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殷洪抬頭看著那越發神俊的紂王,心中又氣又惱。
這原本就該屬於自己的寶貝,卻被昏君老爹在陰差陽錯中,給奪了過去。
可就在他思緒萬千之際,額頭眉心處一道紅光。
沖天而起化成光幕,布控在了王宮之上。
這一刻,殷洪蒙圈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又被另一道紅光,給吸引了過去,連忙轉頭看看身旁的殷郊。
只見殷郊額頭也是一道紅光冒出,與那殷洪的紅光聚焦於王城之上。
一下子,兩兄弟都懵了。
身旁以商容為首的一群老臣,先是一楞,轉念便是大喜。
商容激動的又是一道清淚,滑過蒼老的臉龐。
激動的聲音都已有些哽咽,對著天空的紅光大拜。
「天佑商湯,如今大王身現真鳳虛影,兩位小王子又有紅雲遮天之象,福澤延綿,福澤延綿那!」
直到腦袋都磕出一絲血印,商容這才起身,拉過一邊同樣跪俯的比干。
輕輕抹去眼角那激動的淚痕,興匆匆的說道:「仲相,您瞧!老朽說的沒錯吧?這都是參拜女媧娘娘之後才發生的!」
比干同樣激動萬分,先有大王異象,又有兩王子福澤同現。
他可比商容更加欣慰,畢竟商容雖是丞相。
可自己比干是誰?紂王的親叔叔,這可是血濃於水的干係。
說話間,比干便是拉著商容及身後的一眾大臣,對著天空遙遙一祭。
朗聲喧喝道:「叩謝女媧娘娘,如此賜福庇佑我成湯一脈!」
......
這刻,天空之中的不遠處。
原本還被兩道突然冒出的紅雲,所阻隔的女媧,聽到這一聲聲的叩謝。
氣的差點沒有直接從天上掉下。
「這又甘本座何事?!」
女媧內心那叫一個憋屈呀,心中一聲咆哮,聚現在腦海之中。
眼下若是換做他人,如此被人感恩戴德的叩謝,不說得意吧,起碼也是美滋滋的。
畢竟這裡頭的這群人,可直接代表了成湯舉國上下的名義。
這可是無邊的人族香火供奉。
可偏偏這人是她女媧,她覺得冤,冤的都快成六月飛雪了。
而回頭看看那遠處天空,依舊滑落的天外飛雪。
一種淒涼之感猶然而生,將她此時的心境映照的萬分貼切。
原本一向孤傲的她,美目之中盡顯無奈之色。
喃喃道:「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些真不是本座乾的啊...」
她憂,是真的憂啊。
不僅憂,還愁。
愁的青絲都開始像要發白了一般。
原本妖族就說她眼中只有人族,眼下這事情要是再被傳出去。
她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天下群妖?
還談什麼收攏天下眾妖之心,重整妖教風光?
最關鍵的是,自己啥也沒幹啊。
之前倒是吩咐了金童玉女去幻惑紂王,可這也沒成啊。
她很生氣。
只是當她望著眼前那一抹淡淡的紅光,才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不甘。
身為聖人的她豈能不知道,那是神道之光。
紅色代表了殺劫。
冥冥之中也算是天道,對她的一種警示。
這些可都是天選之神,未來封神榜上有名之人。
那殷郊乃是執年太歲,而那殷洪更是五穀之神。
此刻女媧滿目蕭瑟,堂堂聖人竟然莫名其妙又被冤枉一次,還無法反駁?
她有種心力交瘁之感,抬頭看看天空,凝眸一望。
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似那鬥敗了的公雞一般,雙拳盈盈一握,轉身便欲直接離去了。
卻在回頭之時,又忍不住朝那兩道紅茫的來處望去。
見是那兩個小小的王子,尤其是那大眼睛四處提溜亂撞的小殷洪,給了她極深的印象。
心中暗自輕啐一口,「小小潑皮,看什麼看?難不成,你還能看的見本座不成!」
說完女媧便不再有絲毫的停留,直接又欲化成流光隱遁回媧皇宮。
......
然而就在此時,那端坐在大院之中的紂王卻是猛然醒轉過來。
雙目更是一個猛震,瞬間睜開!
一道中氣十足的長笑,澎湃而出。
似那無盡的浪濤一般,席捲而開。
這聲勢,震天動地。
「哈哈!哈哈哈!!!」
一聲長嘯落下。
天空那巨大的鳳影,突然炸裂。
化成點點星火,廣散於朝歌城的里里外外。
一瞬間,原本的白雪埋城之景,頃刻消散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那春意黯然的萬物復甦之景。
......
女媧見狀,柳眉微微一蹙。
暗道:雕蟲小計,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
可又是一想,還是作罷,不敢圖這一時之快。
然。
就在她再度想要離開之際。
下方醒轉過來的紂王,卻是感受到了體內那無與倫比的血脈之力。
他運起氣力,全身開始青筋爆漲。
散落的長髮無風自動,一股股的熱浪也隨之緩緩蕩漾開來。
「好,好強!!!」
紂王看看周身的變化,內心不尤大喜。
旋即看看身前的一眾文武,望向自己時那崇敬到不行的目光。
一種孤傲之感,油然而生。
心中更是逐漸泛起漣漪,這還找什麼孔宣與袁洪。
天下有孤,何愁不能一統!
思緒紛飛之際,已然想到了自己化身無敵戰神,衝殺進北境的叛軍之中。
大殺四方,神威蓋世。
連那讓自己都不敢與之對視的聞太師,都在自己跟前獻媚的模樣。
這麼一想,越發便是得意了起來。
輕輕一握那剛勁有力的拳頭。
嘆道:「孤,居然已無敵與天下?」
話音一落,紂王又是一個雙手環胸。
用那睥睨眾生的目光,望向眼前的一眾文武。
「都起來吧,不要膜拜孤,孤終究還是要默默承擔起成湯的一片天。」
「什麼叛逆,什麼亂成賊子?在孤面前終將俯首貼耳,哈哈哈!」
群臣見狀,更是連忙跪拜,內心激動彭拜,由此聖君,何愁商湯不興?
很快一聲聲的山呼萬歲,不斷充斥著紂王的腦海。
使得他越發的膨脹了起來。
旋即,遙遙一指那無盡的天邊。
眉毛一挑,朗聲向一眾大臣,問道:「孤,可戰天否!?」
這語氣,絕逼的是不容質疑。
這一刻,成湯群臣悶了。
小殷洪懵的,更是連吐槽的心思都沒了。
就像看著一個傻逼一般的,望著眼前這個自大的男人。
而上方,女媧更是被氣的身子不斷發抖。
「無恥之尤啊!區區一個金仙,竟然就想要戰天了?你這成湯要是不完,本座跟你們家姓!」
此話一撂,女媧便再也懶的看一眼這成湯群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