源也沒那麼多啊。
搞不懂啊搞不懂。
自然,這些大佬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江別余神經病一樣的打法,只是單純的想要護住一人罷了。
而如今,他終於決定,要將鶴城這金絲籠,連帶著時清這隻金絲雀兒,叼到自己巢穴了。
一想到馬上時清便可以日日夜夜的都陪著他,男人心中便湧起了大量喜悅。
一高興,就起了興致。
一起了興致,就拉著時清要讓他與自己一同高興。
小少爺不樂意的很。
縮在被窩裡咕噥「說正事呢,你別總是動手動腳的,還要打天下,哪有人打天下的人像是你這麼不正經的。」
「天下哪有我的清哥兒重要。」
時清總覺得,這個人當真是會進化的。
才走了三年,一年比一年厚臉皮。
不過他喜歡。
他身子雖然還縮在被褥里,卻也露出了個腦袋出來,望著面前男人,嬌氣的拿著jio輕輕踹了踹他。
說是踹,與打情罵俏也差不離了。
「那你什麼時候打鶴城?早早的告訴我,我將那些鋪子都關了,免得打起來一些人渾水摸魚,偷拿了我鋪子裡的東西。」
男人瞧著他這副明明富甲天下,卻一針一線都不要人家拿走的小模樣,簡直要愛到了心裡去。
他揉著小少爺的發,說
「我是先來的,大軍還在後面,我快馬加鞭,他們正常速度,想必過不了一兩天就要到了。」
「這麼快?」時清問他「你帶了多少人?有幾成把握?」
江別余回答的很快「十成。」
「嗤。」
小少爺覺得他在說大話,滿臉嫌棄的撇過臉,嘀咕道「狂妄自大!」
男人只望著他笑。
卻沒說,他為了不傷到鶴城就拿下這座時清喜歡的城池,幾乎將手底下的兵都帶了來。
鶴城雖繁榮,兵力卻不如何強盛。
這三年若不是他一直暗中護著,恐怕早就被人吞併了。
如今大軍兵臨城下,說句誇張的,他帶來的兵,就算只上一半,也足夠拿下鶴城了。
若是鶴城想對戰,那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只要主事人不是傻子,定然會選擇投降而不是死戰到底。
所以是十成把握。
時清的心血在這兒,也必須是十成。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早早就派了人安插在了鶴城,到時裡應外合,再加上那位王爺命不久矣,他底下的幾個兒子們爭權爭的倒是凶,一個個卻都是草包,鶴城我定能不耗一兵一卒就拿下來。」
「也就嘴上說說罷了,誰知道到時會如何。」
時清撇他一眼,又要往被褥里鑽,一邊鑽一邊念叨「總之今兒不管你說什麼,都別想再哄著我做那種事。」
「不做,這麼久沒見,清哥兒就不想我嗎?我可是連夢裡都是我們清哥兒。」
江別余哄著他從被褥里拿出手來,帶著那軟軟小手落到了自己臉頰上,笑著誘哄
「你不是總說喜歡我的臉嗎?瞧瞧看,許久未見,是否又生的合你心意了一點?」
時清果然被哄的抬起了眼,也不往被窩裡鑽了,軟軟的手玩玩具一般的捏著男人的冷硬臉頰。
臉上也露出了些許高興出來「怎麼總覺得,你仿佛比往日裡威風了一些?」
江別余任由他玩著自己的臉,微微側了一下,高挺鼻尖觸碰到了少年軟軟的手,微微嗅了嗅,溫聲問著
「可喜歡我派人送來的牛奶?知曉你愛喝這些,我特地去草原上找了最擅制奶的人,又尋了最好的奶牛養著,就算是冬日也要想盡辦法給它找來鮮草的。」
「我說怎麼那奶一股子鮮草味,難喝的緊。」
江別余在時家可是留了不少人,每天時清吃什么喝什麼,就是打了幾個哈欠都有人寫了信飛鴿傳書與他,他自然是知道小少爺愛喝的不行,每天都要喝上一杯,如今只是氣江別余又來欺負他,所以故意挑刺罷了。
男人笑著擁緊了他,磁性聲音低低笑著「好,清哥兒不愛鮮草味,我便不讓人餵那些奶牛鮮草了,叫人把牛帶到我眼前,我整日整日的與它們在一處,讓它們產出的奶有我的味道,你便愛喝了。」
說著,他微微俯下身,在時清耳邊低低道「你也喝過的,我知曉,你愛的很。」
——騰!
小少爺的臉猛地紅了。
一雙漂亮潤潤的眸子微微睜大,惱羞成怒的去推這纏著自己的人「江別余,我看你是又想要挨鞭子了!」
江別余在外面打仗三年,每天和一群兵痞子混在一起,臉皮和嘴上功夫早就修煉出來了。
見小少爺惱了後白皙臉頰染上暈紅時那好看的模樣,微微暗下眼,帶著人往後倒去。
書房內,便知聽到男人磁性壓低的誘哄聲
「清哥兒,你可想看看我送你的新鞭子?」
——啪!
王展成剛剛進了時清的院子,便見著他那位渾身都養的嬌貴,如玉人一般的小表弟正站在廊下,手上甩著一根長長的紅鞭子。
那鞭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制的,明明時清手上沒多少力道,落在地上卻打起了陣陣印子,看上去十分不錯。
「好!!」
王展成雖自己不玩鞭子,但江城愛玩鞭子的少爺們多,他也見識過不少,忍不住鼓掌叫好。
時清停下揮舞鞭子的手,抬眼望去,見是王展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表哥來了?」
旁邊始終等著的女娘一見到小少爺停下來了,連忙將手中拿著的斗篷披在了他身上,細心的系好帶子,免得不再活動的小少爺被寒風吹到。
又有女娘拿著托盤上前,接過時清手中鞭子,妥妥噹噹的放好了,才站在原地。
時清見王展成大步走來,又接過另一個女娘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問道
「表哥可休息好了?今日午間我們出去吃如何?」
「小憩一會,果然精神好多了。」其實並不怎麼累的王展成笑笑,看了看周圍,沒看見江別余,鬆了口氣。
又問道「表弟,之前你身邊那個小廝,不在嗎?」
「我讓他去辦一些事。」
時清面不改色。
實際上,江別余正在他屋內床下的暗室里睡著。
這傢伙是硬生生熬了三天兩夜沒睡覺趕來的,一來了又抱著時清將精力都給了出去。
沒有直接倒地,那還是他有男主光環了。
為了避免這傢伙猝死,時清直接壓著他讓他好好休息。
那暗室也是當初建造宅子時時父特地讓人做的,畢竟時局不穩,若是有個什麼,裡面藏著的金銀珠寶也足夠時家人生活了。
時清設想了一下,若是讓時父知曉他將時家用來藏金銀的暗室藏男人會是什麼反應。
一秒鐘後,他果然放棄了繼續設想下去。
在他面前的王展成卻是真的把那口氣給松出來了。
不在就好,不在就好。
他整個人都放鬆了,說話時便也隨意了許多「表弟,你為何招來那樣的人做小廝,我瞧著就害怕,你就不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小廝罷了。」
時清面不改色的抹黑江別余「表哥你別看他生的凶,其實他為人軟弱,性子也柔,很依賴人的。」
王展成半信半疑「可我瞧著他那眼神凶的很啊。」
「他那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小少爺撇撇嘴,像是要將對江別余的怨氣全部通過抹黑他給發泄出來一般
「其實啊,他見血就暈,膽小如鼠,因為怕別人嘲笑他,所以才故意做出一副凶樣子出來的。」
他說的太過正經,王展成心底已經信了八成。
他遲疑的看了看時清。
這位小表弟生的一副好相貌,一雙眸子漂亮的很,看人時總是像是在對著人笑,形狀漂亮的唇角微微翹起著,一看便是一副討人喜歡的模樣。
再仔細看去,竟是五官無一不精的。
再加上那白皙肌膚與身上精巧配飾,光是站在那,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細細的欣賞。
也怨不得,他之前總覺得這小表弟像是一尊玉人一般。
王展成也是個顏控。
時清的相貌擺在這裡,就算是覺得小表弟不像是外面人說的那樣,是個心懷天下一心要為了百姓謀福利的翩翩君子,但也定然不至於騙他。
這樣想著,王展成微微放鬆下身子
「如此便好,表弟,我們午間要吃什麼?」
只是他拜見姨母時,姨母對他說過清哥兒性子頑劣,最愛捉弄人。
如今看來,他這個小表弟,生的好看,氣質也佳,倒不是姨母說的那副樣子。
恐怕是母親看兒子,便總覺得頑劣罷了。
如此一想,王展成臉上的笑容越發放鬆。
時清挑眉,將身上的斗篷緊了緊
「那自然是要去我時家的酒樓,好好品嘗一下醉鴨子了。」
「對了,表哥,你既要在鶴城做生意,要不要加入商會?」
王展成點點頭「可是由表弟你牽頭帶起的商會?我也有所聽聞,聽聞這商會是為了庇護那些無權無勢的商人,表弟此行義舉啊!」
他感嘆道「雖說如今天下亂了,但商戶卻還是不怎麼受人尊重,如表弟你這樣的還是少數,更多的商戶,上不被官看的起,中又被寒門瞧不上,下呢,普通百姓也不敢從商,所以表弟你能為眾多商戶建立商會,一起保證大家的安全,眾志成城,我知曉這件事時,內心對你的敬佩簡直太多太多,誒,說起來還有些慚愧,我比表弟你痴長几歲,竟還沒有表弟這樣的胸襟。」
小少爺滿臉問號的聽著表哥說完了。
「什麼庇護?這商會當然是為了方便我們商人互通消息了,表哥你不知道嗎?」
王展成「……」
他神情半僵硬「……為了互通……消息嗎?」
「自然,不然還能為了什麼。」
王展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但若是為了互通消息,表弟你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如今有了商會,大家消息共享,一些消息不靈通的商人便不用再害怕上當受騙了。」
這麼想想,他的小表弟果然是做了好事!
對!沒錯!
就是這樣。
時清殘忍的打破了他的想法「表哥說的是,但商會最大的好處就是,加入商會的商人們要每年繳會費,一人一年一千兩。」
「不過你放心吧表哥。」
小少爺還特別貼心的補充道「你是我表哥,我自然不會收你的錢了,你就直接入會就行。」
說完,他很得意的露出一抹淺笑,微風吹過,端的是君子如玉
「不用謝我,大家都是親戚嘛。」
王展成「……」
他的整張臉都要僵了。
他的表弟,他趕路途中心心念念滿心嚮往恨不得到達之後抵足而眠的表弟。
徹底徹底的破滅了。
之前還有碎片,現在是完全碾磨成了粉。
在心碎的同時,王展成又想起了姨母對他說的話,心底不免冒出了一句疑問。
表弟,不會真的性子惡劣,喜歡作弄人吧?
接下來的幾天,他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時清作為東道主,帶著他吃遍了整個鶴城,又玩遍了整個鶴城,帶他看了鶴城的百貨商場,以及超級市場,還帶著他參觀了那容納了幾千人的免費學堂,以及放了滿滿當當書籍,卻可以免費借閱的圖書館。
即使他的小表弟口口聲聲都是為了賺錢,但在親眼見到時清做出的這些為百姓,為商戶,為窮苦讀書人都帶來了怎樣的改變後,王展成卻不信他的話了。
他的表弟,定然是一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君子!
誒,真是同情表弟,明明是這樣的好人,卻被母親認為性子頑劣。
恐怕姨母所說的頑劣,只是小時候不好好念書這樣的小事吧。
王展成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直到他來到鶴城的第四日。
大軍兵臨城下,鶴城投降,城門大開,那有著活閻王之稱的江別余帶兵進入城內。
一抬眼,望向了非要拉著他來看熱鬧的時清。
一雙淺色眸子裡,儘是溫柔。
坐在時清身邊已經相信江別余是一個膽小如鼠並不凶戾小廝的王展成「……」
表弟!!你又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