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麼樣?」鳳凰冷笑一聲,「我想給你一個活的機會。」
帕虜疑惑道:「什麼機會?」
「你下車,我也下車。一對一,輸的人死,贏的人活。」
此言一出,三人心臟砰砰亂跳起來。
吉奧和蘭克是擔心,鳳凰這種方法,如果贏了固然可以成功救出妮娜,但要是輸了……
帕虜則是一陣狂喜,他躲在獨眼巨人裏隻能等死,但隻要出去就有生機。
帕虜問道:「一對一決鬥?可以用自己的武器?」
鳳凰看了一眼身旁藍刃,淡淡道:「可以。」
吉奧和蘭克則是一言不發,他們知道他們不能說話,鳳凰決定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了。
「我的火力系統受損,你先出來。」
「好。」
鳳凰拿起皮筋,將自己的紅髮重新紮緊,又將藍刃從鋒至柄擦拭了幾遍。隨後打開艙蓋,一躍而出。
「是她!」
妮娜驚到失聲,隻是心裡一震。
她還記得在奧多鎮的時候,她曾在路上碰見過這個女孩,她的神態舉止,還有一頭紅髮,與紅狼真的太像了。
為什麼會是她呢?
紅狼,真的死了嗎?
兩行玉著從妮娜慘白消瘦的雙頰淌下,她隻覺得心臟一陣劇痛。
帕虜隻當她與紅狼久別,如今一見激動到流淚,也並未多想,他整頓了自己的裝備,也走出了戰車。
帕虜前腳走出戰車,吉奧和蘭克耳邊就傳來了妮娜的聲音。
「我知道她不是紅狼,你們是誰?」
吉奧道:「你是妮娜小姐吧,你應該認識光環鎮的南光先生,我們和他是朋友。」
「嗯,我知道南光先生,我也知道你們是好人。」妮娜接著問道,「紅狼,是不是已經死了?」
二人隻得沉默。妮娜再也忍不住,傷心抽泣起來。
蘭克突然道:「妮娜小姐,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你的小姑子,紅狼的親妹妹!」
「什麼?」
是啊,不然她怎麼和紅狼那麼像呢?
妮娜還在流淚,但已經停止了抽泣。她看著屏幕上的影像,默默祈禱著。
戰車之外,是另一片光景。
帕虜隻覺得非常熱,無比熱,快要窒息一般的熱。
鳳凰手中的長刀,閃爍著奇異的藍色光芒。
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刀,但再厲害也仍舊是刀,能比我手中的榴彈炮快嗎?
帕虜心中如此暗忖道,他覺得自己的勝率又高了幾成。
「這麼熱的天,你穿那麼厚,不怕中暑嗎?」
帕虜穿著裝甲服,還帶著裝甲盔,厚得像一隻笨豬的脂肪層。鳳凰一看便知道這應該與戈麥斯超合金裝甲大同小異,隻是比戈麥斯的還要厚。
藍刃同樣是超合金製造的,能不能砍穿超合金裝甲呢?
這問題鳳凰沒有多想,就算砍不穿,憑著這股熱勁也能把這肥豬烤熟。
如果不速戰速決,帕虜也知道自己會被烤熟,他沒有回答鳳凰的問題,也沒有多說話,隻是握緊了手裡的手持榴彈炮。
榴彈炮的速度怎麼也比那把藍色的刀快吧?
炮彈當然比刀快,但肥豬怎麼能有鳳凰敏捷!
在帕虜擡手的一剎那,鳳凰早已一晃躲過。榴彈炮從擡起、瞄準到發射足要兩秒鐘時間,而這兩秒之內,鳳凰已經可以保證自己躲到老遠的地方。
榴彈炮在沙地上爆炸,沙地上竟燃起一片火焰。
帕虜隻覺得後背一陣燥熱,上一次出現這種慌張感,還是在光環鎮被紅狼打了個落花流水的時候。
在他恍惚之際,一把閃耀著藍色幽光的長刀早已向他的喉頸處襲來。
隻聽得「倉啷」一聲,藍刃與帕虜身上的超合金裝甲竟磨擦出了火花。
「哼!」帕虜得意冷笑道,「你那把破刀,好像還砍不動我!」
說話間,帕虜提起榴彈炮又是一炮射來,鳳凰早有防備,已經側身躲到紅狼坦克之後。
「原來紅狼也隻會躲躲閃閃!」
帕虜邊諷刺邊調整角度,準備再來一炮。
帕虜還未瞄準,鳳凰已經冒出半個身軀,伸臂一揮,一個手榴彈似的東西落在帕虜身上。
帕虜心中一陣冷笑,他的超合金裝甲根本不畏懼任何型號的手榴彈,哪怕十個手榴彈同時在他耳邊炸響,他也不會受到絲毫傷害。
開始這個「手榴彈」並未響,難不成是個啞彈?
接著,帕虜透過頭盔看見了一陣白煙從自己視野的下方冒出。
「酸瓶?老大,你啥時候把酸瓶給了她?」
吉奧摸了摸自己的腰部,小老頭給的兩枚酸瓶,一枚在對付弗朗的時候用掉,剩下一瓶明明還在自己的武裝帶上。
「沒有啊,我沒給呀!」
「那肯定又是小老頭給的,這老傢夥到底給了鳳凰多少好東西!」
蘭克狠狠咒罵起小老頭來,但眼中卻淌著淚花。
他看了看遠處被炸壞不動的神風炸彈,心中神傷,小老頭雖然古怪,但卻是幫過他們不少的重要人物,誰曾想就這樣沒了。
「可是酸瓶對超合金是沒有太大作用的呀!」蘭克忽然想起對付弗朗的時候,酸瓶根本腐蝕不了它的超合金手掌。
吉奧確輕描淡寫道:「鳳凰不比你笨,你看。」
蘭克舉目一看,不覺一笑。
酸瓶的確對帕虜的超合金裝甲無效,但他手中的手持榴彈炮卻不是超合金製造的。
酸液從帕虜身上淌到了榴彈炮上,所到之處「呲呲」作響,半個榴彈炮竟像個融化的塑料一般,直接下垂了。
「酸瓶!」
帕虜實在想不到對方會有這一手,隻有心裡狠狠咒罵一句,然後把又狠狠把這廢掉的武器扔個老遠。
鳳凰緩緩從戰車後方走出,面無表情地看著原地呆住的帕虜。
沒了榴彈炮,帕虜隻剩下防禦力,而厚重的裝甲讓他根本無法近鳳凰的身。也就是說,他如果還穿著這套笨重的裝甲,對方隻需要坐在一旁吹風,就可以看著他原地中暑休克而死。
想到這裡,帕虜把心一橫,索性把頭盔摘了下來。
這還是幾人第一次看到這個大陸最臭名昭著的匪徒的真實樣貌。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不僅五官端正,竟還有幾分清秀,絲毫不像一個惡盜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