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05.0302：『千機交鋒』
「這裡是布法羅一號，敵機群正在靠近，接近率正14.3，預計三分鐘後進入飛彈射程。」
「各編隊保持相似航速，呈牆型陣，保持良好飛彈射界。」法夏指揮道。
來自各艦不同大隊，不同中隊的帝國機群已經匯合在一起。
組成了一堵朝著敵機群撞過去的高牆。
頗有空中排隊槍斃的味道。
「飛彈已鎖定敵轟炸機。」在沉思者的輔助下，一個個鎖定框由紅變綠，為敵人打上了死亡標記。
「開火。」
狂怒飛行員們紛紛按下擊火按鈕。
這回，狂怒再一次對上了自己萬年以來的老對手。
速死戰鬥機也是幾乎同時射出了飛彈。
漫天飛彈傾瀉而出，虛空中的光點驟然繁茂了十數倍。
速死戰鬥機的飛彈掛載量只有狂怒的一半不到，只有6發，但犧牲掛點帶來的，是更加優秀的機動性和更快的加速度。
「警報，您已被飛彈鎖定，預計反射波為……8枚。」
紅色警報閃爍在法夏眼前的目鏡上，刺耳的告警聲與切實的致命威脅催發著人的腎上腺素極速分泌。
全場各機都開始進行防禦機動。
法夏熟練地選中誘餌彈組，熱焰彈、鋁箔和小型噪音發生器從狂怒機體發射架後，以及尾部噴口附近的掛載點開始有節奏地傾瀉。
誘餌彈如孔雀開屏散開，她把控操縱杆，做起桶滾，並迅速接上大角度規避機動，呈S型向前疾馳。
砰！
第一發飛彈從她機體2公里處掠過，緊接著，又有數發在一旁掠過，或者空爆。
空爆的彈片打在她的機體上，機身狀況顯示器上的某些部位開始由健全的綠色變為不健全的黃色。
雙方的飛彈在各自機群中炸開。
互有戰機被擊落。
十餘架混沌叛軍的轟炸機鋁製蒙皮燃燒著烈火，開始在虛空中失控翻滾。
帝國海航飛行員們為了提高命中率，不惜為每架末日火轟炸機分配了至少5發天火飛彈。
雖然這樣做的確將敵機第一梯隊內的轟炸機幾乎全數殲滅。
但這樣做，也等於是放過了敵方充滿威脅的戰鬥機。
只有三個中隊的飛彈鎖定了敵方戰鬥機，但在速死戰鬥機優秀的機動下，戰果只有寥寥數架。
很快，叛軍戰機的飛彈也對帝國機群造成了傷亡。
航空通信頻道中開始傳響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火焰的呼噗聲中，很快只留下了嘈雜的白噪，隨即被作為雜音過濾，只留下空寂的嘟嘟聲。
最後連這餘聲，很快也隨著編隊敵我識別系統內浮現的一個個紅叉上而被強行切斷。
此番有十幾架來自不同母艦的狂怒被擊墜。
其中四架來自不倦號的其中三支中隊。
迎面而來的對頭彈一旦命中，幾乎不可能有駕駛員能夠在巨大的爆炸中存活。
飛行員被琉璃與金屬碎片撕碎，被烈火吞噬。
法夏也沒收到任何成功彈射的目擊報告，飛機前中部幾乎是在瞬間被飛彈撕碎。
沒有時間為犧牲者默哀，速死戰鬥機在敵方機群編隊中遙遙領先，沖向自己的老對手。
「各中隊散開，呈四指編隊作戰。」
『四指編隊』是帝國海航常用的對付混沌叛軍的編隊。
一個小隊的四架飛機互相配合。
兩架戰機組隊盯著其中一架轟炸機撕咬。
另外兩架在『長-僚』的配置下，掩護兩架追殺轟炸機的友機不被敵機的偷襲撕碎。
雙方距離終於拉近到一個需要進行格鬥的距離，尾部噴涌著藍火的狂怒與尾部噴涌著不潔紅焰的速死戰鬥機迫不及待地互相撕咬在一起。
『騎士團』與敵接戰了。這是帝國海軍航空隊對執行攔截敵方戰鬥機任務機組們的稱呼。
因為他們會像騎士一樣與敵機決鬥。
負責攔截敵軍轟炸機的『獵犬』們直接選擇了掠過在虛空中撕咬翻滾成一團的戰機群，奔著第二梯隊的轟炸機疾馳而去。
為第二梯隊護航的速死戰機朝著專殺轟炸機的『獵犬』們撲來。
海航飛行員們對此早有準備。
直奔轟炸機而去的雙機編隊避而不戰，不和這些速死戰鬥機對頭。
飛行員們利用桶滾等機動閃過。
只有個別不幸的飛機被打傷，機體開始冒出黑煙，但沒有被擊毀的報告。
小隊中那些負責掩護的雙機編隊在那些速死戰鬥機開始調轉機頭準備咬尾時，從更高的虛空位面向下撲去。
這一批飛行員不畏對頭，且狂怒的前部火力投射量遠超速死戰鬥機。
那些直接與之對頭掃射的速死戰鬥機不是被擊墜，就是被打傷。
法夏掠過那架被她打著火的速死戰鬥機。
在兩機交錯的瞬間，她扭頭看見了速死戰鬥機駕駛艙里的叛徒。
她不確定那玩意是一個『人』。
破損髒亂的飛行設備被縫合進此人頭部的血肉，肉眼可見的不可摘下。
飛行員的眼眶裡被塞著兩個紅色的圓筒形義眼。
呼吸器和嘴部已然融為一體。
左手在無數血肉增殖物的包裹下，與操縱杆連接一起。
右手則生出遠不止五根的觸手，延伸在各種操縱按鈕上。
這不是法夏第一次見到這些叛徒的模樣。
但每次，這種充滿褻瀆的血肉造物總會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練飛行員本能地打個怵。
她很快就將注意放回了前方，繼續架機迎戰。
「戰機航空隊正與敵方接戰，目前尚無叛軍轟炸機突破攔截。」瞭望部發來通訊。
「讓近防炮組打足十二分精神，別讓炸彈落在我們這位可敬的老女士身上。」佩魯准將看著遠處無數交織在一起的紅藍尾焰，以及不時泛出的爆炸火光說道。
「遵命，艦長。」
虛空中的激鬥越發激烈。
第三、第四，甚至第五批次的敵機接踵而來，如同深淵中湧出的無窮無盡的惡魔般，怎麼殺也殺不完。
在高強度的激烈戰鬥中，帝國海軍航空隊第一出擊批次的負傷單位開始返航。
幸運到能夠成功抵達牽引光束區域的戰機，傷痕累累地重回出發時的機庫，一旁的消防車水槍噴出早已準備好的滅火泡沫。
整裝待命的地勤人員手持醫療與拆卸工具衝上還未停穩的戰機，快速拆開變形卡死的艙門，將受傷的飛行員從勉強著陸的戰機中抬出。
機坪的另一側躺滿了綁紮著繃帶，經過緊急處理的傷員，飛行服無聲地訴說著被鮮血染紅，被破片割開，被灼熱的火舌舔舐至焦黑的經歷。
就連星鷹轟炸機此時都掛上了帶有對空禱文的飛彈，作為『重型戰鬥機』奔赴戰場支援。
「霍雷肖中尉，敵機太多了，之後對星堡的跳幫行動開始後，引導艦隊的任務交給隨地獄尖兵一齊跳幫的科林伍德候補官。
你需要與露易絲想辦法從內部破壞他們的機庫，並引導其餘海兵隊跳幫能源艙，防止叛軍走投無路，引爆星堡。」
斯特林領主上尉向霍雷肖傳達了艦長最新的戰術意圖。
「遵命，領尉。我正有此意。」
安雅·法夏猛吸一口氣，拉動操縱杆，以一個殷麥曼迴旋朝著從頭頂掠過的末日火轟炸機編隊開火掃射。
所幸這些異端轟炸機為了機動性，沒有裝備自衛火力。
它們依靠著靈活的機動與極高的加速度想要脫離攔截。
這意味著狂怒截擊機要花費更多時間擊毀它們，這將提高自身被速死戰機擊毀的風險。
當面前的紅色鎖定框變成綠色後，法夏按下發射鈕，射出了最後一發格鬥彈。
這些細長的格鬥飛彈一個掛點一組，一組有三枚。呈倒三角形布局。
當量不大，但足夠炸毀引擎。
對於截停轟炸機來說，這就夠了。
體型小巧的飛彈在沉思者引導頭的指引下飛行了一會後，推進部的火光消失漸漸消失不見。
很快，編隊中的一架轟炸機尾部開始著火，速度提升不如之前迅猛。
她加速追上，以連續短點射將之擊毀。
再以一個漂亮優雅的機動，擺尾甩開死死咬住她的敵機。
她望向窗外，看見了疾馳而來的達羅斯勳爵號，以及後方不遠處的母艦『不倦號』。
她們對敵方轟炸機的攔截區已經不足2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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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