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諶，你可真是命大。」
程恕的眼神透出濃濃的殺意。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你被留在爆炸現場。」
泰達米爾懷疑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個人只是我們boss的替身，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是我們boss吧。」
姜蜜的唇角高高翹起。
「替身？」就連程恕也是第一次知道，顧諶還有一個所謂的替身。
怎麼可能呢？這個世界上會有人跟顧諶長得一模一樣，程恕心底的懷疑更深了。
但很快，他就沒有時間思考其中的疑點了。
「程先生。」鄒奎匆匆跑了過來，附到程恕耳畔說道：「我收到了消息。國內頒布了一份關於您的文件，免除了您的所有職務。」
當然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一旦以被告的身份站上軍事法庭，程恕只會落下終身監禁的結局。
「這怎麼可能？」程恕的眉心浮起了一道深刻的摺痕，望向顧諶的目光充滿了驚疑。
就算自己的政敵想要打垮自己，可是老師怎麼可能答應。有他這根定海神針在，國內的局面應該不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就在剛剛，環宇集團向世界公布了五十多項核心機密，以此作為交換，凡是參與刺殺計劃的人全部遭到了清算。就連留在國內的親屬也被控制起來了。」
程恕瞳孔一縮，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沼澤地里，掙扎……只會加速他下墜的過程。
好一招釜底抽薪！
他們這些人，在動手之前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淪為棄子。如果顧諶死了，就是另外一副局面，可惜，這個人還活著！
「五十多項核心機密，在顧氏的研發領域，甚至占不到半壁江山，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的能力就這麼廉價。」
程恕苦笑了一聲，他比誰都要清楚，自己已經大勢已去。
「紀懷先也認同這項決定嗎？」
程恕不認為自己跟紀懷先的聯盟有這麼脆弱。
「程先生，紀懷先已經下台了。」
鄒奎苦笑，作為程恕的心腹，他的前途同樣一片黯淡。
「顧諶將這五十多項技術分別給了十二個國家。據說，他另外還送出了一份關於移居薩克行星的可行性方案。因為每個國家掌握的技術都不一樣，因此陷入了內鬥。這招『二桃殺三士』的招數並不新穎，但招不在新，勝在好用。」
「原來如此。」
程恕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心底浮上了一股荒涼感。從他少年時代開始，十幾年的努力，就在今天前功盡棄。
那些來不及實現的野心，大概以後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顧諶，我輸了。」
程恕也是這個時候才徹底明悟。
顧諶從前看似被他逼到牆角，實際上，他只是懶得出手。一旦顧諶動了真格，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陽謀都是蒼白無力的。
當然，大廳內像程恕這樣很快就認命的人還是很少的。
有些人收到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從現場溜走。他們還不知道，聖瑪利亞傳說號已經被軍隊給包圍了。
這些人就算反抗，也只是在做困獸之鬥。
……
在尖叫和哭鬧聲中，顧諶和季莞爾被一隊護衛請到了另外一艘遊輪上。
比起聖瑪利亞傳說號這個龐然大物，美神號只有聖瑪利亞傳說號的五分之一大。
「顧先生，對於您所遭遇的刺殺，我們深表歉意。您放心，事後，我們各方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周默作為談判代表，與顧諶的第一次見面便拿出了自己的誠意。
他遞上一份文件，神態恭敬：「顧先生，這樣的處理結果，您還滿意嗎？」
顧諶在其中一頁上面打了「叉」，將文件遞給周默。
「明天早上九點，我的助理姜蜜會代表顧氏在船上召開記者會。屆時，我會將環宇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無償贈與，至於誰能拿到，那就各憑本事。」
顧諶給周默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周默一陣心驚。有顧諶的大餅在這裡吊著，以後各國的爭鬥將無休無止了！
周默的心底浮上了一股毛骨悚然感，這就是把人惹惱了的真正下場嗎？
季莞爾也是此刻才得知了顧諶的決定。
她大吃一驚，礙於周默還在這裡，這才將所有的疑惑都咽回了喉嚨。
雖然環宇集團只是顧氏的一個子公司，但卻意義重大。顧諶真的捨得嗎？
還是為了自己以後能夠擁有風平浪靜的生活，不得不做出的妥協和讓步？
季莞爾的杏眼浮上了一絲陰霾。
見狀，顧諶輕輕捏了一下季莞爾的掌心，柔聲道：「這是我早就做好的決定。莞莞，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季莞爾的笑容有些勉強。
顧諶的每一步，似乎都是情勢所逼，然而反覆琢磨便會發現，他的每一步計劃已經連成了一條完整的線，最後，也到了收官的時刻。
「莞莞，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流淌的鋼琴聲中，顧諶突然做出邀舞的動作。
季莞爾的思緒被打斷。面對四處可見的鏡頭，她不能不給顧諶面子。
「榮幸之至。」
季莞爾說道。
……
最後，聖瑪利亞傳說號的首航以一張照片作為結尾。
舞池裡，一對俊男美女翩翩起舞，男人俊美無儔，女人傾城傾國，兩人相視一笑的畫面，令人久久無法忘懷。
雖然，顧諶和季莞爾跳舞的地點並非在聖瑪利亞傳說號的遊輪上，但誰會在乎呢？
普通民眾關心的是，顧氏承諾每年都會捐贈一千億給聯合國所轄的慈善機構。
那些大人物們則是為了顧諶吐出的利益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博弈和爭鬥。
季莞爾跟顧諶就是在這種表面平靜、內里卻暗潮洶湧的局勢下回到H國。
失去了紀家這個大靠山，星宇娛樂已經在今天正式宣告破產，沈傲白作為公司的負責人也被限制出入，等著法院傳票。
這一場較量，單從表面上來看，風眼傳媒似乎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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