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城奉神殿。
一名穿著寒酸的老者提著箱子走進來,邊打哈欠邊道,「大晚上的喊我過來作甚?」
贏容祁,凌羽,還有舒清正站在殿內。
「有活幹了,一隻剛成精的魚妖,你給看看。」凌羽指著地上道。
老者低頭看見地上有一條兩米長的魚妖屍體,雙眼瞬間放出精光,一下子瞌睡全跑了。
「看這傷口,一劍斃命,出手那人的修為應當極其高深,過了這麼久,還能在傷口上感受到濃厚的劍氣和殺氣,嘖嘖,太強了。」
「這條魚雖然剛成精,但是有一點蛟龍血脈,體質比一般妖物要強上許多,外皮非常結實,一般刀劍可刺不穿,你們若需要,我可以用這魚皮給你們做一套護身衣,你們給個五顆靈石就夠了。」
「五顆靈石。」凌羽驚的跳起來,「金師傅,你怎麼不去搶,我每個月才有十顆靈石供給。」
金師傅翻了個白眼:「嫌貴你可以不要,我又不會強迫你。」
贏容祁笑道:「五顆靈石我出了,你給凌羽做一身護身衣。」
凌羽一臉感動道:「世子,屬下必當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贏容祁沒在意手下表忠心的話,而是問,「你說你今兒在碼頭上吃的蔥油餅里含有靈氣。」
說起正事,凌羽的神色嚴肅起來。
「沒錯,舒清也吃了。」
舒清激動道:「那餅的效果比靈池水還好,屬下覺得我們應該調查那攤主做蔥油餅的食材和水是哪來的,沒準能找到靈氣眼。」
一般情況下,靈氣是不能長時間附著在死物上,除非附近有靈氣眼,長久浸染,死物會蘊含靈氣。
比如能挖掘出靈石的靈礦,還有浸泡著靈石的靈池水,就是廢棄靈氣眼的所在,現在天地間,靈氣越發稀薄,能找到的靈礦也越來越少了,更別提靈氣眼。
贏容祁也很高興,「明日你們先去找那個賣蔥油餅的攤主問問。」
「是。」
……
睡了一晚,風紫的靈力已經完全恢復。
她能感覺到身體裡充沛的靈力。
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是她這種前一天靈氣耗盡,第二天就恢復如初的情況肯定不正常。
可是她又沒有師父可以請教。
做蔥油餅的食材都在沈家,她只能重新去鋪子裡買一些對付今兒早上。
「小紫姑娘,你不是才買了一袋麵粉,這麼快用完了,你生意挺好的。」
面對糧鋪掌柜的詢問,風紫只是笑了笑,又去菜市買了些蔥和油鹽,跟客棧借用廚房揉面,注入靈力。
想到昨晚因為靈力耗盡無法施展法術,她往裡注入的靈力又減少了一些。
清早,碼頭上。
她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
一行官差走過來,為首的正是王捕頭。
看見熟人,風紫笑著打招呼,「王捕頭,王捕快,早上好,你們要來一塊蔥油餅嗎?」
王捕頭神情嚴肅道:「有人狀告你,說是自家老人吃了你的蔥油餅吐血身亡,懷疑你的蔥油餅有問題。」
「怎麼可能?」風紫不可置信道。
圍在攤子前等待買餅的客人一聽這話嚇得後退,已經吃上餅的客人嚇得把餅丟掉。
王捕快皺眉道:「是不是弄錯了,小紫姑娘的蔥油餅我也經常吃,從來沒出過事。」
王捕頭並不理會侄子的話,依舊嚴肅著臉道,「請你跟我們回衙門協助調查。」
風紫只能跟他們回衙門。
一路上她還在納悶怎麼回事,卻不想他們根本沒審問,直接把她丟進牢里。
「你們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風紫抓著鐵柵欄大喊大叫。
她喊了老半天也沒人應。
倒是和她同一牢房的婦人受不了,「別喊了,進了這個地方,誰管你冤不冤枉,有銀子你就能出去,沒銀子你就老實待著。」
風紫捂著腦袋,她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不過也因此冷靜下來。
她的蔥油餅絕對沒問題,吃了反而對身體有好處,即使她提高兩倍價格也依舊有不少人買。
一定是有人陷害她,陷害她的人是誰呢,會不會是碼頭上那些做吃食攤子的人。
不對。
那些攤主都是普通人,每日起早貪黑也只能餬口,哪有能力花這麼大的代價陷害她。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得罪的人不多,其中最有本事,又是近期得罪過的只有主薄府。
中午獄卒給犯人送飯,王捕快接過她這份來送,順便偷偷告訴她,「我叔叔說,上面有人整你,昨日主薄府的管家來找過我家大人談話。」
不用多說,她都明白了。
「王捕快,謝謝你,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這時候能來給她通風報信,都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一個衙門官差和主薄完全不能比,若是被人知曉,搞不會還會丟掉職位。
「對不起。」王捕快低低的說了一聲,快步離開。
這聲對不起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風紫幫他找到妹妹的屍骨,幫他妹妹超度,自己卻不能幫助風紫喊冤,他不能不顧一切,他還有母親,也不能連累叔叔。
風紫的那份飯菜很乾淨,裡面還有煎魚塊和紅燒肉,一看就不是牢房準備的。
想到昨晚自己殺的那條魚妖,她怎麼也吃不下去煎魚塊,只把飯和紅燒肉吃了。
「進了牢房還挑食。」同一牢房的婦人小聲嘀咕,她碗裡的飯菜比風紫差遠了,黑乎乎的糙米飯,上面只有幾根青菜。
「喂,你不吃了給我吃吧?」那婦人見風紫放下碗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
風紫這才瞧了她一眼,婦人蓬頭垢面,渾身髒兮兮的,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
「你拿去吃吧。」她把裝著煎魚塊的碗遞過去。
婦人一把搶過來,顧不得用筷子,直接用手往嘴裡塞,「太好吃了,好久沒吃葷腥了。」
風紫移開目光,安靜的坐在草堆上。
她在這個世界無依無靠,只能選擇自救,她自救的唯一方法就是越獄。
但從此,她就要過著東躲西逃不見天日的生活,可能某年某月某日還會被比她更厲害的人抓去衙門換賞銀。
她想坦坦蕩蕩的活著,她根本沒有害人,憑什麼別人要把這盆髒水潑在她身上,她就得受著。
一旦她跑了,就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可不跑,衙門如果一直不提審她,只把她關在牢里關一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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