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諶，我們現在是不是要給那些人一點顏色看看了。」
季莞爾彎起眸，眼底寒意閃爍。
今天晚上參與計劃的每一個人，都讓季莞爾生出了無盡的殺意。
傷害顧諶，就是與自己為敵。
「莞莞，法治社會，我們有更溫和的解決辦法。」
顧諶低眸，執起季莞爾的一隻纖纖玉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這世上，死反而是最簡單的，怕的是生不如死。比如程恕，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失去一切才是最可怕的。」
季莞爾愣住了，顧諶明顯話裡有話。
難道他早就留下了後手？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些人？」
「莞莞，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顧諶賣了一個關子。
反正答案馬上就揭曉了，季莞爾也不急。
一直停留在海底的潛艇緩緩浮出了水面。
一架直升機跟著從甲板上起飛。
五分鐘後，直升機降落在聖瑪利亞傳說號最頂層的停機坪上。
顧諶先一步跳下直升機，轉身朝著季莞爾伸出手。
「顧諶，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莞莞，你害怕嗎？」顧諶答非所問。
「當然不，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季莞爾還記得剛剛那一幕，當她深陷絕望，以為自己會葬身海底時，是顧諶從天而降，再一次救了他。
就像從前的無數次，每當她遇到危險，顧諶總是將她擋在身後。
「顧諶。」
季莞爾心底一軟，突然喚了一聲顧諶的名字。
「莞莞？」男人不解地挑起眉。
「回去之後，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
「莞莞的生日嗎？」
顧諶墨眸彎起，柔聲道：「不知道莞莞想要什麼禮物？」
「如果我說出來，豈不是顯得你很沒有誠意。顧諶，你應該自己想。」
季莞爾俏皮地眨了眨眼，朝著顧諶粲然一笑。
「他們的慶功宴已經開始了吧？我們再磨蹭下去，大概都要結束了。」
明知道季莞爾是在轉移話題，顧諶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像莞莞說的，自己準備，才能顯出他的心意，而不是還要莞莞開口來要。
「一會兒我先出現。你先藏起來。」
季莞爾想要給這些人搞一個突然襲擊。
已經炸成了碎片的人，忽然間出現在現場，膽子小一點的，說不定會當場嚇昏。
「好，那你小心一點。」
所有的危險已經解決了，程恕那些人也成了秋後的螞蚱，顧諶樂意縱容季莞爾的調皮。
季莞爾從頂層的應急通道下到十三層。
剛從樓梯間出來，走廊上便傳來了音樂的聲音，與悠揚舒緩的古典樂不同，重金屬的聲音震耳欲聾。
季莞爾嗤笑了一聲。
這群貴族整天標榜著自己的貴族血統和高級審美，私底下卻連普通人都不如。
單從音樂聲就可以想像到，裡面是怎樣一副群魔亂舞的場面。
季莞爾將一張艾莎公主的面具戴在了臉上，只露出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睛和花瓣一般的嘴唇。
門口處有侍者守著，看到季莞爾，侍者沒有任何懷疑地推開門：「女士，請進。」
如今能留在這艘遊輪上的客人，身份早就核實過一遍，因此，季莞爾一路上暢通無阻。
走進宴會廳之後，雖然季莞爾的心裡早有準備，還是狠狠地擰起眉。
大廳里的賓客有男有女，每個男人身邊都帶著不止一個女伴，就連女客人也一樣，可見這群人多麼放浪形骸。
「接下來，給大家展示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一個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公子哥拿著話筒朝台下喊道。
舞池裡頭，身體緊貼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分開了，全部期待地看著臨時搭建出的台子。
這時，八個保鏢打扮的男人抬上了兩個箱子，只是箱子用黑布遮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噹噹當！謎底揭曉。」說話的男人打了一個響指。
兩個保鏢分別扯掉了兩個箱子上的黑布。
眾人這才發現，剛才保鏢們抬上來的並不是什麼箱子，而是兩個純金打造的牢籠。
牢籠裡頭，蹲著兩個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眉眼稚嫩，皮膚透著不正常的蒼白，像是常年見不到日光，薄得仿佛能夠看到皮膚下的毛細血管。
兩個女孩五官精緻，像是洋娃娃一般，就連眼神也是純真而懵懂，美麗之中透著一股易碎感。
「一百萬起拍，有加價的嗎？」
男人哈哈大笑，竟是將兩個小女孩當成了拍賣的物品。
季莞爾捏緊了粉拳，這群畜生。
人群之中，程恕一直眉心緊皺。
泰達米爾扯了扯唇，諷刺道：「程先生有了季小姐這等美人陪伴，自然看不上這樣的貨色了。不過，這兩個女孩勝在乾淨。」
泰達米爾意有所指。
聞言，程恕眯起眼，清雋的眉目瞬間變得狠戾無比。
他一拳砸在泰達米爾的鼻樑上，將人掀翻在地。
程恕突然發難，泰達米爾毫無防備，他雙手捂著鼻樑倒在了地上。
剛要破口大罵，程恕彎身拽住泰達米爾的衣領，將人提起來，又是一拳揍上去。
「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
程恕冷笑了一聲，雖然他的問題是對著泰達米爾說的，可泰達米爾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
程恕的拳頭像是雨點般砸在泰達米爾身上，索性他還記得注意分寸，並沒有下狠手。
佩吉皺起眉，雖然挨揍的人是他的親表弟，但泰達爾米爾不僅嘴賤，還沒有自知之明，被程恕教訓一頓也好。
賓客們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還是佩吉朝著台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反應過來後，連忙說道：「諸位貴賓如果有想要切磋功夫的，請隨意。我們今晚的宴會百無禁忌。就是不知道大家對我剛剛展示的貨物有沒有興趣？」
「有啊！」其中一個四十上下的男人大聲喊道。
「我出一千萬。」
「兩千萬！」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被重新拉回到台上。
畢竟只是打架，他們這個圈子裡，鬧出什麼事情都不稀奇。
最後，這對姐妹以一億的高價成交了。
買主便是最開始叫價的那個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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