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征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腰部,更是酸軟無力,雙腿也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幾乎抬不起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起昨夜的瘋狂,不禁苦笑一聲。
燦兒這丫頭,平日裡看起來溫柔可人,沒想到一旦放開,竟是如此熱情如火,簡直是要把他榨乾的節奏。
若非他及時運轉內力,恐怕今日連床都下不來了。
蕭征掙扎著穿好衣服,步履蹣跚地走出營帳,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這才感覺精神好了些許。
他抬頭望向東方,只見一輪紅日正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金紅色,煞是壯觀。
「將軍早!」
「將軍!」
路過的士兵們紛紛向蕭征行禮問好,蕭征也強打起精神,笑著點頭回應。
他一路走到主帳,卻發現平日裡肅穆莊嚴的主帳今日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哎喲,我的蕭大將軍,您可算是來了!」
「將軍啊,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兩道哀嚎聲同時響起,蕭征定睛一看,只見范又和李雲拓兩人正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身上還蓋著兩床薄薄的被褥,活像兩隻被人揍趴下的癩皮狗,哪裡還有半點往日威風凜凜的大將風範?
蕭征頓時愣住了,這兩位可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兩員虎將,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把他們打成這樣?
「你們這是怎麼了?」蕭征強忍著笑意,明知故問道。
「還能是誰,還不是那個母老虎!」范又捂著腫脹的右眼,憤憤不平地說道。
「就是,那娘們兒下手太狠了,我們根本就招架不住啊!」李雲拓也跟著抱怨道。
蕭征聞言,心中頓時瞭然,看來這兩人是被步憐雲給收拾了。
他故意板起臉,沉聲問道:「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我帶出來的將軍,怎麼如此不濟,竟然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
范又和李雲拓頓時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次丟人丟大了,可是面對步憐雲那神鬼莫測的武功,他們實在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將軍,您有所不知啊,那步姑娘的武功簡直深不可測,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啊!」范又苦著臉說道。
「是啊,將軍,我們根本就碰不到她一根汗毛,就被她打得落花流水了!」李雲拓也跟著訴苦道。
蕭征心中暗笑,步憐雲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的,這兩個傢伙竟然還想去挑戰她,真是自討苦吃。
不過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道:「行了,起來吧,別躺在地上丟人現眼了。」
范又和李雲拓聞言,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兩人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有些尷尬。
蕭征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中暗自好笑,這兩個傢伙,平日裡一個比一個囂張跋扈,沒想到也有今天。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征問道。
「蕭將軍,您可別取笑我們了!」范又苦著臉,揉了揉淤青的眼角,疼得他齜牙咧嘴:「那娘們兒,簡直是個變態!」
李雲拓也跟著附和,語氣里滿是憋屈和難以置信:「可不是嘛!我們倆,怎麼說也是沙場宿將,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
「可這步姑娘,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蕭征挑了挑眉,故作驚訝地問道:「哦?此話怎講?難道她比那蘭馱第一勇士呼延烈還要厲害不成?」
「呼延烈?」范又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蕭大哥,您可別拿那莽夫跟步姑娘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是啊,將軍,」
李雲拓也跟著說道:「那呼延烈雖然力大無窮,刀法也頗為凌厲,但招式太過簡單粗暴,破綻百出,我們兄弟二人聯手,不出五十回合便能將其拿下。」
「可這步姑娘,武功路數奇特,飄忽不定,我們根本就摸不透她的套路。」
范又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最可怕的是,她的學習能力簡直恐怖,我們使出的招式,她看一遍就能學會,而且還能舉一反三,用得比我們還順溜!」
蕭征饒有興致地問道:「哦?竟有這等事?說來聽聽。」
范又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昨日與步憐雲切磋的經過:「昨日,您讓我們去找步姑娘切磋,我們兄弟二人不敢怠慢,吃過午飯便去了校場。」
「一開始,我們還擔心步姑娘是女兒身,不好意思出手,便有意相讓了幾招。」
「誰知這步姑娘根本不領情,一出手便直奔我們的要害,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李雲拓插嘴道,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心有餘悸。
范又點了點頭:「我們這才反應過來,這步姑娘是真有本事,不是花拳繡腿,便收起了輕視之心,使出軍中所學,與她認真切磋起來。」
「一開始,我們仗著軍中武學招式精妙,配合默契,還能壓制住步姑娘,讓她無法還手。」
李雲拓回憶道:「可隨著切磋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們卻發現,步姑娘的招式越來越精妙,反應也越來越快,我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百招的時候,我們還能勉強與她打成平手,」
范又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可兩百招之後,她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招式凌厲無比,速度快如閃電,我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三百招之後,我們便徹底落敗了。」
李雲拓苦笑著搖了搖頭:「任憑我們如何進攻,都無法近她身,反而被她耍得團團轉,最後被她一招制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是啊,我們從未見過武學造詣如此之高的女子!」
范又感慨。
蕭征卻是微笑不語,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步憐雲此女一生追求什麼?不管是「有趣」二字而已,這樣的人不狠辣才怪。
別說是范又和李雲拓,就是蕭征平日裡也是玩笑舉止有分寸,談吐忽悠玩腦筋,畢竟步憐雲沙包大的拳頭他也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