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顯赫侯門

  曹萬節深知他說得不假，問道：「你既已知道為何不逃？」

  陸湘揚揚眉，「我為何要逃，這兒不是有曹大人呢嗎？有曹大人在，我這買賣必然做得穩穩的，別人可以逃，但我不用，不是嗎？」

  曹萬節苦笑，「你怎知我定會幫你？」

  陸湘輕笑，「為什麼呢？因為我握著一個曹大人的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想必這個秘密能要的不僅是曹大人的命吧。」

  他笑得太過輕鬆，曹萬節不由心中一緊，「你知道了什麼？」

  「知道……你……是女人。」他凝視著她，眼神那麼亮，他細長的手指輕輕在她髮絲上一撫，眼底爍爍點點的，一時讓人猜不透是什麼。

  曹萬節一嚇，手中的茶杯傾灑下來，她深吸口氣，「你如何知道的？」

  「你可知那一日，你酒醉之後，我扶了你一把嗎？男人與女人的身體畢竟是不同，到現在我還記著那時的觸感，果然銷魂啊。」

  被一個男人敘說摸自己是什麼感受，曹萬節的臉上也覺掛不住，她摸摸鼻子，「陸公子，想我做什麼，就請直言吧。」

  「三緘其口，你不揭破我，我也不揭破你。」陸湘笑著又給她續上杯茶，「這是上好的凍頂烏龍。」

  曹萬節苦笑著擺手，「不喝了，再喝下去肺葉子都漂起來了。」

  眼前這個可以算她仇敵的男人，竟然是最先認出她是女人的，她真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她每天在男人堆里混來混去，自從入朝之後還沒有讓人看出過身份，沒想到一次的失誤，就留下這等禍患。

  實在悔不該，不該上船，更不該喝酒誤事。所幸他們兩人都握著對方的把柄，他不願揭破，她也不願，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她道：「在我決定之前，能不能先問你幾句話。」

  他笑，「好，你問，在下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身為侯府公子，也算一門顯赫，為何要做了許多違法的事？」

  「顯赫？」陸湘低哼一聲，站起來伸手一指，「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祖宅，候府，說的好聽，不過是個空殼子。人死如燈滅，先皇待功臣太薄，我雖是侯府嫡子，卻只能守著幾兩俸祿過日子，這宅院破成這樣也修補不起，家裡的傭人遣的遣，散的散，日子過不下去，自然要尋些外來之財。」

  曹萬節望了他一眼，「公子還真是志氣遠大啊。」她才不信這番話，陸湘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因為修不起宅院而鋌而走險？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再問十遍，我也是如何回答。」

  這樣就是不打算說了，還說什麼知無不言？

  「好，我不問了。」她思量再三，雖不情願，但此時卻不得不答應他的提議。

  他死，她也死，他活，她才活。他們居然穿在一根繩上了。

  咬了咬牙道：「我答應你，咱們兩個都三緘其口，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

  「把鹽稅的事，還有你們走私的事都交代清楚，除了你之外，別人都得抓。」

  陸湘挑眉，「按什麼抓？我交待的名冊？」

  曹萬節道：「抓誰不抓誰，那是皇上的事，但你們這股勢力必須連根拔起，我不能在臨走之時在這裡留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