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子。閱讀��
范純良考慮到可能是他家誰生了病,所以不敢耽誤時間。
剛好老爹范德勝也來病房了。
「小良,你咋回事?這錢哪兒來的嘛?」
母親一直拽著父親的胳膊使眼色。
估計是回來的路上已經反覆交代過這事兒不要問,不能問!
甚至母親的原話怎麼說范純良都能猜到——「孩子大了,能抗事了我們應該高興,你管的太寬了反而束縛他的發展,回頭再慢慢聊就行,而且我發現現在咱兒子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可是父親終究是個快人快語的性格,母親的三令五申他轉頭就跑到了腦後面了。
重活一世,看到這畫面的范純良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還是重新見到親人的喜悅和感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爸,錢的事,回頭我再跟你解釋吧,這會兒我剛好一個同學也在樓下,我要跟他見個面,你趕緊去拿著錢把醫藥費給結清,免得耽誤後面的治療,醫生也不容易,我們不繳費,吳醫生是承擔著壓力的……」
李秀琴聽到這話更是覺得詫異:「你看咱兒子……現在腦袋瓜子裡想的都不是這個年紀的東西了……」
范德勝點點頭:「行,回頭咱爺倆好好聊聊!」
「得咧!你們照顧好曉東,我趕緊下去了……」
范純良直接出了病房門。
住院部,一樓拐角。
他見到了張遼。
相比之下,范純良的穿著打扮倒是有些寒酸。
張遼畢竟是職工家庭,這個年代算是絕對的小康了。
不過,穿的體面一些,始終還能看出來是個學生的殼兒。
在這一點上,范純良就不一樣了,稚嫩的臉龐上帶了些老氣橫秋的味道,眼神更是深邃,像是一個黑洞。
「妖嬈!」
「阿良……」
兩人碰面,來了個擁抱。
范純良趕緊問:「咋回事啊?你怎麼在醫院?」
「別提了,我家老爺子下樓梯時候不小心崴了腳了,又查出來高血壓和高血糖,來這兒輸液了,休養幾天,保養保養身體,我放假了沒事幹,就在這兒陪護了。」
「原來如此,沒什麼大事就好。」
君不見,平頭老百姓生了一場大病都捨不得去醫院,一般自己硬扛著或是小診所抓點藥。
有醫保的職工,看病都不花自己兜里錢的,加上單位補貼,國家補助,報銷什麼的,林林總總加起來有的生場病還能賺錢。
所以說人一定要好好混,這樣才有資格不糊弄自己的身體。
前世的范純良或許就不太明白這個道理,太多的人,活在這個世上,只是努力的生存,壓根兒不知道什麼叫生活。
生活與生存,一字之差,雲泥之別。
范純良說:「等一下帶我一起去看看叔叔。」
「行是行,不過我都不樂意進病房,人太多了,而且根本沒啥大事,弄得好像跟癌症晚期一樣。」
「啊?你小子這話說的,老爺子聽到了不得給你倆嘴巴子?」范純良滿臉疑惑:「怎麼會人太多了?」
「這不我爸去年升了中心校書記了嘛……不少原來的同事就都慕名而來了,一聽說住院了,全都來看望老爺子,病房裡人都不斷的……今天為之,來了六茬了……」
「好嘛!」
張遼無語的搖頭:「回頭牛奶水果雞蛋都得專門找人從病房裡往外扛。」
其實,范純良特別能理解這種「將軍狗死有人拜」的風氣,包括在往後二十年,後世也是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行,那就等沒其他人了我再去。」
范純良問:「哦對了,你說要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來著?」
「還是先說你吧,你給我打電話,肯定是你有事吧?高考你也不好好整,你要是認真搞起來,省城大學不是隨便上?現在什麼打算?」
「我要跟你說的事就是這個。」
范純良說:「一個月之後,我還是會去省城大學上學的,不過我是沒時間正兒八經的坐在校園裡上課,掛個名還是要的。只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相關專業的老師,還有校領導這塊,你爸不是特熟悉麼?你應該也認識,回頭開學之前,你引薦一下,叫出來一塊兒吃個飯。」
來自後世的范純良,特明白這骯髒世界的彎彎繞繞。
有些人一紙錄取通知書能上大學,需要寒窗十年。
有些人把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放進領導辦公桌抽屜里,也能上這個大學。
當然,這事兒不能一概而論的說十年寒窗就是錯的,只是說對於范純良來說,後者自然是省時省心省力的絕佳選擇。
「這倒是沒問題!」張遼說:「我爸早兩天還說,回頭開學之前,帶我去跟系主任和校領導坐在一起吃吃酒呢。」
「好,那這個事兒就拜託了!」
「不過,你掛個名不上學是啥意思?」張遼饒有興致。
范純良想了想。
決定跟張遼攤牌。
本來就是關係要好的哥們兒,兩人關係不錯,張遼的性格範純良也特別了解,沒什麼不能說的,再加上這小子腦子靈光,指不定遇到什麼事兒還能出出主意,如果現在瞞著,回頭知道了,一來說二人關係受點隔閡,而來到時候真要找個人出出主意啥的,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人家了解的太少了不行。
當然,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把我的恰到好處還是一門必修課,這門課,范純良滿分。
等到范純良把自己的生意和現階段的進程,全都告訴張遼之後,張遼這小子鼻樑上的眼鏡,差點兒被眼珠子給頂飛出去!
「不是吧,我的哥?你現在已經做老闆了?而且,手底下工人都已經達到了二十幾個?你也太牛了吧?」
「低調點!」范純良說:「我有信心能把事業給做起來!但是學習還是不能落下,回頭也得給老爹老媽一個交代嘛!」
「行!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你就是我親哥!」
張遼滿臉佩服至極的看著范純良:「要這兒說的話,我要跟你說的事兒,那就不是事兒了……」
「不是事兒也得說啊!」范純良點上一支煙,輕輕抽了一口:「說吧,什麼局面?」
「你有情敵了。」張遼說:「是個富二代,也馬上新生入學省城大學,我們同一屆。」
「富二代?怎麼就成了我的情敵了?」范純良滿臉不解。
「人家放出豪言要追求李思蒙!還說非追到手不可!管她有沒有男朋友!他勢在必得!」
張遼說:「不過反過來說,李思蒙這個校花的名氣可真是大,這不還沒開學呢,全校都知道了,你小子真是賺啊!你說李思蒙怎麼就成了你女朋友呢,真讓人羨慕啊……」
「別扯淡,說正事兒!」范純良吐了口煙圈。
張遼繼續說:「那個富二代小子,就是在校園網論壇上大放厥詞的,這事兒很多同學都聽說了……不過李思蒙倒是從來沒回應過。我還擔心你這要是退學了可咋整,人家近水樓台啊……你要是也在學校的話,那就好辦多了,實在不行打他一頓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