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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古絕對

2024-09-04 12:16:30 作者: 南山有龍
  送走了張皇后,張鶴齡對張延齡一擺手,說道:「備上重禮,跟我走一趟。」

  張延齡趕忙叫人準備,然後興奮地問道:「哥,咱們去哪?」

  「去那個什麼客棧,那個書生叫毛什麼來的?」張鶴齡實在記不起那個被揍的名字了。

  「好像叫毛憲清,聽說在南直隸也算個才子。」

  張鶴齡一聽這個名字,心中一個機靈,毛憲清,可不就是毛澄?弘治六年的狀元,有名的良臣,官拜禮部尚書,這可是個大人物啊,竟然跟自己的小弟在煙花柳巷爭風吃醋,還被揍了……

  「備上重禮,跟我去當面道歉。」

  「大哥,你腦子壞掉了?」張延齡下意識地問道。

  聽罷,張鶴齡作勢又要打,張延齡趕忙往後躲去,只聽張鶴齡說道,「今晚跟我一起過去,切記,不要亂說話!」

  「奧,知道了,」張延齡說完,不甘心地問道,「哥,是不是先道歉堵住別人口舌,然後再機會收拾他??」

  張鶴齡看了看自己這個白痴小弟,只好勸說道:「人家是讀書人,是朝廷棟樑,這種人以後要拉攏的,要不然以張家的口碑,早晚會出事。」

  張延齡委屈地說道:「可是,那小子竟敢跟我搶小桃紅,這口惡氣實在難以下咽。」

  「忍著!」張鶴齡沒心情再理會自己這個白痴小弟。

  當晚,張家兄弟來到客棧的時候,掌柜的都快哭了,抹著眼淚說道:「兩位國舅爺,我們本來打算把樓上那位毛公子請走的,可是他腿斷了,下不了地,此事跟小店無關啊。」

  張鶴齡問道:「誰讓你趕他走了?」

  掌柜的不敢答話,只是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後面的張延齡。

  張鶴齡明白了,定是自己這個小弟威脅人家店主了,他暗自嘆了口氣,真的是人渣啊,他轉身向張延齡伸手,張延齡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張鶴齡將他拉扯回來,然後從他胸前摸出一錠銀子扔在櫃檯上,說道:「樓上毛公子是我家貴賓,不許趕他,好吃好喝伺候著,他身體若有什麼事及時請大夫,銀子不夠來壽寧伯府報我名字,直接找帳房拿。」

  掌柜的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鶴齡見他不說話,怒道:「你是聾了嗎?」

  掌柜的一哆嗦,俯身拜下,口中說道:「小的一定把毛公子伺候好,銀子您還是拿回去吧,一概費用小店來負責就是。」

  張鶴齡好氣又好笑,面前這個看似尋常的情形,充分說明這個世界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而且是赤裸裸的,不帶任何掩飾,萬惡的舊社會啊!

  不過轉念一想,老天爺既然把自己送過來,說不定是讓自己做點什麼,如果真是的這樣,任重而道遠啊!

  張鶴齡佯裝拉下臉,說道:「給你就拿著,廢什麼話,帶我去見毛公子!」

  掌柜的不敢再說什麼,忙起身帶著兩位國舅爺前往毛憲清的客房。只聽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掌柜的,待我腿傷好轉,便出去找些營生,定會還清賒欠的銀錢。」

  張鶴齡瞪了一眼掌柜的,問道:「他欠你多少錢?」

  掌柜的噗通跪下,說道:「只是一些房錢,沒有多少,是小老兒我糊塗啊,不該向毛公子催帳的,還請伯爺您不要責怪。」


  「一邊去吧。」張鶴齡揮手示意他走開,然後推開房門,只見毛憲清躺在床上,一見進來的是這兩位,頓時氣血上涌,雙眼通紅。

  「你,你們竟然追到這裡,我……」

  張鶴齡忙上前說道:「毛兄,別激動,別激動,今日我帶小弟前來道歉,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記掛於心。」

  毛憲清有些納悶,心中一陣思索,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老天開眼啊,定時你們平日欺男霸女,惹得人神共憤,朝中有人彈劾你們了吧。」

  張鶴齡心說,你這小伙子怎麼這麼腹黑呢,我們哥倆專程來道歉的好不好?

  毛憲清見對方沒有說話,以為自己說中了,便繼續說道:「今日我與你二人和好,明日不知哪些百姓又要遭殃,還是別在這假惺惺了吧。」

  張延齡大怒,上前罵道:「你這個窮酸書生,我大哥是何等身份,今日特來賠禮道歉,你卻這般不知死活!」

  看著毛憲清似乎很得意,張鶴齡心說,難道我們張家就這麼遭人恨嗎?特別是這些讀書人,自詡清流,你給他道歉他還給你臉色看,實在不行,給你長點見識吧!

  想到這裡,張鶴齡問道:「聽聞毛兄才高八斗,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毛憲清依然一副死魚臉,說道:「讀過一些聖賢書,詩詞略知一二,才高八斗四字愧不敢當。」

  張鶴齡笑了笑,說道:「正巧,我也讀過幾本書,論文采,跟毛兄是沒得比,不過今日難得閒暇,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毛憲清冷笑一聲,說道:「國舅爺竟有如此雅興,學生自當奉陪。」

  張鶴齡心說,笑你麻痹啊笑,一個窮酸書生,啥本事沒有,脾氣還挺大,一會讓你哭!

  「不知道國舅爺想吟詩作畫,還是題詞做賦?」

  張鶴齡說道:「簡單點吧,咱們對個對子,我出上聯,你對下聯,如果你對上了,日後我兩兄弟任你差遣,怎樣?」

  張延齡心都涼了,看來大哥的腦子是真的壞掉了,你再看不起這個窮酸書生,也要承認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跟人家比對對子,這不是穩輸嗎?一會若是情況不好,自己必須馬上出手,把床上那個毛憲清揍到不能說話為止。

  毛憲清也是心中嘀咕,這個小侯爺平日作威作福,欺壓鄉里,沒聽說還會對對子啊,難道是平日下人奉承多了,真的以為自己有幾分本事?

  「那好,若是學生對不出,便是學藝不精,當日之事一筆勾銷,自此以後拜入國舅爺門牆,任由國舅爺吩咐。」

  毛憲清這幾句話明擺著在嘲諷人,張鶴齡心說這個傢伙可夠自信的,不過,就算你是文學巨人又如何,哥們可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男人,隨便拾個前人的遺還不夠你喝一壺的?

  「那好,毛兄請聽上聯!」

  雖然張鶴齡前世並非學歷史的,但是,僅僅依靠他平日興趣愛好所了解的那些歷史文化,確實夠毛憲清喝一壺的了,喝不了還要兜著走的那種。

  毛憲清臉上充滿自信和自負,神色淡然地說道:「願聞其詳!」

  張鶴齡此時心說,不好意思了大兄弟,讓我做幾首打油詩還湊合,對對子是真的不行,所以呢,咱們也不裝那個叉,直接了當,來個千古絕對乾死你得了!

  「那日清晨我在後院閒逛,霧氣瀰漫,便得一上聯,曰煙鎖池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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