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韓青撲了上來,雲安安一腳踹開他。
被一腳踹開的韓青身體向後一仰,幸好摔在雪地上,才不至於當場死去。
「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倒在雪地里的韓青趔趄的站起身,不顧脖子上的傷口,再一次上前。
「你剛才說什麼?」
「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
「上一句話,我爺爺讓我拿給你的東西是無字天書?」
韓青雙眼瞪圓,想要從雲安安口中確定他所聽到的那句話是真是假。
「我從老王爺手中借來無字天書觀摩,卻被人盜走。」
說到這兒,雲安安挑眉一笑。
「我到想問問,逸王府丟失了的無字天書怎麼會借著韓將軍的手送回到本王妃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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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問的韓青冷在原地。
臉上僵硬的表情看不出是哭還是笑。
總之,像被雷劈過一樣。
咔咔——
從老王爺手中抓過來一把瓜子,雲安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和老王爺商量著一會吃什麼。
完全不理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韓青是生是死。
「雲丫頭,老夫有段時間沒吃你包的餃子了,廚房裡備好了肉,勞煩雲丫頭動動手唄。」
「您是真把我當成您了麼?被刺殺了還能無憂無慮的吃餃子。」
無字天書和刺殺的問題她還沒有解釋清楚,沒心情包餃子。
「那有啥,老夫沒別的優點,就是心大,你問問七國哪個當王爺的沒被刺殺過,習慣就好。」
擺了擺手,老王爺一臉風輕雲淡。
他眼下最關心的事情就是一會吃啥。
「雲丫頭,老夫想吃豬肉蘑菇餡兒的餃子。」
「你看我像不像豬肉蘑菇餃子?」
雲安安滿眼嫌棄。
「呵呵,就算你是豬肉蘑菇餃子又如何,放眼整個七國,也就北辰逸那小子敢咬你這口餃子了。」
別人別說吃了,就算是聞一聞都會死的慘不忍睹。
「雲丫頭,你知不知道北辰逸……」
說起北辰逸,老王爺似乎還想說什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叔怎麼了?」
「沒什麼,老夫還想吃三鮮蝦仁餃,蟹黃餃也來一份。」
「雲安安,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正和老王爺犟嘴的雲安安被韓青一把抓著拽到遠處。
高大身軀像拎著小雞子一樣,二人一高一矮杵在院落正中央。
「《霸術》給我。」
一張口,韓青要著霸術,而且言語間確信《霸術》就在雲安安手裡。
「呵~」
笑著,雲安安雙手端著肩膀,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狂妄自大的男人。
「韓青,我這話已經說過無數次了,要是有病就去看病,你脖子上架著的腦袋就是為了顯個高麼?」
「我拜託你用人類的思考方式想想事情,且不說我手中有沒有《霸術》,就算是有,你認為我會把《霸術》交給你?」
雲安安不是第一次覺得原主眼光差,面對這種極品渣男竟然還能愛的下去。
「雲安安,這些話我只說一次,《霸術》在你手中百害無利,你若不想早死,最好現在就交出《霸術》。」
「哎!」
長嘆一口氣,雲安安已經詞窮了。
「老王爺,就麻煩你辛苦一下了。」
「幹啥?雲丫頭你可別亂來,韓青若是死……」
不等老王爺說完死字後面的內容,雲安安一拳祭出直擊韓青大穴。
儘管韓青以最快的速度後退,還是被擊中命門大穴,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砰!
韓青應聲倒地,掀起一片殘雪。
「告訴元思年,那服藥要不間斷的喝十天,十天後我再來有間藥鋪,記得帶足診金和我要的東西。」
話音落下,雲安安轉身離開。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老王爺,如神祇一般負手而立的元思年,以及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的韓青。
「造孽啊!」
……
回到逸王府時,天下起了雪。
前腳剛踏入逸王府,雲安安被一道結結實實的胸膛攬在了臂彎中。
感受著北辰逸眼中的擔憂焦急,雲安安一張仰著小臉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好了好了,你再抱下去我就要給勒死了。」
「本王得知你遇刺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去,卻沒有見到你。」
沒有鬆手,北辰逸更是用力的抱著雲安安。
溫暖不斷的流入心底,一時間讓人恍惚了神。
怪不得他身上的氣息如此冷。
「那些小毛賊還是我的對手麼,對了,叔~來咱們去書房,我和你說件好玩的事兒。」
雲安安拉著北辰逸的手直奔書房。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眾侍衛面前。
此時,從陰暗中走出來的白十七眼神瞟向不遠處,受了傷的王府侍衛單膝跪在地上等待著懲罰。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白公子責罰。」
「養傷去吧,這段時間暫且不要回京都了。」
「是!」
黑衣侍衛退下,消失在陰暗中。
白十七尋著書房的方向看去,眼底積壓著陰鬱的沉色。
書房中,雲安安脫下披風,坐在北辰逸對面,說著她被刺殺時候發生的事情,以及在有間藥鋪得到的一些信息。
「我敢肯定,那兩撥黑衣人裡面,有一波刺殺我的黑衣殺手和前幾次的殺手來自同一個組織。」
「而且,韓青似乎並不知道他爺爺盜走了無字天書。」
回來的時候她想了一路,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這一團亂麻只有找出線頭才能捋清楚所有的事情。
「安兒。」
「嗯?」
「本王病好以後,你有什麼計劃。」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本王想知道。」
「沒想到,也許一時興起造個反,當個皇帝玩玩也有可能。」
一切全看的心情。
「我去煮藥,晚上有什麼想吃的麼?」
「安兒做什麼本王都愛吃。」
北辰逸目光溫柔的看著雲安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濃。
「王爺,已經處理好了。」
白十七進入書房,將一枚染了血的令牌放在桌子上。
「刺殺雲安安的人是來自韓將軍府的死士,人已經全部誅殺,王爺……」
欲言又止,白十七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
「這件事情真的不打算告訴雲安安麼?」
「不需要,殺戮的罪孽本王來承擔。」
他的安兒,只需要在陽光下開心的笑便可。
夜色,瀰漫在天地間。
晚飯前,逸王府收到了一封請帖,以及一個振奮人心……震驚的消息。
七日之後,梅園舉辦馬球賽,屆時逸王逸王妃務必盛裝出席,與漠北使節一起歡慶漠北神女節。
「漠北?和北辰國打仗的那個蠻族?」
「嗯,漠北是遊牧民族,民風彪悍。」
北辰逸端著碗,拿著筷子夾著蒸餃餵到雲安安嘴邊。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雲安安竟然習慣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自然而然的張開嘴吃著送到嘴邊的食物。
「漠北來京都幹啥?還有,神女節不是他們漠北的節日,咱們歡慶個毛?」
「北辰和漠北長年戰事不斷,其他幾國趁虛而入,漠北這一次來不僅是義和平息戰事,也是和親。」
哦~,原來漠北使者早就居住在梅園,皇帝是怕漠北公主寂寞,這才送了請帖陪著公主過什麼神女節。
有詐!
「嘖嘖~」
雲安安搖著頭,這舉動讓北辰逸誤以為食物燙到了她。
「本王再吹吹。」
「不是,我是說和親這事兒,但凡一個國家有實力有氣節都不會讓女人成為政治犧牲品。」
論氣節,還得說大明朝。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不以和親求安寧,一個字,就是干!
「叔,七天後的馬球賽必須參加麼?」
「本王身為北辰國攝政王,安兒又是本王唯一的正妃,自然。」
馬球賽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只能祈禱一切無恙了。
聊點開心的~
「韓開怎麼死的??」
與馬球賽請帖同一時間送達的還有韓開身死的消息。
就挺突然。
昨兒還好好的一個奸詐小老頭,說死就死了,韓家侍衛也死傷無數。
除了受傷的韓青和僥倖逛街的雲菲菲還活著外,韓家和滅門沒什麼區別。
「是哪路英雄好漢下的手。」
雲安安險些樂出聲來。
突然間,一陣氣血翻湧而上。
大口大口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看著沾染了鮮血的雙手,雲安安只覺得眼前天地倒轉,心臟好像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握著。
「安兒!!」
雲安安身子向後倒去的瞬間,北辰逸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
深邃眸光中的神色慌亂到了極點。
「去找老王爺!」
……
大床上,雲安安仍舊陷入沉睡中。
坐在床邊為她診脈的老王爺沉默了許久,這才抬起頭看向北辰逸。
「雲丫頭身體裡的毒發作了。」
收回手,老王爺掖好被子,緩緩站起身。
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你也應該清楚她的毒遲早會發作。」
「本王知曉,可有法子解毒。」
「老夫沒有能力解毒,而且,雲丫頭不僅奇毒發作,也中了蠱。」
說到這兒,老王爺嘆了一口氣。
「若是老夫擦側的沒錯,韓開為了保韓青的命,在無字天書上下了蠱毒。」
「此蠱毒關聯二人,名為生死蠱,一人死則兩人亡。」
咔咔——
北辰逸握緊雙拳,骨節咔咔作響。
眼底陰鬱的殺意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