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媽媽是偏心啊,怎麼對你大呼小叫的啊?一點都不友好。】
評論區里,聽見全程的網友們不再調侃沐嫣然,開始對她的遭遇義憤填膺起來。
沐嫣然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這些評論,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大事,我這些年基本上都在外面,我爸媽不喜歡我,對我感情淡也是正常的。」
【啊,主播也太可憐了吧,果斷關注了,你看起來也就十八歲,不能再多了,你媽媽對你那樣不好。而剛才那個嗲聲嗲氣的女人,一聽就很綠茶,你媽媽卻那麼護著她,主播不難過,我們都在。】
沐嫣然搖了搖頭,道:「我不難過,早就習慣了,好了,不說這些了,直播時間快到了,今天接最後一個諮詢了,寶寶們可以發在公屏里,有什麼困難,可以後台私信我,主播看見了,會立馬回復的。」
一時之間,彈幕被瘋狂刷屏,網友們一系列的煩心事,全都發了上來。
【主播,我兒子最近身體不好,頻繁發燒,去醫院卻找不出病因,求主播解答。】
【大師,最近家裡鄰居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大半夜的,叮叮咣咣的砍東西,我去敲門她又不理我,我都快精神衰弱了。】
【主播,我在學校,看見髒東西了。】
一個又一個地諮詢,在公屏里被人打出來,沐嫣然看了看,回復了第一個孩子生病的。
「你們家搬新房子了吧,天南海北這位網友。」
天南海北,就是那位孩子總生病的,聽見沐嫣然問他,趕緊在公屏回復【對,剛搬兩個月不到。】
「你把地址發我後台吧,其他有諮詢的,都發在我後台,我會上門去看看的,前三單免費哦,大家在公屏區扣個1,我隨機抽三個人,免費上門解惑,其他的網友,只能花錢了。」
評論區哈哈大笑走一波之後,滿屏幕的1。
沐嫣然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閉上了眼睛,隨即截圖,然後準備發到自己的後台作品裡。
「隨機抽三個人,不偏不倚,都是隨機的啊,我發在作品裡,主播先下播了,拜拜,下次直播見。」
邊說,邊在段庭酆炙熱的目光里,將直播間關閉。
「完事了?」段庭酆挑了挑眉,問坐在凳子上伸懶腰的小姑娘。
沐嫣然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對段庭酆道:「嗯,完事了,現在什麼時間了?」
段庭酆望了望窗外的大月亮,說道:「戌時二刻。」
也就是晚上八點。
她有些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凳子上站起身,迷糊道:「有些困,我去洗澡了,你不在這睡吧?」
然後,也沒等段庭酆回答她,背對著段庭酆,走進了浴室,啪嗒一下,關上了門。
段庭酆看著她的瘦削的背影,有點無奈,道:「我不在這睡我在哪睡?我的骨灰罈子都在這呢。」
邊說,邊看向碎了一堆渣子的青花瓷壇。
地上的碎片,隨著男人看過去,漸漸聚攏,從碎片變得完整,慢慢回到了原處。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漸漸響起,段庭酆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自顧自的躺在了沐嫣然的床上,黑髮如瀑,灑在胸前。
沐嫣然穿著睡衣,濕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躺在床上的美人臥榻圖,激動的差點拿出手機,邊擦鼻血邊咔咔照相。
好在段庭酆沒發現她的窘態,只是鳳眸微眯,看向沐嫣然的目光,帶著熱度和探究。
沐嫣然猛的站住腳,一臉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的架勢,低著頭,看自己穿著粉色拖鞋的潔白的腳趾,聲音很小的問:「你看我幹什麼?你怎麼還不走?」
段庭酆語氣慵懶:「把頭髮擦乾,不然睡覺容易得頭風,還有,我骨灰在這裡,你讓我去哪?我們兩個已經成親了,你在哪,我就在哪,快點擦頭髮,然後上床來。」
那一副暴君荒淫無道的樣子,讓沐嫣然有一點點的害怕,但更多的是害羞。
她用毛巾輕輕擦拭自己的頭髮,擦得快全乾的時候,才慢慢從床尾爬到床上,小心翼翼鑽進了被子裡,不敢看人。
段庭酆見她臉那樣紅,有點想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道:「你怕什麼?你我本是夫妻,已經成親,總要睡在一起的。」
沐嫣然睫毛顫抖,放在被子裡的手也逐漸攥緊。
她聽到她對段庭酆說:「那,那圓房的時候,你輕一點,我,我第一次,有點怕。」
段庭酆笑了,那笑容好像就在她的耳朵邊一樣,有點癢,也有點讓人沉醉。
他道:「你不要怕,我也是頭一次,不過你放心,我雖然沒經驗,但我會輕一點。」
夜半,沐嫣然累得窩在段庭酆的臂彎里,睡得小呼嚕四起。
段庭酆一邊拍她瘦削的,已經能摸到骨頭的脊背,一邊對身邊床腳那裡出現的小鬼吩咐了一句:「嚇唬嚇唬就行,別鬧出人命,先讓她們有敬畏之心,直接嚇死,太便宜她們了。」
小鬼們漸漸消失,從這房間,往樓上去了。
沐嫣離只覺得自己四周好冷,那種刺骨頭的,直往骨頭縫裡鑽的冷,和三九天在屋子裡開空調吹冷風沒有任何區別。
她有些難受地裹緊了被子,漸漸閉上了眼睛。
夢裡,有個男人,一開始長得很漂亮,他站在沐嫣離的旁邊,總是寵溺的,帶著微笑的。
然而,他牽著她的手,慢慢朝前走,走到了一個破屋子裡的時候,那男人就一臉兇狠地拉她的手,要把她拽到屋子裡去。
那屋子黑暗,陰森,怎麼看,怎麼覺得那不是一個好地方,沐嫣離奮起反抗,就是不想進去。
那男人眼見生拉硬拽不行,生了氣,轉過頭來,對著沐嫣離,露出了自己青面獠牙,沒有五官,滿臉是蛆蟲的臉。
沐嫣離嚇得當場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夢見尖叫出聲。
可男人還是不放過她,想把她往屋子裡拽,她四肢亂動,奮起反抗。
夢外,她紅著臉蛋,四肢胡亂著揮舞著,像是在打什麼人。
而她枕頭邊,兩個長舌頭的吊死鬼,正在舔她的臉,滿臉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