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閱讀sto55.COM」凱薩琳夫人一邊享用著阿西泡的紅茶,一邊對紅說道。
紅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聽到凱薩琳夫人的話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侍立在一側的阿西憂心忡忡,雖然他成為殺戮之種寄生者的時間並不太久,但是也見過數次選拔儀式時的血雨腥風,那些候選人已經拋開了任務,專心致志地對付起了自己的同類,幾乎每一次都殺到只剩最後一個贏家。他不由擔心起了紅,聽說他已經離開殺地下蟻城的殺戮密會很多年了,對殺戮密會的情況難免陌生了。
「如果你是擔心烈陽會突然對我動手的話,呵呵,想來他也只有這個腦子了。」紅給自己點了根煙,又給凱薩琳夫人拋了一根,然後直勾勾地看著阿西。
阿西紅了臉,躬身走到紅身邊給他點菸。
從這個俯視的角度看去,他第一次發現紅身上那種妖冶的氣質淡去了,他依舊冷漠且漫不經心,但是濃艷的妝容下他似乎有一張清秀的臉,既陌生,又新奇……
紅感覺到了他的視線,仰著臉看他,淺褐色的眼珠折射著夕陽猩紅的光,近距離下比魅魔狀態下的他更懾人。
阿西慌亂地回到了凱薩琳夫人的身邊,給自己的引導人點菸,凱薩琳夫人帶著醋意地說:「我的子裔好像很喜歡你。」
「不,夫人……」阿西嚇得趕緊辯解。
「真可愛,可惜,我對這種軟軟的男孩子不感興趣。」吞雲吐霧的紅魅惑地笑著,彈了彈菸頭繼續道,「你今天來,不只是為了告訴我烈陽的動向吧。」
被無視了的阿西失落地站在凱薩琳夫人身後,還是這樣,每一次紅都會無視他的存在,襯得他的念念不忘愈發愚蠢可笑,他寧可選擇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上床,也不會在意他殷勤的問候,就連一個親吻都吝於給予。要什麼時候,他才能和凱薩琳夫人一樣和他談笑風生呢?真的會有那一天嗎?被自卑啃食著的阿西,偷偷地看著,內心充斥著卑微的酸澀。
「烈陽現在也很防備我,因為我做了你的引薦人,不過我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所以多少會知道一些情況。我建議你儘快完成任務,將任務目標的屍體帶入領域中,越快越好,最好在烈陽準備好之前,屆時我會和我的朋友們威逼烈陽,『迫使』他交出戒指。」凱薩琳夫人說。
「只要戒指仍然在烈陽手中,他就不會乖乖交出來。」紅冷冷地說著,嘲諷地笑了笑,「我更願意帶著一個活的獵物大搖大擺地走進領域裡,用烈陽和獵物的血來澆灌祭壇開啟更迭儀式。」
紅一手放在心口,一臉憧憬又狂熱地說道:「只有這樣,吾王才會注意到我,我才是他最忠誠的信徒!」
凱薩琳夫人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顯然她並不是那麼狂熱的信徒,在遇上狂信徒的時候多少會覺得不適:「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這會有風險,畢竟你的獵物是一個信仰堅定的聖職者,萬一他突然脫離了掌控。」
「和吾王相比,這點危險不值一提。」紅說,一臉決然。
「好吧……」凱薩琳夫人的表情可以概括為: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這種狂信徒在想什麼,但是你們高興就好啦呵呵。
凱薩琳夫人離開了,雖然這次見面沒能達成一致,但是她仍然願意押寶在他身上,她還打探了一下寧舟的事情,齊樂人含糊地表示兩人曾經有過一段,那時候他假扮的身份是一個女性,畢竟教廷的聖職者是抗拒同性相戀的。凱薩琳夫人一臉詫異地看著他,連他的子裔阿西都是一臉震驚。
這種換了馬甲也會被全世界知道自己曾經男扮女裝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在地下室和他的大黑鳥面面相覷的寧舟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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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著灼熱熔岩的地下溶洞再次向殺戮魔王的信徒們開啟,這片半領域就像一個固化的空間一樣,毫無成長的潛力,但是卻是絕佳的庇護所,就是依靠它才讓信徒們不必聚集在黃昏之鄉的某個地點,減少了被一網打盡的風險。
但是今天,它即將落入敵手。
站在祭壇邊的羅一山神色凝重,他沒想到紅下手這麼快,當他還在滿世界尋找寧舟的線索之時,他就已經完成了任務。雖然時間倉促他還來不及完成任務,但是布置人手對付紅卻已經足夠了,只要殺死紅,他就是唯一的候選人,哪怕不完成任務,半領域戒指也屬於他。
翻滾著岩漿的石路上,手上牽著一根鐵鏈的紅笑盈盈地向祭壇走來,人群自發地為他讓道。
被他牽引著的男子一身教廷驅魔人的打扮,襯衣的領口卻解開了一半,露出鎖骨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和抓痕。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脖子上套著一個金屬項圈,雙手也被金屬手銬束縛了起來,連著鎖鏈,沉默又茫然地向前走。灼熱如同地獄的半領域中,他走過的地方似乎都被看不見的冰雪覆蓋。
露出魅魔體徵的紅慵懶地回首,在俊美禁慾的驅魔人臉上撫摸了一把,又輕佻地往羅一山的方向拋了個媚眼:「教廷的驅魔人,我可是把他活著帶來了,怎麼樣,別有一番風情吧?墮落又純淨的靈魂,才是獻祭給吾王最好的禮物。」
紅眄了一眼羅一山手上的戒指,羅一山立刻感覺到了他的視線,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絕不會交出這枚戒指!人手已經布置好了,只要他一聲令下……
紅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牽在他手上的鐵鏈鬆開,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羅一山,匕首在空中一揮,帶起一道勁風——他的速度太快,太驚人,獵豹一般將他撲倒在地!
「動手!快動手!」手腕上傳來一陣凍徹心扉的涼意,劇痛讓羅一山的命令變成了一聲慘叫,戴著戒指的左手已經被匕首削斷滾落,鮮血狂噴,他用來護身的防護罩立刻開啟,將紅彈飛了出去,誰料這一下飛的太過,紅竟然直接落入了翻滾的岩漿中,瞬間就化為灰燼。
羅一山及其手下還在為這突然結束的戰鬥怔忪時,一支閃爍著銀色光澤的箭矢雷霆一般飛來,那半透明的防護罩竟好似玻璃一般,在這一箭下轟然破碎!
原本被魅魔的攝魂術控制幾如提線木偶的教廷驅魔人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手上的枷鎖,而早已沒入岩漿的紅,也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