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言桉從祁延房間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上衛生間的梁白羽。Google搜索
梁白羽腳步一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視線饒有興致的落在好友身上。
這銅錢草的交際能力,不管在哪裡都牛。
修仙世界的時候便是如此,山里洞裡湖裡土裡海里,沒有她不認識的。
言桉的修為在修仙世界不算高,但一直沒人敢招惹。
究其原因就是人脈太強,惹上一株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冒出來了,以量取勝,難纏。
挺久以前,有個蓮花精,便惹到了言桉。
那段時間,蓮花精躲池裡,會被魚和青蛙咬。
在岸上,會被各種草,各種花,各種土裡的昆蟲教訓。
到最後,渡劫的時候失敗了,就沒有然後了。
而現在到了現代社會,也不遑多讓。
錄製節目還沒幾天,就讓祁延區別對待,還自由進出房間。
昨晚網上那些差評,莫不是和祁延也有關係?
「哎,你和他怎麼一回事?」
梁白羽拉住低著頭,愁眉苦臉從自己身旁走過的人。
言桉心裡記著事情,抬頭看了好友一眼,不太明白:「什麼?」
梁白羽指了指祁延的房間:「你這幾天和祁延關係處的不錯?」
她白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都要哭出來了:「你從哪裡看出來不錯的?
我現在都要愁死了。」
梁白羽兩隻眼睛都看出來了,但言桉向來缺根筋,他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你愁什麼?」
言桉抿了抿唇,就要訴苦,但眼睛瞟到旁邊的攝像大哥,把話給咽了回去。
雖然沒在直播,但還在拍呢。
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而且這事,和梁白羽說了也沒用。
他雖然有的是鴿子毛,可是祁延要的不是鴿子毛。
言桉:「算了,沒什麼,你不懂,我自己想辦法吧,你趕緊整理行李,待會免得大家又要等你。」
梁白羽笑了笑:「喂,你都還沒說,就說我不懂,你這也太不夠朋友……」
言桉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多言的表情,拖著那袋銅錢草,下了樓。
她先回了那片田,把辛辛苦苦挖出來的銅錢草又重新給放了回去:「對不起呀,讓你們這麼折騰。
我和你們說,對我們這些草來說,還是鄉下比較好。
空氣清新,景色優美。
那城裡,各種空氣污染,還有霧霾,一點都不舒服。
而且祁延真不是什麼好主人,我才不信他會好好養你們呢。」
言桉朝銅錢草拜了拜,表達了自己的愧疚,然後一路跑回了湖邊。
這個時間段,天氣很熱,湖邊和深夜一般,沒有一個人。
她來到湖邊,繞著湖走了半圈,來到昨晚的位置,看著空蕩蕩的湖面,長吁短嘆。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
只能自我犧牲了。
言桉摸摸自己的一頭秀髮,再次確認四處沒人後,躲到小樹叢里。
很快,她的頭頂,銅錢草一茬接著一茬的冒了出來。
她拿著塑膠袋,一茬接著一茬的拔銅錢草,拔一堆,嚶一聲。
人都只撥白頭髮的,她的葉子明明都很綠,沒有枯黃的,結果現在卻不得不拔。
這前夫真是造孽。
銅錢草裝了一袋子後,言桉才停了下來,把其他葉子收了回去。
葉子被收回去後,她摸了摸自己頭髮,發現短了一大截。
之前,她的一頭秀髮長到腰往上一點,而現在,只堪堪披肩了。
如果再多拔一點,估計就是齊耳短髮了。
言桉吸了吸鼻子,從口袋掏出皮筋,給自己扎了個丸子頭。
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她頭髮莫名其妙短了。
紮好丸子頭後,她把祁延給的帽子戴上,拎著自己的一袋『頭髮』,到湖邊照了照。
丸子頭扎得很完美,祁延的帽子也很潮,看起來依舊是漂亮的。
言桉拍了拍自己臉,跑了回去,再次找了祁延。
祁延這會倒是沒再說什麼,他收下了那袋銅錢草,然後從桌上拿了瓶水,旋開蓋子,遞了過去:「謝謝。」
心裡石頭落地,言桉也沒客氣,很自然地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大口,說話聲因為鼓鼓的腮幫子而模糊不清:「沒事沒事,舉手之勞,別客氣。」
說完後,她把水咽了下去,然後再喝了一口,就不打算喝了,想找蓋子把礦泉水蓋上。
可是蓋子在祁延手裡,他沒給,反而是伸出了手:「怎麼把頭髮紮起來了?」
言桉眨了眨眼睛,順勢把手中喝了兩大口的水瓶還了回去,擦了擦自己的唇,呵呵笑:「披著頭髮有點熱,我就紮起來了。
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房間了?」
祁延點了點頭:「去吧。」
「好的,祁老師再見!」
言桉聲音清亮,動作很快,話音剛落,就跑出去了。
他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中的水瓶,就著她喝過的地方,抿了口水。
房間裡,言桉在和兩個孩子商量:「檬檬,酷酷,這次回去,媽媽把你們放行李箱好不好?」
兩個孩子一愣,一前一後開口:「為什麼呀?」
雖然他們都不能變成人形,因為出生的時候沒有準生證,後面也沒補上戶口。
可是就算是檸檬和苦瓜,他們也想待在言桉口袋,而不是擠在行李箱裡。
言桉道:「楠木鄉到鎮上,大家還是坐同一輛大巴車。
媽媽怕那個壞叔叔看到你們,把你們又搶走了……」
言檬檬立馬表態:「好的,媽媽,我在行李箱就可以!」
言酷酷跟著道:「我也和哥哥在行李箱!」
那個壞叔叔真的太可怕了,不僅他們兩個,連媽媽的頭髮都不放過。
他們的頭髮可沒有媽媽多呢。
言桉揉了揉他們的頭:「真乖,回去就給你們吃棒棒糖。」
言檬檬想了想,提醒道:「對了媽媽,你別忘記大公雞。
你答應過我們,要帶大公雞回去的。」
「對哦。」
言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都差點忘記這件事情了,「好的,媽媽等下就去找。」
她把兩個孩子扔進行李箱,看了看亂七八糟的箱子,想起剛剛祁延那整整齊齊的行李,羨慕的嘆了口氣,把行李箱給鎖上了。
算了,亂著吧。
言桉站起來,拉著行李箱下樓,然後拖著箱子屁顛顛地去找了導演:「導演,我能把之前抓住的那隻大公雞帶走嗎?」
導演忙著吩咐工作人員收設備,聽到聲音回過頭,愣了一下:「帶走?」
她點點頭,語氣真摯:「那公雞很可愛,我想帶回家當寵物養。」
導演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常人一般都是養貓養狗的吧?
把公雞當寵物養?
他用難言的視線看了言桉一眼,點了點頭:「你想養……也可以的,我等會讓人和主人說一聲,不過那隻公雞現在也不知道在哪……」
「沒關係,我現在就去找找,謝謝導演!」
言桉興奮地拉著行李箱跑了出去,跑了幾步,她回過頭:「對了,導演,我到時候直接去村口,就不回來了!」
導演嘴角有些僵:「好的。」
他能說什麼?
言桉這個素人,當初面試的時候他就很滿意。
可是最關鍵的是,祁延打過招呼。
他還能拒絕麼?
反正就一隻公雞而已,還沒烤雞貴。
言桉前腳剛離開,祁延就下來了。
他看著她拖著行李箱遠去的背影,問道:「她去哪?」
導演見是祁延,放下手中的活,鄭重道:「祁老師,她去找公雞了。」
祁延眉毛微揚:「嗯?」
導演見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一臉疑問的表情,詳細說了下大概。
祁延:「……」那隻公雞,嘴巴又尖又方,打鳴不分時間段,大半夜吵人睡眠,有什麼可愛的?
他輕嗤了一聲,沒說什麼,聽到樓梯上溫漾的聲音,也道:「隨她吧,我先去車上。」
本來讓大家先在大廳集合,一起去車上的導演抽了抽嘴角,憨笑道:「好。」
言桉在雞窩裡找到了那隻大公雞。
在她愁著是不是又要進雞窩捉的時候,大公雞看到她,居然自己跑出來了。
哇塞,這公雞有點聰明啊。
言桉彎下腰,揉了揉公雞一身紅棕色羽毛,看著公雞的體型,想起自己抱它酸疼的手臂,試圖和它講道理:「我們要走了,你跟著我,自己走,知道嗎?」
大公雞朝她喔喔喔了幾聲,不知何意。
言桉就當它答應了,在顛簸的土面拖著行李箱往前走。
公雞跟了幾步,就不再跟了,直接縮著雞翅膀窩在了地上。
她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無奈只能走過去,把公雞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行李箱頂端:「你抓牢啊。」
吩咐完後,言桉繼續拖著行李箱,連帶著行李箱裡的兩個孩子,頂上的一隻公雞,往目的地走。
鄉下的地面,碎石不斷,坑坑窪窪。
行李箱嘟嘟嘟的響,箱子裡的檸檬和苦瓜被顛的暈乎乎的,上頭的公雞好幾次差點給顛了下去,驚恐著拍動翅膀,穩住了。
就在行李箱裡的孩子和公雞都受不了的時候,言桉總算到了。
她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上車,溫漾剛好在放行李。
她連忙加快腳步,跑著追了過去。
她把公雞從行李箱下拿下來,將行李箱放進大巴車的行李艙,然後又把那隻大公雞放在了行李箱旁邊。
旁邊的溫漾瞬間就有話了:「言桉,你要把公雞帶回去?」
言桉點點頭:「對呀。」
「那你就把公雞和我們的行李放在一起?
公雞這麼髒,它到時候弄髒我行李箱了,怎麼辦?
你負責擦乾淨嗎?」
此刻攝影大哥們都忙著搬器材,並沒有跟在身邊拍攝。
周圍也就兩個人,所以溫漾語氣就沖了很多,和之前溫溫柔柔好說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言桉被吼得有些懵,抱著懷裡的公雞:「那我抱回車上……」
「你抱回車上,它不也會亂拉?
到時候一車的臭味,你怎麼負責?」
溫漾咄咄逼人,臉刻薄而不自知。
她忍了很久了,特別是今天,她想盡辦法和祁延接觸,可至今沒有成功。
等到了鎮上,大家就要換自己的車自回自家了,她的任務還怎麼完成?
這一切都是因為言桉,如果這次節目錄製沒有言桉這塊絆腳石,她早就成功了!
言桉看著溫漾的樣子,陷入了兩難,這不讓放,那不讓放,那放哪裡?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兩人頭上有聲音傳來,淡淡的:「就放行李艙,弄髒我賠。」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猝不及防聽到聲音,連忙仰頭朝聲源看去。
祁延手撐在窗沿,骨節分明的五指自然下垂,他那張完美無缺的臉從車窗微微探了出來。
見是他,溫漾臉瞬間就白了,她迅速找到狀態,臉上浮現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不用賠,剛剛是我和言桉在開玩笑的,你說對吧?
言桉?」
她轉頭看向言桉。
言桉:「……啊?」
溫漾:「言桉你趕緊把公雞放進去,然後上車吧,大家都在等我們呢。」
言桉:「……哦。」
她拍拍公雞,看了溫漾好幾眼,越看越覺得,溫漾就像以前在修仙世界認識的那個兩面三刀的蓮花精。
這蓮花精很恐怖的,惹不起惹不起,還是離遠一點吧。
她抖了抖身子,把公雞放下後,求生欲作祟,又調理了一下大家行李箱的位置。
自己的行李箱當然離公雞最近,然後她把梁白羽的行李箱放在了自己旁邊。
這樣就算弄髒,也是弄髒自己和梁白羽的箱子,那就沒關係了。
朋友就是拿來坑的。
至於溫漾的行李箱,她挪到了離公雞最遠的地方。
她本來還想把大公雞給綁起來,可是現在手頭沒有繩子,問了一圈工作人員也沒有,實在沒辦法,她給了個塑膠袋當臨時廁所後,便上了車。
這公雞看著挺有靈性,要拉應該也不會堂而皇之弄到行李箱上頭。
畢竟那天晚上,在她房間,這公雞就很聽話地拉在了她給弄的紙箱之中。
可往往事與願違。
當車到了鎮上,大家要分道揚鑣,下車拿行李箱的時候,傳來了溫漾的尖叫聲,並夾帶著幾聲公雞跑動喔喔喔叫的聲音。
言桉剛走到車門,聽到聲音嚇得身子抖了抖,然後反應過來,快速跑下了車。
慘了慘了,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她擠進人群,來到行李艙前,看到眼前狀況的時候,心裡著實感到一陣悲涼。
所有人的行李箱都乾乾淨淨,除了溫漾那個白色的行李箱。
上頭,突兀的貼著幾坨雞……shi。
她帶了孩子三年,兩個孩子除了有時候一個酸一點,一個整天苦瓜臉,但都是聽話的,她沒怎麼操心過。
可現在,她反而為了一隻公雞操心。
拉哪不好,非得選最遠的溫漾?
而那隻始作俑者大公雞,則早就逃命跑遠了,跑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下,抖了抖剛剛因為和溫漾戰鬥,而亂了的羽毛。
溫漾氣得不行,手裡揪著根雞毛,眼神惡毒的盯著言桉:「言桉!」
言桉欲哭無淚:「對不起啊,我這就幫你擦乾淨!」
說完後,她快速從包里拿出面巾紙。
溫漾看著她的動作,冷笑的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行李箱讓了出來,嘴上卻不饒人:「用面巾紙能擦乾淨嗎?
而且裡面都是我的衣服,現在那些衣服,要我怎麼穿啊?」
「衣服在行李箱裡,為什麼不能穿?
如果真的介意,你把衣服洗了就好啊。」
言桉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努力給出了合理建議,刷刷刷的抽著紙巾,就要伸手去擦行李箱。
結果手還沒伸出去,就被人拉住了。
祁延把人拖到自己旁邊,拿過她手裡的面巾紙,遞給自己身後的助理:「你來吧。」
說完後,他就直接拉著言桉走遠了,完全不搭理任何人。
本打算插手的梁白羽在心裡哦呦了一聲,拿走自己的行李箱,放心地回了等他的車上。
江天和紀瀾,也沒有出來站隊,各自拿了行李走人。
節目組其他人更是不敢說什麼,紛紛去搬器材。
只有祁延的助理留了下來。
助理八面玲瓏,看向溫漾,笑意疏離:「溫漾老師,我會擦乾淨的。
還有祁老師吩咐過了,這個行李箱連帶裡頭所有衣服的價格,你報給我一個數,我們會雙倍賠償。
當然如果您對雙倍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商量,您不用擔心。」
溫漾氣得揪住了裙擺,看著不遠處抓著言桉手臂的祁延,眼睛幾乎紅的滴血。
誰在乎這點衣服這點錢?
!
這言桉,TM的到底什麼來頭?
到底和祁延什麼關係?
!
……
那邊,言桉掙扎著,急得不行:「祁老師,祁老師,我行李箱還沒拿呢!」
兩個孩子就在行李箱裡,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啊!
祁延的手紋絲不動:「助理等會會拿。」
可問題是她不放心啊?
而且他的方向,是他的保姆車。
言桉很心累:「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
而且祁老師,我的車在那。」
她往反方向一指。
六個嘉賓,只有言桉沒車。
所以她是跟著節目組的車過來的,回去也跟著節目組。
祁延:「我送你回去。」
言桉還在拒絕:「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祁延打開車門,把言桉推了進去,低下頭湊近她,說話聲很輕,呼吸也很輕:「和我客氣什麼,你說呢,前妻?」
言桉:「……」
她不自在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連忙挪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祁延扯了扯嘴角,順勢坐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兩人坐在了一起,言桉腰背挺得筆直,雙手端端正正放在膝蓋上,整株草都很不自然。
這突然間蹦出『前妻』兩個字是要幹什麼?
難道覺得三年前給的三千萬太多了,想要回去嗎?
可就算她把渾身頭髮扒光了,拔禿了,她也拿不出三千萬啊。
言桉咬著唇,有點想哭。
她索性背過身子,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頭的動靜。
祁延的助理貌似處理好了溫漾行李箱的問題,拖著兩人的行李箱過來了。
言桉稍微放下了心,畢竟孩子沒忘記帶上。
不過樹下的公雞,還在扒拉草里的蟲子。
她手握上門把,就想下車。
祁延開口:「去哪?
馬上就走了。」
言桉往樹下一指:「我的公雞還在那呢。」
祁延冷淡地瞥了眼:「讓楊紳去。」
無奈,擦完行李箱,放好行李的助理,又得被老闆才差遣著去抓公雞。
公雞戰鬥力依舊很彪悍,邁著兩條腿跑得飛快,把楊紳耍得團團轉。
言桉實在看不下去,趁祁延低頭打電話的時候,飛快下車,跑了過去。
大公雞認人,看到言桉便不跑了。
言桉將公雞抱了起來,扔到車的後備箱,重新溜回了車上。
一路無話。
錄製節目的時候祁延明明很閒。
可一結束,回到車上,他好像就開始忙了起來,電話一直就沒斷過。
最關鍵是,他全程英語交流,言桉也聽不懂,索性當成催眠曲,睡了一路。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想。
現在演員素質要求這麼高嗎?
還要學英語啊?
傍晚時分,夕陽西斜,天邊被染得美輪美奐。
車停在了言桉報的虛假地址,距離她的大本營還需要乘坐三站地鐵的某小區門口。
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五分鐘,祁延結束了電話。
言桉也就醒了過來。
這一覺,睡得她神清氣爽,耳聰目明。
這種感覺,很像以前和那群朋友,花了幾天時間,特地趕到法仙寺聽高僧念經。
因此她心情很好,拎著行李箱,抱著公雞,站在車窗前,揮手和祁延告別:「祁老師,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祁延看了眼言桉身後的小區:「嗯,回去吧。」
言桉:「好,那祁老師再見!」
祁延:「對了,你是不是說過要給我送點檸檬和苦瓜?」
言桉腳步一窒,笑容有些僵:「對,對呀……」
祁延點點頭:「明天晚上我在家,你送過來吧,地址我等會發給你。」
言桉安靜了十秒,最終不得不憋出一個字:「……好。」
其實一點都不好,她明明說的只是客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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