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唬了一頓的沐嫣離,白著一張臉,去和她媽告狀。
「媽,嗚嗚,姐姐,姐姐她欺負我。」
沐夫人本來在房間裡敷面膜保養自己的臉。
年過四十,即使在良好的心態,也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加上她一個豪門的太太,若是不總去美容店,總是花心思保養,別說出門,就連老公,都會覺得她丟了自己的面子。
更何況有錢人家的男人,哪個不出門去花天酒地,外面女人不斷。
她就算再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為了自己生的孩子想想。
她可不想讓她的兒子,因為外面小三生的孩子上門,而失去繼承權。
所以,此刻她正坐在自己房間的梳妝檯前,美滋滋地護著膚。
聽到沐嫣離的一聲哭鬧,她猛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連面膜都沒貼好,就來看沐嫣離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阿離,這又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哭了?」
門口,沐嫣離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跟她哭訴自己的委屈。
「我剛才去姐姐房間給姐姐送草莓,我也是好心啊,可她不但不接受,還推我,讓我滾出去,我一個腳下不穩,摔倒了,正好砸在姐姐今天回家抱回來那個罐子上,那罐子當場就碎了,然後姐姐說,姐姐她……」
沐夫人眼神凜冽,氣壓冷淡,問了一句:「她說什麼了?」
沐嫣離扯著嗓子嚎啕大哭:「她說,那罐子是她老公的骨灰盒,現在我把它打碎了,今天她老公就回來找我,媽媽,怎麼辦啊?」
沐夫人一下子就急了,也顧不得自己臉上貼的面膜,拉著沐嫣離下樓,就要去找沐嫣然的麻煩。
此刻,沐嫣然轉過頭,看著直播間裡眾人的議論紛紛,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家裡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讓大家看笑話了。」
評論區頓時議論起來【主播你看起來也不是很大啊,這麼早就結婚了?而且還死了老公守活寡啊,那也太可憐了吧?】
沐嫣然轉了轉眼珠,看向身邊臉黑了一個度的男人,有些好笑地回復他:「是啊,我在山上學藝,師父說我八字太硬了,克夫,但我命中有此劫難,不得不結婚,就找了個和我八字相當的,哪知道剛結婚沒兩天他就……哎,說到底,還是我老公最苦。」
段庭酆看沐嫣然的眼神,都快把她紮成篩子了。
她有些想笑,但畢竟現在是在撒謊,在胡編亂造,不好提前露出馬腳,就趕緊皺眉,假裝自己很是難過的樣子,嘆了口氣,權當是滿腹的憂愁。
評論區【既然命中有此一劫,那不結婚不就行了嗎?小姐姐,求勾搭,我不怕克,我185大長腿體育生,我有18厘米。】
【樓上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么小的姑娘你也要,你下得去手嗎?小姐姐,看看我,我比他還高,我八塊腹肌小奶狗,我才20。】
【你們兩個一樣不要臉,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不得討論主播的老公嗎?】
沐嫣離還沒看完評論區的評論,她媽的嚷嚷聲就想起來了:「沐嫣離,你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讓讓你妹妹嗎?你比她大多少呢?怎麼剛一回來就欺負人啊?還有,你那個破罐子是國家級文物還是怎麼的?就這麼金貴,不許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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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她媽凶神惡煞的臉,就出現在了門口。
要是放在曾經,沐嫣然一定害怕,然後瑟瑟發抖地站在一旁,等著她媽打她罵她,批評她是個招鬼的掃把星。
然而,在外面生活了十幾年,她早就不再畏懼她媽,加上剛回來就經歷替身文學的時候,她也不是很渴望家裡的溫暖了。
所以,看見她媽領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沐嫣離從外面闖進來,她抬了抬下巴,語氣冷淡:「有什麼事情?」
沐夫人看著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青花瓷罐子,裡面確確實實有一些灰色的粉狀物品,咽了咽口水,心裡也有些慌了。
但她是大人,不好在自己孩子面前,表現出懦弱,就趾高氣揚地對著沐嫣然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坑蒙拐騙了是吧?還你老公的骨灰,你才十八,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給你定了親,讓你有老公了?」
沐嫣然看著她媽咄咄逼人的眉眼,依舊面無表情:「這些年,您不知道的還少嗎?小的時候,我說家裡有個奇怪的叔叔,你就罵我是個掃把星,是專門來給家裡帶晦氣的,後來你聽信了別人的話,把我送到紫雲觀,一晃十五年過去,滄海桑田,幾經變化,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沐夫人被這話噎了一下,變了變臉色,心裡有些愧疚,轉瞬即逝,又重新奪回話語權,道:「少給我整那神神叨叨的玩意,你這個孩子,從小就不學好,撒謊成性,現在又學會欺負你妹妹了是吧?趕緊給你妹妹道歉,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沐嫣然不但不怕她,反倒是仰著下巴,看著門口那沆瀣一氣的母子倆,殘忍地說了一句:「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為什麼要道歉,那玩意確實是我老公的骨灰罈子,你們不信啊,那用手沾一點,塞嘴裡嘗嘗不就知道了嗎?還有,你們不知道我老公的身份,可我不能不知道啊,沐嫣離,你打碎了他的骨灰罈子,你要倒大霉了,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去找你的,哈哈,不信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現在,請你們兩個立馬給我滾出去,否則啊,你們就一輩子陪著我吧。」
說完沐嫣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變得猙獰可怖,變得血肉模糊,恐怖如斯。
沐夫人和沐嫣離被嚇得兩腿一軟,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好半天,她們才重新站直身體,跌跌撞撞,和看見怪物一樣,夾著尾巴慌忙逃竄。
沐嫣然卻不管她們那些醜態,她看著慌不擇路,因為逃跑,撞到門框上,腦門上腫了一個大包的中年女人,冷哼一聲,道:「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我要讓她們知道,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身旁的男人聽罷,冷了臉,隨手掐了一個訣,金光閃現,飄向了別墅,沐夫人和沐嫣離的房間。
周圍氣溫瞬間下降,沐夫人和沐嫣離各自跑回房間,鑽進被子,瑟瑟發抖。
卻不知道,這才是她們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