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錦大廈是汶興縣委縣政府重點打造的形象工程,縣領導將其當成城市名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為了建成這個綜合體,縣裡向銀行貸了不少款,於去年正式落成。
建成後,有個來自南粵的商人胡長喜找到縣裡,自稱他是長喜實業有限公司的老總,想要承包天錦大廈一樓的所有商鋪。
大廈雖建成了,但由於租金太高,入住的商戶並不多。
縣裡正在為招商發愁,胡長喜卻主動找上門來。
縣領導欣喜若狂,立即和他簽訂合作協議。
胡長喜並不在意商鋪價格,唯一要求便是三個月後,支付租金。
縣領導雖有幾分失落,但並不十分在意。
只要天錦大廈能運轉起來,胡長喜的租金定然少不了。
胡長喜將商鋪以低價租賃給商戶,但有個要求,最少租賃三年,最多可長達十年。
商戶們租賃的年限越長,租金越便宜。
在利益的驅使下,商鋪被一搶而空。
絕大部分商戶們都租了五年,甚至八年、十年。
三個月,轉瞬即逝!
就在縣政府等著胡長喜繳納租金向銀行還貸時,他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
意識到上當後,縣裡立即要求公安部門組織抓捕。
胡長喜早已不知所蹤,但卻給紀檢部門寄了封信。
他在信中實名舉報,副縣長姜瑞安收受好處費。
由於證據確鑿,姜瑞安很快被紀委拿下。
公安部門將胡長喜列為通緝犯,在全國範圍內,進行通緝。
這事當時雖鬧的沸沸揚揚,但早已塵埃落定。
現在,不但舊事重提,還牽連到一縣之長趙志禮。
秦東良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秦東良一臉懵逼的表情,呂鵬遠沉聲道:
「胡長喜落網了!」
「太好了,這個該死的騙子總算落網了!」
秦東良聽後,怒聲道,「必須嚴懲不貸,最好斃了他!」
天錦大廈好好一盤棋,結果成了全省的笑柄。
趙志禮作為一縣之長,承受很大壓力。
秦東良作為他的秘書,對胡長喜深惡痛絕。
呂鵬遠將秦東良的表現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道:
「從他的表現來看,對這事並不知情。」
「這說明趙志禮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連秘書都瞞過了?」
「還是如他所說,根本沒有這事,這是針對他的陰謀?」
呂鵬遠親自趕到城東派出所來,除弄清秦東良強殲事件以外,另有用意。
縣長趙志禮被市紀委帶走後,一直大聲疾呼冤枉。
他說,從沒見過那筆錢,也不知從何而來。
市紀委要求縣紀委,幫助核查這事的真實性。
呂鵬遠利用和秦東良聊天之機,藉機觀察他的反應。
體制內,秘書和司機是領導最信任的人。
趙志禮如果收受胡長喜的巨款,秦東良就算不了如指掌,至少有所耳聞。
呂鵬遠掃了秦東良一眼,決定再試探一下他。
「東良,趙縣長和胡長喜私下有過接觸嗎?」
呂鵬遠一臉嚴肅的問。
秦東良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
老闆被市紀委雙規,極有可能和胡長喜有關,否則,呂書記不會提及這事。
秦東良意識到這個問題對老闆來說,至關重要,必須慎重回答。
「呂書記,我對趙縣長很了解。」
秦東良一臉正色道,「據我所知,他和胡長喜之間絕沒有任何私交。」
「哦,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呂鵬遠沉聲問。
秦東良鎮定自若道:
「當初,胡長喜提出三個月後上交天錦大廈的租金,縣長竭力反對。」
「為此,他還和何書記發生過爭論。」
呂鵬遠對此並不知情,聽到這話,急聲問:
「趙縣長和何書記爭論什麼?」
「老書記由於身體原因,基本不過問縣裡的事。」
秦東良壓低聲音道,「何書記主張將天錦大廈一樓承包給胡長喜,趙縣長也同意,但要求他在簽合同時,至少支付一半租金。」
說到這,秦東良略作停頓,繼續道:
「當初,如果聽趙縣長的,就不會出事了。」
呂鵬遠聽到這話,沉聲道:
「這提議合情合理,後來為什麼沒通過?」
秦東良面露無奈之色,低聲說:
「老書記親自發話,縣長只得退步。」
呂鵬遠聽後,也不做聲了,眉頭皺成了川字。
看來胡長喜和天錦大廈遠比看上去的,要複雜得多。
如此一來,縣長趙志禮的案件,愈發撲朔迷離了。
「秦秘書,你的事沒有任何問題,這點我可以打包票。」
呂鵬遠沉聲道,「由於你是趙縣長的秘書,因此,近段時間最好不要外出,防止組織上有事找你談!」
「好的,呂書記。」
秦東良應聲答道,「近段時間,我就在汶興,哪也不去。」
呂鵬遠輕點一下頭,出聲問:
「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呂書記,你讓司機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
秦東良出聲道。
他只是個小秘書,怎麼可能讓市紀委的二號人物送他回家呢?
呂鵬遠輕嗯一聲,示意司機在前面停車。
司機將車剎停,秦東良打開車門,下了車。
「謝謝呂書記,再見!」
秦東良一臉恭敬道。
不管呂鵬遠有何用意,今晚都實實在在幫了他的忙。
秦東良理應向他道謝!
「秦秘書,別客氣。」
呂鵬遠抬眼看過去,沉聲道,「近期縣裡不太平,你要低調行事,別多生事端。」
秦東良聽到這番話,很感動,連連點頭答應。
公安副局長林銘沒能拿下縣府一秘秦東良,心中忐忑不安。
回到辦公室,他立即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喂,失手了!」
林銘壓低聲音道,「姓秦的平安無事,和呂鵬遠一起走了。」
電話那頭沉默數秒,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將他拿下嗎?」
「怎麼會失手呢?」
林銘鬱悶不已,沉聲道:
「姓秦好像能未卜先知,包里藏著一台攝像機,將事情的經過全都拍了下來。」
「當著呂鵬遠的面,他才將攝像機拿出來。」
「我只能讓他走,別無他法。」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後,輕哦一聲,冷聲問:
「他竟然提前準備了攝像機,你那走漏風聲了?」
「絕不可能,這事只有我知道。」
林銘一臉篤定的說,「在動手前,我才告訴下面人怎麼回事,他們根本沒機會傳遞信息。」
「那他怎麼會提前知道?真是活見鬼了!」
男人在電話那頭沉聲道,「沒事,他只是個小秘書,翻不出大浪來,你別管了!」
林銘聽後,暗暗鬆了口氣,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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