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霉運纏身

2024-09-04 08:06:35 作者: 乞丐女王
  等到傍晚,依舊沒有見到孟長林過來。

  孟長笙感覺到,那個牢頭兒楊才志就是個騙子,收了她的銀子,壓根沒有幫忙傳信。

  混蛋!

  騙她的感情可以,騙她的錢就過分了。

  如果有機會離開這鬼地方,她一定要讓楊才志吞的銀子十倍吐出來。

  可一想到眼下的窘境,孟長笙不由昂天長嘆一聲。

  她怎麼才能出去呢?

  人家小說里那些穿越的女主,去的不是皇宮就是侯府,最次也要是名門之後吧?

  看看自己,家裡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原主還是一個厄運纏身的倒霉鬼。

  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小乞丐此刻在想,自己的人應該正想著如何營救他。

  眼下他最關心的是,如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還能安全離開這個鬼地方。

  目光瞥向孟長笙,如果不出意外,劉知縣是想讓這丫頭當替罪羊。

  他想離開好辦,但想要帶走這個丫頭就有些困難了。

  轉念一想,為什麼要帶走她?

  如果不是自己,昨晚這丫頭的小命就交代在倉鶴山下了。

  他又不欠她什麼,陪著她來一趟縣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孟長笙朝小乞丐看來:「小嘎子,如果劉知縣要定我勾結匪寇的罪名,我會幫你開脫,你只是孟家村裡的小乞丐,又是個啞巴,想必劉知縣不會過分刁難你。」

  眼下,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自己真的躲不過去,小嘎子是無辜的,他又救了自己一命,於情於理不該拖累他。

  小乞丐目光幽深的朝孟長笙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複雜。

  *

  天色已黑

  孟廣鴻等在牢房門外,一直不見楊才志出來,也沒有人帶他進去。

  隱約感覺到自己被騙了,可一想到眼下長笙就在裡面,又覺得就這麼離開心有不甘。

  雖已入春,卻遇上了幾十年難遇的倒春寒。

  孟廣鴻雙手揣在棉袖裡,雙腿不住的原地打顫。

  這時,只見牢門外一行人朝這邊走來,孟廣鴻一眼就注意到被簇擁著的楊才志。

  「楊頭兒,卑職聽聞南巷那邊勾欄院新進了一批姑娘,那模樣身段可都是上等貨色,咱們哥幾個今個去那邊聚一聚如何?」

  楊才志新官上任,下屬為了能巴結這位上司,放衙後,便一起約了楊才志,準備去勾欄院裡逛逛。

  主要是為了聯絡一下感情。

  不用自己出錢,還能去勾欄院裡聽曲玩女人,楊才志自然欣然前往。

  一行人剛走出幾步,角落裡,一抹黑影突然躥了出來。

  「楊頭兒,我在外面一直等著您的消息,敢問我何時才能見到我的女兒長笙啊?」

  楊才志眯著眼睛,神情不悅的朝孟廣鴻看去。

  這個窮鬼竟然還在外面等著?

  他還真不怕把自己活活凍死。

  「你怎麼還沒走?」

  走?

  我錢都給了,人至今沒見著,憑什麼走?

  孟廣鴻心裡極其憤怒,心知眼下有求於人,只能忍著。

  「楊頭兒,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是您收了我兩串錢之後,讓我在門外等消息的啊。」

  當著下屬的面被揭自己收受賄賂,楊才志臉色極其難看。

  「一派胡言,我何時拿過你的銀子?這裡是縣衙牢房,你休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楊頭兒,做過的事可不能不認啊,我明明塞給你兩竄銅板,總共二百文錢。對了,他能幫我作證。」孟廣鴻指向一名獄卒。

  此人正是拿了孟廣鴻五十文的那名獄卒。

  對方惡狠狠瞪向孟廣鴻。

  「哪兒來的刁民?我壓根就沒見過你,別在爺爺們面前找晦氣,趕緊滾蛋。」

  眼下楊才志不認帳,他做下屬的自然要和上司統一口徑。

  其他幾名獄卒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眼下,誰也不會對此事刨根問底。


  在牢房裡當差,收受賄賂那是不成文的規定,這便是行規。

  誰會自討沒趣的砸自己的飯碗?

  一名獄卒上前猛推了孟廣鴻一把:「瞧你這窮酸樣,渾身上下只怕連十個銅板都拿不出來,竟然敢說給了我們楊頭兒兩百文錢?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楊才志冷笑一聲,一臉小人得志的看向孟廣才。

  「你若識趣就立刻給爺滾開,如若不然,本大爺把你抓去大牢和你那賠錢女兒一起蹲大牢去。」

  孟廣鴻神情悲憤,溫文爾雅的面容因憤怒變得扭曲。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爾等……吃朝廷俸祿,應為百名謀福才是,卻依仗手頭的權利欺壓百姓、貪贓枉法,若老天有眼,應遭天打雷劈!」

  「頭兒,像這種口出狂言的窮秀才,就該讓他嘗嘗我們習武之人的拳頭是什麼滋味兒。」一名獄卒摩拳擦掌。

  楊才志輕哼一聲:「兄弟們,給我上!」

  *

  翰墨書院

  孟長林走出大門口,站在青石台階上,遠遠看到階梯下面的石墩旁捲縮著一個人影。

  「爹?您怎麼來了?」

  剛剛門童進內通傳,只說有個叫花子找他,卻不想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大人。

  「長林,嗚嗚嗚……」

  見到兒子,孟廣鴻堂堂七尺男兒,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

  孟長林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這才注意到,他身上滿是塵土和腳印,原本消瘦的面龐,此刻卻整個腫脹了起來。

  孟長林神情頓時一沉。

  「這傷是怎麼回事兒?」

  雖說自家父親大人嘴巴不饒人,平日在村子裡也沒少與人結怨。

  可父親向來是能動嘴皮子絕不動手的「文人」,這次明顯是在拳頭上吃了虧。

  「長笙被抓進縣大牢了,我去牢房裡想見她一面,拿了錢打點了那個牢頭兒,不曾想對方竟是個言而無信之徒,收了我的銀子卻不辦實事,讓我苦苦在牢門外等了半日,見他出來,我便上去說理,誰曾想這些卑賤的武夫二話不說就上來打我……」

  孟長林眉心緊蹙:「長笙為何會被抓?」

  「我也不知啊,眼下人都沒見著,只聽那姓楊的牢頭說她犯了大罪,若罪名屬實是要砍頭的。長笙這丫頭一向老實本分,怎麼會闖下這般滔天大禍?」

  孟廣鴻至今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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