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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藏頭詩

2024-09-04 12:16:33 作者: 南山有龍
  掌柜的看張鶴齡的眼神有些常奇怪,似是十分擔心,說道:「東家,那……」

  張鶴齡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我自己有打算,你去吧。」

  掌柜的這才告退,臨走時仍不放心,又看了張鶴齡一眼,見張鶴齡也在對自己使眼色,這才走出雅間,然後急匆匆來到毛憲清的房間,問道:「毛公子,那藥粉到底是何用處,我怕東家……」

  毛憲清臉色凝重地說道:「這是恩師授意,我想,恩師心中定有分寸。」

  老掌柜面色焦慮,說道:「自打東家進門,我便看出不對勁,只是不知如何是好,公子並未和東家私下接觸,是怎麼知道的?」

  毛憲清說道:「恩師第一首詩,為向青樓尋舊事,師命隨聲心未平,有偶抱衾愁不寐,難消此夜欲卿卿,看似是告誡我用心讀書,其實內中暗含玄機,每句話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為師有難。」

  「啊?」老掌柜十分詫異,這才反應過來,說道,「難道東家是被那兩人挾持?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報官?」

  毛憲清說道:「我也是如此回答的,我聞琵琶已嘆息,去來空留人生意,報答師恩無一字,管弦鼓樂狀元衣。每句話前四個字連起來就是『我去報管』,是報官的諧音,但是恩師回答我的第三首詩,六朝文雅別無人,恐是人間剩長身,莫學莽卓黃金印,輕雲日下不成陰。我仔細想來,並非藏頭,也非藏尾,而是藏中,每一句的中間一個字連起來就是『雅間卓下』,意思就是雅間的桌子下面有東西。所以,我才讓您去恩師上次坐過的雅間中去尋找。」

  老掌柜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如此說來,東家讓我來問你是否需要飯菜,其實是讓你通知我?」

  「沒錯,恩師每一句話都暗藏玄機,既然他說不用報官,而是給那兩人下藥,我想他肯定能控制局面,應該是蒙汗藥之類的東西,現如今我擔心恩師為了迷惑賊人,自己以身試藥,老掌柜,請你速去壽寧伯府搬救兵來,一刻不能耽擱!」

  雅間中,胡飛和白露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並未動筷,張鶴齡問道:「怎麼,兩位怕我在飯菜里下了蒙汗藥嗎?」

  胡飛笑了笑,說道:「張兄有所不知,我們行走江湖,如果酒菜中有蒙汗藥,一聞便知,今日承蒙張兄款待,理應張兄先動筷。」

  張鶴齡哈哈笑了兩聲,心中暗罵,我倒忘了這兩個是走江湖的,他們不怕蒙汗藥,但是怕無色無味的毒藥,所以讓自己先吃,現在只希望掌柜的搬救兵來,等到時候自己合歡散毒性發作,可以及時解除,於是舉起酒杯,說道:「那我先干為敬!」說完,一仰脖喝掉,然後將每樣菜夾了一口吃下。

  胡飛和白露這才開動,三人推杯換盞,不多時風捲殘雲,一桌飯菜吃個乾淨,張鶴齡摸著肚子說道:「吃飽了,兩位明天還有大事要做,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白露回到自己房間,胡飛和張鶴齡也回到房間中,但是只有一張床,張鶴齡暗道不好,一會藥性發作,這個傢伙會不會把自己那啥了啊?

  糟了,沒考慮到這這一條,難道今晚要節操不保?

  胡飛見張鶴齡神色有異,問道:「張兄,你怎麼了?」

  「我想,這床太小了,要不我讓掌柜的再搬一張床來。」

  「不用了,」胡飛說道,「你睡床上就行。」

  「那胡兄怎麼辦?」

  「我們江湖中人,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了,有沒有床都能睡。」胡飛將房間中幾把椅子搬到門口,排成一排,然後躺在椅子上,說道,「我睡板凳就行。」


  「胡兄這是何苦,酒樓中床板多得很,我去叫掌柜的來。」

  「哎,不必麻煩了,明日張兄還要帶我們去認張鶴齡那狗賊,早點歇息吧。」

  張鶴齡心說,左一個狗賊右一個狗賊沒完了是吧,別讓我逮住你,到時候將狗賊兩個字寫在你臉上!

  熄了燭火,兩人各自睡下,張鶴齡感覺有些熱,便脫去外衣,但還是熱,於是想打開窗戶透透氣,突然轉念一想,不對,不是天熱,是藥力發作了!

  張鶴齡為了不引起胡白二人的懷疑,酒菜可是沒少吃,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硬抗著,這藥不是毒藥,是催情藥,藥力發作的時候,渾身燥熱難當,一直到昏厥過去,希望自己能熬過這一關,等人來救。

  胡飛身上的藥性也發作了,但是他開始並未想到酒菜被下了藥,張鶴齡全程都在自己的監視之下,並未私下跟外人說過一句話,是不可能串通外人在酒菜中下藥的,而且,張鶴齡自己也吃了,如果有毒,他怎麼會傻到把自己也搭進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張鶴齡有些受不了了,卻見胡飛在板凳上輾轉反側,他知道對方也快不行了,便繼續咬牙堅持。

  胡飛突然坐起來,說道:「怎麼會如此炎熱?」

  張鶴齡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迷迷糊糊地回道:「胡兄定是酒喝多了,身上有些燥熱也時難免,要不去沖個冷水澡,涼快一下?」

  胡飛也有些精神恍惚,說道:「不對,這不是酒氣,難道酒菜有毒?」

  張鶴齡聞言,心中一個機靈,故作鎮定地說道:「胡兄說笑了,這是我自家的酒樓,怎麼可能給我下毒?」

  胡飛努力思考著,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到原因,他看向張鶴齡,但是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名女子在床上,便下意識地走了過去,然後俯身按住張鶴齡,張鶴齡大驚失色,喊道:「胡兄,胡兄,你怎麼了?」

  胡飛聽到喊聲,看到面前的女子變成張鶴齡的模樣,很是詫異,問道:「怎麼是你,剛才那名女子呢?」

  張鶴齡知道胡飛已經神志不清了,這種藥對於身體越強壯的人效果越明顯,胡飛常年習武,體力旺盛,藥效發作的比張鶴齡要快很多,他已經失去理智,抓著張鶴齡用力搖晃,問道:「說,那名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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