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我對天發誓,人在宮裡
底下人疾呼,「小侯爺,不能信她!」
「你們抓她的時候,可費勁?」
杜雙奇問。
底下人沉默不語。
倒是一點都不費勁,瞧著也沒什麼掙扎的能力。
杜雙奇近前一步,他就不信了,這麼個女人,都身陷囹圄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洛長安,她就在……」
南歌這話還沒說完,杜雙奇驟覺得手背上一疼,慌忙退後。
乍見著自己的手背上,扎著一根細如牛毛的細針,先是嚇了一跳,其後勃然大怒,「賤人,你、你竟敢……」
然則,還沒等杜雙奇把話說完,身子已經癱跪在地,無力的抓住了木柵欄,才不至於倒伏在地。
「這是、是……」杜雙奇額角的冷汗,應時而下。
底下人慌忙拔了銀針,「小侯爺?」
「沒有毒,放心吧!」
南歌身上的東西,早就在進來的時候被他們全部搜乾淨了,要不然她早就下手了,用得著讓他靠近點?
僅剩下的,就這麼一根藏在袖口裡的牛毛針,再無其他。
「你這個女人,對我們小侯爺做了什麼?」
眾人大怒,皆拔劍相向。
南歌翻個白眼,「我一個弱女子,能對他做什麼?
不過是看他火氣太旺,讓他降降火而已。
看,這不就安靜下來了嗎?」
杜雙奇眸色猩紅,無力的靠在底下人肩頭,死死瞪著南歌,「你幹了什麼?」
「我只是讓你血脈逆流罷了,一小會的功夫就能恢復如常。」
南歌隔著牢門緩緩踱步,「如此,你就能安安靜靜的聽我說話了。」
杜雙奇眥目欲裂,奈何身上一點氣力都沒有,血脈逆流的時候,渾身上下宛若被針扎一般疼痛。
「你們都別輕舉妄動,我這人脾氣不太好,若是把我惹急了,你們家小侯爺出什麼事,得攤在你們的頭上!」
南歌笑得涼涼的,「哦,我醜話說在前面,血脈逆流若是不能自行衝破,不能得到緩解,時間久了,會變成癱子!」
眾人皆驚,滿面駭然。
「癱子是什麼,總歸不需要我解釋吧?」
南歌笑盈盈的望著眾人,「我是大夫,不殺人,不會讓他死的,你們別這麼害怕,不要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這還是大夫?
這明明就是女魔頭!
「洛長安原本是我藏起來的!」
南歌娓娓道來,「只可惜你們晚來了一步,就在不久之前的那個夜裡,宋墨帶著人闖進了我的院子,逼死了曹風,帶走了洛長安。」
杜雙奇咬著牙,「你說,洛長安在宋墨的手裡?」
「怎麼,沒想到?」
南歌嘖嘖嘖的直搖頭,「這不是很正常嗎?
宋墨這人,死心不改,覬覦洛長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能找到我,是因為劉志得那個卑鄙小人。」
杜雙奇呼吸微促,忍著身上的劇痛,「洛長安,在宮裡?」
「你們沒去宮裡找?
呵呵,真是一幫蠢貨,竟是滿大街的瞎轉悠。」
南歌雙手環胸,「就你們這樣的,能找到人才有鬼!」
杜雙奇有些不敢相信,「不對,不對!」
宮裡都找過了。
當時傳出消息,說宋墨去了冷宮,所以他馬上派人去冷宮查找。
可冷宮裡,什麼痕跡都沒有,根本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其後,宋墨一直待在自己的寢殿,不是上朝就是去御書房,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完全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不僅如此,宋墨的人也在四處查找洛長安,甚至於已經出了宮,遍布大街小巷,暗訪洛長安的下落,多半是不想與長定侯府的人起衝突。
如此這般,才讓杜雙奇覺得,洛長安肯定已經出了宮,應是藏在京陵城的某個角落裡。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宋墨早就抓住了洛長安,還把人藏在了宮裡,也許就藏在他自己的身邊,如此這般之後,還妝模作樣的派人出宮找洛長安的下落。
呵,真是演得一齣好戲,把天下人都瞞過了,連他長定侯府都上了宋墨的當!
「不對?」
南歌嘲笑,「人是當著我的面抓住的,你說什麼不對?
是你想的不對,太自以為是,太相信宋墨了。」
杜雙奇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既然宋墨把人帶走了,為什麼還留著我,對不對?」
南歌還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嗎?
杜雙奇咬著牙,勉力撐起身子,「你所言句句屬實?」
「留著我在外頭,不是衝著你長定侯府來的,是留著我釣魚呢!至於這條大魚是誰,小侯爺應該心裡清楚!」
南歌就這麼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杜雙奇忽然就明白了,「宋燁?」
「當初是宋燁把洛長安放在我這兒的,所以洛長安丟了,宋燁一旦知曉,必定是要來找我,問情況的。」
南歌嘆口氣,「又或者,等著宋燁回來,一定會找我要人。
我在哪,宋燁就會出現在哪!」
杜雙奇無力的以拳錘地,「宋!墨!」
「你們的人找到我的時候,隔壁房間裡,還住著宋墨的眼線。」
南歌撓撓額角,「想必我被你們抓住的消息,已經送到了宮裡,宋墨業已知曉。」
杜雙奇沉默。
「他那性子,應該會想個法子,來繼續糊弄你們。」
南歌想了想,「若我所料不差,長安應該還在宮裡,還在宋墨的手裡。」
杜雙奇就這麼望著她,只覺得疼痛稍減,「你……」
「我知道,你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要說出來,一旦長安落在你的手裡,她會生不如死。」
南歌冷笑兩聲,「可是,即便皮肉受傷,也好過落在宋墨的手裡。」
杜雙奇自然不太明白,南歌的意思。
不過,身上的痛楚真的明顯淡了下去,好似隱約有些氣力了。
「長安恨宋墨,留在最恨的人身邊,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南歌神色冷戾,「我不希望她痛苦,但凡有可能,寧可她死得痛快,也好過被宋墨強迫著,做一些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杜雙奇不懂男人之前的情感,是怎麼一回事,這斷袖之癖,還能癖成這樣?
強迫?
「我告訴你真相,是希望你能把洛長安從宋墨的手裡,解救出來,只有你動手,宋墨才能偃旗息鼓,無可奈何的成全!」
南歌直勾勾的盯著他,「唯有長定侯府,才能制住宋墨這狗賊!」
如此理由,她說出實話,便也說得通了!
杜雙奇徐徐站起身來,隔著牢門看她,「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我對天發誓,人在宮裡,就在宋墨手裡,若所言是假,天打雷劈!」
南歌指天發誓。
杜雙奇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