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射在鯨魚背上,沒入數寸,鯨魚吃痛,發出一陣嗡鳴。
不過這海鯨身軀是在龐大,弩箭雖然讓它感到疼痛,卻產生不了多大的傷害。
這就好比一個成年壯漢,被山上的棘針扎了兩下,雖然有些刺撓,倒也沒什麼大礙。
不過,這麼一來,那頭海鯨顯然是被激怒了。
平日裡,在這片海域,不管是魚群,還是海龜,哪個見了它不是躲著走?
今天竟然有東西戳自己,戳得自己渾身難受,絕不能放過他。
海鯨又向上浮了一點兒,頓時便顯得如同一座小丘一般。
然後,陳正他們便發現,這座小丘朝著他們的漁船撞了過來。
旭升大急,趕緊對掌舵的船工喊道:「轉舵,避開它!」
然而,此時漁船和海鯨的距離實在是太近,海鯨遊動的又快,根本不可能躲過去。
轟!
海鯨狠狠地撞在了漁船之上,船上的眾人頓時站立不穩,楊小平一個惡狗撲屎趴在了甲板上,蕭贊則是一屁股蹲下去。
好在陳正和李爽兩人站的近,海鯨撞船的時候,雙雙拉住對方,腳下雖然趔趄,卻也始終沒有倒下。
海鯨撞了一下之後,便又游開,旭升趕緊趴到船舷上去查看,漁船是否被撞壞了。
仔細查看了一下,旭升鬆了一口氣,這漁船竟然一絲損壞都沒有,當真是太結實了。
不過,剛才海鯨的那一撞,也確實讓人心有餘悸,這要是一般的漁船,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旭升,船沒事吧?」陳正問道。
旭升回身搖頭道:「陳哥,這船竟然毫髮無損!」
陳正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這艘漁船可是帶有一個堅不可摧+18的屬性,想來不是那麼容易被破壞的。
既然漁船能夠經受住海鯨的撞擊,那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陳正心中發狠,喊道:「準備腳蹬弩,準備魚叉!」
相比起來,這腳蹬弩算得上是重武器了。
它發射出去的,不能稱之為弩箭了,應該稱之為鋼矛。
而且,這鋼矛之上帶有倒鉤,只要被刺中,休想掙脫。
這腳蹬弩足足有近一人多高,漁工們用腳使勁將弩撐開,然後將鋼矛放好,調整位置瞄準,時刻準備發射。
那海鯨仍然在附近游弋,放佛在尋找機會,再行撞擊。
只不過,陳正是不會將這種機會送給對方的,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比誰都懂。
「發射!」
陳正一聲令下,四支鋼矛朝著海鯨射了過去。
這些腳蹬弩可不是一般工匠所造,乃是陳正親自設計製作,威力不可小覷。
精準、射程、力量、要害、暴擊,每一把腳蹬弩的屬性雖然不一樣,但毫無疑問,都是好屬性。
四支鋼矛準確無誤的插入了海鯨的身體之內,頓時它周圍的海水便被染成了通紅的一片。
相比於之前的弩箭,這些鋼矛可是能給海鯨帶來足夠的傷害。
海鯨害怕了,它終於知道了眼前這東西的可怕,它要溜了。
然而,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帶有倒鉤的鋼矛插在了海鯨的身體裡面。
海鯨越是掙扎,越是疼痛,一時間海水翻湧,悲鳴不斷。
但海鯨的力量畢竟太大,漁船竟然在它的牽引之下,朝大海深處駛去。
「旭升,你去開船,別讓它拖著我們走!」陳正趕緊喊道。
旭升答應一聲,把住船舵,使出全力,朝著反方向啟動。
片刻之後,漁船終於止住了去勢,二者形成了僵持。
那海鯨似乎也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
於是,那海鯨掉過身軀,準備再次撞船。
陳正一看,眉毛一挑,心中也發了狠,高喊道:「所有人都抓好了!旭升,給我撞!」
蕭贊和楊小平嚇壞了,趕緊跑到桅杆處,兩人緊緊抱住桅杆,楊小平甚至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李爽也抱住一根木樁,將自己抓穩。
旭升調轉船頭,朝著海鯨全速衝過去!
橫衝直撞!
砰!
兩者終於撞在了一起,好幾個沒有站穩的漁工,直接飛了起來,好在他們不是站在邊上,只是重重地摔在了,摔得是七葷八素。
不過,那頭海鯨也沒有賺到便宜。
它似乎是沒了力氣一般,就飄在船的旁邊,也不怎麼動彈,不知死活。
陳正知道,這海鯨不可能這麼容易死去,趕緊叫道:「不要放鬆警惕,魚叉呢?魚叉伺候。」
此時,海鯨離得漁船非常近了,漁工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魚叉,朝著海鯨扎去。
那海鯨似乎真的不行了,只是尾巴撲騰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陳正比劃了一個得勝的手勢,道:「來幾個人,將它拴牢,咱們把它拖回去。」
憑他們船上的這些人,和目前的裝備,恐怕很難將這頭海鯨弄上來,只能拖到港口再想辦法了。
陳正已經開始考慮,對此漁船再次進行改造,用於以後的捕鯨行動。
蕭贊和楊小平完全被震住了,他們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一次出海,竟然能碰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
陳正走到蕭贊身邊,道:「蕭兄,這海鯨已經成功捕獲了,咱們是接著航行呢,還是返航呢?」
蕭贊咽了口唾沫,猶自抱著桅杆,道:「回去吧,這大海的風光,在下已經領略了,還是回去吧。」
陳正看向楊小平,對方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顯然也是不想在這海面上待了。
李爽走過來,笑道:「只不過捕到一條海鯨而已,咱麼還沒有碰上海匪呢。」
「還有海匪?」蕭贊問道。
李爽點點頭,道:「當然有了,那些海匪一個個都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還有一些扶桑矮子,橫行海域,無惡不作。」
「咱們大梁就任由他們作惡嗎?」蕭贊不解的問道。
李爽嘆了口氣,道:「咱們大梁一向實行海禁,根本就沒有水軍,所以海匪才肆無忌憚。」
「那咱們東陽縣為何有水軍?」蕭贊問道,「而且這漁船上的裝備也太強悍了吧。」
陳正呵呵一笑,道:「蕭兄不要誤會,這船上的裝備全為打漁之用,我們絕沒有違反禁海令。」
這實際上是在打擦邊球,也是縣令李崗和知府馮學永對朝堂的一種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