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條微博,洛清漪徹底被氣笑了。
「靠,這微博發的真夠茶里茶氣啊??這不是就在暗示網友嗎?」
洛清漪想的沒錯。
隨著溫書瑩這條微博發出去之後,網友們又開始新一波猜測。
「這就是變相承認了吧家人們?我沒理解錯吧?」
「美女姐姐實慘,被搶了婚約一定很難過吧。心疼。」
「怎麼看都是總裁和名媛更般配吧?」
「所以真的是時鳶插足人家婚約嘍?小三小三小三小三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樓上的,有任何消息說裴氏總裁和這位溫名媛談過戀愛嗎??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時鳶就成小三了?理解能力真是比草履蟲還簡單粗暴。」
「這溫名媛還沒開始上節目呢就開始炒熱度了?這明顯內涵吧,還帶了一波節奏,好手段。」
「上面都是時鳶買的水軍吧。」
「胡說八道!」
洛清漪把手機氣得扔到一旁,「不行,我看的窩火。這女的在這裡唱什麼獨角戲呢。」
她又想起什麼,湊近時鳶問:「對了,裴總呢?這不得好好打她的臉?」
時鳶把手裡的茶杯放下,雲淡風輕地答:「子虛烏有的事情,越是回應,吃瓜的網友就越興奮,她的目的不就達到了?」
洛清漪氣結,想了想,也覺得時鳶說的有道理。
然而她們顯然低估了有些人的綠茶濃度。
很快,溫書瑩就在評論區回復了一條熱評。
溫書瑩V:實在抱歉,剛剛才看到熱搜內容。事實並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哦~只是朋友關係,大家不要誤會了,也請不要再傳播一些會傷害到他人的言論了,謝謝。
「啊啊啊啊姐姐真的好善良,還幫時鳶澄清,人美心善實錘了。」
「不愧是名媛千金啊,這氣度。」
「好一壺碧螺春散發茶香,爺吐了。」
「某女明星快來學學吧,搶了人家婚約能不能要點臉哦。起碼道句歉吧。」
洛清漪深吸一口氣,簡直震驚不已:「好傢夥,好傢夥,這個溫名媛有兩下子啊。她才應該是混娛樂圈的吧??」
時鳶陡然失笑,還是安撫她道:「算了,別看了,看了又改變不了什麼,白給自己找氣受。」
洛清漪直拍著胸口順氣:「也是,不跟跳樑小丑計較。我下午還給你約了做臉,走吧,等《舞蹈新星》開始錄製,我們一定要狠狠挫這個溫綠茶的銳氣。」
洛清漪照例給時鳶預約了每周的皮膚管理項目,這家美容院在北城口碑很好,是一線明星和豪門貴婦最愛光臨的場地之一。
走廊里,美容師正領著時鳶前往美容室的路上,路就被人攔住。
「時小姐?」
時鳶抬起眼,就看見對面站著幾個年輕女人。
其中一個身材氣質最為出眾,黑髮披肩,五官溫婉大方。
看清那人的面容,時鳶忽然就想到了冤家路窄這個成語。
溫書瑩微微一笑,率先開口:「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時鳶面色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是很巧。」
溫書瑩:「昨晚見面見得匆忙,沒來得及跟你好好打招呼。」
她頓了下,又柔聲說:「我和裴總並不是網友說的關係,只是朋友而已......」
時鳶語氣平靜:「我知道,我沒有誤會,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
輕輕鬆鬆一句話,就堵住了溫書瑩接下來準備好的台詞。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瞬,又聽見時鳶淡聲問:「請問還有事嗎?」
沒事的話請讓讓。
「......」
短暫的交鋒被迫戛然而止。
溫書瑩很快收斂起那抹僵硬,側身給她讓出路,不忘嫣然一笑:「到時節目錄製現場見,時小姐。」
看出了她的挑釁,時鳶也沒什麼和她周旋下去的心思,快步走過拐角,就聽見身後響起說話聲。
和溫書瑩同行的一個女人輕哼一聲,想起時鳶那張未施粉黛卻仍然清麗的臉,語氣又酸又不屑:「那個原來就是時鳶啊,也就空有那麼一張臉吧。也不知道裴總看上她哪了。」
另一人連忙應和:「就是啊,哪能跟咱們書瑩比。妥妥的大藝術家,又是溫家的獨生女,有才有貌,哪是一個混跡娛樂圈的能比得了的。」
「書瑩,你放心,裴董事長怎麼會同意一個娛樂圈的戲子進裴家的門。男人不都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溫書瑩只是淡淡一笑,垂眼藏起那抹暗光,什麼也沒說。
晚上,華燈初上。
美容SPA果然是放鬆身心的最好方式之一,時鳶這一覺睡得挺沉。
等換好衣服,她才拿起一旁靜音了的手機。
有兩通未接電話,還有兩條簡訊,都是他發來的。
裴忌:「在哪?」
間隔十分鐘,他又發。
裴忌:「我去接你。」
「你回來了?」
消息剛發出去,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男人低沉的聲線在電話里響起。
「出來吧。」
時鳶詫異抬眼:「你現在在外面嗎?」
「嗯。」
掛掉電話,時鳶快步走出美容院大門,門口,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那裡。
時鳶上了車,看見后座西裝革履的男人,眼睛亮了亮。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明明才幾天沒見,再看見他,時鳶心裡就有些止不住的欣喜。
外面風冷,僅是從門口到車上這麼一小段的距離,她的鼻尖就被凍得通紅。
裴忌把手裡的平板放到一旁,沒忍住抬手輕捏了下。
他的嗓音低沉清冽:「回來收利息。」
「.........」
時鳶的耳尖爬上一絲不自然的緋紅。
她輕咳了聲,轉移話題問:「那我們現在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答得欲蓋彌彰,時鳶雖然好奇,但也沒再繼續追問。
她忽然又想起下午溫書瑩那件事,他沒主動提起,時鳶也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事。
子虛烏有的事情,提起來也是破壞心情。
半個小時後,勞斯萊斯緩緩在一家藝術中心門口停下。
等走進去,看見會場裡的拍賣台,時鳶才反應過來。
「這裡是拍賣場?」
來拍賣場做什麼?
裴忌嗯了聲,動作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不是說過段時間要回去看奶奶?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話落,時鳶怔了下,看著男人輪廓深邃的側顏,心口忽然像是被什麼撞了下。
她斂眸藏起眼底泛起的情緒,唇角輕彎了下,輕輕回握住他的手。
這時,有工作人員上前引路,恭敬地將他們帶到二樓的私人包間。
剛上樓梯口,隔壁包廂的人正要進去,聽見聲音轉頭。
看見來人是裴忌,溫書瑩面色一喜:「裴總?」
很快,她又看見了一旁的時鳶,還有兩人交握著的手上,唇邊的弧度頓時僵了幾分,看著時鳶。
「時小姐。」
男人面色冷淡,只微微頷首算作應過,目光甚至連在她身上停留都沒,便牽著時鳶從她旁邊經過。
溫書瑩的笑容凝固了瞬。
時鳶屬實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遇到了她,心裡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兩人進到包廂里,裴忌將桌上擺著的冊子遞給她。
「看看喜歡哪樣。」
時鳶拿著展冊,掃了一圈上面的拍品,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她隨口答道:「都不錯.....」
裴忌抬了抬眼,語調雲淡風輕:「那就都買。」
時鳶頓時一噎,低頭看了看幾樣拍品的起拍價。
加起來已經接近十位數。
敗家也不是他這麼敗的好吧。
頓了片刻,時鳶只好無奈道:「.......還是這個吧。」
她指了下最下面的那件拍品,是一尊玉佛墜子,比較適合老人家帶。
裴忌勾了下唇:「好。」
拍賣會很快開始,時鳶沒想到,某人把剛剛答應的話全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第一件拍品一條藍寶石手鍊,透明展櫃裡,晶瑩的藍寶石熠熠生輝,美麗異常。
裴忌側眸,示意了一下周景林。
周景林立刻領會,開始競價。
時鳶微愣了下,剛想開口,裴忌就微微側頭,湊到她耳邊。
他挑了挑眉,語氣從容:「這個顏色襯你那套制服。」
「.........」
他又壓低聲音,「以後穿給我看。」
時鳶紅著臉別開頭,注意力回到拍賣台上去,不理他了。
見狀,裴忌輕勾了下唇,不疾不徐地補充了句:「不用替我省錢。」
誰說要替他省錢了啊??
她只是看不慣有人這麼敗家罷了.....
還沒到最後那尊玉佛出來,裴忌就已經拍下了一條藍寶石手鍊,一條腳鏈,還有一枚價值連城的粉鑽手鍊。
時鳶剛開始還試圖阻攔,到最後直接放棄。
敗家敗得明明白白。
雖然但是....沒有女人能拒絕閃亮亮的寶石。
尤其是那條粉鑽手鍊。
時鳶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骨子裡還是俗氣的,也抵抗不了鑽石的誘惑。
尤其此刻,身旁的男人正低著頭,認真而專注地把那條八位數的手鍊帶在她的手腕上。
他顯然不太擅長做這些,但卻難得一見的耐心十足。
鑽石的光芒倒映在他如墨般深邃的眼底,像是墜入了一汪漩渦,可以讓人輕而易舉地溺斃其中。
時鳶咬了咬唇,看著他輕聲問:「為什麼非要送我啊......」
等手鍊扣好,裴忌才滿意地收回手。
他答:「補上以前的生日禮物。」
從他們分開的那年開始。
缺失掉的,都會一點點補回來。
時鳶呼吸頓了下,垂下眼,嘴角卻止不住地往上翹。
又過了會兒,就到了最後一件拍品,那尊玉佛墜子。
起拍價八百萬,幾輪競價之後,就喊到了一千一百萬。
聽見拍賣師報的號,時鳶才發現,報出一千一百萬的好像就是隔壁房間裡的溫書瑩。
而他們這邊,周景林也在不斷抬價。
很快價格就飆到了一千六百萬,局面陷入僵持當中。
時鳶蹙了蹙眉,剛想說什麼,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是溫書瑩。
時鳶愣了下,看著她走過來,向來溫婉的面容有些僵硬。
而一旁的裴忌神色淡漠,連眼都不曾抬,仿佛毫不意外她會過來。
溫書瑩深吸一口氣看向裴忌,強忍著那陣難堪,放低姿態開口:「裴總,那條玉佛墜子我母親她很喜歡,能不能請您把這尊玉佛讓給......」
裴忌掀了掀眼皮,乾脆利落地打斷她:「抱歉,不能。」
溫書瑩臉色頓時煞白。
她今天一共就競拍了兩樣,一個是那條藍寶石的手鍊,另一樣就是這尊玉佛。明明她的預算是完全充足夠買下這兩樣東西的,可沒想到裴忌今晚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把價格抬到那麼離譜的程度。
她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裴忌今晚就是專門沖她來的。
因為白天的事,時鳶在網上被人罵替身小三,她耍的那些小把戲,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為時鳶撐腰。
可溫書瑩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她能怎麼辦。
和裴忌拼誰的錢多嗎?
她深吸一口氣,又開口道:「裴總,如果是因為今天下午網絡上的謠言,我可以道歉.....」
男人聲線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你不該向我道歉。」
話落,時鳶神色微怔,終於反應過來。
明白為什麼他今晚會帶她來這裡。
溫書瑩將嘴唇咬得發白,指甲已經快要將掌心摳破了,才維持住了面上的表情不崩裂。
片刻,她彎下腰,朝時鳶鞠了一躬。
她緊咬著牙關,卻還是不得不維持著唇邊的笑容:「時小姐,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澄清謠言,害你被一些不明是非真相的網友攻擊了,我向你道歉。」
時鳶蹙了蹙眉,當然知道溫書瑩這句道歉里含著幾分真心。
只是她已經將姿態放得這麼低,時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還沒等她來得及開口,身旁便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裴忌抬了抬眼,壓迫感極強的視線直直掃向溫書瑩,眼底染著攝人的戾氣。
溫書瑩被這一眼瞥得通體生寒,臉色更慘白了幾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話中的警告絲毫不掩。
「這一次是我對溫氏留的情面。再有下次,需要為你的錯付出代價的就不只是你自己了,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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