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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只能奉陪

2024-09-04 13:07:38 作者: 樓下水如天
  當鄭憐玉帶著所有太學考試的試卷抵達登州的時候。

  朱璉跟登州的大小官員都在意料之中。

  李清照連忙招呼太學教授,教習進入閱卷狀態。

  陳過庭,曹輔,陳卓等人也紛紛前去太學幫忙。

  以東京現有官員對雜學的理解水皮,改不出試卷,在情理之中。

  可李綱被削爵,還流放到塞爾柱。

  這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宋朝的爵位不值錢。

  除了對名教優握態度世襲衍聖公,對柴家後來優握而世襲崇義公,其餘爵位均不能世襲。

  皇帝的侄兒對親王爵位也不能世襲。

  終身爵位價值也就相當有限了。

  大宋對有功的大臣封爵,也屢屢出手。

  降爵、奪爵或復爵,也很常見。

  集英殿的事情,李綱作為主考失察,也是揣摩趙桓意思流露觀點,被學子鑽營,要說他勾結學子,故意然李敬難看,不太可能。

  罷相,流放,降爵這個處罰過重了。

  「我們這個上皇,還真是君心難測啊?」

  刻薄寡恩,反覆無常,慾壑難填。

  好測的很,說什麼君心難測。

  宗澤沒有參與太學試卷的評閱,把李敬叫在海邊。

  李敬顯然看清楚他的意思,趙桓的種種做法他看不慣,可是李敬要反,他也不同意,有些憂心大宋的未來。

  「宗帥,退不得,西方諸國也好,扶桑人也好,都很善於學習,為了啟迪更多的大宋百姓識字,讀書,各種教材不可能對這些國家保密,他們之中的卓越者,必然會翻譯成為本國文字,如果把時間維度拉到千年,用不了多久,也會趕上來!」

  「你說過,這些人都是狼崽子,比金人更狠,一旦讓他們強大起來,指鹿為馬,會欺負的我華夏族抬不起頭來?」

  宗澤頓時有些明悟了。

  不管是汴梁城頭,李敬指點完顏宗望西行,還是把扶桑人,不斷的往西洋遷徙。

  都是在驅狼吞虎,利用金人,扶桑人的嗜殺,消耗西方的人口。

  同時這種嗜殺又是雙刃劍。

  讓雙方結下百年仇怨,大宋完全可以進一步逼迫壓縮他們的生存空間,讓他們進一步內鬥。

  在還沒有學到宋人各種成熟技術之前。

  「宗帥,人的一生很短,有人還說過,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我甚至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來,但是我只要活著的一天,就不允許開歷史的倒車,讓宋人強大的火苗熄滅!」

  同樣愛國重於忠君。

  宗澤對待君王,遠比李敬忌憚的多。

  「你小子就不怕太后和女帝失望?」

  李敬只要不反,大宋朝臣,太后,大部分都會站在李敬這邊。

  他一旦反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未必所有的宋軍和宋人都願意跟著李敬。

  尤其是大宋各地局面複雜,忠於大宋的官員,比比皆是。


  「從勤王之戰,山東扶持皇后監國,到宋金幾次大捷,設計出兵中亞,我問心無愧!」

  聽見李敬說問心無愧,宗澤也贊同的點頭。

  昔日趙構稱帝,李敬扶持朱璉監國的時候,他也曾同時不看好兩人,在汴梁按兵不動。

  論對趙家和靖康皇帝的忠誠,李敬確實問心無愧。

  「在國家和民族的命運面前,個人私情不值一提,宗帥,你想過沒有,昔日阿骨打起兵反遼,各部落兵在來流水會合,共有二千五百人,就這樣一個人數,一路壯大,打垮了遼國,打下了汴梁。這說明垂拱而治這種方式,在團結,奮發的遊牧少數民族面前,不堪一擊。」

  金人崛起,創造了奇蹟。

  這份奇蹟身後所隱藏的,就是遼宋制度的腐朽。

  「如果大宋再回到這種重文抑武,士大夫替天子愚弄百姓的治國道路上,今日趕走了金人,明日或者又出現一個高句麗人更或者金人,蒙古其他的遊牧少數民族從中亞殺回來,我華夏族又成了人家圈養的羔羊!」

  李敬冰冷的話語,藏著對趙桓濃濃的失望。

  心胸狹窄又好大喜功。

  眼光短淺又剛愎自用。

  什麼都不懂,還自以為是。

  將士們拼了性命把他救回來,連感恩和禮賢下士都沒有。

  跟當初城牆上以封賞謝功勳的靖康皇帝判若兩人。

  這人實在太善變了。

  「李敬,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我去西洋。」

  宗澤已經當面向趙桓辭官了,儘管朱璉給他又穿上了紫袍。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趙桓。

  反,他做不到。

  倒是到了西洋,他可以穩住大宋在西洋的各路將領,不讓國內的是是非非,影響了征伐西洋的計劃。

  「可以啊,到時候宗帥還可以看看李綱在塞爾柱,搞些什麼西洋景!」

  比起李綱那個倒霉蛋。

  這麼大年齡了,罷相,丟官,降爵。

  恐怕以後再也沒有起復的機會了,連回國都難。

  一路走的極為狼狽。

  沒有直達西洋的船隻,還自己去求水師,水師官兵知道李敬和長公主都不喜歡他,不知道要被如何刁難,這一路並不容易,一路轉乘到南洋,然後南洋找西洋艦隊的船隻搭載前往塞爾柱赴職。

  人生地不熟,連當地語言都不通。

  宗澤覺得自己幸運多了,至少還有朱璉和女帝把紫袍送到皇宮門口,還一路安慰自己。

  兩人大笑起來,笑聲發散出濃濃的幸災樂禍。

  宗澤說走就走,李敬當即給他安排了去南洋的船,除了大型艦隊,目前大宋海軍因為編制緣由,把西洋單獨列為了一個統制管轄,沒有定期或者不定期直航西洋的船員配置。

  他這麼一走,灑脫率性。

  驚呆了朱璉。

  知道朱璉會挽留,所以宗澤只給朱璉留了一封書信。

  看完信件以後的朱璉,不知所措。

  連忙讓趙金兒請來了鄭憐玉。

  「宗帥說大宋已經到了危險的關頭,讓我不要顧及上皇感受,聚攏朝中重臣,坐鎮監國。」

  剛才還在跟李清照,陳過庭,陳卓等人一起批閱試卷,一起說笑的鄭憐玉,接過宗澤留書,看完以後,也面色沉重。

  要知道,宗澤奉詔歸來,是陪著趙桓一起下西洋的。

  如今突然走了。

  還留書力諫朱璉監國。

  說明趙桓回國後的種種表現,已經讓這個大宋肱骨失望了。

  回想起趙桓當著太學生的承諾時候,並不樂意的表情。

  鄭憐玉忽然有一種感覺。

  趙桓跟趙佶一樣,不適合做這個大宋皇帝。

  起碼他沒有搞清楚民心向背,軍心向背。

  「你是怎麼想的?」

  鄭憐玉沒有正面回答朱璉的問題,反問朱璉。

  「我不知道,集英殿的學子引發衝突,從各方面信息匯集,是一個意外,可我感覺上皇和李敬的衝突,是必然,男人和男人之間,就是好鬥!」

  「為何李敬和宗澤不好鬥?為何關勝,岳飛,韓世忠,折可求,種彥鴻遇上了李敬和宗澤,同樣不好鬥?」

  嗡的一下。

  朱璉頭都炸了。

  鄭憐玉看似反問,言下之意是宗澤可以駕馭李敬,李敬也甘願被宗澤指揮。

  其他將領之間各自不服氣。

  不管是戰功,還是武力,明爭暗鬥。

  可是對上宗澤和李敬,一個個都沒了脾氣。

  會發生集英殿那種事情,歸根結底是趙桓判斷不出這些武將所求,從而駕馭不住大宋的局面。

  想起趙桓此刻還不自知,還在京城等著張榜太學學生錄取榜單。

  朱璉吸了一口涼氣。

  「母后,我該如何是好?」

  「立刻讓人給我安排船隻,我去臨安!你要盯著上皇,讓他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朱璉和鄭憐玉非常清楚一個事實,李敬要造反,誰也阻止不了。

  禁軍在百戰百勝的靖字軍和水師面前,就是一個擺設。

  先發制人也不行,且不說,李敬身上懷著殺人利器。

  先發抓捕李敬就是一個笑話。

  鄭憐玉和朱璉,真心不想為了一些朝政瑣事,破壞了跟李敬的關係。

  更不希望李敬發起兵變,造成雙方對立。

  不死不休。

  而趙桓回宋以後,一切所作所為,已經觸碰了李敬他們的底線。

  或許宗澤正是看到了這一點。

  才用離開,提醒她們。

  鄭憐玉沒想著避開李敬,讓趙玉盤給她安排船隻只為跟女兒交代一些事情,最好趙玉盤可以從中說合。

  其實趙玉盤比鄭憐玉跟清醒,她絲毫不感覺意外,玉門關見到趙桓時候,就預想到有今天。

  送母親上船以後,眼看軍艦南下,就去找李敬。


  看見李敬居然把祁虹,蘇淺淺等人,不知不覺接到了水師營地的別院。

  嚇了趙玉盤一大跳。

  急急忙忙把李敬拉到自己的別院,屏退左右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李敬,你是知道,不管如何,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起,現在我只問你一句,非得如此嗎?」

  「大長公主,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有人把我當成了眼中釘!」

  自己大哥什麼德行。

  趙玉盤比李敬了解他得多。

  落難的時候還像個人,春風得意的時候,他自己就是全世界。

  哪怕親生父親,也不能阻擋他對權利的渴望。

  「清君側行不行,我來發動?」

  李敬都沒想到,趙玉盤會說出這樣一個話,頓時噗呲的笑出來了。

  誰是君?

  清君側不是應該李綱以自己為奸佞,打出來的旗號嗎?

  「不許笑!」

  趙玉盤也知道自己情急了說錯了話。

  羞媚的樣子,可愛極了。

  李敬能感覺她護衛自己濃濃的氣息。

  的確,作為長公主,反對皇兄亂政,比自己出兵更有說服力。

  也更容易把亂子控制在一個極小的範圍。

  他明白趙玉盤的意思,圈禁趙桓,扶持朱璉監國或者柔嘉親政。

  在趙玉盤看來,趙桓和和朱璉身邊的禁衛就是樣子貨,連火銃都沒有裝備,圈禁趙桓太容易。

  等他從汴梁出來,就可以在船上動手。

  靖字軍也好,水師陸戰營也好,有的是只聽她和李敬將令的死士,更何況之前趙玉盤曾經試探過一些心腹,指哪裡,打哪裡,管他是誰。

  「謝謝長公主,有你在,真好!」

  「你就說,答不答應讓我幹嘛!」

  趙玉盤很清楚,李敬不想做皇帝,自己出面,可以最大可能的保全趙桓的性命。

  只要趙桓不死。

  朱璉也不會跟自己扯破臉皮。

  甚至會站出來,同意以趙桓的名義,秘密監國幾年。

  直到趙柔嘉親政。

  「出手以後,秘密聯絡幾個跟你關係好的長公主,對外也可以說是你皇兄犯了眾怒,法不責眾嘛!」

  李敬也沒想過,到大宋朝打了這麼多仗,居然能有機會有種吃軟飯的感覺。

  雙手摟著趙玉盤的腰肢。

  趙玉盤也很動情,李敬這個主意無非是盡最大可能,削弱自己謀逆的罪名,環抱著李敬的脖子,也不管這裡是別院廳堂,就把李敬撲在長椅上。

  一番雲雨。

  趙玉盤沒有去找妹妹們,而是去了海軍調度室,開始調遣水師。

  李敬洗了個澡,也去了太學。

  太學那邊有院子,他想提醒姑姑和姑父這幾天不要回臨海居。

  在他看來,朱璉從太子妃時候,就跟趙桓感情極好。


  任何一個如果在朱璉心中,比較趙桓的分量,都是輸家。

  可是所有人都低估了朱璉的敏銳。

  送走了鄭憐玉。

  朱璉就去找了李敬,李敬不在,祁虹他們也不在,包括喬清瀾的院子,都空空蕩蕩。

  頓時讓她慌了。

  帶著趙金兒,一路直達太學。

  在太學學堂,堵住了正在跟李清照說話的李敬。

  「靖王,真的非要到這一步?」

  朱璉也不管李清照嚇的心肝都要跳出來了,直言不諱,雙眼盯著李敬。

  李敬雙手一攤。

  光棍的對朱璉說。

  「太后,你做不了上皇的主,也攔不住上皇,他選擇跟我做敵人,我只能奉陪!」

  「他沒有,他只是鑽牛角尖了,他會想通的!」

  「不是的,他想的什麼,我清楚,他想做一個跟仁宗一樣的皇帝,可是他沒有仁宗的心胸,連靖康之變,陪他生死與共,主動北狩的大臣張叔夜,劉韐,陳過庭他都不信任,更何況我等,倘若有機會除了我,他絕不會皺半點眉頭,天天提防這樣一個無道君王,我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來時候,還滿腔激憤的朱璉,聽見李敬把這樣的實話都說出來了。

  她無從辯駁,因為她也判斷趙桓是這樣想的。

  一下子仿佛抽調了所有勇氣。

  拼命的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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