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扇門給我砸開!」
容素嘗試過打開那扇小門,卻發現怎麼用力都弄不開,好像有人在小門後面上了鎖。
她得找到古雲,因為閱讀器竟然在這個時候發出了支線任務。
【支線任務觸發:找到古雲,成功閱讀器+5級】
五級?
這個支線任務竟然加這麼高!
凝思了一下,容素表情有點沉重,那就說明找到古雲並非簡單的事情。
看到禪房裡面並沒有打鬥或者掙扎過的痕跡,那就說明了一件事。
古雲大抵是自願跟著那個人離開的。
究竟是什麼人,才能讓古雲自己同意隨那人離開。
應該是認識的人。
小和尚一聽到容素要砸門,頓時就慌了,緊張地說:「殿下!不可啊,這佛門重地,還是不要破壞為好。」
但容素絲毫不想聽這個,她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帶著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多少銀子?」
小和尚被容素的緊迫下,小腦袋都溢出了冷汗,小臉都害怕得白了臉色。
「不是的,殿下,佛門重地,且,且若是被破壞了,我,我。」
小和尚不過就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哪裡見過容素這樣帶著冷意的威壓,一雙腿都開始發抖。
容素並不想為難他,冷著臉直接吩咐小黑:「動手。如果出什麼事,你就讓人找我索賠便是。」
小黑得令,立馬就指揮侍衛開始砸門。
看到這一幕,小和尚驚慌失措,要去阻止,容素擋住了他,表情冷酷:「如果我是你,就去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來阻止我。」
小和尚恐慌地瞪大眼睛,著急地連忙跑出去,想來是聽進去容素的話,去找這個寺廟的方丈了。
砸門之音之巨大,轟隆轟隆,迴蕩在空曠的殿堂間,每一記聲響都似重錘直擊心扉,讓人不由自主地戰慄。
侍衛們手握沉甸甸的鐵錘,輪番上陣敲擊。
那扇看似不起眼的小門,在無數次的撞擊下,表面的木頭被敲碎,露出了堅固的鐵面。
以為能撬開,可僅是激起了它表面一層淡淡冷冽的寒光,裡面絲毫未有一絲破損。
容素靜立一側,雙眸如寒星般銳利,牢牢鎖定那扇固執的緊閉的門扉,嘴角勾勒出一抹既決絕又堅韌的弧線。
她身旁,小黑同樣神色凝重,不時以手勢精準地引導著侍衛們調整著每一次撞擊的角度與力度,試圖尋覓小門那微不可察的脆弱縫隙。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每一次鐵錘與門扉的碰撞,都激起一陣沉悶而有力的轟鳴,將這片佛門淨土暫時拉入了世俗的紛擾與緊張之中。
持續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她的耐心都要快被磨掉的時候,小黑驚喜地說:「殿下!那小門砸開了!」
果然,小門已經被砸出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侍衛們一鼓作氣。
轟隆一下,整個小門終於被破開,倒在地上斷開了三塊。
「你們給我去追!務必找到古雲的蹤跡!」
「是!」
侍衛們紛紛湧進小門去。
容素在侍衛們進去之後,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小門。
這小門難怪那麼難砸開,竟然是一塊重鐵打造而成,不過外層用了一層木頭掩蓋住了內里的重鐵。
如此精妙的技藝,不是一般人可以製造得出來。
「哎呀!殿下!你這是破壞了佛門啊!阿彌陀佛啊!善哉善哉!」
方丈在小和尚的攙扶下,急急忙忙趕過來,滿頭大汗,在看到禪房裡面被破壞得慘不忍睹,臉色難看。
看到方丈來了,容素毫不猶豫直接就掏出了一大袋銀子塞給了方丈,帶著誠懇的態度。
「方丈,這是修葺禪房的銀子,若是不夠,你便找人去公主府要就行。我會為我的無禮負責的,你就不要責怪這位小沙彌了。」
說完,她雙手合十朝拿著銀子微愣的方丈拜了一下,隨後立馬走進小門後面的小通道。
小和尚沒想到容素留下來是為了替他說話,他頓時有點慚愧,方才他在心裏面還責怪了殿下。
方丈盯著裡面黑乎乎的小門,雖然在意門被破壞,但更多的是對這個禪房突然出現了一個密道感到疑惑。
「無智。找你師叔,跟你師叔說,讓他去一趟我的禪房,我有話問他。」
無智詫異了下,二丈摸不著頭腦的看著方丈:「那殿下他們?我們要不要幫忙?古公子突然失蹤在我們寺廟裡面。」
方丈肅穆著神色:「你也讓幾個沙彌去幫殿下的忙。」
「是。」
容素那邊去追小黑,密道沒想到竟然還有岔口。
且不止一條。
昏暗的密道中,呼聲不停的風穿過甬道,手上的火摺子忽閃忽亮,映照著容素緊鎖的眉頭。
她站在兩條標記並存的岔口前,眼眸銳利如鷹,不放過周遭任何一縷微末線索。
空氣中瀰漫著潮濕與陰冷的氣息,似乎連時間的腳步也在此刻凝滯,萬籟俱寂。
她緩緩屈膝,手指輕輕撫過那些用炭黑簡單勾勒的箭頭,心中暗自思量。
一側的標記,略顯倉促凌亂,箭頭邊緣帶著不經意的模糊,似乎在匆忙間留下;另一側,則截然不同,箭頭工整有力,透露出刻意為之。
容素輕輕合上眼帘,靜心思索。
片刻後,她猛然間睜開雙眸,瞳仁中跳躍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之光。
選擇了箭頭工整的那條路,慢步走進越來越黑暗的甬道裡邊。
周圍靜謐的只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
幽長的密道中迴響,似乎放大了幾倍,顯得格外刺耳。
密道的兩側,悄無聲息地吞噬著每一縷企圖逃逸的光線,火摺子的微弱光芒,只能勉強照亮前方那幾步踉蹌的前路。
空氣中,一股難以名狀的霉濕與歲月的腐朽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脊背發涼。
容素緊握著手中的火摺子,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她小心謹慎,又警惕著前後,黑暗中,神經都變得十分敏感,也戒備著黑暗中可能會隱藏的危險。
就在此時,她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影。
在幽暗的視野之中,如同隨時可以吃人的鬼魅一樣,顯得格外瘮人。
「沒想到你竟然來了這條道。你不像是看不出這條道的標記並不是你隨從所標的標記。」
是玉蘭的聲音。
容素可以肯定,即便對方特意用了口技,改變了聲音,但音色的細節她還是捕捉到了。
「我是故意選了這條道。你能判斷出我能看出標記的真假,卻還是故意做了假標記。」
盯著玉蘭的背影,她的手輕輕伸入衣袖下:「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來找你嗎?玉蘭。」
玉蘭顯然也知道她猜出了她,並沒有感覺到吃驚,用回了自己的聲音發出了一句冷笑。
緩緩轉身,那一瞬間,容素手上的銀針立馬朝玉蘭射出。
玉蘭眸光一凜,身形在幽暗而逼仄的密道中輕盈穿梭,銀針劃破空氣的尖銳嘯聲緊隨其後,幾乎貼著她翻飛的衣袂掠過,最終「篤篤」數聲,深深嵌入堅硬的石壁之內。
見她身手如此非凡,容素看準對方的幾處穴位,銀針嗖嗖地射出。
玉蘭中了一根銀針,皺起了眉,而後反手從袖中抽出一條細長軟鞭,鞭身仿佛汲取了周遭所有的幽暗,散發出淡淡的冷冽藍光,她手腕輕轉,一道凌厲而優雅的弧線直逼容素麵門。
空氣中仿佛被撕裂開一道口子,帶著刺耳的破風聲。
容素看到速度極快的鞭子,側身躲閃,卻還是受了一鞭子,火辣的刺痛在肩膀上灼熱不已。
火光與鞭影交織,玉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致命的威脅,讓人屏息。
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之中,容素雖有輕功進行躲閃,可畢竟空間有限,身上已經多處受了傷。
自然,玉蘭在她的銀針和飛鏢攻擊之下,並沒有表現得那麼輕鬆,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
直到她們彼此在最後一擊中,玉蘭的鞭子被容素用飛鏢給割斷了兩半,而容素的飛鏢和銀針也用盡了。
她們拉開了距離,彼此凝視戒備著對方。
「是你把古雲帶走的。」
玉蘭表情平靜,容素便明白自己沒有猜錯。
她冷冷一笑,看著玉蘭:「一開始我就隱約猜到你接近我懷有企圖,一直都在等你出手。」
「只不過沒有想到你從中洲到東洲這麼久了,都沒有暴露出來,蟄伏如此之久,後面又突然離開了。你是因為古雲。」
玉蘭沒有否認,眼眸驟然一縮,語氣中帶著薄怒與質問,仿佛積蓄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倘若你真能以赤誠之心相待古雲,我,自會退至一隅,靜靜守望!你為何次次當著古雲的面糾纏沈裴清?」
「你多次傷他的心!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古雲的感情!我要帶他走!還有,我也要完成我最後的任務,殺了你!」
她邊說邊緩緩逼近,周身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昏暗的密道仿佛因她的憤怒而變得更加陰冷。
容素非但未退半步,反而踏前一步,眸光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她早先便已洞悉玉蘭對古雲那份細膩而微妙的情愫,只是未曾料到深邃至此。
其實她對古雲是有愧疚,至今她都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對古雲是否存有男女之情。
但是,玉蘭的質問和憤懣,令她很不爽。
她還輪不到別人來對著她的感情指手畫腳,她表情冷銳。
冷笑道:「殺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話語間,她手指微動,雖已無暗器可用,但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勢卻絲毫未減。
玉蘭目光變得越發犀利,雙手成拳,那個架勢顯然打算赤手空拳和她搏鬥。
近身搏鬥,容素肯定不是玉蘭的對手,方才的對弈,她已經看出來玉蘭是一個武功不弱的人。
而她只會暗器和簡單的輕功,直接肉搏對打,她會輸的。
想到這一層,容素已經有了要先逃跑的打算,視線邊戒備玉蘭的逼近,邊觀察周圍尋找出路。
玉蘭憤怒使然,她吆喝一聲,立馬上前而來,招招帶著狠勁,每一次攻擊都是朝著她的致命點而來。
利用輕功躲閃,容素在這個狹小的甬道裡邊,根本躲不了幾次。
中了玉蘭好幾拳頭,腹部,胸口,還有肩胛骨,刺痛得她咬緊了牙關,接連後退。
「呵,你不是我的對手,容素,如果你不還手,我可以讓你死的輕鬆一點。」玉蘭嘲諷著她,明顯已經不把她看在眼裡。
容素捂住了像是被石頭狠砸的肩頭,喘著氣,舌頭頂了頂右邊的口腔,咧嘴冷笑。
「好啊,我不反抗,你說我猜的對還是錯,是容瑩心派你來殺我的對吧。」
說著這話時,她緊緊看著玉蘭的神情,在看到她臉色有幾瞬僵住,心裡就瞭然。
接著又說:「還有,你接近我,應該一開始就是容瑩心的意思,她讓你接近我應該就是為了監視我,對吧?」
見玉蘭繃著臉,沒有說話,她忽而隨意微笑,仿佛現在不是在和玉蘭進行生死決鬥,反倒像是在喝茶聊天一樣悠閒。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更加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此地!」
話畢,玉蘭一躍而起,看起來纖細的拳頭瞬實則充滿了力量,掀起了一陣疾風,迎面朝她的門面而來。
她急忙往一邊閃開,剛躲開,一個右勾拳又朝她左臉打過來。
腳跟一蹬地面,劃向後方,帶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剛站穩,對方就開始窮追不捨,幾個瘋狂的拳頭硬生生逼得她退到了一塊凸出的石頭塊邊緣。
石頭塊的頭部是一塊十分尖銳的凸起,眼看玉蘭的攻勢猛烈,如果她再後退,將無路可走,若不小心,她恐怕後背就擦上那塊尖石。
視線快速掃過去,看到了離她最近的石壁有一處位置,那裡有皸裂的痕跡。
望著玉蘭顯然進入了瘋狂的攻擊狀態,她雙手握成拳擋在前側,阻擋她的猛攻,可對方的力道明顯比她的厲害。
容素已經感覺到吃力,果然和一個有武功的人肉搏是吃不消的。
受了玉蘭的好幾個拳頭,視線都有點模糊不清,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勾了下唇角。
玉蘭看到她都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頓時看不懂她,蹙眉:「你笑什麼?」
右手往身後摸索,眼睛盯著玉蘭,扯著嘴角笑了笑:「笑什麼?我在笑你無知!」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