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發癲破案小能手2

2024-08-06 13:52:38 作者: 小星綿綿
  江母一聽到容素提到這個,眼睛又紅了幾分,臉上更是露出了悲憤之色。

  「因為那殺千刀的高壯山!肯定是他為了娶玉兒耍的陰招!」

  高壯山?難道就是要娶江妍玉的惡霸嗎?容素心中划過一絲疑惑。

  接著江母又繼續道:「那廝見玉兒不願嫁他,甚至私奔,心生了歹毒之心,陷害了你父親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都露出了驚愕之色。

  容素凝思片刻,手指托著下巴,認真詢問:「夫人可有證據證明是那高壯山陷害的江老爺的?」

  江母悲憤地捶胸頓足:「當日老爺被抓,那高壯山就在現場,且還是他手下一手指認的我家老爺!」

  江老爺毒害人的案發現場,高壯山也在場?

  「的確可疑。」袁蜃此也認同地點頭。

  江母看了看江妍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悲痛又無力地說:「還有,高壯山在你爹被捕入獄後的第三日就要求我們把你找回來,他說如果可以和你成親,他就有辦法幫你爹脫罪。」

  此言一出,江妍玉驚愕地微微白了臉,看了袁蜃,又看著江母:「阿娘。」

  袁蜃的臉色也忽而變得沉重。

  這下高壯山的嫌疑很大了,若和他無關,他又怎麼會以此來趁人之危要挾江母將江妍玉嫁與他?

  容素安靜地聽完後,一旁的沈裴清卻小聲開了口,似乎是在和她說:「或許可以見一見江老爺,了解一下當日發生的事情。」

  聽到這個,她轉頭看去,剛好他也抬眸,兩人視線瞬間相撞,兩人都微愣了下,而後容素先移開,沉吟低聲說:「我正有此意。」

  這時,「孩子啊,我的好孩子,這場婚事本就是上一輩,你爺爺和高家爺爺定下的婚約。你和高壯山成親實屬合理的。」江母含著淚,語重心長地勸說著江妍玉。

  江妍玉難受地抿了抿嘴唇,側目看了看袁蜃,袁蜃看著她,臉上也浮現著沉痛之色。

  聽到江母的話,除了袁蜃,其他人倒有幾分驚訝,沒有想到江妍玉和高壯山的婚事是上一輩人定下的。

  袁蜃攥著拳頭,看著江母合情合理地據理力爭:「江夫人,我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正常之事,但你希望看著玉兒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下半輩子過著難過又不開心的生活嗎?」

  江妍玉眼眶噙滿了淚水,凝望著袁蜃,張著嘴唇:「阿蜃...」

  江母看起來雖然很惱怒袁蜃之前帶著江妍玉私奔,可聽了他的話,也並不是沒有動容,垂下眼,難受嘆氣:「唉,我何嘗不希望玉兒幸福,一生快樂。」

  「可是,玉兒啊,你阿爹已經上了年紀,你忍心看著你阿爹這個年紀仍然要受著牢獄之災,之後更是面臨殺頭的罪罰嗎?」

  江妍玉咬著嘴唇,雙眼氤氳著水霧,看了看袁蜃,又看了看鬢髮都有些蒼白的母親,臉上充滿了無助和蒼涼。

  看著江妍玉這般,袁蜃實在不忍,他攥著拳頭,站起身來,神情堅定又鄭重:「江夫人,我去找高壯山談一談!玉兒,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高壯山的!」

  說著,袁蜃已經大步走出了待客廳。

  江妍玉看著袁蜃轉身離開,含著淚,輕聲呼喚了一聲:「阿蜃...」


  江母看在眼中,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看到這幕,容素想了想,看向江母,詢問道:「江夫人,不知現在到州官府可否探見江老爺?」

  江母聽到容素的話,看了過來,思考了下,點頭:「可以的。只要有銀子通融下,就能去見老爺。我帶你去吧。」

  「好的,那就有勞夫人了。」容素頗有禮貌地對江母道謝。

  這一舉動引起了沈裴清的矚目,他眼神微動,她也不是對每個人都表現得隨性。

  隨後,江妍玉被江母強制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江妍玉執拗不過江母的意思,便隨丫鬟回房休息。

  至於古雲本也要跟著去,可古雨兒大概是舟車勞累了幾日,本就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身體吃不消,古雲不得不帶著古雨兒去了客房休息。

  所以跟著江母去探望江父的只有容素和沈裴清兩人。

  他們兩人和江母坐著江宅的馬車,一起前去州官府。

  不到一會兒就來到了州官府,州官府是每個類似臨城這樣的州城都會配有的管理城池的官僚部門。

  州官府的官府大人亦是從中洲中都選拔出來,被派遣到各個州城進行管理事務。

  在江母的帶路和打點下,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一直來到了關押囚犯的牢獄之中。

  很快就在一個衙役的帶領之下,來到一個比較靠牢獄盡頭的牢房門外。

  透過重重鐵欄,聞著刺鼻又難聞的潮濕味,甚至還夾雜著生鏽的味道,容素看見了一個半白頭髮凌亂,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鐵鎖鎖著的中年男人。

  他低垂著腦袋,凌亂披散的白髮遮擋住了他偏黝黑的臉,似在衙役用力打開牢門那一瞬,身體才那麼動了一下。

  「喂!江老頭,你家夫人來看你了!」衙役朝中年男人凶凶地說了幾句。

  隨後中年男人有了動靜,而後他猛地抬起頭,朝這邊看來,一對視上江母的眼睛,微微滄桑的眼眸紅了不少。

  江母早就雙眼婆娑不已,緩步走了進去,聲音發顫:「老爺。你受苦了。」

  江父顫抖著身體,扶著牆慢慢爬起來,聲音嘶啞不堪:「夫人。你怎麼又來了?這裡陰寒,你身子骨受不了的,回去吧。」

  江母捂著嘴,眼睛落淚,江父看見,微微嘆氣,拖著沉重的枷鎖走到了江母身旁,伸出手要拍拍江母的肩膀,卻在觸碰到的時候,又收回了手,輕柔著嗓音安慰。

  「別哭了,多大的人了。眼睛不痛嗎?回去吧。」

  江母含著淚嗔怪地說:「不是為了你,我才不哭。」

  江父無奈一笑:「是是是。」

  這時,江父終於注意到了站在牢門外的容素和沈裴清,不禁一愣,而後詢問:「這兩位是?」

  江母這也才想起他們,連忙轉身看了看他們,然後對江父說:「他們是玉兒的朋友,有心來看看你的。」

  容素一聽江母介紹他們了,便朝江父行禮:「我叫容素。」

  沈裴清對江父抱拳行禮,聲音沉穩:「在下沈裴清。」

  江父看了看他們,有些不明白江母的用意,朝江母看去,詢問道:「寧兒。我不記得玉兒在臨城有這麼兩位朋友。不知這是?」


  江母聽出了江父的疑惑,趕忙解釋了起來。

  「阿風。他們都是玉兒在元鎮認識的朋友。他們知道你是含冤入獄的,特意來幫助你的啊。」

  江父一聽到這個,眉頭微微皺起,再轉而看向容素和沈裴清,嘆了口氣,側過身,搖了搖頭。

  「你們且回去吧。此事,我不希望連累了他人。」

  江母看出江父的用意,可心中卻是急切:「阿風。可是你。」

  江父這次語氣略微加重了些:「寧兒。這是我們江家的事情,何必牽連到別人呢?你帶他們回去吧,既然是玉兒的好友,就好生招待便是了。」

  江母看出江父心意已決,滿目悲痛,也不再勸說,準備轉身帶容素和沈裴清離去。

  但容素卻不想這麼放棄,上前一步,目光定在江父身上,語氣鄭重:「江老爺。既然你都知道我和江小姐的關係,那我便不會見死不救。既然其中疑點重重,你為何又要吃下這個啞巴虧呢?」

  江父微愣,側臉似乎染上了一層悲哀之色,沉沉嘆了口氣。

  「玉兒性情倔強,她從小就嚮往兩情相悅的美好,只因我和她阿娘感情美滿,也是互相鍾情才結為夫妻。所以,我明知她和高壯山自小就有婚約,我也瞞著她,不讓她知道。」

  「可有些事不是瞞著就可以當沒有的。在玉兒已經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紀,我本以為她若是沒有心儀之人,嫁給高壯山也不是不可。畢竟高壯山只是為人粗獷了點,並沒有太大的惡習。」

  江父頓了下,語氣有幾分無奈。

  「可玉兒不知何時已經有了心上人,我不忍看她為情所困,才在那日故意放她離去的,我打算自己去面對高壯山。所以派出的人去抓玉兒,我都特意吩咐過裝裝樣子便好。」

  聽到這,容素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這不對。

  那日那些來抓江妍玉的家丁奴僕個個都想要置袁蜃於死地,不像江老爺所說的裝樣子。

  「但是,江老爺,你是有所不知,我們可是從你所謂裝裝樣子的家丁手中救了江小姐和袁公子的。」容素凝視著江父,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可江父聽到這話,滿臉的震驚:「怎麼可能,我明明...」

  江父似乎想起了什麼,瞬間恍然:「難怪,難怪,那日只有一個家丁回來了,那家丁神色慌張,整個人後來都像受了什麼驚嚇一樣。」

  「一定是高壯山搞的鬼!」江父忽而明了,憤懣不已地攥著拳頭。

  容素擰了擰眉,這高壯山手段的確狠辣,都能和她比上一比了。

  「江老爺。那可以細說下你當日案發的事情嗎?」沈裴清突然出聲詢問此事,面容平靜,似乎像尋常談話一般自然。

  江父聽到了沈裴清的詢問,便抬眼看他,似乎在猶豫著,沈裴清看出他的糾結,出聲道:「江老爺不必擔心,我們既然有意幫助你,就不怕高壯山來報復的。」

  江父一聽,嘆了口氣,才緩聲將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道出。

  「當日,我和那位有意合作的朋友一同到了天香樓談事情。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問題。大家談得都很愉快,然後我心情也很好,一時興起就叫了一壺酒。還是叫的我平日裡最喜歡喝。」

  「當時,我先給我那位朋友倒了一杯,他也是一個愛酒的人,一見酒就會走不動道,他先喝了一杯,就已經有些醉意,我見狀也喝了,可是,就在酒過三巡之際,他突然就吐血,然後就倒地不起。再然後,高壯山就像是事前知道一樣,帶著人就衝進來說我毒殺人。」


  江父無力又悲憤不已:「那廝!這擺明就是打算陷害我!可是不知怎麼他就從我身上查出了一包毒藥,硬是把罪責掛我身上,那包毒藥不是我,可卻在我身上,我當時啞口無言。唉,只能被州官府的人帶走了。」

  江母又紅了眼,握住江父的手:「老爺...」

  江父嘆著氣,伸手拍了拍江母的手背,以示安慰。

  容素觀察著江父的神情,他如此悲憤又真摯,好像也不像撒謊,可是她怎麼又覺得還是有些奇怪。

  不過,高壯山那麼恰巧就能在江父毒害人的時候就闖入,這一點是很可疑的。

  「江老爺,你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了,之後,我們會盡力幫你查清楚的。」容素鄭重地看著江父。

  江父心中感動,看著容素,感激著說:「謝謝姑娘了,這事你們盡力便好,高壯山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

  聽這話,容素不禁暗想,不能輕易得罪?那她就偏偏要試試,現在她還沒有什麼人不敢得罪的,畢竟一身騷的,也不在乎身上多一些。

  容素對江父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隨後江母和江父含淚道別,在衙役幾番催促下,他們離開了牢獄。

  江母因此事,似乎有些傷心過度,在回到江宅後,就只吩咐管家商伯來慰問他們,自己則在婆子的攙扶下離開了。

  商伯帶容素和沈裴清去了他們的客房後,因有事要忙,也告辭離開。

  容素見沈裴清準備回房間,挑了下眉,出聲喊住了對方。

  「沈裴清。你聽完江老爺所說的話後,你覺得江老爺說的話可信嗎?」

  沈裴清腳步一頓,沒想到容素會詢問自己的看法,心中微微驚訝,面上不變的冷峻,他轉過身看向她。

  「能信,也不能信。」

  聽了這話,容素凝視著他的那俊美冷清的臉龐,勾了勾嘴角,然後轉身,背對著他,往自己的房間走。

  「休息去吧你。不想真殘廢,就記得給你的手塗藥。」

  沈裴清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聽著關門聲,薄唇微微一翹,轉瞬又撫平了,仿佛只是錯覺一般。

  隨後他也轉身回了房間。

  容素站在門後,眯起了眼睛,認真想著方才觀察江父的表情。

  總覺得江父並沒有完全說出事情的全部事實啊,但從他猶豫一下就說出事情經過。

  那他就好像並沒有像他口中所說希望他們不去查這件事啊。

  可他既然希望他們查,卻又不全部說出,為的又是什麼呢?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