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酆的話音一落,沐嫣然抿了抿唇,緘默了兩秒鐘,對著手機屏幕那頭的評論者道:「戀愛腦要不得,雖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但是,你這桃花,不是好桃花,而是爛桃花,你命中有此一劫,躲過萬事大吉,躲不過一命歸西。」
屏幕前的人被沐嫣然說的話嚇到了,好半天,她才咽了咽口水,留下一句【那我在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就一條小命,我不敢冒險。】
然後,在後台給沐嫣然刷了一艘火箭,就下了線。
都說完萬事開頭難,開了頭就必有錢,沐嫣然看著突然砸下來的滔天富貴,趕緊道謝:「謝謝小姐姐,你要是還有什麼難處,可以隨時可以我消息,我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在。」
「寶寶們關注走一波,點讚走一波,你別看主播我年紀輕輕,但我若是沒有真本事,我一定不會上來吹牛波一,是不是?坑蒙拐騙做不得,有損陰壽容易出事。」
評論區看她成功送走一名小姐姐,一直對她持懷疑態度的人,現在多少有了些敬重。
【看來主播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門前瞎胡鬧啊,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關注了,等以後姐姐火了,我就是姐姐的老粉絲。】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小姐姐長得這麼好看,眼睛看起來很有光澤,亮晶晶的,一看就不是個會騙人的,小姐姐,我關注你了,以後我有什麼事情,我都會來諮詢你的。】
這時候,評論區里,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話。
【上門服務,多少錢一次?】
眾人看著這像開黃腔的,不懷好意的人,有些不屑和嘲諷。
【大哥,你想女人想瘋了嗎?不跑去洗腳城問價格,跑到這來問,你是不是看小姐姐年輕好欺負?】
【就是,什麼惡臭男?開塞露用多了嗎?張嘴就拉,噁心極了,小姐姐你不要在意他,他就是個大壞蛋。】
【就是,維護乾淨網絡環境,從你我做起,大家不要胡說八道,主播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大家別為難她。】
段庭酆卻是突然出現在沐嫣然旁邊,沒有露臉,只是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看一下這個人的後台,總覺得不像是搗亂的,而是真的有事。」
沐嫣然點點頭,用手上一直拿著的手機,點開那個人的主頁,細細查看。
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無論是頭像,還是作品,又或者是網名,只有一個IP位址,還是虛假的,根本點不進去。
沐嫣然皺了皺眉,點入他的私信,問了一嘴【是不是有什麼要諮詢的不方便在直播間裡說。】
那邊遲遲沒有回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沐嫣然只能繼續將精力放在直播間。
「好了寶寶們,不用在意那些細節,你們有沒有什麼要諮詢的?直播間可是免費的哦,過期不候,算姻緣,測風水,看憶事,主播雖然年紀小,但無所不能。」
這麼說著,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咚咚咚的敲響。
沐嫣然還沒來得及關麥,門外的人就非常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姐姐,我來給你送水果,聽媽媽說,你很喜歡吃草莓。」
邊說,一個身穿漂亮衣服,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就出現在了房間裡。
段庭酆看著突然闖進屋子裡的女孩,皺了皺眉,問沐嫣然:「這誰?你的雙胞胎妹妹嗎?怎麼和你長得這麼像?」
沐嫣然搖了搖頭,對一臉不懷好意的,端著水果盤,朝著她走過來的沐嫣離說了一句:「我媽收養的女兒,連我都沒見過。」
這才抬頭,看著沐嫣離,面無表情道:「拿出去吧,我不喜歡吃草莓,還有,下次沒有我的允許,請你不要擅自闖進我的房間。」
沐嫣離見這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也不裝了,直接一把將手上的水果扔在了地上,一臉不屑一顧的表情,看著沐嫣然,嗤笑一聲道:「誰稀罕給你送水果,要不是我媽在外面,你以為我會進來你屋子?一股土老帽的味道。」
沐嫣然可不慣著她,直接對著她回應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離開我的房間,你我勢同水火,別說你看不上我,我也一樣看不上你。」
然而,沐嫣離是個臉皮厚的,她不但不出去,眼神還一直死死盯著沐嫣然放在床頭柜上的青花瓷罐上,一直沒有移開。
沐嫣然看著她一臉挑釁的模樣,暗道一聲不妙,她剛想對著沐嫣離大喊一聲不要。
沐嫣離卻直接對著那罐子伸出了雙手。
啪嗒一下,罐子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性骨折。
沐嫣離看著地上被摔碎了的罐子,假裝一臉無辜的看著沐嫣然,嘴角卻微微上揚,語氣里滿是得意。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姐姐,這是什麼啊?一定很貴吧?我只是一時手滑,你不會怪我吧?」
沐嫣然看著那已經碎了好幾半的青花瓷罐子,努力壓下自己心裡的怒火,不讓自己對著沐嫣離大喊出聲。
她抬眸,看著沐嫣離的眼神冷的像是三九天的冰碴子一樣,冷漠無情。
沐嫣離明顯被她的眼神嚇到了,猛的後退一步,眼神亂瞟的瞎狡辯:「不就是一個罐子嗎?我讓媽再給你買一個就是了,你凶什麼凶?這玩意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沐嫣然直接被這神經病氣笑了,她也不裝了,抬手指著地上破碎的罐子,說道:「那是我老公裝骨灰的骨灰罐子,你不是說不值多少錢嗎?你說的沒錯,確實不值多少錢,但是我要告訴你,你闖大禍了,今天晚上,你就等著他去你房間找你吧。」
沐嫣離被她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的大喊:「你踏馬的神經病啊?怪不得爸媽不喜歡你,一天天的神神叨叨的,封建迷信,你要死啊。」
然後慌不擇路,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
看著她那個窩囊的樣子,沐嫣然不屑一顧的挑了挑嘴角,有些心疼,看著那破碎的罐子,喃喃自語:「怎麼辦啊?都碎了。」
身後,那男人望著破碎的骨灰罈子,眼神黑了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