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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寶貝,幫我解開。……

2024-09-04 07:29:09 作者: 木羽願
  深夜12點。

  夜才剛剛開始,北城的一家酒吧夜店裡,音響戾里播放著的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美女在高台上左右搖擺舞動,烏煙瘴氣。

  卡座里,慕思遠已經喝得兩眼迷離,大著舌頭和一旁坐著的男人

  「我說你吹的吧,你還認識那個大明星時鳶?」

  「我騙你幹什麼,裴忌,知道吧。就是那個裴氏集團,他也就是踩了狗屎運,當時在我們那個小破地方,他過得連狗都不如,人人喊打,差點給我跪下。最後都得靠時鳶一個女人護著。」

  「你就在這吹牛逼吧。」

  「你是不知道,當初時鳶求著我放過他......」

  慕思遠說著說著,還沒等說完,就已經徹底醉得在沙發上睜不開眼,渾然沒有發現,不知何時,酒吧里的音樂停了,剛剛還無比嘈雜喧囂的環境裡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舞池裡搖擺的男男女女全都不見了。

  酒吧被人清場了,氣氛死寂中透著一絲詭異。

  迷迷糊糊中,慕思遠終於醒來。

  「音樂呢?音樂怎麼停了!」

  他躺在沙發上,一邊稀里糊塗地喊著,渾然不覺身邊的危險。

  下一刻,大桶的冰水迎頭潑下。

  混雜著冰塊的冷水順著脖頸滑進衣服里,刺骨的寒,凍得他渾身一個激靈,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冰塊化在臉上,糊住他眼前的視線,慕思遠費勁巴力地睜開迷濛的眼,就看見面前不遠處,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光線昏暗,男人的面容隱在陰影中,神情冥冥不清。

  還沒等慕思遠看清他的臉,就聽見一道冰冷薄涼的聲線響起。

  「繼續潑。」

  一旁的保鏢點頭應下,沒給慕思遠任何反應的機會,隨即又是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迎頭澆下。

  「嘩——」

  慕思遠被水嗆得連聲咳嗽,狼狽地從沙發上滾到地下,凍得牙齒都開始打戰,這回酒算是徹底醒了,也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的冷汗大滴大滴順著額頭滴落,頭皮開始發麻。

  「裴....裴忌.....」

  裴忌輕笑著起身,笑意卻不達眼底,目光冰冷得宛如在看一團死物。

  他抬腳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的人。

  「終於認出我了?」

  慕思遠的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

  裴忌抬手,慢條斯理地摘掉腕錶,還有無名指上的戒指,動作緩慢而優雅,卻莫名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他的膚色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光線下清晰可見。

  慕思遠看著他的動作,瞳孔一陣緊縮,舌頭嚇得打了結。

  「你...你要幹什麼.....」

  他輕笑著反問:「你說呢?」

  然而,下一秒,裴忌唇邊的笑容消失,聲音冷厲駭人。

  「摁住。」

  一旁的保鏢迅速動作,一人一邊控制住慕思遠。


  還沒等慕思遠開口求救,沒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尖銳刺耳的嚎叫。

  裴忌眉眼陰沉,眼尾猩紅,一腳猛地踹向他的胸口。

  慕思遠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連喘息都成了困難。

  他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宛如惡魔化身的男人,心中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懼。

  有那麼一瞬間,他對上那雙漆黑冰冷的眼,忽然覺得,裴忌可能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慕思遠真的害怕了,他顫抖著想往後退,下一刻,頭就被死死按在那裡,動彈不得。

  裴忌蹲下身,唇邊噙著淡淡的笑,眼底冷得發寒。

  「來,給我講講,當初都和她說什麼了。」

  他的嗓音低啞而危險,慕思遠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極度收縮,嘴唇毫無血色,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裴忌的唇角滿意地勾起,眸中情緒晦暗難辨,讓人心驚。

  「說錯一個字,你應該知道後果。」

  五年前。

  那時候在南潯,慕思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混。

  和裴忌不同,他不上學,整天拿著父親寄回來的生活費混跡各個網吧,撞球廳,虛度光陰,卻成天想著成為這個小破鎮子裡最大的混子老大。

  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裴忌。

  慕思遠不明白,像裴忌那樣的人,出生連自己的爹都不知道是誰,親媽還是個瘋女人,公交車,就活該被所有人啐上一口,和他一樣,永遠活在陰溝里,永遠都是那條見不得光的蛀蟲。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裴忌長了一張讓女人趨之若鶩的臉。

  可偏偏,裴忌的骨子裡好像就是和他們這幫人不一樣。

  明明混得要命,卻整天狂得不可一世。

  同樣是整天泡在網吧里打遊戲,可裴忌卻能靠這個賺錢。不僅如此,打球,打架,他們沒一樣比得過。甚至連時鳶,他們做夢都不敢肖想的時鳶,居然也和他糾纏在了一起。

  他們那幫人里,沒一個看裴忌順眼。而年輕氣盛時因為各種原因生出的憎恨和嫉妒,一旦在心裡生根發芽,總有一天會長成扭曲的參天大樹,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直到那件事兒發生了之後。

  他爸死了,慕思遠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經濟來源,甚至一分錢賠償都沒要到。知道罪魁禍首居然是裴忌的父親,慕思遠才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

  能把裴忌一起拉進泥潭的機會。

  往後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見到裴忌好過。

  終於,在慕思遠的不懈努力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裴忌就是那個殺人犯的兒子,連時鳶的父親都是被他爸間接害死的。

  可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時鳶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遠離裴忌。

  大概是因為她和她那個因為救人而死的父親一樣。

  太善良,太乾淨,也是會被人討厭的。

  尤其是,她選擇和裴忌攪在一起。

  之後的生活里,慕思遠找到了新的樂趣。

  裴忌在修車廠打工掙錢,他就帶著一幫小混混去鬧事兒,直到修車廠老闆把裴忌開了為止。


  他走到哪,慕思遠就跟到哪。

  反正他的人生早就廢了,既然如此,他又怎麼能看著裴忌這個罪魁禍首的兒子好過。

  他算是發現了,裴忌這人,以前打起架來都是往死里打,活生生一個不要命的瘋子。這樣的裴忌,慕思遠以前可不敢惹。

  可後來,慕思遠忽然發現,裴忌好像學會了克制和隱忍,打架也有所收斂,會努力地避免讓傷口落在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因為他有了軟肋。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變得不堪一擊。

  慕思遠也曾經帶過一群混混去堵他,可他發現,裴忌這人一身的硬骨頭,好像怎麼都打不碎一樣。

  直到季雲笙那天找到他,教會了慕思遠一個道理。

  想殺人,要先誅心。

  對付像裴忌這樣的人,就算你想辦法逼著他跪下,也折不斷那一身傲骨。

  唯一能真正毀了裴忌的人,是那個親手把他從深淵裡拉出來的女孩。

  於是,慕思遠找到了時鳶。

  他和時鳶說,只要他活著一天,就不會讓裴忌好過一天。

  無論裴忌走到哪,他都會是一個讓裴忌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他會讓裴忌一輩子都無法擺脫自己父親犯下的罪。

  總歸人生已經爛了,能拉上一個人陪葬,當然再好不過。

  慕思遠親眼看著,在他用陰毒的語氣說出這些時,時鳶的臉色是怎樣一點點地蒼白下去。

  她的心太軟了。

  和裴忌一樣,她也有著致命的弱點。

  他們就是彼此最大的軟肋。

  是命里的劫,逃不過的。

  她比誰都想看見裴忌乾乾淨淨地活著,不再被那些過往的恩怨拖累糾纏,擁有嶄新明亮的人生。

  在時鳶的心裡,或許她自己也覺得,她是他的牽絆。

  於是,不出慕思遠所料,時鳶答應了。

  那天,慕思遠躲在暗處,親眼目睹他一直想要看見的一幕。

  看見裴忌千辛萬苦打工攢錢買來的那條手鍊被扔在地上。

  看見那個狂妄得不可一世的裴忌,背脊在雨中一點點彎了下去,再也沒了生氣。

  那天,裴忌沒看見的是,在他離開之後,時鳶撿起了那條手鍊,一個人在大雨里,哭得泣不成聲。

  那之後的不久,裴忌走了。

  他離開了這個困了他十八年的地方,擺脫了那些不該他承受的一切。

  而時鳶,其實過得並不好。

  也許是因為那天裴忌離開時的模樣,讓她開始無數次地懷疑自己,做出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也讓她每天都活在自責之中。

  也可能是因為,父親離世,奶奶重病,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整天日夜顛倒地守在醫院裡,好像看起來若無其事,其實不過是一直在強撐罷了。

  就在季雲笙告訴她裴忌離開的那天,她一個人找遍了南潯所有的車站,卻始終沒有見到那道身影。

  就在她魂不守舍地從車站裡出來時,馬路上,一個醉酒的司機駕駛著轎車闖了紅燈,朝她疾馳而來。


  那天,她只能在心裡同他告別。

  也和自己曾經堅持多年的夢想告了別。

  11月26日,早上八點。

  鬧鐘準時響起。

  時鳶拉開窗簾,看見外面密布的烏雲,沒忍住輕嘆了聲。

  原本還想著,今天是他的生日,要是個陽光明媚的晴天就好了。

  心情也僅僅低落了半秒,時鳶便走去衛生間洗漱化妝。

  往常沒工作的時候,她幾乎都是淡妝或素顏,而今天,時鳶坐在化妝鏡前,一反常態地折騰了快兩個小時。

  化完妝,時鳶又從首飾盒裡拿出了那條昨天剛取回來的手鍊。

  手鍊被修復得很好,看不出什麼斷裂過痕跡,幾枚細細的黑鑽點綴其中,包圍著瑩白的珍珠,黑白兩色交織纏繞,奇異地融合在了一起。

  她將那條手鍊帶好,便出發去了蛋糕店。

  到了地方,甜品師熱情地出來迎接她,又拿出一本厚厚的圖冊,讓她選款式。

  因為是第一次DIY做蛋糕,時鳶沒敢選太高難度的圖案。

  來回翻看了幾遍,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款蛋糕上,眼睛驀地亮了亮。

  「就這個吧。」

  做蛋糕最難的或許就是抹面,時鳶第一次上手,擠奶油霜的時候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下,一個蛋糕就廢掉了。

  重複試了好幾次,人生中的第一個蛋糕終於艱難誕生。

  時鳶累到腰酸,走出蛋糕店的時候,太陽都落了山。

  天空中仍然烏壓壓的,烏雲不散,秋葉席捲,厚厚的雲層積蓄在一起,仿佛在醞釀著一場瓢潑大雨。

  時鳶回家的路上順帶把那個畫廢了的蛋糕給洛清漪捎了過去,也算沒浪費。

  路過家附近的超市,她又進去買了一堆菜,大包小包拎回了家裡。

  把買回來的菜放下,時鳶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才想起什麼,從包里翻出手機。

  點開聊天界面,最後一條記錄還是他昨天下午回的那條。

  然後就再沒有新的消息了。

  時鳶不自覺蹙了蹙眉,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安。

  頓了片刻,她的指尖輕觸屏幕,敲下一行字。

  「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我去機場接你?」

  消息發出之後,時鳶又抱著手機等了一會兒,手機依然安安靜靜的。

  一直到時針指向六點,時鳶終於決定不等了,放下手機起身去做菜。

  煲湯的間隙,她把蛋糕放進冰箱,緊接著就聽見電話響了。

  時鳶一隻手的手套都沒來得及摘,連忙接起電話。

  「裴——」

  下一秒,洛清漪的聲音傳過來,時鳶還沒說出口的話瞬間止住。

  電話對面,洛清漪明知故問:「怎麼,在等誰的電話?聽見是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時鳶掩住失落,只好轉移話題道:「這麼晚打電話做什麼?」

  洛清漪:「這不是為了報答你送我的那塊失敗蛋糕,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一會兒快遞就到,你記得簽收一下哦~」


  「什麼禮物.....」

  時鳶的話還沒問完,電話就被對面掛了。

  很快,門鈴響起,時鳶只好放下手機走過去開門。

  快遞是一個很大的紙箱,外表看不出是什麼,神神秘秘的。

  正當她起身翻出小刀,正要拆箱的時候,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聲。

  這回終於是他了。

  時鳶唇角彎起,看見回復的消息,還未綻開的笑容忽然凝了下。

  「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

  盯著那兩個字出了回神,時鳶心頭的那陣不安感越來越重。

  她撥出電話,連續打了幾遍卻都打不通。

  電話里只有聽了讓人心焦的忙音。

  一直到時針指向晚上九點,時鳶只好給周景林打電話,詢問裴忌有沒有回來。

  電話那頭,周景林欲言又止。

  猶豫片刻,周景林還是開口答:「時小姐,裴總幾個小時前就已經去找您了。」

  時鳶一愣:「你說什麼?」

  掛掉電話,她又撥通了裴忌的號碼。

  這一次,忙音響了許久後,電話終於被人接起。

  時鳶急忙開口,擔憂問:「裴忌,你在哪?」

  電話里,無人回答,聽筒里只傳出噼里啪啦的雨聲,還有他的呼吸聲。

  一種預感忽然在心裡升起,時鳶忽然抬腳跑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樹上的樹葉早已被拍打得什麼都不剩了,雨水層層沖刷著玻璃,隱約能窺見雨幕中立著的一道身影。

  固執而沉默,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握著手機,

  時鳶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隨手從沙發上拿了一件外套披上,拿起鞋櫃旁放著的雨傘,穿著拖鞋就衝下了樓。

  直到她下到樓下,撐著傘衝進雨里,才終於看清了他。

  十一月末的天氣里,他卻像是不知道冷似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而此刻早已經濕透了,也不知道他究竟站在雨里淋了多久,狼狽不堪。

  剛一走近他,時鳶就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煙味和酒氣。

  聽見腳步聲,他終於慢慢抬起頭。

  被雨水打濕的黑髮垂在額前,那雙漆黑深邃的眼裡墜滿了隱忍著的情緒,眼尾被逼得泛了紅,目光偏執而壓抑,就這樣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時鳶心尖一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的眼睛就是不受控制地紅了。

  她踮起腳給他撐著傘,又氣又心疼:「你傻站在這做什麼.....」

  下一秒,她忽然被人緊緊擁入懷裡。

  他抱得很緊很緊,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仿佛在極力隱忍克制著什麼。

  他的身上很冷,就像抱著一塊寒冰一樣。

  察覺到裴忌的不對勁,時鳶心口一疼,顫聲問他:「裴忌..你怎麼了?」

  話音落下,周圍只剩下滴滴答答的雨聲,安靜得讓人心顫。

  忽然,時鳶感覺到肩膀處似乎濕潤了一處,有些溫熱,仿佛灼燙在了她的心口。

  不知道是雨滴,還是什麼,她不願去想。

  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許久之後,裴忌的聲音終於在頭頂響起。

  「對不起。」

  不知道這兩天抽了多少根煙,他的嗓音啞得嚇人。

  她的身體僵了僵,仿佛猜到了什麼。

  時鳶抿緊唇,深吸一口氣,回抱著他。

  她的嗓音輕而淺,忍不住帶著一絲哽咽:「沒關係的,裴忌。和你沒有關係。」

  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他。

  他沒有說話,就那樣沉默而固執地抱著她。

  頓了頓,她又柔聲問:「我們先回家好不好,外面太冷了。」

  說完,時鳶慢慢從他的懷抱里退出來,轉而牽住他的手。

  他沒有抗拒,一直到上了樓回到家裡,時鳶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拿了一條干毛巾出來,想著先幫他擦乾淨身上的雨水。

  卻沒想到,裴忌接過毛巾,反而將她拉到了沙發上。

  他低聲說:「坐下。」

  時鳶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穿著拖鞋出去的。

  此刻那雙棉拖鞋早就被雨水浸濕了個徹底,濕答答地在地板拖出一道水漬。

  他蹲下身,在她面前單膝跪下,把那雙濕透了的拖鞋脫了下來。

  時鳶呼吸一緊,看著他沉默冷硬的面容,忍不住開口:「裴忌....」

  裴忌輕握著她的腳踝,「別動。」

  他拿著毛巾,動作輕柔地一點點幫她把腳上的雨水擦乾。

  做完這一切,裴忌深邃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腳踝的那處疤痕上。

  幾年過去,那道疤痕早就淡了不少,可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卻仍或多或少地破壞了幾分本來的美感。

  裴忌的指節蜷了下,指腹輕輕摩挲過那一小處疤痕,眼中的情緒又暗了幾分。

  他的手有些冰涼,微微有些粗糙的觸感划過肌膚,時鳶的心都跟著猛跳了下。

  他的喉結緩緩滑動,啞聲問:「疼不疼?」

  時鳶連忙搖頭:「不疼。早就不疼了。」

  裴忌唇線抿緊,又低聲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話音落下,房間裡安靜下來。

  時鳶垂著眼,不知道該怎麼答。

  她想,他是知道答案的。

  和他隱瞞她曾自殺未遂的原因一樣。

  靜默半晌,時鳶張了張唇,剛想開口,他忽然起身,欺身壓下來。

  微涼的唇覆在她的唇上,他吻得用力,舌尖霸道地擠進她的齒關,極具侵略性地攻城略地,滾燙炙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包裹,是從未有過的強勢。

  她有些招架不住,卻嘗試著去回應他的親吻。

  察覺到她的主動,裴忌眸光更深,彎腰把她抱起來,走進衛生間。


  花灑被他打開,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很快便打濕了兩人。

  霧氣漸漸在眼前升起,時鳶渾身發軟,手無力地勾住他的脖子,才能維持自己不滑下去。

  他的唇一點點往下流連,輕輕啃咬著她的鎖骨。

  又酥又麻的感覺蔓延至全身,熱氣氤氳下,時鳶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被他扯開了。

  裴忌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身上火紅鮮艷的顏色。

  吊帶的睡裙穿在她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細膩,此刻泛起了淺淺的粉色,紅色和白色交織,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時鳶看著他的視線一寸寸地在自己身上滑過,慢條斯理的,仿佛在欣賞什麼藝術品,目光直接而放蕩,被他掃過的每一處都仿佛著了火一般灼燙。

  光是這樣被他盯著,她已經羞得耳根通紅,掩耳盜鈴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淅瀝的水流聲里,他低沉喑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這麼乖。」

  時鳶攥著他襯衫的指尖不自覺收緊,下一刻,她的肩帶被挑了下去。

  她雙腿一軟,差點滑了下去,然後就被更緊地攏進他的懷裡,緊貼在他的身上,仿佛依附著樹的藤蔓,只有這樣才得以存活。

  他的胸膛很硬,肌肉塊塊分明,襯衫下的線條早已暴露無疑,滾燙的溫度一寸寸渡了過來,色氣十足。

  骨節分明的大掌握著她的手,慢慢下移,輕輕含了含她通紅的耳尖。

  他低低喘息著,嗓音低啞而性感,帶著絲絲蠱惑的意味,聽得她心尖都在顫抖。

  「寶貝,幫我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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