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吶,哎呦。」
劉公公驚恐地呼救,直接一腦門撞在桌角上,像是一隻翻了身的烏龜一樣仰面倒在地上。
幾個宮女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花。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攔住他,給我攔住他!」劉公公對著小太監們狂喊。
面對的畢竟是王爺,是他們名義上的主子,小太監們片刻猶豫,最後還是一起逼了上去。
「大膽,你們敢犯上作亂,欺凌皇族,我就稟明皇兄,砍了你們的腦袋。」朱由檢厲聲大喝。
小太監們望著地上的血污,又被信王兇狠的眼神震懾,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信王,你……,你……,此仇不報,咱家誓不為人。」
劉公公又怒又氣的尖聲大叫,恨不得將朱由檢碎屍萬段。
可是他只是一個大太監,就算有奉聖夫人撐腰,也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向皇上的弟弟,大明的信王殿下動手。
這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劉公公氣的快要發瘋,吐出一口血水,「給咱家打死曹化淳,打死這個狗奴才。」
小太監們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不能打信王殿下,但可以打死曹化淳泄憤啊。
劉公公自認為扳回一城,正要得意,但是抬起頭看到朱由檢目光陰鷙的盯著自己,然後一巴掌被抽的眼冒金星。
「本王看誰敢動手?」朱由檢趁著劉公公暈頭轉向,厲聲大喝道:「本王是大明親王,皇上的親弟弟,你們犯上作亂,難道想造反嗎?」
「造反?」
小太監們滿腦子都是殺頭的場面,哪裡經得起嚇,更有膽小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往日裡信王性子軟弱,他們才這麼肆無忌憚。
現在信王性情大變,手段兇狠,他們是真的怕了,怕死啊。
朱由檢也不是怕事的人。今天就算自己委曲求全了,依姓劉的脾氣,也一定會給自己使絆子,既然這樣自己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讓他吃個教訓。
想到這裡,朱由檢將劉公公提溜起來,「啪」的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滿臉兇狠的盯著他。
「劉公公,本殿下連續幾日高燒,你卻不請太醫。這件事要是我告訴皇兄,追查下去,你難道脫得了身?」
「這……,這……」
劉公公這時也開始怕了,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用心不良,要是被皇上知道,奉聖娘娘也許脫得了干係,但自己身為勖勤宮的管事太監,一定罪責難逃。
想到今天信王兇狠的手段,再想想這件事的紕漏,劉公公身子一顫,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爺饒命。老奴可是奉聖夫人手下的太監,還請王爺看在奉聖夫人的面子上,饒了老奴吧。」
劉公公低聲下氣的道,說話牽扯到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對朱由檢的恨意更濃。
「你這是拿奉聖夫人來壓我了?」朱由檢手掌猛然收緊,劉公公喘不過來氣,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整個人不斷地掙扎,煞是恐怖。
「不敢,奴才再也不敢……,不敢了。」
劉公公艱難的求饒,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朱由檢猛然鬆手,劉公公就像是一條死魚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衣服下擺還有不明液體流出來。
剛剛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寢殿一片寂靜,劉公公的親信太監們渾身戰慄,小李子更是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誰能想到剛剛投靠奉聖夫人,信王殿下就突然變得這般可怕。
想到自己背叛信王殿下的後果,小李子感覺自己的胯下也有些濕潤。
雖然頂著親王的名頭,但自己現在無權無勢,朱由檢也不打算逼迫太過,生出亂子。
他望著驚魂未定的劉公公,沉聲道:「剛剛那一瞬間本王確實有殺人的念頭,可你也是奉了奉聖夫人的命令,殺了你也沒什麼用,本王手裡還會沾上一條人命。今天本王就饒你一命,你要是有良心,就安分守己,不要自尋死路。」
劉公公已經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敢多嘴,「不敢了,不敢了,奴才全聽信王殿下做主。」
「從今之後,不許你踏入勖瑁宮一步,收刮的私財也要交出來。聽到了嗎?」朱由檢厲聲道。
「奴才遵命,奴才謝信王殿下饒命。」
劉公公心裡不甘,但是被打得頭腦發昏,又被嚇得夠嗆,哪裡還願細想,慌忙從門口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但是在出門那一刻,他眼神無比惡毒的看了一眼朱由檢。
幾個小太監見自己的乾爹都服了軟,也不敢再待了,一個個像是見到鬼一樣,慌慌張張的跟著離開了。
小李子更是心中恐懼,從台階上滾落下去,瘸著腿飛快的逃走。
「活久見,當王爺原來也這麼不容易。好在小爺經常看宮斗劇。」朱由檢忍不住無奈的笑道。
雖然現在自己的處境好像不是很妙,但是誰讓自己的哥哥是皇帝,就算犯了錯其他人也沒法明面上對付自己。
現在趕走了劉公公,那麼在這勛瑁宮裡,想做什麼還不是隨自己的意,可以盡情的逍遙快活了。
一旁的曹化淳逃過一劫,心裡長舒一口氣。
他依然跪倒在地,神情認真的對朱由檢磕了一個頭,「殿下今日大恩,奴才永世不忘。」
曹化淳這個人雖然有時候自作聰明,但懂得忠義,又不畏生死,倒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朱由檢上前把他扶起來,「我也不是瞎子,自然能夠看出來劉公公是為了害我,才故意要找你的麻煩。」
曹化淳也是憤憤不平的道:「殿下英明。劉公公是奉聖夫人派來的,王爺高燒不退,他卻一直阻攔奴才去請太醫,這一定是奉聖夫人擔心王爺親近皇上,成為皇太弟,所以想斬草除根。」
說完,他又滿臉擔憂,哭喪著臉道:「劉公公他這次吃了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劉公公走時臉上的怨毒,朱由檢也明白這件事不可能這麼輕易過去。
但是殺人,看著自己的雙手,朱由檢實在過不了這一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我哥是皇帝,那我就是皇帝的弟弟,量他們也不敢太放肆。你以後小心點,不要被他們抓到把柄。」
曹化淳苦惱的看著朱由檢,忍不住道:「王爺,他們只是一群奴才,自然不敢太放肆。可要是奉聖夫人給他們撐腰,那可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朱由檢拿著茶碗的手顫了顫,嘴裡發苦,這幫癟三怎麼就非要和自己過不去,我遭誰惹誰了?
曹化淳看到信王臉上的表情變化的那麼精彩,以為他害怕了,多嘴道:「王爺,你是不是怕了?您今天可是罵了奉聖夫人不止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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