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一愣,輕咳一聲,道:「我就是想問一下,咱們現在可以上船了嗎?」
姜芳芳:「……」
於是,陳正帶著姜芳芳上船。
船上有值夜的船工,見到有人,趕緊走過來盤問。
不過當看到是陳正的時候,便放鬆了警惕,問道:「是陳師傅啊,怎麼回船上來了?」
陳正對那人道:「回來看看那海鯨骨有沒有問題。」
「陳師傅您就放心吧,有兄弟們看著呢,會有什麼問題?」船工道,「再說了,白天的時候,不是有個當官的來看過了嗎?」
陳正微微一笑,道:「還是有些不放心,再看一看吧。」
「瞧您說的,白天您都這麼累了,晚上就該好好睡一覺,這些事交給我們就行了啊!」船工好心說道。
陳正有些無語了,今晚值夜的這個船工話也忒多了,這讓他有些無語。
身後的姜芳芳有些不耐煩了,眼看著上了船,卻被一個船工擋住了。
「你靠不靠譜啊?」姜芳芳在陳正身後小聲抱怨道。
陳正清了清嗓子,對那船工道:「休要廢話了,快到我們去看一看。」
船工一看陳正有些變臉色,知道肯定有原因,當下也不囉嗦,帶著兩人往海鯨骨走去。
此時海鯨骨又從新蓋上了帷幔,船工便去揭開。
「只揭開有月光的那一面就可以了。」陳正囑咐道。
片刻之後,巨大的海鯨骨暴露在了陳正和姜芳芳的面前。
由於只揭開了一面,海鯨骨的另一邊還隱藏在黑暗中。
清冷的月光灑在一副巨大的骨架之上,顯得有些恐怖。
饒是姜芳芳一直對海鯨骨抱有巨大的興趣,可初次見了這可怖的骨架後,還是有些害怕。
「啊!」
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姜芳芳直接抓在了陳正身上,道:「真的好大啊!」
「嘶!」陳正吸了口涼氣道,「你輕點兒,弄疼我了!」
姜芳芳略微的鬆了鬆手,道:「它好醜啊!」
「丑?」陳正冷哼一聲道,「它威武霸氣的時候,你沒見過!」
姜芳芳嘆了口氣,道:「那真是太可惜了,真是想見識一下呢!」
旁邊的船工看著了兩人,有些發愣,剛才的尖叫聲他要是沒聽錯的話,這人應該是個女子。
都這麼晚了,陳正帶著一個女子上船看海鯨骨,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不過平時陳正待他們這些船工極好,所以他認為,就算是陳正有問題,也要替他掩飾。
於是,船工道:「陳師傅,你們二位慢慢看,我先去了。」
陳正沒有在意船工離開,對姜芳芳道:「從東陽縣出海,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見到。」
姜芳芳似乎有些神往,雙手終於鬆開了陳正,卻忍不住的朝那海鯨骨抹去。
啪!
陳正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直接將姜芳芳的手打開。
「你手乾淨嗎?就摸?」陳正問道。
姜芳芳一撇嘴,道:「我的手當然乾淨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帶我去洗洗。」
陳正輕咳一聲,道:「洗乾淨了也不能摸!」
「為什麼?」姜芳芳反問道。
「你看你指甲那麼長,萬一不小心,把這玩意兒摳壞了,怎麼辦?」陳正指著姜芳芳的手指道。
「這有什麼的,我小心一點兒就是了。」姜芳芳有些委屈的說道。
看著姜芳芳如此模樣,陳正倒也有些不忍心,想了想道:「那你可仔細一點兒,這可是貢品。」
「嗯。」姜芳芳點頭答應,又將手伸了過去。
這一次,陳正沒有再打開,姜芳芳成功的摸在了海鯨骨上面。
看著姜芳芳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陳正有些可笑。
這海鯨骨雖然是貢品,聽起來挺貴重的,可也沒必要太過在意,畢竟當時獵殺這頭海鯨的時候,就已經傷到它的骨骼了。
後來往下剔海鯨肉,多多少少也對海鯨骨剮蹭了不少,就算是姜芳芳那手指甲去掐,也造不成再多的傷害了。
「摸起來如何?」陳正問道。
姜芳芳摸來摸去,應道:「摸起來硬硬的,就是太涼了。」
陳正感覺有些困了,催促道:「摸夠了就回去吧,實在太晚了。」
姜芳芳戀戀不捨地將手收了回來,點頭道:「也好,我也有些累了呢。」
陳正喊來船工,重新將海鯨骨蓋好,然後囑咐道:「今晚的事情,不可以對別人說,尤其是李爽。」
船工將帷幔拉平,嘿嘿笑道:「放心吧,陳師傅。都是男人,我懂!」
一邊說著話,那船工還挑了挑眉,看得陳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懂個蛋蛋!陳正腹誹道。
不過陳正懶得跟他解釋,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麻煩,對方只要不亂傳閒話,就沒什麼問題。
本來陳正打算自己就留在船上睡一覺,這樣睡得時間還能稍長一些。
可一想到,姜芳芳一個女孩子這麼晚,獨自一人往鴻臚寺走,難免有些不安全。
萬一遇到醉酒的莽漢,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恐怕第二日整個京都都會炸鍋。
到時候,自己這個與姜芳芳半夜約會的人,肯定也逃不過制裁。
所以為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陳正還是決定親自送姜芳芳回鴻臚寺。
唉,看來今晚不得不與李爽同住一屋了。
姜芳芳今晚遂了心愿,很是開心,一路上不斷地問陳正問題。
陳正又不好意思拒絕回答,到了最後,姜芳芳在問,陳正只是「嗯」或者「哦」,再或者「啊」的應付了事了。
終於到了鴻臚寺,兩人重新打起精神,躲過了守衛的兵卒。
「謝謝你,陳兄他日若是來到宋國,我一定好好款待。」姜芳芳道。
陳正實在是困極了,敷衍道:「那就提前謝謝姜姑娘了,不過在下最近可沒有出國的打算。」
看著姜芳芳還要說什麼,陳正趕緊攔住,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明日再見,實在是太晚了。」
說罷,也不等姜芳芳回應,陳正轉身而去。
這裡已經是鴻臚寺了,已經很安全了。
陳正回到自己的住處,輕輕推門而入,把門關好,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一人坐在他的床上,黑乎乎的,著實嚇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