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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以為我真的不敢嗎?

2024-09-04 07:29:00 作者: 木羽願
  翌日。

  《沉溺》劇組定妝照拍攝現場。

  時鳶到的時候,剛好撞見邱明嫣拍完出來。

  她這才知道,原來《沉溺》的女二號定的是邱明嫣。

  想想也不奇怪,《沉溺》是個很好的機會,邱銳也不想讓自己的外甥女錯過。而且相比起女一寧意知這個角色,女二號沈梓茵也是個很討喜的角色,也更適合邱明嫣這種嬌俏可愛的形象。

  時鳶簽好合同出來時,還剛好碰見了邱銳。

  時鳶微笑著跟他打招呼:「邱導。」

  邱銳神色還算和藹,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排斥。

  他是打從心底里承認了時鳶做這部戲的主角,而且邱銳這兩天裡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對時鳶的態度。

  的確是他這個老古板太固執己見了。

  從試鏡那天的那一個片段,邱銳就能看出,時鳶是真的用心揣摩過角色,並且用演技征服了他們。

  圈內那些人都說她靠後台靠容貌,追名逐利,可實則,謠言害人不淺。

  既然他認定了這個女主角,自然就不希望兩人之間再出現什麼隔閡。

  邱銳嘆了口氣,語氣鄭重:「時鳶啊,我跟你道個歉。之前的事的確是我太固執,說了些不好聽的餓話。你很適合這個角色,我選擇你也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是我親自認可的女主角,所以我希望和你一起,讓《沉溺》成為傳奇。」

  邱銳出品的每一部電影,幾乎都稱得上經典兩個字。

  而《沉溺》這部,他甚至用上了傳奇來形容,時鳶就知道,他不僅是對這部電影充滿了信心,更是對她也寄予厚望。

  這已經變相是一種相當高的認可了。

  時鳶的神色微微動容,頓了頓,她感激笑道:「謝謝邱導,我會努力的。」

  邱銳欣慰地笑了笑,「嗯,過兩天開機之後我們劇組有個聚餐,到時候記得來啊。」

  「好。」

  拍攝完定妝照之後,時鳶特意讓化妝師把妝卸掉,素著一張臉,換了身簡單大方的駝色大衣,便乘車前往相親約的地點。

  擔心路上堵車遲到,時鳶特意出發的早了些。

  還沒到約定時間,她就已經到了餐廳。

  擔心狗仔拍到熱出不必要的麻煩來,時鳶還特意選了一家私密性較高的西餐廳。

  餐廳里環境幽靜,每處散台之間都有遮擋,輕柔的鋼琴曲揉在空氣里,氛圍極好。

  趁著人還沒來,時鳶把大衣脫下放到一旁,然後從包里拿出剛剛蔣清給她買的感冒藥吃下。

  很快,侍者帶著一個男人朝時鳶這桌的方向走過來。

  男人身型高大,肩膀極寬,雙腿筆直修長,步子邁得很大。穿著一件休閒的黑夾克,身材利落有型。

  待時鳶視線上移,看清男人的面容,神情微怔。

  男人面容英俊,五官硬朗,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帥氣,有點眼熟。

  時鳶的記性不錯,略微在記憶中搜尋一下,便恍然道:「江警官?」

  江遇白也是一愣,顯然也沒想到相親對象竟然會是時鳶。


  自從上次在海島度假村,時鳶跟著警方直升機先回去了之後,江遇白就沒再見過她。

  前陣子母親住院,他忙著出任務,回來之後就被一陣催著相親,本來想來應付一下,誰成想對象竟然是時鳶。

  可他聽局裡那幫小子說,時鳶不是跟那個娛樂公司老總關係不一般.....

  也不知道裴忌知不知道這事兒.....

  江遇白心裡飛速想著,面上露出一個笑容:「時小姐,好巧。」

  時鳶彎唇淺笑:「確實好巧。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向您道謝。」

  江遇白擺擺手,語氣爽朗:「別客氣,都是我們該做的。」

  時鳶頓了頓,神色真誠地看著他:「也謝謝你沒有讓這件事傳到媒體那裡,幫我省了不少麻煩,這頓飯就讓我來請吧。」

  這件事時鳶是真心想感謝他們,當時如果讓她被許子郁綁架的事情被大眾知道,風波一定不會小。

  本來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提到這茬,江遇白摸了摸鼻子,又笑著說:「啊......其實封鎖消息這事兒,也有別人出力了。」

  時鳶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麼?」

  江遇白體貼地把菜單遞給她,才答:「裴忌,你應該認識吧。他幫了點忙,不然那群記者鼻子靈得跟狗似的,早就尋著味摸出來了。」

  看看,什麼叫好兄弟。

  下次喝酒必須得讓裴忌請了。

  聞言,時鳶怔了怔,才輕聲重複:「裴忌嗎......」

  江遇白點頭,沒再多說下去,「嗯。先點菜吧。」

  過了會兒,菜陸續上桌,江遇白為人真誠爽朗,哪怕時鳶不是什麼愛講話的性子,氣氛也沒有冷場。

  等聊得多一些了,江遇白人也放開了,把時鳶當成朋友,坦坦蕩蕩地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他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地笑:「我就不叫你時小姐了,怪生分的。我實話實說,其實這相親,是我媽硬逼我來的。我一個小警察,賺的不多,工作又不安穩,也不想耽誤哪個姑娘。」

  時鳶彎起眼睛,柔聲道:「別這麼說。警察很好,很招小姑娘喜歡的。」

  她垂下眼,笑容有些苦澀:「反倒是我。我目前也沒有結婚的想法,總是讓家裡長輩為我擔心。」

  見她說得不像假話,江遇白心裡奇怪,訕笑著問:「呃....時鳶,我不是八卦啊,就是我聽說啊,你好像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話問出來,江遇白都覺得自己像個八婆。關心人家姑娘隱私,不純純有點大病麼。

  但沒辦法,裴忌這人死鴨子嘴硬,他總得幫他問清楚了再說。

  然而時鳶並不知道江遇白心裡的想法,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謠言而已。江警官,還得麻煩你幫我保密。」

  江遇白詫異地瞪大眼,又連忙保證道:「啊,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

  時鳶感激地笑了下:「謝謝。」

  這時,仿佛有一道涼颼颼的視線落在後背,冷得像冰。

  時鳶猛地一頓,轉頭朝身後看去。


  身後鬱鬱蔥蔥,擺滿了裝飾的花草,還有屏風隔開,看不見人。

  是她的錯覺嗎?

  時鳶眉頭輕蹙,慢慢轉回頭。

  江遇白見狀,好奇問:「怎麼了嗎?」

  她安撫地笑了下:「沒事。」

  應該只是她太敏感了而已。

  下一刻,江遇白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江遇白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時鳶說:「抱歉啊,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

  電話那頭瞬間傳出同事汪子晉火急火燎的聲音。

  「喂,江隊,別跟妹子吃飯了,你新車被人颳了!你趕緊出來看看啊。」

  「臥........」

  意識到對面還坐著個姑娘,江遇白硬生生把後面那個髒字兒憋了回去。

  「我現在過去。」

  他壓著那股火氣,臉色極臭地掛了電話。

  見狀,時鳶眨了眨眼,問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江遇白一邊拎著外套起身,一邊答:「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車被人颳了,我恐怕得現在走了。不好意思啊時鳶。」

  時鳶搖了搖頭,善解人意道:「沒關係,你先去吧。」

  和時鳶道了個別,江遇白悄悄去買了單,然後直奔停車場。

  停車場的角落裡,他前天剛提出來的吉普車還停在原處,旁邊還停了輛銀白色的miniCooper,十有八九就是把他新車颳了的罪魁禍首。

  江遇白一打眼掃過去,就看見同事汪子晉站在那,旁邊還站了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條高腰緊身牛仔褲,腰臀線條明顯,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短靴,身材挺辣,背影瞧著是個美女。

  江遇白壓著那股火氣邁步走過去。

  汪子晉一見人來了,指了指後方:「喏,那個才是車主,你跟他道歉吧。」

  洛清漪一甩長發轉頭,等看清身後的男人,表情因為震驚而瞬間凝固。

  她難以置信地出聲:「江遇白?」

  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容,江遇白也措不及防愣了下。

  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脫口而出。

  「怎麼是你?」

  「..........」

  一種莫名其妙的默契頓時讓氣氛尷尬起來,汪子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警察獨有的直覺發作了。

  這倆人不簡單。

  江遇白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舔了舔唇,笑了。

  「你刮的是我的車,不是我還能是誰?」

  「...........」

  提到這茬,洛清漪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車技明明很好的,誰知道剛剛停車的時候失策了。

  颳了誰的車不好,偏偏把前任的車颳了。丟人。

  她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嗎?

  洛清漪不打算跟他在這個事情再多糾結,乾脆利落道:「是我停車的時候不小心失誤了。快點打電話叫保險解決吧,我還有事。」


  江遇白聲線懶散:「我沒答應你要私了。」

  「?」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雙不太適合開車的靴子上,意有所指道:「而且,你這應該不算是失誤吧。」

  洛清漪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

  靠。她不就是穿了雙靴子嗎?又沒跟。

  洛清漪咬緊紅唇,只能眯起眼睛瞪著他,不讓自己丟了氣勢。

  江遇白挑眉,絲毫沒被她影響,隨口問:「小汪,這個區交警支隊的隊長是誰來著?」

  「........等等。」

  洛清漪覺得自己簡直被他的無恥刷新了下線。

  她咬牙切齒道:「你想要怎樣。你說個數,行了吧。」

  話落,江遇白笑了聲:「你把我當什麼了,碰瓷的?」

  洛清漪默默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那你到底要怎樣?」

  江遇白從褲兜里摸出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煙。

  「現在還沒想好,等哪天我有空再說。」

  他把煙夾在指縫裡,另一隻空著的手朝她攤開。

  看見他的動作,洛清漪瞬間氣笑了,譏諷道:「你不是不要錢嗎?」

  江遇白盯著她漂亮的臉,沒搭理她的陰陽怪氣:「沒說要錢。你的名片。或者手機號也行。」

  他靠在吉普上,語調懶洋洋的:「怕你今天不賠,以後跑路了怎麼辦。有備無患。」

  「...........」

  洛清漪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從車裡拿出包,把名片從包里翻出來,「啪」得一聲拍在他的掌心裡。

  她耐著火氣,笑眯眯地問他:「這回我可以走了嗎,江警官?」

  江遇白把那張名片翻過來看了看,勾了勾唇。

  「成。走吧。記得把鞋換了。」

  下一刻,洛清漪直接一甩長發上車,腳下靴子被踩得蹬蹬作響。

  洛清漪再不滿,也只能先在他的注視下把後備箱的運動鞋拿出來換上,才坐上駕駛座。

  很快,miniCooper疾馳而出,留下一地車尾氣。

  江遇白的指尖捏著那張名片,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連句再見都沒說,估計是被他氣得要死。

  這麼多年了,身材長進了,脾氣倒是一點沒長進。

  汪子晉不禁感嘆出聲:「臥槽,江隊,牛啊。」

  一旁的汪子晉目睹全過程,已經堪稱是嘆為觀止。

  江隊果然是江隊,要麼傷遍小姑娘芳心,要麼一擊即中,輕輕鬆鬆把人家聯繫方式要來了。

  江遇白拉開吉普車門,輕笑一聲。

  「還治不了她了。」

  與此同時。

  餐廳里,時鳶穿好大衣準備離開。

  從位置到餐廳門口要經過一段長走廊,時鳶緩步走著,毫無防備地經過一個消防通道口,突然被暗處的一隻手扯了進去。


  消防通道里光線昏暗,時鳶被嚇得懵了一秒,剛想開口喊救命,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隨即便壓了下來。

  熟悉的冰涼氣息將她包裹住,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很熟悉。

  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唇上,一道低啞悅耳的聲線在她的耳畔響起。

  「噓,別叫。」

  聽出他的聲音,時鳶掙扎的動作頓住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

  裴忌怎麼會在這?

  他貼她貼得很緊,胸膛炙熱如鐵,兩道身軀里幾乎沒有縫隙,傳遞過來的溫度幾乎快要將她燒著。

  裴忌低下頭,貼在她耳邊,不急不慢地問她:」時鳶,是不是我最近太縱著你了,才讓你誤以為我的脾氣變好了。」

  他問得格外耐心,可時鳶偏偏從裡面聽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壓抑著怒火的裴忌,比以前更加危險可怕。

  時鳶一陣心慌,想要出聲解釋,他卻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裴.......」

  裴忌打斷她,聲音里聽不出一點情緒:「說了,別叫。」

  時鳶立刻止住了聲。

  他的大掌箍在她的細腰上,只是微微吸氣,鼻翼里充斥的都是她的發香。

  能讓人輕而易舉地上癮。

  「你是不是確定了我不敢碰你,所以才一次次踩著我的底線。嗯?」

  胸腔震動發出的細微聲響毫無保留地傳進她的耳畔,他的氣息幾乎快要將她吞噬。

  時鳶下意識屏緊呼吸,耳邊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分不清是誰的。

  頭頂的燈光忽閃了下,讓時鳶措不及防地撞進他的眼底。

  幾天沒見,他的眼底布著血絲,眼眸依舊深邃,望著她的眼神像是飢餓已久的野獸盯上了獵物,沾染上瘋狂。

  和欲.望。

  時鳶心尖一顫,想要推開他,卻已經晚了。

  下一刻,裴忌冰涼的指節忽然落在她的頸上,輕輕刮過。

  那寸被他觸碰到的肌膚像是過了電一般,引起一陣酥麻,刺激得她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軟。

  他的嗓音低沉而蠱惑,夾雜著危險又曖昧的氣息。

  「現在呢,還是那麼覺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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