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飛往布穀島海岸邊的飛機失事,乘客連同機長,空姐,共45人,無一人生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香黛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了,病床前圍站著江綿綿,祁宴,沈懷之,安心。
香黛一把抓住了江綿綿的手,哽咽的說道:「綿綿,那些新聞是真的嗎?」
江綿綿不忍告訴香黛這個殘忍的消息,她是知道香葉對於香黛有多麼重要的。
可長痛不如短痛,她早晚會知道的。
她輕聲說道:「是,香葉和香南都出事了,飛機在海面上發生了爆炸,機身碎裂成片,無一人生還。」
隨著江綿綿的話落下,香黛再也無法控制住,顫聲哽咽起來。
「不,這不是真的,他們回布穀島了,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當時讓他們兩個多在北城留幾天,是不是結果就不會這樣,我害死了他們兩個……」
沈懷之見香黛這樣,心疼壞了,他坐在病床上,一把將香黛擁入懷裡。
沉聲安慰道:「別亂想,這只是一場意外,和你沒有關係,就算你去阻攔他們再多待在布穀島兩天,也同樣避免不了這些。」
有些事情是上天註定好的,你想要躲避,是躲避不了的。
道理香黛都懂,可她接受不了,香葉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人。
阿娘去的早,阿爹雖然對她和香葉很好,沒有讓她和香葉受過一絲的委屈。
可好多女孩子的事情,和香墨說是不方便的,姐妹之間的小心思,小秘密對方都知道。
正如香葉說的那樣,她把她視為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人,她也同樣如此。
也正因為香葉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人,她才會告訴她,那些是不對的。
可香葉的性格執拗偏執,想必香葉在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心裡都在恨她吧。
安心站在病床前,想了想還是對香黛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和你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香葉自食惡果,或許老天都看不慣她這種行為,特地去懲罰她的吧,其實這樣也好,香葉總算圓夢,和香南在一起了,在那邊也不孤獨了……」
香黛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輕鬆,可她的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醫生過來檢查香黛的身體,檢查完以後,對眾人說道:「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不要去刺激她,否則她會做出偏激的事情。」
香黛讓所有人的人都出去,唯獨讓安心留了下來。
安心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正當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站在她身旁傅徑之,握住了她的手。
安心怔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那是傅徑之的手以後,像是觸電一般,飛快的把傅徑之的手甩開了。
眾人走了以後,安心小心翼翼的說道:「香黛,振作起來,你這樣島主該多難過呀。」
香黛扯出來一抹牽強的笑容,輕聲說道:「我沒事,只是對不起香南的父母,對了,這是香南在臨走之前,給你的信。」
安心眸底划過一絲驚訝,好奇的問道:「什麼信?」
「我也不知道,當時香南擔心被香葉看到,遞給沈懷之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信香南交給沈懷之的時候,特意叮囑了」。
「只允許你一個人打開,這也算是香南唯一的念想了,你打開看看吧。」
安心點了點頭,把信封拆開,把裡面的信拿出來,打開就看到一行一行公正的字體,浮現在眼前。
常言說,字如其人,一點也不假,雖然安心才和香南相處短短几天的時間不到,但對香南的性格也算是知曉一二。
香南是一個很正直,懂規矩,知分寸,知進退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外表粗礦,其實心很細。
她搖了搖頭,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信上。
【安心,當你看到這封信得時候,我或許已經坐上了前往布穀島飛機,又或者我已經到了布穀島,來時的心情有多麼的喜悅,興奮,回去時的心情就有多麼的痛苦不甘。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幕,你像是雨後絢麗的彩虹,來的驚艷,去的驚艷。
可惜彩虹必定不會屬於我,我知道你介意我和香葉之間的事情,我也沒有想到,一直視為妹妹的香葉,竟然對我有男女之情。
如果我早一些知道,和她保持距離,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是如今這種結果?願你歲歲平安,年年歡喜——香南。】
安心看完以後,吐了一口氣,心裡像是壓抑著一團烏雲,原來香南真的一直把香葉當成了妹妹,並沒有往男女之情哪方面想過。
可即使是這樣又如何呢?
香葉和她性格幾近相似,愛上一個人便固執倔強的可怕,就算香南拒絕香葉,他們兩個走在一起,香葉就會放棄了嗎?
只能說有緣無分,跨不過老天註定這道坎罷了。
香南是她忘掉傅徑之,想要從新開始,期待愛情的希望,現在希望破滅了,安心想,她這輩子都很再愛上一個人了。
安心仰起頭,把眼裡的酸澀潮湧拼命的壓下去,把信封疊起來收在信封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裡。
故作淡然的對香黛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布穀島,我和你一起。」
香黛的眼裡划過一絲驚愕,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要想好,香南的爸媽失去了香南,又是因為你的原因出的布穀島」。
「雖然我知道這和你沒有關係,但如果他們把這一切都怨恨在你的頭上,你……」
「沒有關係,本就是我的錯,我不該妄想開始新的感情,去主動靠近香南,我這樣的人不配得到愛情,就應該孤獨一生。」
就和潮退的大海一般,失去了漲潮的熱情,連邁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安心早知道,會是如今這種結果,說什麼也不會去主動的靠近香南。
不會出現在香南的生命之中。
…………
傅徑之知道了安心要和香黛一起,把香葉和香南的遺物送回布穀島。
他在臨出發之前,攔住了安心,沉聲說道:「安心,你確定要去?」
安心冷漠的掃了一眼傅徑之,這一眼無關情愛,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這樣的眼神讓傅徑之的心裡,莫名不舒服極了。
他一把抓住了安心的胳膊,一臉嚴肅的說道:「回答我。」
「是。」
「你瘋了嗎?香南的父母剛經歷了喪子之痛,他們會把香南的死,怪罪在你的身上,你將會承受什麼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你知道還去,綿綿和祁宴會在明天回南城,你也必須和我一起回去。」
「我憑什麼和你一起回去?」
「你,安心,你不要不知好歹,我是看在安叔叔的面子上,才會管你的。」
「那多謝你了,我不用你去管。」
丟下這句話,安心轉身離去,傅徑之想要跟過去,但最終腳步還是沒有邁出去。
這一次沈懷之沒有跟著香黛回布穀島,因為前一段時間去布穀島,再加上忙著結婚的一些事宜,公司堆積了很多的工作,沒有做完。
在香黛臨走之前,沈懷之萬分不舍,抱著香黛戀戀不捨,想了很久以後,喃喃的說道:「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人去多了也沒有用,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安心和香黛上了飛機以後,看著泛著陽光的雲層,扯了扯嘴角,很快到了布穀島。
香墨和香南的父母已經哭成了淚人,但讓安心意外的是,香南的父母並沒有把這些怪罪在她的身上。
安心問了香黛才知道,原來是香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香南的父母。
香南的父母抱著香南的遺物,哭的站不起來。
香墨也是如此,他瞪了一眼香黛,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就說了,不讓你和香葉出島,你們非要不聽,現在好了,現在好了……」
香黛眼睛通紅,強忍下心中的難過,溫聲細語的在布穀島勸了香墨好幾天。
而安心這段時間,也沒有閒著,一直給香南的父母紓解心情。
在布穀島待了一個星期,安心和香黛準備要離開了。
在臨走之際,香南的父母對安心說道:「孩子啊,阿南的那孩子很喜歡你,可惜和你有緣無份,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看到,叔叔和阿姨也不會愚蠢到,把這些怪罪到你的身上」。
「只是希望你有時間,多來布穀島看看我們,看看香南,我想香南看到你來布穀島看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不過,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方便的,我有時間會來看叔叔阿姨和香南的。」
香墨在前一天答應了讓香黛離開布穀島,在香黛要上輪船的時候,卻反悔了。
他讓島上的幾個小青年攔下了香黛,厲聲說道:「香黛,我反悔了,我不答應你和沈懷之在一起,香葉全部都告訴了我」。
「沈懷之他爸媽不喜歡你,想著法的為難你,我香墨的掌上明珠,從來不捨得斥責一句的女兒,憑什麼要去他們家裡受罪受苦。」
香黛不敢相信的後退兩步,顫聲說道:「爸,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已經很明顯了,我就只有你和香葉這兩個女兒,要不香葉留下來繼承布穀島的手藝,原先香葉答應了,但現在香葉死了,就由你來繼承。」
香黛沒有想到,在香葉上飛機之前,把沈夫人對她的不好,全部告訴了香墨。
香墨向來眼裡容不得沙子,再加上現在他的身邊,就只有香黛一個女兒了,說什麼都不會再讓香黛出島,去受沈夫人的氣。
香黛長吐一口氣說道:「爸,我可以留在布穀島,但不能一直待在布穀島,一年我總得出島幾天,或者讓懷之來布穀島幾天。」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但我絕不允許你再回沈家老宅受氣,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不要有用的上我們布穀島的一天,如果那天有需要我們布穀島的時候,我必定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厲害。」
香黛沉默了幾秒鐘以後,對安心說道:「我不能回去了,你幫我告訴懷之,讓她不要擔心我。」
安心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會告訴沈懷之的。」
說著安心就轉身上了身後的輪船里,進入船艙內,安心看到傅徑之坐在沙發上。
驚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看你有沒有受欺負,偷偷躲起來哭鼻子。」
傅徑之的話,直接讓安心漲紅了臉。
這讓安心不由得想起來,那個時候她和傅徑之一起出國,她因為語言不通,被欺負了想要找傅徑之哭訴,傅徑之卻讓她不要打擾他。
她難過極了,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不小心被傅徑之看到,那個時候的傅徑之,還沒有那麼厭惡她。
兩個人在路燈下,傾述著在異國他鄉遇到的煩心事,後來,一切的一切都變了,他開始厭惡她,排斥她……
想到了過去一些不好的事情,安心長吐一口氣,捏了捏眉心說道:「傅徑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如果說我是因為不想和他們一起回南城,找藉口來布穀島接你,你信嗎?」
哦,原來他是因為不想看到江綿綿和祁宴,甜蜜恩愛幸福的模樣,才會來布穀島接她。
是啊,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她的,為什麼現在看到他出現在輪船上,心會不受控制的亂跳呢。
犯賤一次,兩次,還不夠嗎?
還要一直犯賤下去嗎?
安心抿了抿唇說道:「我信,你要回南城嗎?」
「你呢?」
「馬上就要過年了,回南城過年。」
「在南城過完年呢?」
「出去散散心吧。」
這是安心和傅徑之退婚以後,唯一一次兩個人心平氣和的講話,傅徑之並不是巧舌如簧,會找話題的那種人。
兩個人說了不到五分鐘,就無話可說了。
安心因為身心疲憊,靠在椅背上,不一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傅徑之見安心不在講話,正感覺奇怪,因為平常的時候,安心都在嘰嘰喳喳講個不停,乍一這樣,傅徑之還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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